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泰安郡城的第二天,奐春生一大早就帶著一幫人在營地里分配任務,指揮著安樂園的人帶著手藝人團隊一個一個離開。
不多時,奐春生便帶著最後的幾個人來到了柯良德王正一兩兄弟的茅棚之處。
「柯兄弟,王兄弟,老弟我來給你們安排去處來了!」
兩兄弟自早醒來便已洗漱完畢,此時正是吃罷早飯的時間,看見奐春生前來,連忙起身示禮,劉昱也自覺收拾起碗筷來。
「柯兄弟,今早前來我就不說那許多廢話了,直接就跟你們把其中關竅說開。」
「承教!」
「有道是紫氣東來是貴胄,坐北朝南鎮山河。所以但凡是郡城府城都被分為四個城區,北城屬官家,東城屬望族,西城屬平民,南城歸士子。士子們因為名聲負累,絕大部分是不會駐足觀看街邊表演的,而西城平民們則是有心無力,雖然會停下來看,但又大部分拿不出賞錢,至於北城,平時是禁止隨意進出的,尤其像咱們這種攜帶刀兵的江湖人,所以你們最好去東城,還要到隆興街去,那條街是商鋪街,老闆們最喜歡的就是熱鬧了!」
奐春生一邊說一邊看著正在搬東西的劉昱,提醒一句:「討賞錢的時候讓那個孩子去,可惜你們沒個俊俏的姑娘,要不然賞錢還可以更多一點!」
「快點收拾好,馬上就要開集了,趁早占個好位子。放心,今天第一天,我親自帶你去找位置,因為有些位置是咱們之前的弟兄們占下的,所以還得避開他們的表演範圍,不過你們放心,咱們安樂園裡,像你們兄弟倆這樣的硬功夫是獨一份,跟他們不一樣,不會有衝突的!」
隆興街上,街頭街尾都已經有人安排了位置,只有長街中間的一段還處於空白狀態,奐春生把柯良德王正一兩兄弟帶到一堵高牆下。
「就這個位置,怎麼樣?跟街頭街尾隔著將近一里,互不影響,而且這裡周圍幾家鋪子賣的都是那種利小量大的東西,人越多越好!說不定生意好了,還會給你們封個紅包,感謝你們!」
「好了!位置也安排好了,馬上就要到辰時了,你們先布置布置,四周也有不少吃食,餓了就招呼他們一聲,在泰安城中的三教九流裡面,我們安樂園也是有些名望的,來,這把小旗插上!」奐春生一邊說一邊拿著一把寫著「樂」字的小旗插在板車上,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別過柯良德便走了去。
辰時到,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但還是算不得摩肩擦踵,柯良德和王正一也只是耍兩個把式,做一些小表演,而劉昱則是拿著銅鑼不停地敲打著,一邊敲鑼一邊吆喝。
「南來的,北往的,有閒的,得空的,往這裡瞧一瞧,打住腳看一看,看新鮮,瞧熱鬧......」
這一句吆喝是奐春生教的,要是照柯良德兩兄弟以前的性子,他們是不會賣力吆喝的,就算是最後收錢的時候也會表現得很勉強。
一早上下來,配合著劉昱站在一旁大驚小怪的驚呼,倒是收穫不菲。
巳時將盡,柯良德兩兄弟把肚子裡的陳貨都掏出來了也抵不過一上午的時間,最後實在拖不下去只好讓劉昱去宣布表演結束。
劉昱端著銅鑼盤來到人前,吆喝道:「過往的君子請些薄賞!沒有君子錢,養不起手藝人。」
配合著劉昱的吆喝,柯良德和王正一兩人的咽喉上頂著同一條雙頭槍,兩人往中間一起用力,直直把雙頭槍的槍桿子頂折了去,隨著「咔擦」一聲響,圍觀的君子們轟然一聲叫好,鼓掌的,扔賞錢的嘩啦啦一片,銅板砸著銅鑼的聲響,聽著兩兄弟眉開眼笑,向著四周抱拳行禮。
就在這時
「讓讓!讓讓!」兩個僕從撥開人群,又兩個僕從護著一名錦衣公子走了進來。
「聽說這裡有人銅皮鐵骨,刀槍不入?」那公子哥兒把一名僕從打倒在地,跪著趴下,一隻腳踏在他的背上。
「不敢誇口,只是在橫練外功的路上有些進展!」柯良德抱拳做個禮,平平淡淡的回答了公子哥兒的問話。
「我不管你是精通還是有進展!」公子哥兒手往袖子裡一伸,掏出一錠銀元寶遞到主子的手上,「只要你們讓我的幾個隨從砍幾刀,這錠銀子就是你的!超過五刀,多受一刀我賞你們十兩!」說著,就把銀元寶扔到劉昱端著的銅鑼盤裡,砸得劉昱差點端不住。
「君子有賞,我們手藝人自然不會拒絕!」柯良德看了幾人一眼,幾名僕從眼眶內陷,腳步虛浮,行動之間如墜泥淖,那公子更是氣息虛薄,臉色蒼白,腳踏不穩,一看都是些酒囊飯袋,當下就答應了下來。
隨後扎馬運功,王正一也拿出幾把刀來遞給那幾名僕從。
「等等!我可沒說要用你們的刀劍,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對刀劍做什麼手腳!」公子哥阻止了王正一遞刀的動作,隨後把手一招,「拿過來!」
只見人群再次被分開,又來一名僕從,此人身上隨身背著三把刀,兩柄劍,只看外觀裝飾就感覺到這些刀劍的非凡之處。
