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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還沒小山丘高的土堆,也能叫山?沈灼覺得給此地取名的人,可能眼瞎。
在沈灼印象里,似乎不記得護國寺旁有座「隱靈山」?當然,也有可能一小土坡,根本就沒人記得它還有名字。
幾人沒走多久,便到了清虛子口中的道觀。
所謂道觀,其實就三間土坯的瓦房。屋舍外的圍牆破爛不堪,到處是開裂的縫,縫裡已長出不少雜草。像是若力氣大些,一推就能倒。
若不是大門的橫樑掛著一塊「同塵觀」的匾額,沈灼還以為這是哪家荒棄的危房。
這隱靈山,從山到道觀再到道士,都突顯一個又破又舊,窮困潦倒。
「請進,請進,快請進。」清虛子熱情招呼道。他一把推開道觀的大門,老舊的木門緩慢地,嘎吱吱直晃,沈灼真怕那門下一刻就倒了。
清虛子對著房內大聲嚷嚷:「小彌子,觀里來貴客了,快出來燒水沏茶。」
一個小道士從屋內走出來,約十三四歲模樣,一身道袍又破又舊,滿是補丁,不過漿洗得很乾淨。
小道士瘦得像根竹竿,臉上沒二兩肉,似來陣風都能把他吹跑。
鶯兒實在不敢相信,在京都,在天盛最繁華富庶的地方,居然還有人因窮困瘦弱成這樣。
小彌子先對著沈灼,鶯兒二人拱手行禮,隨後轉向清虛子道:「師傅,觀里的茶葉上上個月就讓您喝完了。」
清虛子頓時尷尬在原地。
沈灼道:「不必沏茶。我也不是來喝茶的,道長還是說說怎麼看前生後世吧。」
清虛子老臉一紅,忙道:「也好,也好。」說罷,他將沈灼二人領進了正中的房間,裡面赫然供著一尊泥塑金身的太上老君像。
沈灼大感意外,窮得連道袍都置辦不起的道觀,竟然有尊金像!她不禁對清虛子刮目相看,也對這四處漏風的破舊道觀有了一絲好奇。
清虛子輕拈了三支香,對著太上老君像拜了三拜,然後把香插進案前的香爐里,再然後,他把香爐抱了起來,放到沈灼的面前。煙霧在沈灼面前裊裊縈繞。
沈灼一臉震驚,這可是燒給太上老君的香火,居然端到她面前?這老道,不怕遭雷劈嗎?
清虛子並未多言,從懷裡掏出塊龜甲,將它遞到沈灼面前:「刺破左手中指,滴一滴血上去。」
這是龜甲占卜?沈灼從未見過,好奇又多了幾分。她咬破中指,將血滴下。
清虛子將滴了血的龜甲置於三柱香之上,當香燃盡時,忽聽一陣細微的「噼啪」聲,龜甲裂開了。
清虛子湊近龜甲看了很久,沒言語。
沈灼忍不住:「道長可看出什麼了?」
清虛子摸了摸八字鬍,一臉高深:「有前生,沒來世。」
鶯兒頓時炸了,一步跨上前,喝斥道:「牛鼻子老道,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小姑奶奶拆了你這破道觀!」
「哎,哎,哎,你這小姑娘怎麼不講理呀~~」
清虛子捧著龜甲一跳八丈遠,梗著脖子道:「這明明是龜甲上說的嘛。」
沈灼伸手攔住了鶯兒。
清虛子看了看龜甲,又道:「不過,也未見得就是壞事。有可能姑娘這一世福澤綿長,所以此刻還看不到來世。」
沈灼道:「如果,沒有福澤綿長呢?」
清虛子一噎:「呃,那就真沒來世了。」
眼見鶯兒就要掀桌子。
清虛子急忙道:「前生,前生是有的。」
「姑娘前生富貴無比,可惜遇上的世道不太平,戰火紛飛, 導致最後枉死。不過,卦上說雖有大火沖天,但會鳳凰涅盤。」
沈灼怵然而驚,她猛地抬眼看過去。只見對方還是一副有上頓沒下頓,萎靡不振的模樣,兩隻眼清滴溜亂轉,活脫脫一江湖騙子的形象。實在不像是可信之人,可他偏說中了自己的前世。
沈灼想了片刻,還是問道:「那道長能否看看今生的情況,會比前世好嗎?」
