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正今日前來,正是要看看勾走他兒子魂兒的狐狸精是誰,順便討個法。 23us.更新最快
若實在沒轍的話,為治好兒子的失魂症,他縱是失了名聲,仗勢欺人也要將這個「公道」強討回去。
他自信在整個臨海郡地界,郡守的話都沒他好使。
父親來討公道,如痴如狂想再見女子一面的玉公子,自然拼了命也要來了。
至於跟在玉公子身後的三位富家子,他們也為一睹仙女芳容而來,是以在一旁不斷地加油添醋,起鬨挑唆。
老員外方中正回頭,怒道:「來人,將門給我撞開,我倒要看看裡面是何方神聖。」
「是!」候在門左右的官兵齊齊應聲,抽出刀劍就要上前硬闖。
勾首領豎眉,「我看誰敢?」他將刀抽出來橫放,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若是旁的江湖人或許就讓了,畢竟官府不好惹。但勾首領不怕,他身後站著誰?南朝朔北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的家眷豈是中正官能見的。
眼見衝突要起,勾首領身後忽有一人問他,「勾大哥,你在和誰話,是師父回來了嗎?」
勾首領回頭,見身壯膀圓的幸娘正提著一把巨斧,站在屋檐下,翹首向這邊望來。
『』不是,是有幾個不長眼的在鬧事。」勾首領。
幸娘見他抽出了刀,不放心走過來,「是誰,青衣幫的人?」
「不是,是官府的人。」勾首領揮手,「幸娘放心,有我在,他們闖不進去。」
幸娘走到門前,將掩著的門拉開一扇,門外巷子內果然站著許多官兵。
她見官兵已經抽出了刀劍,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要幹什麼?」
「搶進去。」老員外方中正已經懶得與他們費口舌了。
「慢!」幸娘喝道,她身寬體胖,嗓門也大,震的湧上前來的官兵止住了腳步。
這邊勾首領已一句話將事情交代清楚了,幸娘掐腰道:「敢硬闖朔北王宅邸,你們是要造反嗎?」
巷子一靜,只余淅淅瀝瀝的落雨聲。
勾首領無奈一笑,他本來還想多逗這些人一會兒的。
「朔北王?」良久,方中正才懷疑道,「哪位朔北王?」
「當朝有幾個朔北王?」勾首領戲謔道。
幸娘應付不了這種事情,怕他們不信,道:「你們在此候著,我去通稟師父。」
她剛轉過身,就見雨幕之中傳來一隻雪白色的隼,在屋檐上打了個轉後,由窗戶鑽進了樓,身後的人也看見了,俱驚「咦」一聲。
「你們別輕舉妄動。」幸娘怕他們打起來,嚇唬一句後,走進樓。
她上了樓,見漱玉正在擦拭白隼身上雨水。
「外面發生什麼事兒了?」漱玉把擦拭乾淨的白隼遞給侍女去餵食,自己將收到的信箋由竹管內抽出打開。
幸娘於是將院子外的對峙和事由了,問:「師父,那些官兵還在外面候著呢,該怎麼做?」
漱玉仔細讀著信箋,慢慢皺起了眉頭。
她聽到幸娘問話後,頭也沒抬,只是取出一塊牌子遞給幸娘,「把這塊牌子給他們看一眼就可以了。」
幸娘接過,見是一枚朔北王令牌,立時高興的答應一聲,噔噔噔的下了樓。
這可是王爺令牌,見牌如見人,她能好好威風一把了。
漱玉不曾注意到幸娘的心思,她正為尚樓寄來的信箋而愁眉不展。
信上寫的正是水龍王攜手海流劍派勾結東瀛劍客攻上龍王島之事。
與旁人氣憤水龍王勾結東瀛劍客不同,漱玉皺眉的是海流劍派與青幫的攜手。
往日裡海流劍派處處受藥王谷節制,不敢越雷池一步。如今它竟公然與水龍王合作,已然是在挑戰藥王谷的權威。
這是漱玉所不能容忍的。
若不對海流劍派加以懲戒,將會有更多門派看低藥王谷。屆時,藥王谷想穩坐四大派寶座,統領江南江北的江湖必然舉步維艱。
現在東瀛劍客的出現,也正好給了藥王谷光明正大立威的機會,是以又思量片刻,斟酌一番後,漱玉請出了「虎撐令」。
虎撐令在江湖上頗有地位,是藥王谷號召江湖群雄時的信物。
各門各派,各城醫舍,各地龍門客棧見令後,自會響應和傳遞藥王谷的號召。
「喏,給你,看清楚了,此乃朔北王的令牌。」幸娘將令牌扔給方中正。
方中正接過令牌仔細打量後,回頭看了看兒子,嘆口氣:「的確是朔北王令牌。」
候在兩側的官兵聞言,立刻將刀劍回鞘,不敢造次。
「那,那位仙女一般的姑娘……」玉公子強撐起身子,緊張的問。
「什麼仙女?」幸娘不解,院子內的人這些日子都為海上的朔北王擔憂了,壓根不知道有人單相思成災。
見兒子癱軟在竹轎上,慘白的臉色和緊張的神情,方中正不忍,只能作揖對幸娘道:「勞煩問下姑娘,前些日子打傷我兒的姑娘是?」
幸娘這才仔細打量竹轎上的玉公子,恍然道:「哦,你就是那個翻牆頭,被我師父略施薄懲的登徒子。」
「咳咳。」方中正尷尬的咳嗽一聲,「不知令師是?」
幸娘驕傲的揚起下巴,「我師父乃是天下第一谷藥王穀穀主。」
方中正雖不聞江湖事,對藥王谷還是略知一二的,尤其在朔北王隱居幽谷二十春,一朝提刀振風雷後。
但為讓兒子死心,方中正繼續問道:「不知你師父與朔北王的關係是?」
「師父與王爺乃青梅竹馬,自然是未來王妃了。」幸娘心直口快。
方中正回頭見兒子,見他如遭重擊,雙眼茫然,臉色煞白煞白的,如塗了脂粉。
幸娘是粗人,不曾注意到玉公子的黯然神傷,依舊對玉公子不客氣道,「下次若再孟浪從事,心王爺回來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什麼!」見幸娘火上澆油,愛子心切的方中正怒道。
幸娘不懼,冷笑:「你知道吳郡鄉侯齊季倫之子齊樂陵是怎麼死的嗎?」
方中正一怔,無力的擺了擺手,「多有得罪了。方某日後再登門向王爺請罪。」
罷,他轉身走到竹轎前,見兒子形如槁木,面如死灰,想要勸又不知什麼,無奈擺了擺手,「走吧。」
「慢著!」站在玉公子身旁的黑衣富家子忽然開口,「你剛才什麼,王爺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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