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光歸南路 第25章 地二十五章

    九月八號,南樳開學。超快穩定更新,本文由  首發第二天,開始軍訓,為期一個月。

    學校很注重這件事,直接拉著一眾新生去了軍.事基地。完全密封的訓練,不得帶手機,不得請假出軍.營。

    南樳晚上給顧沉光打電話說起這件事,愁眉苦臉。

    顧沉光也微蹩了眉。要一個月,也知道她那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住。而且,一個月不能見面,還是在她那麼艱難的情況下。他有點擔心。

    顧沉光對南樳一向是寵得無法無天的狀態,見她聲音沉沉的很是鬱悶,想了想,問她:「沒關係,你要是不想去,我打個電話說一下,咱不去了。」

    南樳一聽,想也沒想拒絕:「那哪行啊!我來這就得跟人家的規矩走啊......你別擔心,我剛剛就是撒個嬌,我肯定行的。」

    他還是不放心,語氣懷疑:「......真的?」

    南樳在那邊對著電話猛點頭:「真的真的!而且軍訓最培養同學感情了,我要是錯過,說不準以後就沒人和我玩了。」

    顧沉光聞言,眼睛緩緩眯起來:「你想和誰培養感情?」

    南樳一臉理所當然,反應迅速:「女同學!」

    顧沉光卻還是沉著臉色的,握著電話,輕輕「恩」了一聲。

    他知道,周秦也在那個學校,專攻管理。

    周家長孫,不送去密閉學校好好鍛造以留未來掌管家中事物,反倒留在這裡輕輕鬆鬆學管理,說明了什麼?

    聽說,周秦當初為了考這個學校,和整個家族大鬧一場,最後以自己在高中時期不動聲色收購的股點為據,說服一眾家長,留在了這裡。

    顧沉光輕哼一聲。

    賊心不死。

    南樳在電話那邊聽見他這聲輕哼,就知道他骨子那股北京爺們的勁又出來了,果不其然,他下一句話就是:「男女有別,不要和男同學關係太近。」

    「......好。」

    就知道!

    北京爺們式顧沉光。

    ————

    軍訓難度和艱苦程度,遠遠超出了南樳的想像。

    兩天下來,從腦袋到大腿,再到她十根腳趾頭,沒有一個地方不疼,完美的疼到了細節。

    晚上躺在軍隊的鐵床上,渾身疼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上鋪的姑娘顯然也沒睡著,南樳剛輕輕翻了個身,上面就幽幽傳來聲音:「南樳,睡不著哇?」

    大半夜突然有人叫自己,南樳被嚇了一大跳,慢慢緩過來,輕聲回答:「是啊,渾身疼。」

    上邊果果也翻身,語氣委屈巴拉的煩躁:「我也是,我覺得我胳膊卸了都比這個強。」

    噗......南樳笑出聲來,真心實意的誇獎:「真形象。」

    「可不是麼,這才兩天啊,往後一個月怎麼過啊!」

    是啊,南樳也在想。才剛剛兩天,她就想那個人想到無可自抑,往後一個月,怎麼過呢?

    窸窸窣窣又翻了個身,淺淺呼出一口長氣。

    窗外月光明淨,安寧掛在天空中央,光芒淺淡,溫和暖人,卻偏偏帶著淡淡的疏離冷清。南樳一直覺得,顧沉光的氣質,在很多方面極像月光。可那個人,偏偏太陽一樣的耀眼。

    她看著窗外好看的月光,慢慢竟也覺得耀眼。

    也是,這樣的獨一無二,怎麼會不耀眼呢?

    南樳身上蓋著軍綠色的薄被,整個人都悶在被子裡,手指緊緊拽著胸口的被子,心臟發緊。

    明明思念難抵,知道不去想他才會好過一些,可偏偏,控制不住。

    不知是不是天涯共此心?南樳默默的想,顧沉光,在我這樣深深思念你的時刻,你呢?

    你在想我嗎?

    ......還真沒有。

    為了路盛銘的那個案子,顧沉光這幾天想要儘快結束手頭的這個案子,一直在強制性的給自己加班,算起來,已經有二十幾個小時沒合眼了。

    黎晰進來給他送咖啡,順帶嘲諷。看他一臉疲憊困頓,卻還是神采奕奕的處理資料,嘖嘖稱奇:「顧沉光你還真不要命啊。」

    他把咖啡杯擱他左手邊,不客氣的坐下,手指敲敲他桌子:「不是你上大學的時候沒上過健康教育課麼?青壯年,長時間熬夜,容易猝死的。」

    「......」顧沉光抽空抬頭,白他一眼。

    烏鴉嘴。

    拿起熱咖啡抿了口,低頭繼續:「所以說,不要來打擾我,讓我好儘快結束。」

    「好。」黎晰聳聳肩,站起來,從善如流的走出去,關好門。

    ......

