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裕王府,群英閣內。
梁家被滅掉了,但梁府卻保存的的十分完好。裕王鳩占鵲巢,光明正大的搬了過來。風景依然美麗,裝潢依然繁華。
「想不到梁家如此富有,以前真是小看了他們。」一個錦袍中年人站在大廳里,望著富麗堂皇的裝飾,不由的感慨。「你認為呢?秦望。」
站在他背後的黑衣青年微微抬頭,道:「梁家如此之貪,該殺!」
「啊哈哈哈,說得好!你不記恨我殺了你義父和弟弟?」
「良禽擇木而息,卑職也不能免俗。更何況,梁家對我的恩我早已用劍和血還清了。如今,卑職願為王爺鞍前馬後,絕無怨言。」秦望狠狠地說。
「好,」裕王聽了這話極為受用,「小皇帝不會知道這事兒吧?」
「不會,小皇帝身邊都是咱們的人。大宋的江山遲早是王爺的。」
「這話可不要亂說。」裕王呵斥了一句,但臉上依然掩飾不住興奮。
「報——」一個紅衣親衛疾馳而來,沒等通報就撲倒在裕王跟前,「啟稟王爺,舊王府被炸了,嫌犯梁石公被人救走,將軍魏梁不幸犧牲。」
「什麼?」裕王眉頭一皺。梁石公被救走他不奇怪,但魏梁的死道出乎想像。他沉吟片刻,道:「秦望,你怎麼看?」
「此事必有盜聖白逸參與,你們查到他們的路線了嗎?」
「回秦將軍的話,咱們的人早已跟上他們。」
「王爺,卑職認為我們應該趁機跟上他們,一舉直搗老巢,將餘孽一網打盡。」
「不錯,來人,宣婁以少。」裕王讚許的點點頭。
「啟稟王爺,婁將軍白天去了桂香居,現在還沒回來。」親衛戰戰兢兢的說。
「混賬!」裕王怒道,他最討厭有人在緊要時刻拉後腿了。
「王爺不必動怒,有我等在,定保萬無一失。」秦望後退一步,單膝跪在地上。「卑職誓死追隨裕王。」
「好,秦望,你先帶上一千親衛出發,本王隨後就到。」裕王漲紅的臉色微微平穩。
「是!」秦望低頭回應,眸子深處閃過一絲喜悅。
大雪是早就又下起的,小鎮迅速進入了銀色領域,風停了,最後一波風把雪又送回了天空。天還未亮,小鎮唯一的一家客棧就亮起了燈火,只不過卻並未開張。
瘋子一臉異樣的幫石公擦臉,同時也帶著點疑惑。就在昨夜,前天不見的梁羽突然回到店裡,不僅自己身上有傷,而且還帶回來兩個血人,三人一進店就暈了,瘋子忙了大半夜才把三人伺候好。
「瘋叔,我父親醒了嗎?」梁羽受傷最輕,也最先甦醒。換上了一身青衣,焦急的走進來。
「沒,沒,還沒呢。」瘋子有些慌張。
「瘋叔,你先去歇歇吧!換我來。」梁羽笑著接替了瘋子的位置。瘋子慢慢出去了,臨走前,還不忘看一眼石公,眼神複雜。
梁羽愧疚的跪在床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父親,孩兒不孝,讓您受苦了。」
「咳,咳,是,是小羽吧!」床上傳來斷斷續續的嘶啞咳嗽聲。
「父親,您醒了!」梁羽面露喜色,忙立起身子握住了石公的手。
「咳咳,小羽,把我扶起來。」石公比開始至少蒼老了十幾歲伸出乾枯的手,眼中儘是慈祥和決然。
「是,父親。」梁羽拿了個枕頭墊在後面,然後把石公扶起來,自己就坐在床邊。
「咳,小羽,我的時限不多了,現在我要靠訴你一個秘密,一個足以改變你一生的秘密。」
「什麼?」梁羽吃了一驚,到底是什麼秘密能讓父親到現在還銘記於心,難不成與九龍杯有關。
「咳咳,小羽,其實秦望才是我的親子,你真正的父親是裕王。」
「什麼!」梁羽雙目大睜,滿臉不相信,「這不可能,不可能,裕王怎麼可能是我的父親,他是我的敵人,我最大的敵人!」
「咳咳,小羽,坐下,讓我說完。」石公反手握緊梁羽,梁羽儘管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但依舊還是坐了下來。
「二十年前,金兵圍汴京,欽宗被迫逃亡,信王趙榛與其兄和王趙栻隨欽宗一起出逃。途中二王與欽宗走散,二王來到五馬山寨,準備起兵反金。不料金人圍寨,和王趙栻因圖謀信王的至寶九龍杯而趁機謀害了信王,並且出賣了五馬山寨的弟兄們,自己帶上幾個親信悄悄溜回了臨安。他面見了當今聖上,自稱為趙榛,並說和王已死於五馬山寨。於是在秦儈的幫助下聖上加封他為裕王。那時的我正是信王手下大將,剛好完成了抗金任務回到山寨,結果突然遇到了信王的親王將軍,將軍把手中的包裹扔給了我,自己則死在後面金人的刀下,在部下的拼死掩護下我將這個包裹送了出來,這個包裹里就是你和九龍杯。我帶著你們流落江南,改頭換面,開始經商。並在暗地裡積蓄著力量,準備為信王報仇。不過現在來說,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咳咳,哈哈哈,王爺,老將無能啊!咳咳。」石公的全身都在顫抖,兩行濁淚流下,「小羽,快,快逃吧,別管我。留得青山在,咳咳,不怕,咳咳,沒柴,咳,燒——啊。」說完氣涌胸口,噴出一口污血,慢慢偏過頭去。
「父親!」還處于震撼中的梁羽立馬醒了過來,兩行淚滴落。「父親,就算你不是我的生父,但再生之恩勝於父。父親,請受孩兒一拜。」
梁羽重重的磕在地上,久久不起。
「不好了,有官兵把客棧圍起來了。」瘋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恩,知道了。」梁羽徐徐站起身,讓石公平躺在床上,用被子蓋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毅然的走出門去。堅定的誓言已烙在心中:父親,您安息吧,我一定用趙栻的人頭來祭奠您的在天之靈。
瘋子閉上眼,吐了一口氣,表情說不出是哀傷還是惋惜。
樸實的小鎮從未見過這麼大的場面,一見幾千軍隊踏著雪塵而來,不免人心惶惶,各自關上了門和窗,生怕禍從天降。也有稍微膽大的,透過縫隙可以看到,軍隊包圍了福臨客棧,本就孤單的客棧更加無依無靠。
「吁——」裕王穿著紫金琉璃甲來到陣前,秦望緊隨其後。看著落敗的客棧,裕王不免佯裝感慨:「沒想到梁家也有今天。」
「吱啦!」沉重的木門打開發出刺耳的噪音,梁羽白逸瘋子從容的走了出來。梁羽吃驚地看著秦望,他沒想到秦望也站在了裕王那邊,眼中燃起了憤怒的火焰。
「梁少爺,您終於肯出來了。咦,石公呢?他難道還不肯出來麼?」裕王笑道。
「家父已經去世。」梁羽收斂了一下悲傷,道。
「啊哈哈哈,梁石公那條老狗終於死了。」裕王開心的大笑。
「趙栻,你不要太得意了,你馬上就會去陪我父親的。」
「哈哈哈,」裕王沒在意的笑,突然臉色變得猙獰,「你剛剛說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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