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巴山弟子的引路,劉遠等人很快就到了巴山。
不同在落雨宗,這次在山腳並沒有遭到山門弟子的為難,反而還很是順暢,問都不問,便放劉遠幾人進去了。
想來也是,劉遠曾經是巴山楚水一脈的掌門人,又是李秋池心心念念的人,幾個山門弟子想必早已被李秋池叮囑過,又怎麼敢阻攔?
幾人上了山,路上遇到的有男弟子,也有女弟子,不過到底女弟子占了大多數,腰間佩戴的,幾乎都是長劍。
當然,腰間別著短笛的也有,只不過數量要比佩戴常見的少很多。只有百來人。
掌門人都跑了,還能有著百餘人在,已然是不錯了。
佩戴長劍的,是巴山夜雨一脈的弟子,掌門人是李秋池;而腰間別著短笛的,則是巴山楚水一脈的弟子,至於掌門人,曾經是劉遠,但現在卻是李秋池在代理。
江天一摟住劉遠肩膀,笑道:「劉兄,我還以為你會帶上一根笛子哩,沒想到你居然沒帶,倒是真的狠得下心。」
劉遠冷哼一聲,道:「我帶笛子幹什麼,巴山現在又不歸我管,我早就辭去掌門之位,交給趙淵了。」
江天一幽幽地道:「那他現在人呢?」
劉遠蹙眉,道:「這事還要問?還不是被李秋池那個瘋子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天一無奈地道:「或許,人家秋池是有什麼隱情呢?」
劉遠瞥了江天一一眼,道:「就像她殺了各大門派的行走一樣?」
「當我沒說。」
眾人向上攀爬,一路上,劉遠也是看到了眾多熟悉的面孔,一時間觸景生情,有些傷感。
當年含恨離開,如今在江湖漂泊了十餘年,故地重遊,本以為憑自己的心性,自己會不為所動,不想還是動了情感。
人到底是念舊的,哪怕是造化九重天的高手。如今劉遠回到巴山,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很是熟悉,根本不需要巴山的弟子在前引路。
劉遠已然走過千萬遍了,即便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
只是,劉遠不想走在最前面,心想著能晚一點見李秋池,那就晚一點見,哪怕僅僅是一瞬也好。
劉遠正胡思亂想之際,倏忽間,忽地瞥見了一個人,而那女子似也看到了劉遠,快步跑了過來,恭敬下拜,道:「晚輩聞人初憐,見過掌門。」
江天一笑道:「聞人?這個姓倒是少見。」
劉遠看著聞人初憐,總覺得莫名熟悉,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蹙眉問道:「你是誰,我們現先前該是見過的吧?」
劉遠不是很確定。
此時劉遠因為即將要和李秋池見面,心亂如麻,難以靜下心來思考,不然,以他的修為,過目不忘並不是難事,只要肯靜下心來想,多半是記得起來的。
聞人初憐聞言一怔,道:「掌門,您不記得了?在幽州的歸雲閣,您在胡朝塵手中救下過晚輩的命。」
劉遠這才想起,道:「原來是你。你命還真大,居然還活著,看你的武功修為,甚至還突破到神台。恭喜了。」
聞人初憐道:「弟子不敢居功,若非掌門的內力護住晚輩,只怕弟子早就死了,絕無法或著回到巴山。」
劉遠淡淡地道:「我本就救不了你,是你自己因禍得福突破到了神台, 這才保住性命,卻是與我無關。」
聞人初憐下拜道:「掌門您過謙了。」
劉遠蹙眉,道:「不對啊。當初在歸雲閣,你可是沒能認出我來,現在怎麼就知道我曾經是巴山楚水一脈的掌門了?莫非,你先前是裝作不知?」
聞人初憐恭敬地道:「弟子原本是不知的,並無欺瞞掌門之意,只是後來回到巴山之後,見到掌門的畫像,這才得知的。」
劉遠微微頷首,道:「那麼,聞人姑娘,你攔我有何事?」
聞人初憐一怔,道:「弟子沒有什麼事,就是想拜謝掌門的救命之恩,以及上次在歸雲閣弟子頗為失禮,特地來請罪。」
劉遠道:「我不在意這些。既然無事,那你便退下吧。」
聞人初憐應了一聲,卻是沒有動彈。
劉遠蹙眉,道:「你還有什麼事?」
聞人初憐忽地跪在地上,道:「弟子敢問掌門,這次回來,是為了重新執掌巴山楚水一脈的嗎?」
劉遠淡淡地道:「聞人姑娘,這貌似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
聞人初憐抿緊下唇,道:「弟子知道。但是,為了巴山楚水一脈可以傳承下去,弟子也只好斗膽詢問了。」
劉遠瞥了聞人初憐一眼,道:「若是不是呢?」
聞人初憐猶豫片刻,道:「那弟子便跪著,直到您答應為止。」
劉遠簡直被氣笑了,道:「你以為你是誰,你在這裡跪著,與我有何相干?」
聞人初憐低聲道:「是無關,但弟子也只能這樣做了。」
劉遠垂眸看著聞人初憐,冷冷地道:「你想跪,那就跪著吧。」
劉遠不理會聞人初憐,直接從她身邊走過,連眼睛都未曾斜視。
江天一走在最後邊,拍了拍聞人初憐肩膀,嘆道:「聞人姑娘,劉兄他為在離開巴山之前,就已經認定趙淵為新一任掌門,如今他雖然死了,但你們可以投在李秋池門下。巴山兩大支脈合二為一,想來也是極好的。」
聞人初憐道:「就是李掌門殺了趙掌門,晚輩做不到拜在她門下。況且,晚輩自小就在巴山楚水一脈長大,心中不舍,實在是做不到轉投去別處。再者說,如今的巴山楚水一脈近乎斷絕,就只有晚輩一個神台,若劉掌門他不重掌巴山,只怕我們這一脈,就要徹底斷絕了。」
江天一道:「為了這些,值得嗎?」
聞人初憐忽地笑道:「晚輩不懂這些,只知道弟子該讓自己已經沒落的門派重新振作起來。若是劉掌門真的能回來,那晚輩即便跪死在這裡,也是心甘的。」
江天一一怔,一時竟接不下去了。
江湖上勾心鬥角的事江天一見得不少,但卻鮮少見到像聞人初憐這般忠心倔強的人,即便他見多識廣、閱人無數,此刻也是頗有些感慨。
江天一道:「聞人姑娘,起來罷,我會替你勸他的。」
聞人初憐不認識江天一,但見他與劉遠的關係頗好,想來定是可以說得上話,頓時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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