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熱島效應」,通俗來講就是一個地區的氣溫高於周圍地區的現象。由於這種現象在夏天的城市裡尤其明顯,因此也有時被稱為「城市熱島效應」……
就在這樣的環境中,永遠面部僵硬地堅持著「微笑」,然後發自內心地為今天的出行計劃感到後悔。
他本來以為長達兩個小時的自家兩位姐姐搭配服飾並化妝出門的等待已經是一種煎熬了,卻沒想到出門以後真正的折磨才剛剛開始。
「我為什麼要選擇『隨便逛逛』這個提議啊!」少年腦海中迴蕩起無聲的痛苦呻吟。
大概真的是由於暑假到了,這條原本除了年輕的人妻們和年邁的婆婆們之外就很難看見其他人的商店街上突然出現了大量的年青人的身影。
如果要將這樣的場景還真是:每個人的臉上燦爛的笑容。哪怕說是熱鬧過頭了也一點都不誇張。永遠從沒有發現自己曾居住了十多年的城市會讓人感到如此的人滿為患。
簡直就是一種災難……
其實擁擠倒是其次,或者說:如果僅僅只是擁擠的話那反倒好了!
被夾在自家兩位姐姐的中間,永遠一邊默默忍受著周圍熾熱的視線,一邊保持著那令他自己都感到苦痛的笑容——面對兩位興高采烈的長輩壓陣,他可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
沒錯,現在他左臂正被輝夜姐挽著,而右手則被鏡花姐反握著。
和之前在那三條街上的情況一樣,他們一行人幾乎是一出現就成為整條街的焦點,然後再一次肆無忌憚地謀殺者周圍「紳士們」的眼球——一部分是他們自己瞪掉的,一部分則是被他們的女友給戳爆的。
在切身體會著什麼叫做「城市熱島」,而且還是這條街上最大最亮最熾熱最瞎人狗眼的那一個之後,他相信自己在以後的考試中一定不會答錯這個知識點了。
本來一個男士和兩位美女很親昵地一起逛街就已經有夠顯眼了……
而且那兩位美女表現得還十分主動,這就已經不再是顯眼不顯眼的問題了……
更何況在其他人眼中那位被夾在中間的幸運兒還露出兩排牙齒,笑得「無比張揚」,這叫人如何不對他泛起殺意呢?
通過被輝夜稱為「笨蛋直覺」的念動力,永遠覺得三人這般行動在大家眼中大概早已不能說是在「大秀恩愛」了,甚至被稱之為於光天化日之下對法律與道德的公然挑釁也不為過啊!
「這究竟是叫左擁右抱還是叫兩手捧花。」腦子裡差不多隻剩下一灘蛋黃醬的永遠也不知道該如何準確地描述自己現在的境況。
所謂的從容就像是被投入架在火爐上的鐵鍋里的黃油,被融化到了已經看不出形狀的程度。
少年只能在此誠心向上天祈禱:希望不會有衝動的行人將他這個「可憐」的傢伙頭朝下綁在十字架上活活燒死。
「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怎麼樣?」
覺得三個人繼續向這樣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閒逛下去只會招來更大的仇恨和詛咒,永遠當即決定給自己趕快找到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
「所以今天只要是小永遠的決定,去哪兒都可以喲!雖然我覺得去卡拉ok的包間就挺不錯的,隔音效果好也沒有人打擾;當然如果小永遠在有燈光的地方會不習慣的話去電影院我也不會有任何意見;但是小永遠要是覺得在狹小的地方會更刺激,那就推薦去泳裝或內衣店的試衣間了……」
扳著手指頭,輝夜依舊是十分認真地說出了讓永遠非常不堪的話。
她無視掉周圍投向永遠身上已經越來越尖銳和冰冷的目光,自顧自地將話題導向了普通未成年人所不能涉及的領域。
他甚至已經聽到諸如:「這兒有變態」,「快去通知警察」,「居然一次和兩個女孩子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事情,現在的學生啊」等等議論。
「所以今天只要是小永遠的決定,去哪兒都可以喲!」
結果卻又一次得到了這樣令人沒法高興起來的順從的回答,還是以「因為很重要所以我說了兩次哦」的語氣。
話說,難道幻想鄉眾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害羞」這個詞該怎麼寫嗎?
「好的,我會慎重地將以上選項全部劃掉!」
「哎……為什麼?」輝夜顯然是在裝傻賣萌。不過能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也表明了她現在的心情就和頭頂的天空一樣——相當晴朗。
「因為直覺告訴我一旦去了就會失去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永遠扭過頭去,「鏡花姐呢,有什麼想去的地方麼?」
「……呀!啊?永遠你剛剛有說什麼嗎?」
結果她只是抬起頭,臉上寫滿了迷茫。看來似乎是走神了,這對永遠來說倒是不少見。
「鏡花姐身體不舒服嗎?」但是在他突然發現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安靜地令人有些意外的少女臉頰紅得十分異常之後,立即擔心變得起來。
「沒,沒有啦,也許是太陽有些太大了。」
鏡花抬起手搭了一個涼棚,聲音輕飄飄的,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似的。
這下可糟糕了!
