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回到前廳的李正全一眼便看到古運生手中的玉骨扇,坐到主位上。
古運生見李正全回來,又站起來做了一禮。
「賢侄不必多禮!坐下說話!」李正全抬手在身前按了按。
「那就是山河賦?」李正全看著古運生手中合攏的玉骨扇。
「呱」
古運生直接打開玉骨扇,將之立在手掌中旋轉起來,少時,古運生又將扇面合攏。
「為山萬仞,拔岳入雲,河流金銀,日月丹心!確實是山河賦!賢侄是上岳清流卓千越的高足?」李正全詢問道。
「不敢稱高,家師正是上岳清流!」古運生抱拳示意,謙虛的說。
「賢侄身出名門,身手當是不差,不如與我切磋兩招!」李正全看著古運生。
「伯父願意指導晚輩,是晚輩的榮幸!」古運生依然表現得很是謙遜。
武場上
李正全在古運生沒有拒絕的當下便帶著人來到了武場,準備切磋武鬥。
場中,李正全負手而立,站在中央,古運生作為晚輩,躬身行禮之後便首先運功出招。
「伯父,請賜教!」
武鬥第一合,古運生純以拳腳功夫為攻,沖掃劈掛按伏壓,纏絞捆縛抵頂戳,各有妙法;再輔以精妙身法,閃轉騰挪間與李正全斗得有聲有色。
「賢侄功夫不錯!」李正全再一次將古運生打退之後讚嘆道。
「伯父,接下來便是山河賦,請小心!」古運生退至一旁雙手運功,右手上山河賦的玉骨扇也被打開,就跟開始時在大堂里展示的情況一樣!
「山河賦*山河相憑」
左掌在前,內力充盈為山,右手執扇在後,內力流轉為河。一招兩變式,剛柔並濟,直取李正全中宮。
為了檢驗古運生的武功,李正全完全不閃不避,招式臨身往往都是直接正面接下,現在這招山河賦,李正全只是叫了聲「好」便依然站在原地。
「既然是山河賦,那我就出這招!」李正全話音一落,身上功力激盪,掀起層層煙霾。
「推山斷流!」
以剛對剛,以剛制柔,李正全在最後時刻收斂五分功力,但依然將古運生打得倒飛而退,口吐朱紅。
「多謝伯父手下留情!」古運生半跪在地上,抱拳謝到。
打到這個程度,試探了一個大概之後,也沒必要繼續打下去了!李正全走到古運生身邊將之攙扶起來。
「李傑,去拿些我平常練功療傷的丹藥來給古賢侄服下!」
「是!」
醉香樓
花魁穿著粗布麻衣,臉上塗著特別的草汁,站在醉香樓前差點進不去,最後還是與老鴇驗證了幾個小秘密才能得以清洗面容,證實自己的身份。
「凝香啊!你是不知道啊?當時狂花郎把你帶走之後,聽風樓和官府查驗人頭的時候,咱們醉香樓可是名聲大噪啊!」凝香的專房中,凝香坐在梳妝檯前,忍受著老鴇的沒完沒了的言語。
而凝香卻是一直不為所動,反而看著梳妝檯上的那些胭脂水粉,第一次出現了反感的情緒,不顧老鴇的嘰嘰喳喳,一個俯身,整張臉都淹在了水盆的清水中。
「誒呀!凝香啊!你這是做什麼呀?就算被狂花郎破了身,你可不要想不開呀!咱們幹了這一行,這種事不是隨時都得有個心理準備嗎?」老鴇看到凝香的做法,慌忙的直接將凝香從水盆里拉起來!
感受著滿面流淌的清水,那種柔滑的觸感,凝香露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笑意!
「凝香啊,你這是怎麼啦?」老鴇看著凝香這莫名其妙的舉動,也有些心虛的問到。
「燕姐姐,你覺得現在的我,跟之前的我,哪個更美?」凝香轉頭看向一邊的老鴇說到。
被叫做燕姐姐的老鴇仔仔細細地端詳著凝香的面龐,發出一絲絲的疑惑之聲!
