江湖捭闔錄第639章聖人血脈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腥臭之氣將呂飛從昏迷之中刺激醒來。

他醒來第一感覺便是渾身舒暢，精氣十足，同時一套完整的陣圖也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如同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記憶深處一般。

但那陣法太過深奧，僅僅是稍微凝神思索，呂飛便感覺到了其中的變化無窮，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悟透的。

於是他便暫時將參悟陣法之事放下，低頭看向自己周圍。

只見自己身前地面之上滿是墨色的血污，那腥臭之氣正是這些污血所散發，而青龍此刻也在離他不遠處蜷伏在地，雙目緊閉，看上去似乎很是虛弱。

「青龍前輩，您這是……？」呂飛再度以意識和青龍交流。

青龍緩緩睜開雙眼，說道：「醒啦，我趁你昏迷之際已將你體內的黑龍之血全部換掉了，你的龍血之軀也重新經過了我地淨化。」

呂飛心中雖感吃驚，但卻知道青龍定然不會害他，於是問道：「青龍前輩，這是為何？」

青龍答道：「你身體雖經過黑龍之血焚煉，體內也擁有它的龍血，但那龍血存放時間過長，已失去了大半的真龍之氣，且那條黑龍是被蚩尤斬殺，死時戾氣太重，所以你這龍血之軀今後非但不會因為你的修為提高而變強，反而會因其中戾氣過重而阻礙你地修習，甚至會有走火入魔的風險。」

聞言，呂飛這才明白為何前段時間，每當他運轉蚩尤傳承的功法提取龍珠中的能量轉化為自身的先天真氣之時，總是不能完全凝神靜心，感覺相當地煩躁，原來癥結居然在此。

於是他感激地說道：「多謝青龍前輩為我換血……」

不等呂飛說完，青龍打斷他道：「你先別謝，此次換血雖已將那黑龍之血留下的隱患徹底消除，但卻算不得完全成功。」

呂飛一臉疑惑，不知青龍此話何意？

青龍接著問道：「你先告訴我，你祖上是否出過聖人？」

聞言，呂飛更是一頭霧水。

他自幼乃是孤兒，直到遇見了秦明之後才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父親呂超，出身草莽，後雖成為了後唐的一代軍神，修為也堪比大宗師，但若說成聖怕仍是遠遠不及，所以呂飛不明白青龍為何有此一問。

於是答道：「晚輩幼時因家中被歹人滅門，所以從未見過族譜，祖上出沒出過聖人不是太清楚，但家父雖出身草莽，活著的時候修為也應該破入了修羅境界，不知道算不算得您口中的聖人？」

青龍搖頭道：「什麼修羅境不修羅境，我不清楚你們現在世間修士的境界劃分，我只知道能以身救世者稱之為聖，以身滅世者稱之為魔，以身證道者稱之為仙，除此三者之外皆是凡俗。」

呂飛茫然，這也說得太籠統了吧，根本就不能以此來判斷聖、仙、魔三者的修為。

什麼叫救世？神醫華佗，懸壺濟世，掃滅瘟疫，救人無數，算不算救世？他能稱之為聖嗎？

什麼叫滅世？紂王無道，與妖謀皮，為虐世間，殺人萬千，算不算滅世？他又算不算是魔？

至於仙者，那就更是虛無縹緲了，什麼叫以身證道？證的是何道？武道、陣道、符道、兵道、棋道、詭道……，皆可稱之為道，那究竟要怎樣才算證道呢？

這個命題太過龐大，呂飛無法理解，於是只得將思維重新回歸到自身，問道：「青龍前輩，你為何會有此一問呢？難道你知道我的祖上是誰？」

青龍搖頭答道：「我自禹王鎮壓海妖之後就一直居於此地宮之中，哪裡知道你的祖上是誰。只不過，在給你換血的過程之中，發現你的體內並非只有黑龍之血，而是在深處仍舊保留有你本身的血脈。」

呂飛還是沒明白它的意思，不禁問道：「這有何不妥？」

青龍繼續答道：「倒沒什麼不妥，只是我龍族血脈乃是世間除聖、魔、仙三者以外最強大地存在，任何血脈在融合進龍族血脈之後，都會被其徹底同化，不應有兩者並存的現象，除非那血脈比我龍族血脈還要強大，所以在發現你體內仍保有自身的血脈之後，我這才有此一問。據我所知，這種情況即便在上古也沒有先例，所以今後是好是壞，我也無法給你答案，只能你自己去當第一個實驗者了！」

青龍地解釋讓呂飛目瞪口呆，他這才想起，先前自己的血脈之中的確有一股狂暴至極的力量存在，若不是有龍珠內的天地能量壓制，說不定自己早就爆體而亡了，如今據青龍所說看來，竟是兩種血脈在相互爭鋒！

難道自己的祖上真有聖人、仙人？才能有如此堪比真龍的強大血脈！

有些暗自得意的同時，呂飛又默默祈禱，祖先可千萬不要是魔道中人呀！

雖說知道了自己的血脈來歷不凡，並且很可能與龍族血脈相衝，但呂飛一時也無法改變什麼，只能聽之任之，看將來自己的運氣了。

說完關於血脈之事，呂飛見青龍明顯比先前虛弱了不少，心中不免有些擔心，於是開口問道：「不知為晚輩換血，可會對青龍前輩產生什麼影響？」

青龍淡淡說道：「少活一兩個月而已。」

「這……」呂飛頓感心中愧疚，他沒想到青龍竟然以損失自身壽命為代價，來為他換血，助他成就將來的修習之路。

「不用愧疚，我已經活得太久了，一兩個月壽命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何況我本就準備要與那海妖同歸於盡，活不到壽終正寢的，能助你有所成就也算是你我之間的機緣。」感應到呂飛的愧疚，青龍反而安慰起了他。

雖知青龍所說不假，但呂飛心中仍是十分感激，於是再次開口問道：「青龍前輩，不知晚輩還能再為您做點什麼？」

青龍說道：「你先去將地宮中的那些年輕人都疏散出去，免得陣破之時地宮塌陷殃及他們，同時也可避免讓那海妖借他們的軀體附身逃離，之後，你再回來這裡，到時以陣法助我將它的元神暫時困住，這樣我才能自爆體內龍珠與它玉石俱焚。」

想到孫麗君他們還身處地宮之中，呂飛趕緊暫別青龍，要前去將他們疏散出這危險之地。

臨去之前，呂飛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轉身以意識向青龍問道：「對了，前輩先前說我在一千多年來到此的人中陣道天賦排名第二，那不知道前輩口中的第一卻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