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法次元 第15章 死亡凝視

    「額……突然忘了……你們凡人根本無法感知到鬼魂的存在。不妨告訴你，王慧是被一隻虎妖殺的。那隻虎妖很強大，以至於他身上的妖氣可以屏蔽掉死者對他的怨氣。但是你不同，因為你是人!如果沒有猜錯，王慧臨死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你吧！王震同學?」

    武松露出了邪魅一般的笑容，看他那深邃的眼眸，似乎可以洞悉宇宙萬物，似乎，他真的可以看見鬼。

    電火一般的目光聚集在王震的身上，似冰霜，刺進了他的皮膚。

    王震又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冷汗卻如泉水一般不斷湧現出來……

    他又花了三十秒，平息了一下自己那正在不斷沸騰著的心。然後又是不以為然的一笑。

    「哼哼……武松，哥哥我是嚇大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人又不是老子殺的，老子沒罪!」

    武松微微一笑，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

    「哎……」

    武松嘆息了一聲。

    「算了，多說無益。小張，放他走吧！」

    「可是，頭兒……」

    「我說，放他走!」

    「額……」

    看小張此刻的表情，似乎是很不情願的樣子。

    這種敗類，不給他點懲罰，就這樣放他走了？

    他好想痛扁他一頓……

    但卻無可奈何。

    小張打開門的一瞬間，那廝又擺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

    「小張是吧！咬我呀！」

    眼看馬上就要走出玄武門的大門了，自詡為一匹哥的王震也不忘耀武揚威一把。

    「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小張則是怒髮衝冠。

    「來，往這兒打!」王震用手指著自己的臉說道。

    王震此時的表情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討打。

    「好，這可是你說的。」

    小張就是個急性子，說著，還真要一拳打過去。

    武松制止了他。

    「小張，別這樣，你這一拳下去，以後要是傳出去，那廝恐怕得說我們玄武門仗勢欺人。」

    因為他們已經走出了審訊室的大門，所以，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易天航都看在眼裡。

    「可是，頭兒……」

    武松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那小子也囂張不了多少了。我們收拾不了他，自有人收拾他。額……不，要收拾他的根本就不是人，或者說，曾經是人。」

    聽到武松這麼一說，正準備走出玄武門大門的王震突然覺得一陣心慌意亂，他又回過頭來。

    「武松，你幾個意思?」

    「小子，你怎麼跟我們頭兒說話的?到底還想不想走?」

    小吳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算了，小吳，正如我剛才說的那樣，這小子，也囂張不了多久了!」

    「武松，你到底想說什麼？不說的話，小爺我可走了啊！」

    「你想留在這裡，玄武門還不歡迎你呢！小子，你以為之前我是嚇你的?本來，對於你這種被鬼盯上的人，玄武門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你執意要走，哼哼……小子，走出玄武門的大門，你，就好自為之吧！」

    「武松，嚇誰呢？這樣有意思嗎？我告訴你，大爺我不怕!」

    武松微微一笑。

    「既然這樣，那，你就走吧！慢走，不送!」

    「那，小爺我可就走了!」

    王震有些心驚膽戰的走出了玄武門的大門。

    他心有餘悸。

    也不知道，武松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真假假，撲朔迷離，反而讓他沉浸在了恐懼之中。

    但是，作為一個男人，面子還是要的，特別是他這種自認為是一匹哥的男人。

    他之前罵玄武門的人罵得那麼嗨，即使真的如同武松說的那樣，他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盯上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他，也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況且，他好不容易才走出來，而且，也根本不知道武松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

    ……

    王震走後。

    「武叔叔，剛才那人誰呀？」

    「王慧的男朋友!」

    「王慧的男朋友?你說的王慧就是虎妖殺人案的那個死者?」

    「正是!」

    易天航若有所思。

    他沉思了片刻過後，嘆息道:「終於知道，為什麼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了，像他這種人，都能找到那麼好的女孩兒!」

    武松微微一笑，決定開導開導這個不經世事的傻小子。

    「你說的好，具體指的是哪方面？漂亮嗎？」

    易天航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不管是從監控錄像中，還是在資料庫里的照片裡，都可以看到，那姑娘活著的時候，確實長得挺漂亮的，即使不是校花，至少也是一個系的系花。

    「不過，那傢伙的人品確實不怎麼好。誒，話說，你是怎麼看出來他人品不好的?」武松說。

    易天航微微一笑。

    「雖然，人不可貌相，但是，許多時候，我們可以通過一個人的言行舉止來判斷一個人的性格，從而判斷他的人品。」

    「哎……」

    易天航嘆息了一聲。

    「然而……現實卻是，像他這種人，反而最容易找到女朋友，而且，不止一個。果然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啊！只是可惜了王慧這麼好的姑娘……」

    說著，易天航的心中，對這些壞男人產生了一絲嫉妒。

    為什麼像他這種勤勞勇敢愛乾淨、品行端莊負責任的好男人，就是遇不到一份屬於自己的真摯的愛情呢？

    老天呀!

