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一驚,凌風更是大驚失色,茫然道:「蘇公子,你……你不要亂說……」
蘇拙冷笑一聲,道:「我是不是在胡說,想必你應該心知肚明吧!你確實非常聰明,差點就將我騙過去了。」
秦雷突然大聲道:「蘇老弟,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蘇拙道:「好!說來真是慚愧,我雖與凌霜相交,卻從沒過問過他的家事。於是我就讓華平去凌家老宅查問,這才得知,凌霜在家既不得兄長愛護,因為母親因為生他而亡。同時凌至善寵愛凌雨凌雪,凌霜又受這兩人欺侮。因此他才留在金陵,常年不回家。」
「而凌至善這次來金陵,就是為了看這個老二有沒有出息,因為他想找一個繼承人!從凌家管家處得知,凌風這幾年所做,凌至善並不滿意。而凌雨不過是個紈絝子弟,凌老爺也不至於糊塗到傳給他家產,因此才想到了凌霜。本來此行只有他一人,後來沈夫人要求同行,凌風也想同行,打理父親生活起居。」
蘇拙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早在這個時候,凌風就想好了後面的事。凌老爺身體不好,不能飲酒。昨夜我驗屍時也發現了他面色蠟黃,身形消瘦,這是肝氣鬱結之症。凌老爺只要沾酒,就會難受。我猜想,在事發那夜,凌至善原本囑咐過凌風,將他的酒壺中換成白水。」
「誰知他喝下第一杯,就覺出不對。杯子裡不是水,而是真正的酒。但是當時宴席上有貴賓,他不好揭穿。凌至善只得硬著頭皮,喝下幾杯酒。然而他身體卻支撐不住,便叫起凌風,讓他扶自己回房休息。他本想責備凌風一頓,誰知身體實在難受,竟不知凌風根本沒有帶他回房,而是到了這後園中。在這裡,凌風拿出準備好的剔骨尖刀,殺死了自己的父親!」
諸葛錚一驚,道:「你是說案發地點其實是在後園裡?」
蘇拙點點頭,道:「不錯!當時檢查,這房間中沒有多少血跡,與屍體傷口根本不合。而這宅院中也沒有其他地方有血跡,只有後園有一條從院外河裡引來的小溪,又從後牆流出院外。如果血流到水裡,流出院子,在夜裡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凌風在水邊殺人之後,讓血都流到水裡,而後抱起屍體,回到凌至善的房間。而後做好一切機關設計,便回到前廳。此時凌霜已有些醉了,你便謊稱凌至善留他在此住宿,又告訴了他房間。在此,你故意沒說清楚,只含糊地說了個走廊左邊,因為你知道他一定會搞錯的!」
「凌霜酒量不弱,但為何那晚會醉的那麼厲害?因為啦凌風早已在他酒里做了手腳,而且也只有在此打理一切的凌風能辦到。因此凌霜才會一直昏昏沉沉,以至於弄錯房間。原本凌風是要親自將凌霜叫到後園的,誰知沈夫人恰好幫了他這個忙,更是正中下懷,因為你也是要嫁禍他們的!於是一切按照你的計劃進行,凌霜被認定為犯人。而此時呂康便出現了,將這潭水攪得更加渾濁!」
呂康一愣,怒道:「你胡說什麼,我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蘇拙冷笑道:「呂康,你不要抵賴。你在那晚的酒席上去了趟茅廁,正是凌風扶凌老爺回房的時候吧?如果我猜的沒錯,你一定看到了凌風的某些行動。當時你並不知詳情,第二天得知凌至善身亡,才恍然大悟,於是你以此要挾凌風。我想,要挾的內容一定是跟凌家家產有關。凌風同意後,你便又開始為他出謀劃策,要藉機再除掉沈夫人和凌雨,因為他們是凌風順利繼承家產的阻礙!」
蘇拙說完這番話,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呂孝如瞧了獨子一眼,心中惴惴。沈東來等人更是驚愕萬分,手指著呂康,說不出話來。呂康怒道:「胡說!胡說!」
諸葛錚冷冷道:「他是不是胡說,自有大家評斷!蘇拙,接著說!」
蘇拙道:「凌風並不知道凌霜有我這麼個朋友,只有呂康會想起這招來。他聯繫上蘇琴姑娘,表示能找到我。於是蘇琴自然求他給我帶封信,要我趕來救凌霜。他們想利用我來查案,將真兇指認為凌雨和沈夫人。而呂知府早已將此案上報刑部,要求對凌霜立即行刑。這樣一來,我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洗脫凌霜冤情。凌霜冤死,凌雨又會被查為真兇,便無人再跟凌風爭奪家產了!」
「因此,你們才會暗中派人監視我,要了解我查案的進程,好做下手腳。而且這宅里的下人丫鬟也對我盯得很緊,一旦找不到我了,就很緊張。如果不是凌風交代過,又怎麼會這樣呢?而我第一天來這裡,其實凌風早就知道了。他故意裝作不認識我,還委託我幫凌霜洗清罪名,就是想讓我不會懷疑到他頭上。只可惜我知道了這凌兄弟原本就不和,多年不來往的關係後,凌風的這一番做法就顯得有些欲蓋彌彰了!」
「那天晚上,你猜到我一定會對這間宅子進行搜查的。於是你便躲了出去,讓我隨便看,隨便找,因為你不怕查。事實也證明,你房間裡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可查的。反倒是凌雨房間裡有這麼一件破爛衣裳。可是你還是棋差一招了,這件衣服上的破綻我已說過了。第二個破綻就是你的房間!你為何會不住西進第一間,讓它空著?這難道不是很奇怪嗎?似乎你特意為凌霜留了一間房間,而且還知道他一定會在此留宿。」
「第三個疑點,你的房間太乾淨了,太讓人放心了!這麼熱的天,每天都要換洗衣服。而你的換洗衣服只有一套,不僅不符合你這個凌家公子的身份,也與事實不合。當然,那是因為你殺人時,一身衣服染上血跡,你只能藏起來。而且為了讓我相信你沒有疑點,你也儘可能將屋裡東西都收拾了,只可惜你做得太過啦!」
「所有這一切設計,只有你能辦到。從選擇宅院,到安排酒宴,再到設計陷害,只有你有條件能做到。你說,兇手不是你,還能是誰?」
蘇拙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下來,只聽凌風忽然「哈哈哈」笑了起來。他淡淡說道:「蘇拙,你太可怕了……我最後悔對我一件事,就是聽信了呂康的話,將你拖進了這潭水裡……」
諸葛錚沉聲道:「這麼說,你承認是你殺人,還設計嫁禍給別人了?」
呂孝如突然道:「可是這推理雖然合情合理……但是,畢竟沒有則什麼確鑿的證據啊……而且,這個兇器也沒找到,不能算圓滿啊……」
諸葛錚剛要說話,蘇拙卻笑道:「呂知府,你要證據,我就給你證據!凌風殺人的血衣和兇器,就在那座涼亭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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