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秀離去,蘇拙微微一笑,說道:「人已經走了,你還不出來麼?連衛秀都知道你在屋裡,還躲什麼躲?」
一個黑影忽然從房樑上落下,燕玲瓏身著夜行衣,站在蘇拙面前,笑道:「蘇拙,多日不見,你可真是艷福不淺哪!又是什麼竹姑娘,什麼衛姑娘的。」
蘇拙無奈道:「你們女人都是一個德性麼,怎麼說出來的話都一樣?莫非你吃醋了?」
燕玲瓏白了他一眼,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臭美?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吃你的醋!不過說來奇怪,你發現我在房裡還情有可原,那個什麼衛秀,怎麼也能發現?」
蘇拙湊近她身邊嗅了嗅,笑道:「都這麼明顯了,若再發現不了,那就真是傻子了。我剛剛進屋,桌上卻有一杯喝了一半的茶水。而且房中還有一陣淡淡的胭脂香味,總不會是我抹了胭脂吧?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一個做賊的,塗什麼胭脂水粉,怕別人發現不了麼?」
燕玲瓏伸手在蘇拙身上打了一巴掌,氣道:「蘇拙,我好歹也算你半個師父,怎麼說話這麼沒大沒小的!再說,我才二十來歲,為什麼不能抹胭脂?也只有你跟那個衛秀這種人精,才會發現!」
蘇拙搖頭苦笑,道:「好好好,廢話少說,正事辦得怎麼樣了?」
燕玲瓏哼了一聲,道:「我一直在辦正事,只有你鶯環燕繞,只怕都快把華平忘了吧?」
蘇拙告饒道:「好姐姐,你就別再提這種事了。趕緊把你發現的告訴我吧!」
燕玲瓏這才轉了口氣,正色說道:「我一收到你的信,就立馬趕到了聚義山莊,已經在這裡呆了四五天。聚義山莊前前後後,都找了個遍,卻始終沒有發現華平的蹤影。」
蘇拙皺起眉頭,問道:「你真的到處都找過了?」
燕玲瓏點點頭,道:「每天晚上,我都會找一遍,除了莊主曲聖州都是房間,其他每間屋子都翻遍了。聚義山莊占地頗廣,房舍就有三四十間。大多數都是莊裡人居住,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囚室地牢。而且,你說的什麼骷髏刺青,我一直也沒見過。」
蘇拙嘆了口氣,道:「今天我進莊時,就看到武場上那些人胳膊上並沒有刺青。」
燕玲瓏道:「莫非你搞錯了?」
蘇拙搖搖頭,道:「不會錯,方才衛秀跟我攤牌,你也聽到了,這個骷髏刺青一定跟聚義山莊有關。而且華平現在一定在山莊裡的某個地方!」
燕玲瓏擔憂道:「可是方才你也拒絕了她的提議,她會不會惱羞成怒,對華平不利?」
蘇拙道:「衛秀雖是個女子,卻算得上正人君子。她不會拿華平來威脅我,而且她也知道,華平在她手上,我還會有所顧忌。若是華平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勢必要與她魚死網破!」
燕玲瓏疑惑道:「真的?」
蘇拙堅定道:「不會錯的,衛秀性格要強,她一定想光明正大地打敗我!這就是人心算計。你雖然聰明,但你卻很單純,是以猜不透別人的心思!」最後這一句正是當年蘇拙的師父送給燕玲瓏的,此刻居然從他嘴裡說了出來。
燕玲瓏搖頭嘆氣,道:「像你這樣,把人的心思都算計透了,真是累!不過,我還是頭一次聽你對一個女子如此讚譽。是不是中了美人計了?」
蘇拙拍了拍桌子,道:「大姐,現在在談正經事,怎麼又胡說八道起來?」
燕玲瓏忍住笑,說道:「你不是說華平不會有危險麼,我也就放心了嘛。對了,我差點忘了。聚義山莊有一間院子十分奇怪!」
蘇拙一愣,問道:「有什麼奇怪的?」
燕玲瓏又搖了搖頭,道:「說不定只是我疑神疑鬼了,那只是個荒廢園子,說來也沒什麼奇怪的……」
她雖這麼說,蘇拙卻留上了心,問道:「是個什麼樣的園子?」
燕玲瓏道:「聚義山莊坐北朝南,背靠大山。在山莊最北面,有一座園子,似乎已經荒廢多年。周圍大樹掩映,走進去便感覺y森森的,讓人渾身不自在。不過那個園子很小,一眼就看盡了,因此我也沒有多想。」
蘇拙吸了口氣,沉吟道:「荒廢的園子……為什麼會有一座荒廢的園子呢……」
他一時也想不出這院子有什麼蹊蹺,便問道:「你來了這麼多天,可曾發現聚義山莊跟陸清塵的死有什麼關係嗎?」
燕玲瓏搖搖頭,反問道:「你篤定陸清塵之死是曲聖州所為?」
蘇拙道:「陸清塵的死,曲聖州一定脫不了干係!東南一帶,就數武夷劍派和聚義山莊為大。一山不容二虎,況且曲聖州是如此狂傲的人,如何能容得下陸清塵?」
燕玲瓏道:「光有動機可不夠,陸清塵劍法造詣不俗,聚義山莊中只有曲聖州能夠匹敵。可是曲聖州又是如何殺死陸清塵的呢?」
蘇拙皺著眉頭,嘆道:「問題就在這裡,曲聖州是怎麼能趕到亂石崗殺人的呢?除非聚義山莊中,還有高手……」
話音剛落,忽然燕玲瓏將手指豎在唇上,「噓」了一聲。蘇拙也立時醒覺,只聽頭頂上傳來「喀啦」一聲輕微聲響。似乎是有人踩動屋瓦,發出了聲響。
蘇、燕二人屏住呼吸,一絲聲響也不發出。過了片刻,再沒有動靜。似乎屋頂那人已經去得遠了。蘇拙沖燕玲瓏使個眼色,燕玲瓏心領神會。二人轉眼間已經推門而出,在門外欄杆上一踩,躍上屋頂。
二人輕功俱佳,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兩人站在屋頂,只見一個黑影輪廓已經去遠。蘇拙心中一驚,只從身影看,這人就是一個高手!
他疑惑道:「這人不是沖我們來的,他到底是誰?」
燕玲瓏輕聲道:「管他是誰,追上去看看!」
蘇拙道:「此人身手不俗,不要被發現了!」
燕玲瓏微微一笑,道:「若這麼容易被人發現,我也不算千面狐狸的親傳弟子了!」說罷,腳尖在屋頂一點,身子騰空而起,轉眼落到院中一棵大樹枝頭。
樹枝晃了晃,輕鬆承受住燕玲瓏輕巧的身軀。蘇拙緊隨其後,知道自己輕身功夫不及她,老老實實落到牆頭。兩人遙遙跟著那人影,向北而去。
(又到周末,今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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