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陳醉終於回到了家中,在管家陳松的訴說下,聽聞爺爺如今身體的狀況,心頭異常沉重。
心頭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對著一旁的陳松說道,「那待我先見了母親,等爺爺退朝回家後再去問安。」
「甚好。老奴這就為小少爺引路。」
說著,便引著陳醉向著內府行去。只留下兩名唯唯諾諾的護衛,繼續在門前護衛著。
非是陳醉大度,不去問責剛才刁難自己的護衛。只是如今自己的心情,的確很難去和那名門戶糾纏,只待以後提點提點管事之人,約束一下府內之人莫要再自恃。
陳醉一路跟著陳松步入內府,眼見著府內景色布置也與以前大致相同,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頓時覺得心裡頭暖暖的。
這,才是家的感覺。
少頃,穿過了熟悉的院落,陳醉在陳松的帶領下,已然來到了母親秦素的屋外。
陳松沒有叩門,微躬著身子,附身門外說道。「少夫人可已安醒?」
「是陳叔嗎?」熟悉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是母親的聲音。
雖然已過八年多時間,陳醉還是第一時間就辨認出了母親的聲音,還是那般的輕語呢喃,還是那般的暖人心肺。
聽見母親熟悉的聲音,陳醉激動萬分。
隨著「吱呀」一聲,屋門緩緩開啟,陳醉終於如願見到了自己的母親。
八年多時間,秦素已不再那麼青春動人,韶華已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樣子略顯憔悴,眼角也隱約有了些許皺紋…可就算這個樣子,在陳醉眼裡看來,自己的母親還是如以前那般的年輕動人。
兒不嫌母醜,自古有之。何況還是對於八年離家的陳醉來說呢。
「娘親。」
陳醉轟然在秦素麵前跪下。縱使萬般言語,此刻也是說不出來,只是哽咽的呼了秦素一聲,萬般思念盡在這片語之中。
「醉…醉兒?你是醉兒?」秦素難以置信眼前所見到的情景,母子連心的感應證實著這就是自己的兒子,可是自己期盼了多年的兒子如今就在自己面前,秦素卻是不敢肯定起來。雖然依稀還是可以感覺到陳醉的面容是那麼熟悉,但是八年多的時間,印象中的陳醉還是那個乖巧懂事的孩童。
幸福未免也來得太過突然。
「娘親,孩兒不孝。離家八載,今始歸來。未能在母親跟前盡孝,伺奉雙親,孩兒心中有愧。」
陳醉哭了,在深谷中八年來從未抹過眼淚的陳醉哭了。神魂中的刑天見著這感人的場面也是收起了性子,份外安靜。
秦素哽咽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她也哭了。自己盼望了許久的兒子終於回來了,而且健健康康的站在自己面前。自己期待了這麼久的一天終於到來了,可是自己卻說不出話,只得緊緊的抱住陳醉的頭,不住的安慰著他。
當年陳醉只留下一張紙條,便離家出走。她何嘗沒有想過陳醉只是為了寬慰家人,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奇人師父相救。多年來的音訊全無,其實她自己已經多次想到陳醉很有可能早已經身死。可偏偏心裡卻保留著那一絲希望。
如今自己的兒子就出現在自己面前,秦素雖然哭著,卻也欣慰自己的孩兒終於還活著,也不枉自己每日裡焚香禱告,祈求他的平安。
一旁站立的陳松也是眼角再次濕潤,用衣袖擦拭了眼淚,然後對著還緊抱著痛哭的母子二人說道,「少夫人,少爺一路風塵,想必還沒有就餐。老奴這就下去準備。」
「對對對,還是陳叔想得周到。不像我,一高興起來就失了分寸。便有勞陳叔著人準備了,順便多做幾個菜。」秦素用袖中的絲絹拭去了眼淚,對著陳松說道。接著又扶起了依舊跪在自己面前的陳醉。
這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兒,是自己懷胎十月辛苦誕下的血脈。此刻他這麼無恙地站在自己面前,秦素覺得自己從未有如此的高興過。
待陳松離開後,秦素將陳醉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拍了拍,對著陳醉說道。「我兒如今都長這般高大了,倒和你父親年輕時一般英挺。你爹如今鎮守邊疆,一年也回不了兩次家,待用餐之後,我會立即叫人書信告知你爹,想來你爹接到書信時,必定也是激動萬分的。」
「那父親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啊?」陳醉順勢問道。
「眼下寒冬將至,過不了幾日便是臘月。若此時交戰,對兩國都很是不利。想來他收到書信後,也能抽出幾日時間。等你爺爺早朝回來後,向他也說道說道,再讓他去向陛下提請,想必陛下也會准允的,到時也能一家團圓了。」秦素愛憐的對著陳醉說道。
「天極與大趙的局勢真的如此嚴峻?連過年回家都不得做主?」陳醉繼續發問。
以前,天極國雖也有征戰,但是歲寒之時,對戰雙方還是會彼此默契的退兵。誰都想在年末的時候,能一家團圓,對於廝守沙場的熱血將士而言,更是如此。
如今,父親陳麟,連歲末都不能歸家團聚,可想而知,此時的戰局是何等的緊張。
秦素聞言,也是深深嘆息。「你父現在乃是一軍主帥,肩負重責,千萬雙眼睛盯著,豈敢擅離職守。何況兩國局勢也是日愈緊張,也是由不得他啊。」
「那我只有在家等著父親歸來了。」聽聞秦素說著父親的無奈,不能及時見到父親,陳醉心裡也很遺憾,可誰又讓他是衛國公的兒子呢。
陳家一門忠烈,誰不是鐵骨錚錚。為國盡忠,死而後已。身為陳家之後,在享受這份榮耀的時候,有時候難免也得付出一些。
這或許便是將門的悲哀。世人只看到了他們表面的光鮮,卻難以體會到家人相隔萬里的孤獨寂寞。
見著陳醉滿臉的失落,秦素連忙引開話題。「不說那些煩心的事情了,進屋給為娘說說你這幾年的生活遭遇,想來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
兩人的對話一直在秦素門外進行,秦素說完,便拉著陳醉進入了自己的臥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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