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你不要過來,我不想傷害你!」
張瑤用手捂住了那半張臉,她不想讓他看到她那個樣子。
「怎麼會呢?師姐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了,怎麼會傷害我呢?」
吸食了些許鮮血後,張瑤臉上的鱗片與猩紅逐漸褪去,除了嘴角處的鮮血與獸毛,看起來和常人並沒有什麼兩樣。
「師姐,是我呀!」
「你不要過來!」
看著張瑤那痛苦的樣子,張唯一也跟著心痛。他想了想,慢慢的後退了兩步,然後從子空間裡召喚出了一面鏡子,打著亮光,又走上前去,以鏡面正對著張瑤。
「師姐你看,沒事了!」
「嗚嗚嗚……」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張瑤瞬時感慨萬千。
久別重逢本是喜悅,可是,那一刻,她卻哭了!
「師姐,沒事,沒事了……」
這時,只見張唯一的雙耳垂微微浮動,心思縝密的他,似乎聽到了不遠處有異動。
「師姐,有人來了,我們還是先藏起來再說吧!」
「嗯!」
張瑤哽咽著點了點頭。
這時,只見張唯一從子空間裡召喚出了一件法寶,又是一面鏡子!
「光影隨形,如夢似幻。」
以靈境為引,牽光華為動,張唯一施展的是流影術。
此刻的張唯一,修為已經不亞於他的師姐張瑤,他的流影術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當流影術修煉到一定境界的時候,就可以在塵世間遁形,至於遁形的程度,那得根據個人的修為高低來決定,遁形的效果則取決於其他人的修為。而對於這群沒修煉過什麼法術的人來說,張唯一此時所施展的流影術就相當於隱形,只要他們不作聲響,任憑那些人搗個天翻地覆,也休想找到他和她。
透過流影一看,領頭的居然是之前看到的那個打更人,打更人的尾巴後面還跟著一大群壯年男子,似乎是這個村的主力部隊,他們都打著火把,畢竟,那些年的手電筒不是人人都用得起的。
其中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打著火把走上前來照了照,除了一隻死狗,什麼也沒有看到。
「你確定是在這裡?」
那個打更人卻是一陣遲疑。
「剛才還在這裡,你們看,那條狗還躺在那兒!」
看到地上的銅鑼與棒槌,另外一個有些瘦小的男子卻對著打更人一陣嘲諷:「究竟是怎樣的一頭怪物?嚇得你連你家祖傳的銅鑼都不要了?老實說,有沒有尿褲子?」
「去你大爺的尿褲子!不過,你當時可是沒有見到那景象,我跟你說,當時可嚇人了!他的皮膚就像火一樣的紅,身上還長著鱗片,眼睛也是紅色的,嘴裡還噴著火!又長又尖的利爪,力道十足,他的手比你的腳還大,他的胳膊比你的大腿還要粗!相信我,如果遇見,他一定可以把你撕得粉碎!」
「你是說,那怪物還像人一樣長著手和腳?」
「不但如此,還穿著衣服呢!」
「還穿著衣服?會不會是殭屍啊?」
一聽到「殭屍兩個字,眾人都開始誠惶誠恐。
打更人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太像,殭屍應該沒長鱗片吧!我看更像是妖怪!」
「妖怪?不至於吧!妖族和人類之間,有和平協議的存在。」
「你怎麼那麼天真?就算是人,還存在不法之徒呢,更何況妖呢?」
「什麼樣的妖怪會吸血呀?」
「比如……不知道,嘿嘿……」
「切!」
「之前李大嬸說她家的雞都被怪物吸乾了血,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看我們還是報官吧!一切交給玄武門的人來處理!」
「又沒出什麼人命,只是死了幾隻畜生,玄武門的人會管嗎?」
「我們一起去!」
「我贊成大牛的說法,如果真的是妖或者殭屍,這件事情就不是我們能夠處理得了的!」
「那,既然大家都這麼說,我們就先回去吧!要不等會兒碰到個妖怪或者殭屍的,就麻煩了!」
「走吧,都回去吧!」
……
……
「師姐,我們走吧!」
「去哪兒?」
「龍虎山天師府!」
「我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想回去!」
「那好吧!師姐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你還是不要跟著我!」
「為什麼?」
「現在的我,已經被血魔詛咒了,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厄運,所以,請你離開!」
「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就是厄運嗎?我命硬著呢!」
「嗨……」張瑤長嘆了一聲,「不走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等有一天,我的意識全部被血魔吞噬了,殺了我!」
「師姐你就那麼想結束自己的生命嗎?」
「有些痛苦,也許你永遠都不會明白!嗜血的欲望不斷驅使著我去殘害生靈,我曾經多次想著要結束這卑微的生命,可是,身體裡面總會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阻止著我!」
「那是求生的欲望,活著總比死了強。」
「是血魔!」
「血魔?」
「他設法阻止我和他同歸於盡!我能感覺到,那股嗜血的欲望也來自於他。」
「你是說,你吸血,是因為血魔?」
「他想從鮮血中獲取力量,等待著有朝一日,東山再起!」
「如果不吸血會怎麼樣?」
「如果不吸血,我就會失去理智,變成你之前看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嗜血怪物!」
「師姐,之前我都打聽過了,你沒有害過一個人,受害的都是一些牲畜!我想,事情一定還有迴旋的餘地!」
「我也不知道,我能感覺到,那股力量日趨強大,我也不知道將來能不能控制得住,所以,師弟,求求你了,如果有一天,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殺了我!」
「師姐,我不會看著你死的,龍虎山典籍那麼多,一定能找到治你病的方法!」
「都說了那不是病,是血魔的詛咒!」
「大不了,實在忍不住,就吸我的血!」
「你瘋了?」
張瑤收斂起了張大的嘴唇,繼續說道:「從前,馬戲團有一位大師,他養了一隻虎。他對待那隻老虎就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但就是從來不給他吃肉。漸漸的,老虎長大了……有一天,他和人摔跤,流了血,他就叫老虎把地上的血舔乾淨。沒想到,那一舔,就是一發不可收拾,最後,老虎把他的主人吃了!師弟,你明白嗎?如果身體裡面住著一隻血魔,那麼人血,就等同於毒品,只要嘗過一次,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這時,張唯一的眼睛裡出現了點點淚花。
「我明白!師姐,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你跟我走吧!我要帶你去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這樣你就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謝謝你,師弟!」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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