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年和尚緩步走來,除了段麗華與洛謙,與其他人都算是舊相識了。大家都知道,他正是少林方丈淨塵。
蘇拙道:「你來得正好!大家都要沾你的光,借宿在你少林的地盤了!」
淨塵笑道:「好說好說,圓空方丈竟給我安排了整整一座院子。我不過帶了幾名弟子來,哪裡住得下這麼多屋子?」
圓空便是白馬寺的方丈,這多建的禪房便由他統一安排。由於房屋本身建得多了,再加上如無我之流又不願住在這裡,因此便空出許多屋子。少林是佛門古剎,又是江湖大派。圓空索性給安排了一整座院子給淨塵。然而淨塵只帶了幾個少林弟子前來,反倒便宜了蘇拙等人。
淨塵道:「只需要稍稍收拾,大家便可以休息了!」
這時候淨塵身後忽然有人道:「房間我早就收拾好了!」
眾人抬眼看去,只見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拿著笤帚、竹筐等等工具正從院子裡出來。他聽見淨塵的話,隨口應答。蘇拙已經住了一晚,知道這人是白馬寺僱請的雜役,名叫慕容萍。他在白馬寺什麼活兒都干,除了每日給寺中齋堂送新鮮蔬菜和柴火,也會挑糞運送出城。如今佛會舉辦在即,他也幫著打掃屋子,幹些雜活。
淨塵合十行禮道:「如此就多謝了!」
慕容萍看見這這麼多人,愣了一愣,將髒抹布晾在肩頭,笑道:「這本就是我的本分!」說著拿著自己的工具,又向其他院子去了。
華平道:「這雜役看起來年紀很輕。」
淨塵點點頭,道:「圓空大師告訴我說,慕容萍剛剛弱冠之年,已經在白馬寺做了多年的雜役。人倒是很聰明,只可惜家境貧困,沒錢讀書,耽誤了大好青春。」說著搖了搖頭,感覺有些可惜。
凌霜笑道:「我看這人濃眉大眼,若是好好梳洗一番,想必也的確是個人才!」
段麗華看了看洛謙,忽然「哼」了一聲,道:「這裡與那人差不多年紀的也就是洛謙了。可我看當真是人靠衣裝,若是那人也穿上一身乾爽衣服,不一定比洛謙差呢!」
洛謙尷尬笑笑,淨塵便趕緊請眾人進屋。蘇拙走在最後,卻現衛秀也故意放慢了腳步,似乎有什麼話想說。蘇拙索性邁步向遠處樹下走去,衛秀果然也跟了上來。
蘇拙回頭道:「衛姑娘今天有些沉默寡言啊!」
衛秀笑了笑,伸手捋了捋耳邊鬢角,道:「你知道我的,本來就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
蘇拙點點頭,忽然想到一件事,開口問:「葉前輩沒有隨大家一起來麼?」他忽然問起葉韶,只因自己已經知道了八部天龍的幾大腦的真正身份。葉韶作為曾經的乾達婆,或許能為蘇拙解答一些疑惑。周青蓮或許更有幫助,但他神龍見不見尾,自從蜀中一別,已有數月沒有音信,也不知周夫人的毒解了沒有。想到這裡,蘇拙忍不住輕輕嘆息一聲。
衛秀也嘆了口氣,說道:「母親經歷了這許多事,似乎有些看破世事,如今只想潛心修佛。我便將她安頓在姑蘇了。」
蘇拙點點頭,覺得或許這對葉韶也算是一個很好的歸宿。但他仍然有些失望,道:「葉前輩既然皈依佛門,難道不來參加這千載難逢的洛陽佛會麼?」
衛秀道:「一個真正心灰意冷的人,這種熱鬧的聚會,只會徒增煩惱。母親定然是不會來的。」
蘇拙道:「也對,是我傻了。衛姑娘,你是有話想對我說吧?」
衛秀笑了笑,道:「你自以為聰明,可以瞞過別人,難道還想瞞過我嗎?」
蘇拙故作不知,道:「哦?此話怎講?」
衛秀道:「你與小依一同離開茶樓,最後你卻忽然從茶樓里出來。除非是我們見了鬼,不然你一定是瞞著我們又返回了茶樓。後來出,你是想到兇手是誰,才趕回來的。這麼說來,你找到的那個兇手,就在那間茶樓內?!」
蘇拙知道這件事的確不可能瞞得過衛秀,他也不否認,說道:「或許那人並不是兇手……」
衛秀正色道:「你去見的那人,即使不是兇手,也一定是有重大干係的人。有什麼事會讓你如此緊張呢?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人一定與瀘州的事有關吧?」
蘇拙神色一凜,衛秀又道:「難道,你去見的人,就是搶奪古佛的那個白衣人?!」
蘇拙沉默半晌,終於點了點頭。衛秀卻眉頭一皺,道:「蘇拙,你從來都喜歡這麼單槍匹馬麼?你莫非不知道那人的可怕之處?」
她說得很激動,胸口急劇起伏。蘇拙卻忽然笑了,道:「衛姑娘,你是在關心我麼?」
衛秀一愣,才意識到自己方才一時激動,真情流露。但她生性倔強,如何肯先行承認?她把臉一沉,又恢復瞭望月樓主人的那副冷麵孔,道:「蘇拙,你實在太自大了!」
蘇拙笑而不語。衛秀道:「蘇拙,你為何不肯告訴我,在瀘州搶奪古佛的,到底是什麼人?莫非你怕我望月樓先抓住那人,搶了你的風頭?」
蘇拙笑了笑,心中想:「我何曾怕別人搶風頭?然而八部天龍絕非望月樓可比,告訴你只會把更多的人牽連進危險之中。只要你們不知道真相,以無我的為人,絕不會因為與我為敵,而牽連旁人的!」
他想到這裡,心裡忽然一跳,沉吟道:「無我極度自負高傲,反而行事會光明磊落,不肯使用太多的陰謀詭計。如果那姦殺一案不是無我的主意,又會是誰的安排呢?無我那番話,難道是在提醒我什麼?」
蘇拙又陷入沉思,衛秀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無名火氣,看著蘇拙愛理不理的神情。她怒道:「蘇拙,既然你這麼自負,什麼都不想說,那我也不逼你了!不過,我倒要看看,是誰先抓到那個人!」說著氣呼呼地,扭頭就走。
蘇拙一愣,抬頭已看見衛秀走遠。他一心思考,並沒有聽見方才衛秀負氣說的話,只是苦笑搖頭。眾人在房間內稍稍安頓下來,蘇拙剛要回去,就看見洛謙正從院(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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