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安城
一大早,郡尉胡大人便直往監御史王大人家中,一番交談之後便往郡監府而去,同時派人去通知郡守楊大人。
郡監府中
郡守楊大人甫一到達便開口詢問:「王大人,還有胡大人也在,此番集會是為何事?」
「楊大人!」王大人與胡大人也都向楊大人拱手致意,而後說到,「楊大人可還記得昨日說過的北戎十國之事?」
「自是記得!莫不是馬匪之中還有收穫?」楊大人坐到兩人身邊問到。
「這具體事項就交由胡大人來細說吧!」王大人看向胡大人,示意由他來解說。
「昨日,經由王大人提點之後,在馬匪的大首領九方的前額上發現了鷽國圖騰,之後更是在其餘的幾個首領的屍身上發現了羆、兕紋身!」被點名的胡大人放下手中的茶杯。
「為了確定是否為十國共謀,我又遣人將馬匪的俘虜與屍體全部找來通驗一番,發現的十國紋身足有八種之多!」胡大人又說了一些細節,將之後的事情都簡要說了一遍。
「那麼就差兩種就能確定十國共事了?」楊大人聽完之後確定了一句。
「是!」胡大人也回答到。
「那王大人的意思是?」楊大人又轉頭看向監御史王大人。
「這件事情不能瞞,上報是必須的,但必須再詳查,最穩妥就是把運走財物的那一班人馬查出。」王大人輕輕搖頭說到。
聽到王大人得說法,胡大人接著說道:「昨天查出十國紋身之後就已經派出人手,帶著知情的俘虜前往那個山洞了,若是短時間內查不到,則允許他們駐守在那,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可行嗎?你能確定馬匪真的一人都沒逃出嗎?」王大人搖著頭問到。
「這...」胡大人說不出來話來。
「守株待兔就不必了,只要查查附近有沒有什麼遺漏的蛛絲馬跡便可!」看到胡大人的表情便知道肯定有馬匪逃走,只能擺手。
「我們何不直接向聽風樓買消息呢?況且現在也有七八層的把握北戎十國有問題,早點處理也好早點安心!」楊大人聽到這裡也不免發了個牢騷。
「楊大人,你身為郡守,處理城內政務不免經常與江湖人打交道,先不說朝廷與江湖的矛盾,單就是買消息的這筆銀兩誰來出?這種涉及國家的消息在聽風樓可不便宜!」王大人直接點出最直接的利益點。
「再說這看上去似乎很有力的七八成把握,我們不是江湖莽夫,只要猜測到了就可以直接殺上門去。哪怕是有九成把握,只要沒堵上最後一層的證據,他們就有一層的接口可以狡辯!」
「一甲子的和平,這場戰輕易打不起來,也不能輕易打起來!」
宜安城西南
丐幫分舵所在的破廟,安樂園一行人離開後不久,一名僧人來到破廟前。
僧人駐足片刻,觀察廟宇,雖然牌匾不在,但圍牆上的「佛」字依然可見。
此時的寺廟破敗不堪,稍有出入者都是些神色萎靡的乞丐,但這並不影響行腳僧遇寺拜佛的打算,只是心情確實有所降低。
「什麼人?這裡是丐幫的地盤!」見有人靠近,守門的丐幫弟子連忙打起精神,把人攔住。
「阿彌陀佛,出家人遇寺拜佛,還請諸位行個方便!」行腳僧雖然有些皺眉,但說話客氣,還算有禮。
「去去去!這裡不是寺廟,也沒佛可拜!」守門弟子連連揮手,就要動手攆人。
「此地分明便是一間佛寺,牆上寫得明白,諸位何必誆我!」行腳僧指著一邊院牆上還能看得清的「佛」字說到。
「就算以前是佛寺又怎樣?現在山門破敗,房屋倒塌,是我們丐幫的兄弟費盡心思重建起來的,那就是我們丐幫的了,難道你紅口白牙的就想把地盤要回去?還想在這裡重新開寺呀?」守門弟子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貧僧一無功德,二無名望,不足以開寺立院。但此時,遇寺拜佛,逢塔掃塔是我等遊方僧眾的規矩,還是說,諸位在內中做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被攔得久了,僧人也開始言辭逼人。