清虛子搖頭:「哦,那不行。境隨心變,今生是不停變化的。」
鶯兒實在忍不了:「小姐,我們走吧。我看他就是一騙錢的!」
沈灼被鶯兒拉著往外走。
「小姑娘,境隨心變喲~~~心裡想著好的,事情就會變好,天天擔心壞的,可就要倒霉呢。」清虛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沈灼主僕二人離開同塵觀之後,清虛子一人坐在院子裡,手裡拿著一堆葫蘆碎片,久久地不語,最後長嘆一聲:「好好的就成了堆碎片。」
「師傅,寶葫蘆刀砍不入,火燒不壞,怎麼會碎的?」彌子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
這葫蘆還真是清虛子祖師爺傳下的寶物。
「此葫蘆是世間至寶,但若碰上非世間之人,不入輪迴的遊魂,便會脆如琉璃,一碰就碎。」
「所以,師傅是拿葫蘆去確認沈小姐是否是那抹遊魂?」
清虛子點頭。
「那聖武帝會得償所願嗎?」彌子問。
「呃,我要是能知道,還用呆在這裡!」清虛子沒好氣地橫了彌子一眼,然後掏出一張銀票拍在彌子手上,「今日有錢了,去,買幾隻燒鵝回來!」
清虛子不僅算不出今世的蕭屹是否能得償所願,他同樣料不到元景年間的蕭屹越來越瘋魔。
每年的三月十五是采春節,此時大地冰雪消融,萬物復甦,湖畔長草鶯飛,正是初春好時節。
在這一天,人們歷來有湖畔水濱踏青的習俗,年輕男女都結伴出遊,簪花泛舟享受大好春光。
蕭屹是個勤政的帝王,他不巡幸,不遊獵,日理政事,終年不息,連後宮都幾乎不涉足。他的生活中除了國事,還是國事,真正活成了孤家寡人。
帝王勤勉是好事,但太勤勉,朝臣也受不了。
於是眾朝臣去遊說曲墨然,讓他在采春節這天邀蕭屹出宮,微服私訪與民同樂,也好讓大家喘口氣。
蕭屹瞧著天氣晴好,便答應了曲墨然的邀約,另命禮部尚書杜佑和國子監祭酒袁枚安陪同。
這日,一眾人輕車簡行,從皇宮出發,往京都最熱鬧的青玉湖去。一路上行人如織,車如流水,馬如龍,外出遊玩的人特別多。
蕭屹騎著馬被堵得進行緩慢,基本是五步一頓,十步一停。他索性就信步由韁,騎在馬背上,邊走邊看著市井的煙火繁榮。
在路過天街時,蕭屹的目光突然凝住,他勒住馬,側首看向前方一丈之處。
走在蕭屹身側的曲墨然順著他目光看過去,只見那處是一個賣雜貨的攤鋪,售賣一些日常用品。攤主是一對中年夫婦,看上去都是老實巴交的人。
許是今日生意太好,男子忙得滿頭是汗,婦人正拿著手帕細緻地給他擦拭,嘴裡雖小聲嗔怪著什麼,但眉眼間儘是溫柔的笑意,男子也盯著婦人直憨厚傻笑著。
一看就是對很恩愛的夫妻。
蕭屹直勾勾地看著他們,目光又冷又沉。盯得曲墨然都不禁懷疑這兩人是否有不妥,正待要下令盤查,卻見蕭屹一夾馬腹,策馬走到雜貨攤前。
「你二人是夫婦?」蕭屹盯著人問。
攤主先是一怔,隨即樂呵呵道:「正是,這是賤內。讓客官笑話了。」
男子眼裡滿是笑意,婦人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擦汗的手,往男子身後避了避。
蕭屹覺得十分刺眼,眼中隱有紅霧。
他居高臨下看著二人,冷冷道:「去和離,即刻去。」
「啊?!」攤主震驚。
「你憑什麼要夫君與我和離!」婦人尖聲道。
「不和離,就死。」
蕭屹面無表情看著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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