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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行人遠去的背影,沈府宅邸巷口兩個賣烤地瓜的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老曹,你說這情況要去向主上匯報嗎?」趙六斤拉了拉頭上的破氈帽,將自己一大半的臉遮得更嚴。
曹雲瞥了趙六斤一眼,道:「匯報啥?匯報沈四小姐跟鍾大人出遊?讓主上知道自己又被人撬牆角了?」
隨後,曹雲語重心長道:「老六,我們的職責是保護沈四小姐安全。不是打探八卦,傳遞八卦。」
「老曹,你這話可不對。」趙六斤搖著頭,十分不贊同曹雲的說法。
他絮叨著:「要說撬牆角,那也該是主上撬別人牆角才對,明明四小姐與鍾大人有口頭婚約。」
曹雲面無表情地看著趙六斤:「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不然日後怎麼死的,你自己都不知道。」
「還不快收拾東西跟上,待會兒別把人跟丟了。」
說著,兩個人飛快收起炭盆和地瓜,然後追著沈灼的方向去了。
沈灼推薦的果然是京都有名的店鋪,沈府的馬車還沒拐進甜品鋪子的街巷,就已經堵得走不動道了。
於是,沈灼幾人棄了馬車,步行進了店鋪。甜品鋪的名字很樸實,叫「李氏糖水鋪」,鋪面不大,有上下兩層樓。沈灼她們到的時候,上下兩層都基本座無虛席。
「一道甜食而已,至於這麼多人追捧嗎?」滿屋裡熱火朝天的景象,讓馬朝貴不禁咂舌。
「『民以食為天,食以味為先』,一道美食下肚,可是能讓人整整一日都心情舒暢呢。」沈灼笑盈盈道。
「小二,來六份牛乳紅豆沙,六份紅棗蜜糕,外加六份冰糖蓮子雪梨湯!」
不等沈灼吩咐,鶯兒便熟悉地點了一大串店裡的招牌甜品。店小二一眼即知是熟客,高聲唱諾一聲,熱情地將眾人引到靠窗的座位上。
窗外,雪花紛紛揚揚,窗內,甜品香氣繚繞,一口又甜又密又暖的甜湯下肚,眾人頓感五臟六腑都妥貼了。馬朝貴也終於體會到,在寒冷的冬日裡,喝上一碗甘美濃香的甜湯,是件多麼舒服的事。
「李氏糖水鋪的牛乳紅豆沙,果然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紅豆沙。」鶯兒邊吃邊誇讚,一臉幸福,「櫻桃姐姐,什麼時候你在府里也能做出這樣的紅豆沙就好了。」
櫻桃是沈灼三大丫鬟之一,最擅長的就是刺繡和美食。尤其在美食方面,她特別有天賦。任何菜餚或糕點,一旦經她口三五遍後,基本上她就能仿出個七八分來。因而沈灼每次外出吃美食,總會帶著櫻桃。
「人家五代祖傳呢,你以為是讓人能隨隨便便仿出來的?」櫻桃眯著眼,一臉享受吃著甜品,圓圓的臉,一鼓一鼓地,「哼,不如你去把李家的祖傳秘方偷出來,我定能給你做出個一模一樣的來。」
兩人正在一句接一句鬥嘴呢,忽聽鶯兒「咦」了一聲。
「咦,那不是三少爺嗎?」
沈灼抬眼向窗外望去,只見韓濤正從馬背上跳下來,然後隨手將韁繩扔給店小二,抬步進了街口的得勝酒樓,與他說笑著並馬而行的人,卻是魏子淵。
原來三哥與魏子淵這麼交好。這倒是沈灼沒想到的。然而沈灼更沒想的是,韓濤不僅與魏子淵交好,更是摯交好友。
魏子淵與韓濤兩人下馬後,徑直上了得勝酒樓的雅間。
「你當真不回去了?」韓濤抬手倒兩杯酒,遞一杯給魏子淵。
魏子淵接過酒,一口乾掉:「暫時不回去,我得先把家裡的事清理了。」
「這都多久了,你竟然還沒找到下手的人?呵呵~~」韓濤喝著酒,不留情地嘲諷著。
「這都多久了,你竟然還沒回得了韓家?呵呵~~」魏子淵也毫不留情地嘲諷回去。
「我和你不一樣,我要收拾韓家,至少還要再掙兩級軍功再說。現在打仗少,軍功難掙。」韓濤倒也不生氣,他懶散地靠在座椅上,手裡捏著酒杯,有股子狂放的勁兒,「倒是你那點子破事,不用查也能猜到,不是老大就是老三,有什麼難的?」
