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到警局並不遠,也就十來分鐘的腳程,可對葉靈來說卻漫長得像是走過了一個世紀。
容琛一直快步走在前面,沒有再理會她,直到回到宿舍都沒有再跟她說一句話。
而她也再沒有年少時的那種勇氣,厚著臉皮去纏著他,求他原諒。
他把門關上,她和他之間,就永遠都隔著一道門。
這一整晚葉靈都睡得不安穩,各種夢境在她腦子裡反覆糾纏,她像是跌進了一個布滿迷霧的山谷中,怎麼都走不出去,沿著布滿荊棘的小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和雙腿都被劃出了一道一道的傷口,她卻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只是一直往前走。
好像前方有什麼吸引著她,讓她想要前去一探究竟。
血泊漸漸的浸濕了小路,她以為是自己的血,一低頭卻看見一張布滿鮮血的臉,曾經鮮活的面孔卻布滿了一道道猙獰的刀痕,圓睜的雙眸早已失去了生氣,只帶著恐懼和絕望,就這樣離開了人世。
越來越多的血順著小路蜿蜒而下,匯成了一道血色的小河。
沿著這血路朝前,是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路的盡頭,是懸疑。
他就站在懸疑邊上,一襲白衣,連一滴血都沒沾上,他雙手都帶著薄薄的乳膠手套,右手還握住一把纖巧鋒利的刀。
她總覺得她在哪裡見過這樣一把刀。
白衣男子突然回過身來,冷冷地看著他。
俊美的臉上帶著殘酷的笑意。
竟然是容琛。
他抬起手,葉靈這才看清了那竟是解剖屍體專用的解剖刀。
「不,不可能!」她拼命的搖頭,不敢相信兇手就是容琛。
瞬間那又變成了一張陌生的面孔。
葉靈從夢中驚醒,已經是滿頭大汗。
她緩了好久,才慢慢的清醒過來,那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得讓她幾乎困在夢裡走不出來。
可惜努力的回想了很久,也記不清那個人到底長什麼樣了。
葉靈這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以至於直接忘了早上要開會的事,直到接到支隊長張蔚然的電話,她才記起來,慌忙趕到三樓的會議室。
針對這一系列殺人案,局裡刑警支隊和廳局派來的支援小組特別成立了專案組,專案組的成員都是昨天才到,今天是他們第一次工作會議。
支援小組的成員除了省廳局的首席法醫容琛,還有三個人,分別是刑偵大隊的大隊長高長風,省廳局特聘的犯罪心理學專家肖嵐,還有一個叫陳小樂的實習生,是容琛的助理。
會議九點鐘開始,葉靈趕到會議室的時候已經過了將近十分鐘。
張蔚然很是不悅的看了她一眼:「人到齊了,現在開會。」
張蔚然作為專案小組的副組長,首先發言,就著這三起命案做了個簡單的說明。
雖說江陵城向來很少有這麼惡劣的案件發生,可江陵城警局工作上也是出現了失誤,沒有及時把控好輿論方向,導致幾起命案一些相關信息和現場的照片都被曝光在了網上,在市民當中引起了極大的恐慌。
而且不到兩個月,連續三個人遇害,他們卻連兇手的影子都摸不到,也是壓力很大,雖然出來公告懸賞提供有效線索舉報有獎,可這麼多天過去了,他們非但沒有得到任何有效的線索,反而還收到了兇手送來的信。
昨天一早,一個小學生把信送到了值班室,正好被晨跑回來的張蔚然撞見,他起了疑心,就問那小男孩是誰讓他把信送來的,小男孩說是一個叔叔,在對面街。
張蔚然跑過去,卻已經沒看到人了。
信封里裝著的是一張白紙,白紙上面用黑色的簽字筆劃著五道整齊的線條,一個血色的大字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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