寶石瑪瑙鑲嵌,碧玉翡翠點綴,金銀絲線勾勒美妙圖案。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美輪美奐的寶刀寶劍吸引的時候,劉昱退到板車後面的工具堆里,將銅鑼里的錢全部裝到一個布袋裡,單單把貴公子的那錠元寶留出來,然後出來羨慕的看著柯良德扎馬運功的動作,注意****的上身每一塊肌肉的運動細節,同時也學著把馬步扎穩,做出相同的動作。
貴公子一腳把腳下的僕從踹到一邊爬起來,五名隨從把五把兵器分了,圍著柯良德站了一圈。
就要下手時,王正一一聲喝停:「等等!」
「怎麼?想退縮嗎?你們可是已經答應了,況且錢都已經收下了!」貴公子一邊說,一邊看著一邊的小孩兒。
「我沒收起來,可以還給你!可不可以不要用寶貝砍我師父?」劉昱聽到貴公子的話臉色一白,雙手捧著元寶來到貴公子的身前。
「呵呵!我孟子良送出去的賞錢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但我又不想白白把錢送出去,況且你們之前不是說過麼,我們這些看客可是可以拿著刀劍在你們的身上劈砍的呀!」
這時,柯良德也開口說道:「正一,小昱,都回來!」
說完之後看了一眼幾個僕從,目光最後落到孟子良的身上。
「來吧!」
柯良德運足十成功力,腳下的石板都稍有開裂。孟子良給了手下人一個眼神,五名僕從一人舉刀當頭砍下,一人持劍直刺咽喉,又兩人揮動寶刀砍向兩腰,最後一人更是直刺****。
五人攻了數輪毫無建樹,也都打出了火氣,越砍越兇狠,孟子良在一旁也看得火大,三兩步走上前,從一名僕從的手裡奪來一把寶刀,往地上一扔,一腳又把那人直接踹倒。
「這都是什麼破爛?還信誓旦旦的說切金斷玉,如削淖泥,現在連個人的皮都砍不動!」
見公子哥兒的僕從們已經停手,柯良德收功站起,拱手抱拳做禮,說:「公子,現在可否放了我等離開?」
「滾滾滾!」孟子良不耐煩的揮手,如同驅趕蒼蠅一般,伸手又把身邊另一僕從手中的刀奪來,舉刀就往柯良德背上砍去。
一直看著孟子良的劉昱看到這一變故,兩步衝到孟子良懷裡,把他撞倒,但終究還是遲了半步,下落的刀尖劃到柯良德的背上,頓時發出切割皮革的聲響。
「小心吶!」
「當心身後!」
「師父!」
「該死,竟然把我撞倒!給我打!」孟子良一聲令下,幾名僕從一霎圍上來,把劉昱圍起來狠狠一頓毒打,拳打腳踢之下,劉昱只能雙手抱頭,身體死死蜷縮起來。
王正一一手扶著撲倒的柯良德,一手按在柯良德的背上!見到劉昱被打,把柯良德好生放到地上,三兩手就把凶仆推開,把劉昱抱在懷裡,惡狠狠的盯著圍在四周的凶奴。
「賞你的診費,別說我孟子良只是個欺鄉霸民的惡公子,至少本公子還是個負責任的惡公子!哈哈哈!」孟子良又取出幾錠元寶扔到王正一腳下,大笑著離開,百姓們自動為這孟公子讓出一條路來。
王正一把劉昱放下,看著腳邊的銀兩,最終嘆口氣把它們減起來放到錢袋裡。又把板車上的工具全部扔到地上,招呼了兩個鄉親把柯良德穩穩地抬到板車上趴著,本想給些銀錢感謝,但鄉親沒收,直說治傷要緊,還怕待會兒的診費不夠。
醫館裡,劉昱趴在床沿上跟柯良德大眼瞪著小眼。
柯良德手臂一動,疼得直咧咧,強擠出一點笑容。
「放心吧!這點小傷,要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嗯!」
而此時的王正一正拿了藥去醫館後院煎熬去了。
「誒喲喂!可算找著你們了!」來的正是奐春生,跑得滿頭大汗,「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兒?我一聽說你們跟孟公子打起來了就趕來了,還沒來得及問呢?」
奐春生把一張凳子拉到床邊坐下,看著柯良德問到,注意到背上的傷痕,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我的乖乖!這麼長的傷口,怕是整個背都快拉通了吧?」
「還得好好謝謝小昱呀!要不是他撞了孟子良一下,我可能就不是背被劃拉一條口子了,更大的可能是整個人都被劈成兩半了!」柯良德微笑著說到。
「具體是個什麼情況?說說!」怎麼說奐春生都算是柯良德對安樂園的負責人,問起這個問題,柯良德也只好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之後就是等待安樂園的回音了。
前兩天有點小意外,現在重寫重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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