「知道有何用?」魏子淵白了他一眼,也將長腿翹上座椅,隨意松懶,「沒有鐵證,扳不倒對方。再說了,我家老爺子還在猶豫呢,他總覺得不會是老大,畢竟老大是他看著長大的,他一心一意輔佐,怎麼也不願去猜是他。」
「呵,我倒覺得就是老大。」魏子淵眯了眯眼,聲音冷下來。
「濤子,你是不是已經可以請『侍親假』了?」魏子淵突然問道。
天盛王朝講究孝道,所謂『侍親假』,便是讓將士回家侍奉父母的假期。天盛的將士常年駐紮在營地,很少有假期,其中假期最長的就是『侍親假』,需入伍五年以上的人才可以請,一次最長能請三月。
韓濤點頭,然後斜眼瞅著魏子淵:「怎麼?你有事要我辦?」
「哈哈哈,知我者,莫如濤子也!」
「少特麼拍馬屁。有事就說事,別耽誤大爺我喝酒。」韓濤不屑地冷嗤。
「濤子,你替我去燕州看看。」
「燕州?」韓濤皺了皺眉,「去那裡幹什麼?」
於是,魏子淵將燕州的陳氏滅門慘案一事,詳細告訴給韓濤。
「所以,背叛你的那個張遠,其實是陳鵬冒名頂替的,然後他死後不到半個月,陳家就被人滅門了,而且前些日子,雁翎山也讓人給燒了。」韓濤道。
魏子淵點點頭。
「嘖,嘖,話本里寫的都沒你這事兒精彩。」韓濤胸腔漫出幾聲笑。
「證據都讓人毀乾淨了,你還讓我跑一趟?」
魏子淵道:「我記得鍾大人說過,在雁翎山上,一直有幾股匪患,燕州曾派兵去剿過。只是官府的兵一去,山匪就跑了,然後官府的兵一撤,他們又回來了。」
「你在懷疑什麼?」韓濤看了魏子淵幾眼。
「我懷疑雁翎山上的不是匪,而是兵!」魏子淵定定看著韓濤,神色是難得的慎重。
韓濤也慢慢坐直了身子,收起了一身的散漫,沉聲道:「蓄養私兵,這可是謀反,是要誅九族的死罪!」
「呵,如果誅不了九族呢?」魏子淵冷聲道。
「哦,那就沒事兒了。」韓濤又鬆散地歪斜下去。
「不過他們沒事養私兵幹什麼呢?特別是老大,那位子本就是他的,天盛所有軍隊將來也都是他的,他犯得著搞這事?」韓濤有些想不明白。
魏子淵道:「誰說那位子就一定是他的?一天沒真正上位,這事兒就有變數。要是他養的,估計是防著那幾個成年的兄弟吧,如果不是他養的,那就是有人真打算謀反。」
「所以,你認為想殺你的人,就是雁翎山上養私兵的人。」韓濤總結道。
魏子淵點頭。
「你領兵遠在漠北,手底下也不過五萬兵馬。你就那麼大的臉,能讓人家不惜暴露身家來刺殺你?嘖,嘖,嘖,你這臉上也沒貼金呀~~~~」韓濤起身圍著魏子淵轉了幾圈,他實在覺得這事蹊蹺。
「所以我才懷疑是老大。」魏子淵道。
「太子其人,自視極高,剛愎自用,聽不進他人之言,而且他疑心極重。魏國公府雖一直站在太子這邊,但我爹真正效忠的是正元帝,而非太子。加上我與阿承關係好,所以更會引起他猜忌。」
「把你清除掉,四皇子就少一個助力,而魏國公府也會徹底轉向他。這麼看上去,好像有點道理。」韓濤一邊思考著,一邊喝著酒,「不過這裡面的風險,也是顯而易見。」
魏子淵淡淡一笑:「若我沒活著回來,哪來的風險?」
「得,那你想我去燕州怎麼做?」韓濤問。
「燕州的守軍歸淮西大營管轄,我舅父有一好友正好駐守淮西大營。我修書一封與你,你帶著書信去見他,他到時會安排人手給你。你去查查前幾次剿匪的事,看能不能找到些證據。」
魏國公府雖然是世代文官之家,但魏子淵的母親卻是位將門虎女。魏子淵的外祖父和三個舅舅都是天盛赫赫有名的大將,這也是為什麼魏子淵執意從軍,魏國公除了生氣之外,只能幹瞪眼的原因。
韓濤接了魏子淵的信,點頭應下了魏子淵的囑託,準備過完正月十五,便往燕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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