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洛神謠,琴師帶著這把古琴進入了青峰城,一夜之間,青峰城血流成河,日月失色。
沒有人知道究竟生了什麼,子夜時分,青峰城樓,一淒婉的旋律飄散在夜空中,伴隨著那「叮咚……叮咚……」悠揚而哀婉的琴聲響起。
皓月黯然失色,璀璨的星斗躲進了雲層深處。
只有青峰城深處,一處豪宅苑樓,卻是高懸明燈,映照著青峰城的夜色。
氤氳著濃郁的夜幕,一襲紫色綾羅綢緞少女輕倚窗欞,白玉般的芊芊玉手,悵然仰望著夜幕星空,水潤的朱唇,皓齒如雪,空氣中瀰漫著淡雅的馨香。
她,是青峰城的絕世佳人——蕭晴嵐,美貌傾國傾城,是這青峰城城主蕭岳山的掌上明珠。
蕭岳山,遠近聞名的鑄劍大師,蕭氏鑄劍術,在這俠武星系冠絕天下,別無二家。蕭氏鑄劍術傳到蕭岳山,傳承了十三代。
而蕭氏鑄劍術自古以來,皆是傳男不傳女,到了蕭晴嵐,蕭岳山膝下再無子嗣延續香火,哪怕他前後娶了九個妻妾,奈何沒有一個妻妾生下兒子。
於是,蕭岳山年歲已高,不再娶妻妾,蕭氏一脈,鑄劍術從此失傳。
蕭晴嵐自幼喜歡舞刀弄槍,並不像其他那些大家閨秀,喜歡些針線活兒,她痴迷於琴藝,撫琴之術,獨步天下。甚至以琴藝入武,練成了曠世絕唱,音波功從此名震江湖。
仰慕這傾城傾國的絕世佳人的公子哥,王孫貴胄,數不勝數。但蕭晴嵐從未入眼,更未動心。
涼夜如水,蕭晴嵐倚靠窗扉,月下怒放的牡丹,被這傾世絕色佳人的容顏所震懾,黯然凋零。
月歌入心,琴音繚繚,隨風飄來。
蕭晴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完全被這美妙的琴音所吸引,她尋思道:「深夜子時,何人彈奏琴曲?」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不但悠揚而淒婉的琴音,更有吟詩作賦的聲音傳來,聲聲入耳,像是那琴弦撥動著蕭晴嵐的心弦,竟是為之一動。
這是她第一次為之心動,曾經也不乏為了取悅於她,附庸風雅,在她面前撫琴賦詩,但終究原形畢露。不過是一些粗鄙之人,為了得到她的芳心,故弄玄虛。
可今夜的琴聲,絲毫不像是為了取悅於她,反而像是久別的戀人,如泣如訴,互訴衷腸。
那種哀怨中透出濃濃的思念,思念中又流露出無比的無奈。
時而悠揚的琴音里,又好像在歌頌讚美她像是天邊的明月,將那種相思之苦寄託於明月。
蕭晴嵐微蹙眉宇,嘴裡喃喃自語地道:「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小姐,不知是哪來的瘋子,已經是他在青峰城樓第二天彈琴了,每夜子時,他就跑到樓上,昨天夜裡,城裡死了很多人……」
蕭晴嵐對身後丫鬟所說關於城裡死人一點也不感興趣,並不是她有多冷血,相比於這美妙的琴音,她更是陶醉其中。
她頭也不回地說道:「不,他可不是瘋子,他是天才。能夠彈奏出如此美妙的曲子!」
「可是,老爺已經派人前去抓捕,打算將其就地正法。」丫鬟繼續說道,「都是他那魔音,扼殺了城裡的無辜性命。」
「洛神謠,一定是洛神謠!」倏地,蕭晴嵐眼前一亮,驚喜地說道,轉過臉,看著一臉愕然神色的丫鬟,又是無奈地自言自語,「跟你說也不懂,真是對牛彈琴……」
「噗,小姐,你說那個瘋子手裡的是曠世古琴——洛神謠?」丫鬟眨巴著大眼睛,若有所思地說道。
顯然,丫鬟的回答讓蕭晴嵐大吃一驚,「雙兒,你知道洛神謠?」
「小姐,你都不知跟奴婢說了幾千上萬遍了,你一直念叨的洛神謠,是在一冊古卷中偶然翻閱看到的。我能不知道麼?」
「啊哈哈,你知道就好,剛才你說什麼?爹派人去逮捕他?」蕭晴嵐忽然問道。
「是啊,老爺已經派出了青峰城四大護法前去逮捕了。」丫鬟不緊不慢地說道,「誰叫這個瘋子大半夜不讓人睡覺,還用琴音殺死了那麼多人。」
蕭晴嵐愕然,「都怪這些人修為不深,痴迷這曲子,古琴洛神謠彈奏出來的曲子,豈是一般人能夠抵禦得了的。修為較差的人,尤其是懷.春少女,聽得這樣的曲子,自然是心花怒放,若不能加以控制心性,必定是狂興奮過度而亡……」
「啊?小姐,你趕緊躲進來,不要再聽了。」丫鬟雙兒驚嚇不小,趕忙上前,拉著蕭晴嵐的手臂,朝著屋內走去。
蕭晴嵐抬手將丫鬟的手撥開,一本正色地說道:「我朝思暮想的古琴洛神謠,今夜終於夢想成真,我豈能錯過這個機會,要是我再不趕去,只怕四大護法要將這個男人殺了。」
「小姐,你……」丫鬟還想說什麼,但是蕭晴嵐早已從窗戶縱身一躍,施展絕頂輕功,翻身上了屋檐,飛縱朝著青峰城樓。
夜幕下,蕭晴嵐芳心怦怦直跳,這可是她久違的心跳,不知是因為古琴洛神謠彈奏出的美妙琴音,還是因為要去見到能夠彈出這樣絕妙琴音的男子。
飛身在夜色中,耳畔夜風吹拂,她竟是有些擔慮,因為青峰城四大護法,那可非比尋常。
說起青峰城四大護法,那可是城主蕭岳山的左膀右臂,自從青峰城建成以來,四大護法那可是追隨蕭岳山左右,出生入死,肝膽相照。
而蕭晴嵐與四大護法那也是非常要好,尊稱他們為叔字輩,青龍護法郭旭,白虎護法段天涯,朱雀護法趙匡,玄武護法左翀(bsp; 蕭晴嵐心知他們的武功之高,江湖上已經是鮮有對手,若是這位撫琴的男子武功不是登峰造極,恐怕根本不是四大護法的對手。所以,她為這個彈奏美妙天籟之音的男子感到擔憂。
於是,腳下更是加快了度,紫衣翩然,飄逸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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