    她們究竟看上了他們什麼？

    莫非真的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呵呵！我覺得，有這種信仰的女人，要麼就是人品有問題，要麼，就是情商太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或許，所謂的「壞」確實能夠滿足她們一時的欲望，但是，代價卻是一輩子的幸福。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就拿王慧來說，你知道，她所「愛?」的那個男人都做了些什麼嗎?危險來臨的時候，拿她做擋箭牌。」

    「擋箭牌?」

    易天航不解的問道。

    「這件事情，你還不知道吧！那是我探知的結果。探知可以放大細節，死者在臨死之前曾被人推倒過，而那雙推人的手印，正好是王震的!很明顯，當時的情況是，王震為了保命，便把王慧推倒在地，吸引虎妖的注意，作為擋箭牌，自己則有了逃命的機會。」

    「原來，整件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易天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玄武門的武都頭果然是明察秋毫。他的心中對武松的敬仰之情又多了一分。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麼。

    「武叔叔，剛才好像聽你說，那個叫王震的傢伙，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盯上了？」

    武松微笑著點了點頭。

    「是王慧的鬼魂。」

    「王慧的鬼魂?」

    「剛才她還在這兒呢!」

    「哪兒？哪兒？」

    易天航微笑著環顧四周。

    本來從小就十分怕鬼的他，現在卻因為有玄武門的眾多高手在身邊，他還真想看看，這鬼，到底長什麼樣呢！

    「你看不見的，一般情況下，人類的肉眼是看不見鬼的，除非是厲鬼。」

    「厲鬼?」

    「你也知道，人死後是有靈魂的。每天都有那麼多人正在死去，如果人的肉眼能夠看到他們，那還得了?所以，人的肉眼在一般情況下是看不到鬼魂的。除非是厲鬼!體質特殊的人，如果是帶著怨念死的，那麼，就有變成厲鬼的可能。怨氣淹沒了他們曾經的人性，以至於，在靈體狀態下的他們，顯得異常的強大。甚至可以在普通人面前顯形……」

    「武叔叔的意思是，人的肉眼能夠看到的鬼，都是特別厲害的鬼了？」

    武松微微一笑。

    「不然，怎麼叫厲鬼呀？」

    易天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誒，武叔叔，剛才聽你提到王慧的鬼魂……你說她剛才就在這裡，這就說明，你能看見她。但是我卻看不見(易天航不確定玄武門的其他人是否可以看見)，那，這王慧的鬼魂，是厲鬼嗎？」

    「當然是。」

    「那，為什麼我看不見?」

    「呵呵……小子，你聽沒聽明白我剛才說的話?」

    易天航搖了搖頭。

    「我剛才說，凡是能夠用肉眼看到的鬼，都是厲鬼。但是，我並沒有說，肉眼看不到的就不是厲鬼……」

    易天航繼續搖了搖頭。

    武松微微一笑。

    「王慧的體質有些特殊，她是陰月陰時生的少女，同時又是元陰少女，又是帶著怨念死的，還死在了一個不好的地段……所以，她變成了一隻厲鬼。」

    「武叔叔的意思是，要變成厲鬼，得滿足好幾個因素，對於普通鬼魂來說，變成厲鬼本身是小概率事件?」

    武松微微一笑。

    「說得沒錯。這就是為什麼，每天有那麼多的人變成鬼，鬧鬼的地方卻只有極少數。」

    「那，武叔叔之前怎麼又說王慧的鬼魂盯上那傢伙了？」

    「這叫做死亡凝視。」

    「死亡凝視?」

    「如果死者是帶著對某個人的怨念死的，所有的怨念就像羅盤一樣鐫刻在死者的腦海中，形成了一種執念。這樣的執念，會帶著死者的鬼魂找到那個人，此為死亡凝視……而王慧，則是帶著對王震的怨念死的，現在的王慧已經變成了厲鬼，她已經盯上他了!」

    「那，她為什麼不去找那隻虎妖報仇?」

    「首先，那隻虎妖，是一隻道行高深的大妖，雖然他才是殺死王慧的真正兇手，但是他身上強大的妖氣完全可以屏蔽死者對他的怨氣……況且，即使王慧去找他，也打不過呀！但是……」

    武松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也正因為如此，王慧所有的怨念都集中在了那個人的身上……所謂愛之深，恨之切，那個曾經的戀人，居然在危難時刻拿她當擋箭牌!比起殺死她的兇手，愛人的背叛，這是何等深的怨念?」

    「那，武叔叔，明知道厲鬼要害人，你們玄武門不管嗎？」

    武松微微一笑。

    「哼哼……管?陽間有陽間的法律，陰間也有陰間的規矩。陽間的人不能壞了陰間的規矩。」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