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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妃追出來,好生勸慰了錦心一番才回宮。
她現在身子重,不想過多在外面走,乾脆就回宮了。
讓人去查那個引路的宮女,至今沒有消息,這宮女自從上次被傳喚的時候,再去找,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絲毫蹤跡都找不到。
只能四處派人查查宮外。
回到宮裡,錦心只覺得身上都被抽乾了一樣,讓人給她捏捏腿,這才舒緩幾分。
錦心正閉目養神,蓮蓉帶回來了一個消息,說并州傳回捷報,顧昭與裴小將軍帶軍斬獲敵軍一員大將,擊退了對軍,奪回了被占領的州城。
錦心聞言睜眼,「如此好消息,皇上定然高興,今晚肯定是去漪瀾殿了。」
「但也不全是裴將軍的功勞啊,傳回的消息說是顧將軍孤身深入敵軍,暗殺了對方的大將,裴將軍隨後帶軍沖入,趁著群龍無首,這才得以成功,若無顧將軍,裴將軍也難以成功吧。」蓮蓉道。
「雖是這麼說,但該怎麼賞賜便怎麼賞賜,裴將軍英勇善戰,立下戰功,這是事實,宣妃自然也會被皇上眷顧多幾分的,起碼,這些日子,皇上都會在宣妃處。」錦心淡淡道。
錦心也能懂宣妃的心思,她有了這些加持,自然不會想著跟自己抱團取暖,甚至她看不上自己,也是可能的。
或許,她內心根本就是看不上自己,從前的種種,也只是迫於形勢而跟自己相交,發生了江天誠的事,只是給她一個發作的機會而已。
錦心覺得心裡苦澀,別人都有一個強大的母族,她卻沒有,或許是自己想要的太多,她的能力撐不住自己的野心,所以才會這麼累。
但凡自己是個無欲無求的人,肯安守一方宮殿過著清冷孤苦的生活,她的日子也能舒心自在。
只是,她並沒有選擇的權利。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都是被現實推著走,自己如果不做選擇,現實會給她一個最差的選擇。
為了更好的活著,她只能去爭,去搶,直到無人能撼動自己。
或許是感應到錦心的心情不好,孩子又踢了自己一下,錦心無奈的撫著肚子,道,「你啊,別這麼調皮,母妃身子可受不住你這般折騰了。」
蓮蓉笑著摸摸她的肚子,「也不知道是小公主還是小皇子,這般調皮,可比大皇子調皮多了。」
錦心也笑了,道,「都好,身子健康就好。」
錦心沒有問過方御醫是男是女,想等生的那天再揭開,兒子和女兒,她都想要,但又各自糾結著。
有了鴻兒在前,錦心對生兒子已然沒有執念,可是又擔心生女兒,長大被送去和親。
畢竟,出生在皇室的公主,沒有幾個是能留京的,更別說嫁給心悅之人了。
錦心從皇上對待二公主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對公主並不是十分喜歡的。
「娘娘,方御醫來請平安脈了。」彩虹提醒道。
錦心嗯了一聲,讓人請他進來。
方御醫上前給她把脈,眼神微微暗示,蓮蓉當即對殿內伺候的人道,「你們都下去吧,這裡我伺候就行了。」
等人都出去了,方御醫才低聲道,「娘娘,蓮蓉讓我留意茴香的蹤跡,我的徒弟在宮外的亂葬崗發現了茴香,但看屍體腐爛程度,有七八日了,不過卻發現了這個。」
說著,他從盒子裡,拿出一個剪出來的布袋,布袋裡頭還有紙條,內容已經被方御醫看過,確定了身份,才來告訴錦心。
錦心看著這張紙,【我若身死,兇手是芳嬪,茴香】
看到芳嬪二字,錦心心頭一跳,怎麼會是她?
「這紙不會是被人偽造的吧?」錦心皺眉,這信息這麼明確,看著像是有人刻意為之一般。
「不是,微臣出去的時候,特意讓人臨摹了畫像分給他們,微臣的徒弟跟民間葬屍隊合作,發現了茴香,人死了多天,好在天氣冷,臉還能看出原樣,確實是茴香,死的時間,大約便是元宵節前後一兩日。」
宮外的亂葬崗是有專人清理屍體的,因為太多屍體不處理,會發生腐爛,發臭,從而引發瘟疫,所以官府會請人處理,也就有了民間葬屍隊處理這些屍體。
但為了看清楚是否有活人,或者是否有傳染性,一般都跟一些醫館合作,所以方御醫的弟子能發現這個,也不奇怪了。
錦心想拿起看,卻被蓮蓉攔住,「娘娘,你這麼看就行了,別沾染了晦氣。」
「她是知道自己會被殺,所以才提前留下紙條嗎?」錦心覺得十分疑惑。
「微臣是覺得,她只是以防萬一,她在宮中伺候這麼多年,多少清楚自己的帶著這麼大的秘密,會有危險,心存僥倖的時候也會有防備吧。」
錦心認真想想,也覺得很對,茴香是有點小聰明,但她或許更有僥倖心理,想賭一把而已,輸或贏,茴香其實都沒有把握,贏了自己拿錢遠走高飛,死了也要留下信息。
得虧是丟在亂葬崗,這要是她在宮中被處理埋在地下,錦心還真是無從查找了。
看著這個紙條,錦心的眼神都冷了下來。
她真的沒想到會是芳嬪,她以為芳嬪是個有心思的人,那也是因為她年紀即將及笄承寵,正在試探自己的態度,或者別人對她的態度,這但沒有想到,她會背後捅自己這麼大一刀。
錦心忽然諷刺的笑著起來,心裡還挺不舒服的,她對芳嬪怎麼說也算頗為照顧吧,她竟然對這麼狠,直接要自己死啊。
不過也算好事,起碼看清了芳嬪的狠毒。
外頭又進來通傳,說皇上來了。
錦心忙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讓人把門打開。
皇上笑著進來,看著錦心臉色不太好,他笑容收住,「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沒事,臣妾就是身子有些不適,叫方御醫來看看。」說完,她抬眼笑看皇上,「皇上今日心情不錯,是有什麼好事嗎?」
說起這個,皇上當即又泛起笑容,「捷報傳回,裴將軍和顧將軍首戰告捷,奪回一城,朕看完摺子,就來和你分享了,你開心嗎?」
「恭喜皇上,皇上用兵如神,果真英明。」錦心笑著拍馬屁,絲毫不心虛。
皇上自然也高興的接下,拉著錦心的手,溫和道, 「一會兒朕還要去漪瀾殿,你安心養著,朕得空便會來看你的。」
錦心明白了,他這是先來給自己打個招呼,他未來一段時間要寵著宣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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