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拙說出骷髏刺青,大廳內眾人表情各異。多數人面面相覷,不明白怎麼回事。還有幾人站在角落,低下頭去,似乎生怕別人看到他們的臉。衛秀眉頭微微一皺,向身邊一人悄悄使了個眼色。
蘇拙並沒有注意到許多人的神色,問杜清風道:「杜掌門,不知道江湖上有那個門派以骷髏刺青為標記?」
杜清風想了想,緩緩搖頭,道:「這種邪門標記,想必只有什麼邪魔外道會用。」
蘇拙皺著眉,微微點頭,道:「昨天我就發現,歐陽吉胳膊上就有這樣一個骷髏刺青!更奇怪的是,劉飛胳膊上,居然也有一個這樣的標記!」
眾人聽得更奇怪了,杜清風疑惑道:「他們兩個難道是一個門派的?」
蘇拙搖搖頭,說道:「不會!如果他們是同門,就不會如此仇視了。他們之中必定有一個人的刺青是假的!」
「假的?誰是假的?」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
蘇拙道:「因為歐陽吉的文身在左臂,而劉飛的文身在右臂。如果我猜的不錯,嚴虎老前輩左臂上,應該也有一個這樣的文身吧?」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聚焦在嚴虎的身上,許多人暗暗奇怪,怎麼他今天站到角落去了。平常嚴虎都是咋咋呼呼,生怕別人忘了他似的。尤其今天的事,與他徒弟的死有關。怎麼他反倒躲得遠遠的?
嚴虎一愣,茫然望了望眾人,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他沖蘇拙厲聲道:「胡說,我哪裡有什麼刺青文身……」
他這句話說得言不由衷,毫無底氣。旁人都疑惑起來,不知嚴虎在隱瞞什麼。蘇拙徑直走上前,一伸手便抓住嚴虎的左臂。嚴虎這一下眼看著他手掌抓來,居然沒能躲開,不由得大吃一驚。
蘇拙將他衣袖向上一捋,果然見胳膊外側有一個骷髏圖案,陰森嚇人。眾人驚呼一聲,嚴虎左臂上,果然也有這樣的刺青。這麼說,劉飛那個一定就是假的了!
杜清風疑惑道:「劉飛為什麼要在右臂上刺上這麼一個文身?這骷髏刺青到底代表什麼?」
蘇拙嘆了口氣,道:「這個骷髏刺青的秘密,我也難以知曉。不過,我大約可以猜出劉飛為何會有這樣的刺青。大家想必還沒忘記劉飛與歐陽吉師徒是因何結怨吧?」
大家異口同聲說道:「當然是因為劉飛的師父敗在嚴虎手下,鬱鬱而終。劉飛就把這筆賬記在了歐陽吉師徒身上了。」
蘇拙道:「不錯,我想劉飛一定是懷疑當年那場比武存在隱情,這才暗中調查嚴虎、歐陽吉師徒。後來劉飛查到他們其實都屬於一個秘密組織,也就是這個有骷髏文身的組織。劉飛便懷疑,當年的事情,與這個骷髏文身有關。於是他也刺了個骷髏文身,想混進去查探。只不過劉飛將左臂上的文身,錯誤地刺到了右臂上。」
「後來大家來參加衛侯壽宴,劉飛也跟著嚴虎、歐陽吉來到此處。而他忽然發現,歐陽吉師徒居然暗中與骷髏刺青組織的人接上了頭。劉飛想查清楚他們在搞什麼鬼,卻不小心被識破身份,遭人重傷!」
忽然有人想起蘇拙方才說過的話,大聲道:「對對對,方才蘇公子說,劉飛之所以在那晚沒有應戰,就是因為身受重傷!」
蘇拙點點頭,道:「劉飛雖然受傷,但是一定沒有暴露身份。於是才有了歐陽吉挑釁,只是為了查明那個探到他們秘密的人是誰。而劉飛知道,一旦動手,必然露陷,這才隱忍下來。」
杜清風道:「那到底是誰傷了他?你口中所謂的骷髏刺青組織,又是些什麼人?」
蘇拙微微一笑,道:「你們還記不記得劉飛身上的幾處傷痕?有拳有腳,是不是與今天早上一件事很像?」
忽然有人反應過來,大聲道:「是他……」但他話說了半截,就不敢說下去了。
蘇拙接口道:「沒錯,就是衛姑娘的貼身護衛,四金剛!」
眾人瞬間都不說話了,眼睛齊齊看著衛秀。四金剛站在她身後,還是面無表情,仿佛發生的事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衛秀微微一笑,說道:「我倒不知道四金剛還跟劉飛動過手。想必是劉飛在岳州城中惹是生非,四金剛負責維護壽宴安全,不得不動了手吧。」
她這解釋倒也合理,蘇拙也沒有追究,接著說道:「劉飛雖然沒有動手,但是也引起了那伙人的懷疑。而婁灣曾在壽宴上,幫嚴虎說過話,自然也成了劉飛懷疑的目標。也許就是因為婁灣的勢力,才使得嚴虎如此囂張。」
「因此劉飛偷偷潛到船上,跟到了此處。而他將自己查到的一些內情,寫在了自己衣服下擺。他知道如果婁灣等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此去必然是九死一生。他留了個心眼,將那段布條藏在船尾雜物堆里,想在返回時再拿出來。」
蘇拙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可惜,當劉飛上島之後,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更是聳人聽聞,於是劉飛想趕緊拿出那塊布條,向大家道出實情。可是他到河邊時,已經發現船漂走沉了。他想上船,可是在河灘上走了兩步,發現很難,於是只得返回。這也就是為什麼河灘濕地留下了劉飛幾個腳印的原故。劉飛腳上的淤泥也是這樣來的。」
杜清風疑惑道:「照你這麼說,船不是劉飛鑿沉的?」
蘇拙道:「我在河灘上撿到一把斧頭,就是這把斧頭砍斷了碼頭上的縴繩。劉飛有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為何要用斧頭呢?將船弄沉的人自然也就是方才我說的,殺害這三個人的罪魁禍首!他弄沉船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知道劉飛來到了島上,也猜到他一定將查到的線索留在了船上。為了掩蓋這個秘密,他只有將船弄沉!其次,他當然也怕劉飛還有同夥,悄悄將這個秘密說出去。索性將船弄沉,把大家困在島上,慢慢查清。」
杜清風又問:「那你說的這個什麼秘密到底是什麼?劉飛那塊記錄了秘密的布條,現在又在哪裡呢?」
蘇拙道:「昨天晚上,我爬上船,當真找到了那段布條。不過,還沒等我細看,一個黑衣人就將布條奪走了。不過他雖然搶走了唯一的關鍵證據,卻也使我豁然開朗,將事情想通了。」
一個老頭問:「黑衣人?莫非就是這個真兇?他是誰?」
蘇拙抬手指向角落的一人,正色道:「那個殺害劉飛,逼死歐陽吉、婁灣的真兇,就是你!」
「嚴虎?!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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