破廟裡
於成堰還是高高躺在佛座上,而大殿兩邊的菩薩羅漢的位置則是被眾長老占據。
這個時候,一名弟子跑進大殿報告:「稟舵主,守門的弟兄跟一個光頭吵起來了,光頭好像是個僧人!」
「吵就吵唄,只要沒打起來,權當提神了!不過他們為什麼會吵起來?」於成堰躺在佛座上不在意的揮揮手,換了個姿勢,側著身子看向報告的弟子。
「好像是那和尚要進來拜佛,兄弟不讓!」弟子說到。
「不就是拜佛而已嘛,讓他進來拜唄,有什麼關係嘛!」於成堰是真的不在意這些事情。
「但,舵主,您現在就躺著的位置就是以前供奉大佛像的位置!」那弟子無奈的提醒道。
「哦!」於成堰一下坐起來,又有些歡喜,「那意思就是那和尚拜佛就是拜我咯?」
「舵主要是真的讓他拜你的話,肯定會翻臉!」弟子述說事實。
「翻臉就翻臉!」於成堰又躺了下去,「我問你,外面和尚幾人?」
「一人!」弟子答到。
「年歲幾何呀?」於成堰再問。
「最多三十!」弟子再答。
「那不就得了!」於成堰一下坐起來,雙手一攤,「論人數,咱們丐幫怕過誰?論功力,那和尚就算是天才也最多和我相當。除非他是話本里的主角,要不然他怎麼來的都得躺著回去!」
「舵主喂,你老人家要是這麼玩兒的話,說不定那和尚真的被你玩兒成主角啊!況且,跟和尚做對是最麻煩的的了,打了一個來一群,直接就揮著棒子高喊除魔衛道,簡直噁心!」那弟子一邊說一邊搖頭。
「我都還沒抱怨呢,你倒先喊開了!」於成堰瞟了一眼那名弟子。
「我這不是為舵主,為咱們分舵著想嘛!」那弟子仿佛傻笑一般說到。
「嗯,不錯,會說話,叫什麼名字?那外面的那個光頭佬就交給你了!」於成堰說到。
「謝舵主信任!小的叫譚力」弟子禮謝一聲,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於成堰點著頭表示記住,譚力也就退出大殿。
再回到大門口時,就見著那名僧人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了。
「喲!光頭,你說你現在犯戒沒有?」譚力嗤笑著快步靠近大門口,「你生氣了!正準備用拳頭來宣洩你的怒氣!你說這是不是犯了嗔戒?執著於要進這座破廟拜佛,卻根本不管現在的主人是否願意讓你進入,也不管這破廟是否還有可以參拜的佛像,你說你是不是犯了痴戒?再加上你剛剛的妄斷妄言!真是難以想像,究竟是那位得道高僧教出了你這麼個蹩腳光頭,還自以為自己堪稱和尚!」
「休要侮辱吾師!」行腳僧此時已經在提運功力。
看著面前的光頭快要動手的模樣,譚力再加一把勁:「侮辱?我哪一句話侮辱了你的師傅?我最多也就說你師傅怎麼把你這麼個徒弟教了出來?哦,看來你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侮辱你的師傅!」
「怎麼?說不出道理來就想要動手?那我確實說錯了,收你為徒不是對你師傅的侮辱,真正受到侮辱的是佛門,收你進佛門才是最大的恥辱!」
「動手吧!明天之後,整個天下就會傳遍佛門高徒講不通道理而殺人滅口的消息,你的畫像也會傳遍天下,到時,佛門將以你為榮啦!哈哈哈!」
「阿彌陀佛!」行腳僧長呼一口氣,誦了一聲佛號,「行痴會記住今日!」
說完,行痴一步步遠離破廟,向西而去。
「回去記得問問你師傅,今天到底是誰錯了!」看到行痴離開,譚力還不忘再諷一句。
泰安城中
時間回到昨晚,孟家集會
孟子翰接著父親孟尚的話頭,稍稍解釋了一輪,孟子鵠也聽懂了不少。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越往後,苗越的商隊就會越來越認同他宜安李家的做法,到時候咱家的生意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啊!」孟子鵠臉色有些不好看,孟家的生意受影響,他的生意就會跟著受影響。