「嘶?還真是怪誒?這麼看起來,就像第二張臉一樣,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模樣,要不是確定你這張臉就是凝香的話,我都快認為你是另一個人了!」徐娘半老的燕姐姐驚奇的說到。
「你是怎麼發現的?你以前不是都一直喜歡那些胭脂的嗎?」燕姐姐問到。
「這是偶然發現的,我覺得,這比那張充滿了偽裝的臉面好看多了!」凝香捧著自己的臉龐,沉醉其中。
「可是!今天你被帶走之後,很多人都在找你之前在台上的那種妝容打扮!而且,不說江湖上的豪客們,就說那些文人士子們都來了不少,就是為了那種打扮!你要是突然換了裝扮不僅可能會丟了客官,還有可能得罪同吃一碗飯的姐妹們!」燕姐姐說到。
「凝香啊,你想想,你現在這種打扮之所以美麗不可方物,那是因為你本來就漂亮!其他的姐妹們可沒你這張俏臉!要是你堅持這麼做的話,很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受些磨難!」
「有時候,在這形形色色的潮浪里還是得給自己帶一張面具,不要讓自己顯得絕世獨立,與眾不同,那樣的話,當你超越了大部分人的時候,也是你被周圍孤立的時候!」
宜安西城聽風樓
頹喪的中年人上了三樓,在包廂中等待出售消息的說書人。
「這位客官,請問你需要什麼消息?」同樣是說書人,西城的人明顯就比東城的人氣勢上弱了不少。
說書人進入房間後,微笑著詢問道,坐在了中年人的對面。
「聽說狂花郎又出現了?」中年人一下趴在桌子上,表現得很是急切。
「客官,這算是一個問題麼?若是,請繳納一百兩銀!」說書人笑著問道。
「有這個狂花郎的最新消息麼?」中年人換了一個問題問道,同時拿出了一百兩。
「並沒有,只知道今天出現的狂花郎由別人裝扮而成,輕功上佳,又精通易容之術!」說書人收下這一百兩的現銀回答道。
就在中年人還想詢問什麼的時候,房間門再次被打開,進來的便是林如輝與林瑜,而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的說書人則是直接站起身來,在一旁見禮。
「見過大掌柜,見過書聿!」
「你先出去吧!」林瑜招呼說書人先行離開,作為下級,說書人自然不能違背上司。
「該如何稱呼?狂花郎?還是別的?」林如輝平靜的坐到了中年男人的對面。
「聽那人叫你大掌柜,在聽風樓的地位挺高的吧?」中年人不作回答,反問道。
「當胸一掌,應該還是不甚舒適吧?難道就沒想過去醫館好好治療治療?」林如輝繼續問道。
接著,兩人眼睛對視片刻,誰也不肯想讓,期間一聲不發。
最後,還是中年人先一步後退,說到:「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
「本來還不確定,但是你的眼睛出賣了你!」林如輝說到,「不管你的易容術有多高明,你的眼睛是你永遠照顧不到的地方!」
「至於懷疑!林瑜!」林如輝看著中年人不說話,便再說到。
接到指令,林瑜也上前一步,站在桌旁說到:「閣下應該還記得我吧?」
「東城聽風樓的說書人!」回答了一句,中年人表示自己還記得。
林瑜點點頭,繼續說道:「當時見你時便有些注意你,因為你出現的時機太巧,所以我們便派人注意了你一下,結果只是被你甩掉一次就再也找不到你了,那時我們就懷疑你精通易容術。接著,下午出現的這個狂花郎同樣追擊一段距離之後也不見了蹤影,所以我就有了一些懷疑!」
「就憑一點懷疑,你們就敢過來?」
「閣下說笑了,我們畢竟身處武林道,有些事情,只要有了懷疑對象便已經可以開始行動了,這次難道不會很成功嗎?」林如輝手一揚,制止了林瑜接著說的行為,而自己解釋道。
「這倒是我想差了一點!」中年人說到。
「那麼閣下如何稱呼?」林如輝再問一句。
「章彥!我應該有那個資格知道你的名姓吧?大掌柜!」中年人也說到。
「林如輝!你的目標是花中傑?」
「是!」
「可以告知是何原因嗎?」林如輝問道。
「這些事情不需要讓更多的人知道!」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殺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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