「那麼……我們就去那兒休息一下吧!」來不及多想什麼,永遠有些緊張地指向街道旁邊的一間看上去不會因為一時視察而踩到地雷的商鋪。
……
「所以,小永遠你帶我們到這兒來就為了讓我們體驗這種無聊的遊戲?」
一手舉著紙牌,一手握著冰涼的罐裝紅茶,輝夜饒有興致地看著對面呆若木雞的永遠,笑容相當不懷好意。
「看來小永遠你又要輸了哦!」
看著自己抽到手裡的小丑,永遠覺得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了,隨著空調的冷風吹過產生了一陣顫抖。
不得不說永遠是幸運的,在這條明顯不適合他們閒逛的街道上居然有一家決鬥卡牌遊戲商店,似乎還是最近新開張的,再加上現在已經臨近中午了,因此客人也不是特別多,這反而成為了對永遠來說最好的去處。
不得不說永遠是不幸的,對於他來說最好的去處卻並非對大家來說都是最好的,而他的兩位姐姐大人恰巧都是對於決鬥遊戲不那麼熱衷的那一類人。再說了,客人不多也不代表沒有客人。
於是,幾重失策後的情況就發展成為:在永遠去店外的自動販賣機處準備飲品的當口,輝夜姐毫不在乎地頂著周圍一圈詭異的目光去找店主買了一副撲克牌——而且後者在翻箱倒櫃大半天之後居然還真的找到了——然後他們三人占了一張桌子,繼續在周圍更加詭異的目光中玩起了抽鬼牌的遊戲。
用輝夜的話說就是:即不費腦子又不影響休息,還能打發無聊的時間,這樣何樂而不為呢?
本來鏡花姐是不想參與的,不過當輝夜提出以「敗者必須滿足勝者一個願望」作為籌碼來進行之後,她那本來就很脆弱了的反對立即消失了。
這是哪門子的羞恥play啊!永遠恨不得將手中紙牌扔到桌子上,我們現在簡直就是來砸別人場子的呀!
然後,果然就有人看不過眼的傢伙出現了。
「喂!你們這是在看不起卡片決鬥和我們這些決鬥者嗎?」一股充斥著怒意與壓迫感的斥責從永遠身後傳來,「我,身為一名南方決鬥學院的優等生,完全無法坐視你們這樣的行為。」
「果然,這下麻煩大了……」這是永遠的第一感覺。
「難道是同學?那就還有迴旋的餘地……」這是永遠的第二感覺。
於是他飽含著僥倖心理地回過頭去……
然後,他看到的是一個身高大約在150cm,明明看上去年齡很小卻努力交疊著雙臂做出一副大人樣子的……小學生?
而且這位優等生同學……他腦海里完全沒有印象的說!
「請問,你是歐貝利斯克-藍的學生麼?」
永遠有些不確定,一來作為學院金字塔頂端的藍寮學生本來數量就不多,再來他好歹也是即將進入藍寮的學生,他就算再怎麼像繭居族一般過日子也沒有理由不記得對方的名字和容貌啊!
「哼哼,當然的!」對方似乎把他懷疑的眼神當成了崇拜,「如果你有什麼不明白的話可以……不對!不要以為你簡簡單單地說兩句好話我就不會代表堂妹教訓你!」
永遠覺得大概是自己的思考迴路或是語言中樞出了什麼問題,對方話里的每一個字他都懂,但連成句子以後怎麼反而有些聽不明白?
話說……那個代表堂妹教訓你到底是什麼玩意?
「呵,就算你裝出一副迷惘的樣子想要矇混過關也是沒有用的,因為你別在腰間的卡套已經深深的出賣了你。」
「不,那個其實我……」永遠試圖解開誤會。
「不用狡辯了,卡片是不會說謊的。」
這位少年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卡組,然後將其舉到永遠面前,意為宣戰。
「我說,你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還是用決鬥來證明一切吧!」
這個狀況,怎麼依稀似乎好像大概在什麼地方發生過。
「我覺得我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因為我也是……」
「住嘴!身為一個決鬥者,就不要婆婆媽媽的啊!」
不對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即視感已經強到令人恐怖的地步了!
「輝夜姐……」本想求助的永遠扭過頭,發現求助的對象一臉興趣盎然準備好看戲的架勢,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鏡花姐……」
而另一邊則明顯陷入了「其實我也好想看看永遠決鬥時候的樣子啊,真的很期待的啊」和「不過永遠顯然不太想參加這場決鬥,這樣要求他會不會被當成不識趣的女人呢」的兩難抉擇之中,表情陰晴不定著。
話說請不要將內心的想法透露出來好嗎?已經全部都被聽到了呀……
「那麼,還請多多指教了。」
覺得自己沒法反對的永遠又一次認命了……哎?為什麼會是「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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