    等顧沉光終於把手頭資料整理好的時候,整個辦公樓就只有他這一間屋子還亮著燈了。拿起手機看了眼,凌晨四點半。

    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時刻,沒有星光,一片蒼茫。他關了辦公室里所有的燈,走到她平時慣去的藤椅里躺好。

    太久沒睡,幾乎沾枕即眠。

    睡前最後的意識,是在想,北京這幾天太陽這麼大,小姑娘有沒有記得好好擦防曬呢?

    一室月光淡輝。

    她在軍隊鐵窗,身蓋軍綠薄被;他在柔軟藤椅,壓著潔白毛毯。卻都是伴著月光,一夜好夢。

    所謂,有情。

    ————

    第四天,大正午的烈烈陽光下,大家集體訓練站軍姿。時間已經從最開始的十分鐘,漲到現在的半個小時。

    南樳班的教官看上去和她們差不多大,被曬得黝黑的臉龐,一笑就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特可愛,可是特嚴肅。

    訓練時完全的一板一眼,對著歷史學院一大半的女孩子,半點水都不放。

    照果果的話說:「白瞎那張臉。」

    南樳:「......」突然想起來,那人也是,慣常是不笑的,又嚴肅又冷清,站在那裡,立馬一片可望不可即的氣場。

    除了對她。

    從最開始,他對她,就是溫柔以待。

    南樳在被太陽烤的幾乎昏昏欲睡時,深怕自己堅持不住,不自覺就想到某個人。然後就繼續填滿動力。

    她答應他,可以堅持住的,不能這麼沒用,隨隨便便倒下。

    身邊已經有不少女孩子,頭重腳輕的昏厥,有的「砰」一聲倒地下,摔出老大聲。

    在烈日下半個小時一動不動的軍姿,對這些從小嬌生慣養的孩子們來說,有些艱難。不止心裡,更是生理。

    南樳眼前也漸漸開車出現重影,甚至不能晃頭甩掉。她狠狠咬咬牙根,強迫自己意識清醒。

    額頭有大滴的汗珠不時往下流,順著臉頰一路慢慢淌下來,瘙癢難耐。眼睫毛也已經被汗水打濕,眼前更是模糊一片。

    不能倒......南樳在心裡一遍一遍對自己說道。

    算算時間,應該快了。

    頭頂,烈日蒼蒼,毫不留情。


    ......

    顧沉光進來時就看到這一幕,立刻心疼地眉心一皺。

    周圍全是穿著同樣迷彩服的身影,他四下掃了幾眼,沒有找到她。

    旁邊方俊承見狀,笑眯眯調.戲他:「嘖,心疼了?」

    顧沉光不置可否,眉頭卻皺著沒松:「訓練強度這麼大?」

    他大學在國外讀的,沒有經歷過。只在小時候,由於父輩的關係,被丟進軍營待了幾個月。

    方俊承點頭:「學校好,對這件事情比較認真。也便於之後對學生的管理。」

    說話間,他們旁邊的方隊裡,又兩個砰砰倒地。

    顧沉光的臉色越來越沉。

    方俊承認識他二十多年了啊,從來淡定自若氣定神閒的臭屁小孩,哪會兒有這種表情啊!真壯觀,他笑眯眯的開始欣賞。

    直到顧沉光輕輕一眼斜過來,氣勢萬鈞的特種隊長,才輕咳一聲淡定轉了目光。

    顧沉光也不和他廢話:「歷史學院,在哪?」

    「你要現在去?不合適。」

    顧沉光沉默。

    方俊承挑挑眉,看了眼手錶,說:「半個小時快到了,還差兩分鐘,你稍微克制一下。不然你家小姑娘要是眾目睽睽之下被你這麼帶走了,她以後也不好做。」

    顧沉光完全忽略他後半句,只抓住一句話里他最關心的字眼,臉色沉黑如墨,一字一句反問:「半、個、小、時?」

    「......啊,」方俊承奇怪:「很久嗎?」

    他平常訓練他那幫兔崽子都是三個小時起啊!

    顧沉光冷冷斜他一眼,提步往前走,被身後方俊承拉住:「哎我剛說的話你丫聽沒啊?你這樣去,你家小姑娘以後絕對不自在。」

    「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懂人情世故了?」

    「屁人情世故!這是人之常情好麼!你們律師不是最城府深沉冷靜自律麼?你的人之常情呢?」

    我的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統統都是對著不相干的人,她在眼前,我哪裡還記得起哪個別人?

    ......

    方俊承一手拉著他,一邊腦袋裡狠狠反省:他跟他媳婦熱戀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智障?

