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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的顛簸,莊明月腹部的傷口再度裂開。
好疼啊!
她努力強忍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莊明月整個人精神恍惚,視線也越來越模糊,莊明咬著牙,硬是沒有說一句話。
她不想再給他添麻煩,。
倏然,莊明月身子往前一傾,閉目養神的展宴,瞬間睜開眼睛,像是有感應般,迅速地一手將她給接住。
剛觸碰她的身體,異常的溫度,一陣滾燙。
她將莊明月撈了過來。
展宴皺起了眉頭:「還有多久到醫院?」
「剛修好的路,現在有點堵,起碼還要一個小時。」
白玉書轉過頭來,嚇了一跳:「天吶,展大哥,明月流了好多的血。」
展宴拿開蓋在她身上的西裝外套,裡面那件淺色的衣服早已經被血給染紅,她就這麼一聲不吭?
「路邊停車,齊成去拿藥箱。」
齊成在路邊停了車,很快地從後備箱拿出了藥箱。
裡面都是常用的藥物。
展宴解開莊明月的衣服,撩起衣擺,換下她腹部的紗布,丟在一邊。
給她做止血處理。
處理好傷口,莊明月已經徹底暈了過去。
在這樣下去,她會失血過多,休克而死…
白玉書看著後視鏡的畫面,手緊緊抓住了裙擺,低著頭眼裡有種不明的情緒。
路通之後。
不過三十幾分鐘。
齊成很快開車到了靜安私人醫院。
莊明月被推進了手術室。
齊成留在醫院陪同。
展宴送白玉書回去,順便拿開會的資料,還要回公司開會。
白玉書站在門外,展宴剛從書房裡的休息間洗好澡出來,濕潤的頭髮,發尾還滴著水,干毛巾在擦拭著。
一如往常地那般黑色襯衫,黑色的西裝褲,高冷禁慾,鋒利的目光,讓人幽深如潭、心生畏懼。屋內昏暗的燈光,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有事?」
白玉書從來沒有見過展宴這麼可怕的樣子,她就坐在車裡。
不知道為什麼,對展宴,她突然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她好害怕,展宴會這樣地離開她。
白玉書上前抱住了展宴,環著他的腰,「展大哥~」
展宴停住了擦頭髮的手,眸光幽深,回應著她的舉動:「嚇住了?」
白玉書點了點頭,抱著他的手也不禁收緊,聲音從鼻腔里發出,「嗯。」
展宴輕撫著她的後背,「我下次注意。」
白玉書放下手,抬頭看著他說:「展大哥,以後不要在這樣了好不好?」
展宴寬厚粗糙的手,撫上了她的頭髮,眼裡的情緒沒有先前的冰冷,「知道了。」
展宴知道她在害怕什麼。
剛剛動手的時候,他幾乎什麼都沒想。
莊明月的事,確實讓他亂了分寸。
腦海里,一直浮現著那個畫面。
莊明月會毫不猶豫地跳海,確實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宛如,換了個人的莊明月,到底是什麼,讓她有了這般的改變?
還是說,她知道了什麼?
自從她反擊賴家時,展宴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要真的是這樣,他不可能留她。
更別說,讓她有機會攀上江家。
白玉書看著展宴拿著資料離開,這些天她在桃源村的事沒有過問半分,他越是這樣,白玉書越覺得,展宴根本並不在乎自己。
直到他在展宴書房的桌子上看到了那一堆照片,白玉書整個腦袋像是炸開了,原來莊明月離開莊家,展大哥並沒有對莊明月做事不理,反而還一直派人監視著她。
如果莊明月這次不出事的話,想必展大哥也不會親自出馬,會來桃源村。
她從展大哥從小一起長大,什麼苦什麼事,沒有經歷過,他們之間就算是彼此之間唯一最親的人。
她在國外的這幾年,白玉書發現展大哥對他越來越陌生了,根本不像以前了那樣。
她真的會很害怕失去他。
展宴回到公司,開完了會,離開會議室,接到了齊成打來的電話。
齊成剛交完費用,手裡還拿著單子匯報說:「莊小姐剛輸完了血,腹部的傷口也做了縫合,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內傷,不過…她發了高燒,三十九度八,需要住院一個星期。」
他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讓他留下照顧莊明月。
要是這樣,他還不如選擇去死。
展宴踏進電梯,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下午四點半。
「去找護工,二十四小時看著她。」
「是。」
掛了電話之後,齊成總覺得自己漏了什麼,好像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匯報。
一時間,他有些想不起來。
別的他也就沒有過多地放在心上。
齊成找了護工之後,他也沒有多少時間浪費在這裡,處理完一切,齊成開車也回到了公司。
醫院裡除了消毒水的味道,到處都充滿著冰冷,沒有半點溫度。
莊明月做了個夢,她夢見自己已經死了,靈魂脫離肉體,她一直在走廊里遊蕩,可是不管她怎麼走,都走不出漆黑的醫院,看著推車來來往往,所有人從她身邊經過…
她像被困住了。
莊明月被喉嚨的灼痛感,給疼得醒了過來,頭昏腦漲,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病了多少次,每次都是這樣的醒過來。
空蕩的病房裡漆黑一片,難受的咳了幾聲,感覺到手背的冰涼,莊明月很快拔掉了針頭,要不是她醒得早,第二天起來吊瓶里裝滿的恐怕是自己的血。
手撐著床,坐了起來…
等到她伸手要打開床頭開關時,燈『啪』的一聲打開。
刺眼的白熾燈光,讓她有些緩不過來。
看著門邊的人,莊明月著實被嚇住了。
展宴什麼時候在病房裡的?
她怎麼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哥…」聲音有些沙啞。
展宴無視的看了眼垂在地上的針頭,走到莊明月身邊,手背探了下她的額頭。
還有點燙。
這個點,他不是應該陪著白玉書嗎?
莊明月咳了幾聲,不敢看他灼燙的眼神,「…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明月,到底是什麼,要你一直想離開莊家?還是說…明月知道了什麼!不肯告訴我?」
一股無形的氣勢壓著她,莊明月頓時覺得呼吸困難,喘不過氣,小臉慘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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