「等!」孟尚淡淡的說出了這一個字。
「等?等什麼?」孟子鵠有些心急。
「等兩個消息!」孟尚捋著鬍鬚,看上去高深莫測,慢慢站起身來,徑直離開了。
孟子翰與孟子鵠面面相覷,皆是摸不著頭腦,只好各自離去,在門外碰到帶著一班隨從回來的孟子良。
「還好我機靈,沒去開會,要不然又會在座位上睡著!」孟子良說完,一邊哼著小調就離開了。
李府,地牢
兩名護衛照例給關押的百合花送來飯食,坐在一旁的八仙桌旁,看著百合花用飯。
「你說老爺是怎麼想的?馬匪已經滅了,九方都死了,句容更是蹤跡都找不著了,還把這個女匪留著,有什麼用?」一個護衛開口說道。
「誰知道呢?這個女馬匪也挺漂亮的,興許是老爺或者總管有什麼癖好也說不定啊?啊!嘿嘿哈哈」另一個護衛胡亂猜測著,不時猥瑣地笑兩聲。
百合花低著頭,聽到兩名護衛的話,順勢背過身去,背對著兩人。
「喲!害羞了!」一人調侃道。
「算了,沒意思!讓她幾口把飯吃完,我們好出去,留在這裡確實不舒服!」另一人也不再管她。
百合花趁著身影遮擋,把這碗飯菜拿給花中傑看了一眼,只見碗內一碗白米飯,飯上蓋著的菜一大半都是白菜青菜豆芽,只有一眼就能看清的兩塊肉,這是一份標準的僕役飯食,想來也是護衛們難得去費事在一碗飯上難為一個階下囚,怎樣省事怎樣準備。
花中傑臉色有些蒼白,但看著百合花的動作還是勉強露出了笑意,使出傳聲之術,內力傳聲道:「能與美人共食一碗,也算美事!」
花中傑微微抬頭張嘴,百合花也很配合的餵他一口,然後自己用筷子挑起來吃一小口,如此循環往復,動作儘量輕緩柔和,但是還是太慢了。
「怎麼搞的?你今天怎麼這麼慢?不像你之前的習慣呀!」一名護衛站起來問到,兩步走到牢房的柵欄外邊。
感覺到護衛在靠近,百合花還是緊張的身子一下顫抖,隨後嘶啞著聲音說道:「鎖功針發作了,很不舒服!」
「這樣啊!那就寬限你一點時間,快點吃了,我們也好交差!」那名護衛又回到座位上。
「現在知道鎖功針的厲害了吧?聽說鎖功針因人的用法不同,被鎖功的人也都有不同的症狀,老實說我們還不知道被李總管鎖功的症狀呢!要不你說說?」一個護衛又在挑釁百合花的神經。
「你哪天自己試試就知道了!」百合花一邊餵花中傑吃飯一邊搭話。
「你是叫百合花吧,這花本來挺漂亮的,你也挺漂亮的,為什麼要去當馬匪呢?以你的武功姿色,隨隨便便也能找戶自己喜歡的好人家嫁了吧?那個時候就算不相夫教子,帶著你丈夫走馬天涯也是很美的生活呀!」護衛說著還露出了憧憬的神色。
「誒誒!你先別發白日夢了,口水都流出來了!」一邊的護衛提醒一句。
聽到兩名護衛的對話,百合花難得笑了一下,然後迅速收斂。
「可惜了!」回過神來的護衛感慨了一聲。
沒多久,百合花轉身把空碗遞出來,護衛接下就直接走了。
「除了鎖功針之外,就只有這個牢房的環境不怎麼樣了,沒想到還有人對待俘虜這麼寬鬆散漫!」花中傑躺在地上讚嘆了一聲。
「其實你剛剛笑那一下,真的很漂亮!」花中傑看著百合花。
「你還是先把你的傷治好吧!我還等著你把我救出去呢!」百合花一伸手將布衾拉著蓋住花中傑露出來的面孔。
「說真的,你身上的鎖功針是什麼感覺?我曾經中了一次,感覺經脈都要粉碎了一樣,劇痛難忍,就好像有人用劍要從裡面把我的經脈挑斷一樣!」花中傑的頭掩蓋在布衾之下述說道。
「我這裡到沒有其他什麼,也就是有一種經脈擁堵的感覺,每隔三天就會感覺經脈被擁塞,膨脹的難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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