    「吁.......」

    解放的哨聲響起。

    各班的班長都迅速轉身,立正跺腳,中氣十足地喊:「原地休息!」

    霎時倒下一片,腿軟的直接往地上坐。

    顧沉光這時找到了歷史學院的大旗,掙脫方俊承的手,臨走前輕飄飄留下一句:「在心裡腹誹別人,會不舉。」

    方俊承瞬間驚嚇回神,看著已經悠悠急切走遠的人......喂!

    過河拆橋!就不該帶你來!

    ......

    顧沉光朝那面陌生的大旗走過去,面上從容淡然,腳步卻越來越快。

    歷史學院向來人少,八.九十個人,癱坐一團,他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小姑娘。蔫蔫的坐在地上,寬大的迷彩服上全是泥,頭髮被汗打成一撮一撮的,貼在被曬得發紅的臉蛋上,一看就是被折磨的不清。

    他抿抿唇,心疼死了。

    南樳原本正有一句沒一句,和果果聊天,不經意抬眼,就看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正目光深深的望向自己。

    ......是她在做夢嗎?

    南樳一時連呼吸都忘記,坐在地上,呆呆看著他。

    直到顧沉光伸手沖向她,兩個人目光對視,她才終於確信,是他來了!

    身上頓時也有勁了,「騰」的一下彈起來,也不顧周圍或明或暗的目光,猛地就朝他衝過去。

    是顧沉光......

    好在到他面前時,理智回歸,成功剎住腳,沒直接撲到他懷裡去。

    南樳站在他面前,看著眼前熟悉好看的人,眉目歡喜:「顧沉光!你怎麼來了?」

    他牽住她的手腕,拉著走開,輕聲回答:「來看看你。」轉臉看她,一塌糊塗,心臟微微一揪,伸手把她臉上的碎發拂到一邊:「臉都曬紅了。」

    南樳不好意思,想起來自己現在亂七八糟的樣子,半擋住臉,悶悶問他:「......是不是不好看?」

    「沒有,」他拉下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很好看。」

    如果是你,怎麼會不好看。

    她不信,扭頭看他,卻見他滿眼情真意切。南樳心臟一跳,臉比剛剛更燙了,扭回來,半響,小小聲:「那好吧......相信你。」

    兩個人走著走著已經要到門口了,南樳奇怪,問他:「咱去哪?」

    「帶你去車上睡一覺。」

    「可是下午還有訓練呢,我不能搞特殊。」

    「......」顧沉光想了想,嘆口氣,妥協,回頭使勁捏她的小臉蛋:「好,知道了。」

    無可奈何的,溫柔。

    南樳心裡一軟,笑眯眯看著他。

    他被她笑的心裡發癢,掃了眼四下無人,低頭輕輕碰了碰她的嘴唇,含在嘴裡咬了一口。南樳吃痛,睜開眼睛,水汪汪的望向他。

    他嘆口氣,離開,一手捂住她的眼睛:「......別這麼看我。」

    我自制力沒那麼好。

    南樳故意使壞,使勁眨巴眼睛,眼睫毛刮著他的掌心,痒痒的。

    他被氣笑了,撤了手掌,故意板起臉,敲她的腦袋瓜。

    「中午休息多久?」

    「一個半小時。」南樳說完也鬱悶,好短。

    顧沉光這才發現:「你臉曬傷了?」

    這麼久紅色還沒消,就不是熱的問題了。最可能的是,小丫頭懶,為了多睡一會兒不抹防曬,被日頭曬傷了。

    她向來對這種事情不上心,可皮膚又嬌嫩,每次出門都得他給抹好了帶出去。

    現在他不在,那瓶防曬霜早不知道被她丟哪裡去了。

    南樳有些心虛,垂著眼不看他。

    顧沉光斜她一眼,掰過來細細看了看,臉色不好:「再這樣下去,要刻疤了。」

    「......啊?」南樳嚇住,這麼嚴重麼?她還以為過幾天就會自己好了呢。

    他嚴肅點點頭,拉過她往外走:「下午假給你請好了,現在帶你去醫院拿藥。」

    不容辯駁的語氣,南樳也不鬧,乖乖跟他往外走。

    左右自己想他了,能和他多待一會兒,求之不得。


https://sg.windowcleaningni.com/%E6%B2%89%E5%85%89%E5%BD%92%E5%8D%97%E8%B7%AF-995753/14.html
相關:  一寸寸時光    重生之打神鞭  神話之戰國  養狐為禍  體修之祖  男科女醫生  
(快捷鍵←)上一章 ↓返回最新章節↓ 下一章 (快捷鍵→)
 
版權聲明: 好書友沉光歸南路第25章 地二十五章所有小說、電子書均由會員發表或從網絡轉載,如果您發現有任何侵犯您版權的情況,請立即和我們聯繫,我們會及時作相關處理,聯繫郵箱請見首頁底部。
最新小說地圖
搜"沉光歸南路"
360搜"沉光歸南路"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1s 3.1469MB

TG: @feiwug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