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盛唐風華(68)
雪花洋洋灑灑, 春日裡乍暖還寒,晌午的時候還陽光普照,可晚上雪花又細細碎碎的落下了。樂筆趣 m.lebiqu.com她伸出手,接住冰涼的雪花, 在燈籠微弱的光照下, 轉眼融化了。
出宮了, 李治專門派遣了御輦送她回府。本是要留她在宮裡住一夜的, 可這種新舊更替的時候,誰在宮裡時間長了,都免不了叫人多想。李治想了想, 還是說,「回去好好養著,別再折騰你了。」
這也是為了她好的!省的叫人說起來, 還以為她在重新立儲的事上摻和的有多深呢。
香菊低聲道,「殿下, 把帘子放下吧, 風太大了。」
是啊!風大了。
她感受著掌心的冰涼,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起來。
打從今兒起,李唐皇室會逐漸凋敝!哪怕是公主, 除了像是千金公主這般的, 剩下的有幾個得了善終了?便是烜赫一時的太平,最後怎麼著了呢?被親侄兒李隆基賜死於家中。
哪個掌權的不是得意時以為智珠在握, 可其實呢?有些變故是無法預測的。武后到了晚年,不也一樣是因為政變而退位了?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 還想做點能做的,不得不做的事,那怎麼可能不惹是非呢?
御輦送到府門口, 就看見四爺站在門口等著。
四爺過來接她下御輦,她就老盯著四爺看。
四爺點了點桐桐的鼻子,反應過來了?
嗯!
回屋後,擦洗了換了衣裳出來捂在被子裡了,四爺才端了熱水給她遞過去,「未來多了變數,咱們得有準備。未來便是沒變數,也一樣得準備。凡是都有萬一!你的位置不是你想進就能進,也不是你想退就能退。其實,你和太平,是卡在了最難受的位置上了。」
是啊!今兒出宮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皇宮來來去去,父母子女,細算下來,誰得了好了?
李治如今日子好嗎?歷史上是李弘早死了,後來,李賢又因為被人誣陷造反,生生的被廢了太子之位。他在晚年,是心理上承受了極大的折磨死的。
李弘早死,疑似突發疾病。
李賢被廢之後,又被酷吏被逼自縊。
李顯是廢了又立,敢問他那麼些年究竟在承受著怎麼樣的煎熬。便是死,也死的疑雲重重,眾說紛紜。
還有李旦,曾經被幽禁在禁宮成十年,妻妾莫名其妙的消失,他不敢過問。帶著三個兒子,一日一日的在小小的宮殿裡,過著囚徒一般的生活。雖兩度為帝,但一生都在惶恐中度過。
再加上終究沒能得了善終的太平,敢問武后的哪個孩子,是過的好的?便是太平,真的過的好嗎?她的第一任丈夫薛紹是李治的親外甥,是跟李治一母同胞的姐姐城陽公主的次子。只因著他哥哥被牽連到謀反案子裡,薛紹也被牽連,最後被打了一百仗,生生被餓死在洛陽的監獄中。太平跟薛紹生了兩子一女,生活還算是和美,可最後怎麼著了呢?孩子的親生父親呀,就這麼沒了。後來,武攸曁的妻子被賜死,迫使太平改嫁給了她壓根就看不上的武攸曁。
作為看客可以敬佩武后,但被捲入其中,又怎敢大意?
桐桐就說,「我現在終於知道皇子們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了。像是三爺五爺七爺他們本無心一爭,可一樣一日日膽顫心驚……他們知道,不定那一片葉子飄在頭上,就能砸死人。」
是!就是這個道理。所以,爺不能真的什麼也不做呀!你進,爺得抬起手就能把你送上去。你退,爺得護你周全,給子孫後代留一份自保的資本。
何況,真看到不平事,你能不管嗎?管了就少不了起衝突。起了衝突你能保證情況永遠不失控嗎?
你不能!
既然不能,那就得有所準備。哪怕真有突發狀況,咱也有一爭之力!不用去神話任何一個歷史人物!歷史是波瀾壯闊的,總結起來無論是功還是過,不過是幾頁紙的話。數十年的光陰,在後人的嘴裡,不過那點東西罷了。可在這個過程中,不論成敗,折進去的都是人命。都是無數的愛恨情仇,是數不盡的取捨抉擇。
日子是得咱們數著一天一天過的,對吧?
對!對!都對。
桐桐縮在被窩裡去了,「有點冷。」
四爺就嘆氣,桐桐還是心軟!他就拍她,「睡吧!睡起來就好了。你只管往前走,天大的事,我給你兜著你怕什麼。」
是啊!我怕什麼呢!自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還能把咱嚇住了!這世上只有我不想管的事,沒有我管不了的事。
李弘這不沒死了嗎?
所以,還是能變的!
只要手裡有刀,就沒有不能變的!
這麼一想,果然就踏實了。這天夜裡,金戈鐵馬,白馬銀槍,縱橫馳騁,好生爽快!
可這一夜,四爺睡的很不安穩,人家正跟自己說話呢,就睡著了,才還心事重重,轉臉人家小呼嚕都打上了。這是大著肚子奔波了半天真給累著了。躺下倒是真安穩了,可孩子不安穩。四爺的手放在肚子上,這孩子隔上一會子一蹦躂,隔上一會子又一蹦躂,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這是夢裡幹什麼呢,情緒這麼亢奮。
於是,早早的,桐桐心情明媚的起來了,四爺這才拉了被子補覺去了。
一夜的雪,早起天便晴了。滿地的積雪被照的刺目,下面的人正在清掃呢。林雨桐要了一把穀子,在雪地里撒上,引的雀兒飛下來啄食。
正瞧的有趣,宋獻來了,低聲道,「殿下,潞王府派人來了,」
這個時間派人來了?她問:「是從國公府那邊進來的?」
不是,就在大門外。
明目張胆的上咱們府里來了?
是!
林雨桐就往正堂去,「去叫吧!」
結果進來的是王勃。
這小子是什麼時候回京城的?
「昨兒就來過了,結果公主府門口堵住了。才說去找駙馬,結果見公主出門進宮去了,心裡想著大概有事,只怕駙馬也不得空,便想著改日再來拜見。」
那你這日子改的也太近了!而且一大早的,這麼冷的,非得現在來嗎?
那倒不是,「是王爺昨晚上被帶進宮裡,一晚上都沒回來。」
沒回你緊張什麼?宮裡是你們王爺的親生父母,還能把你們王爺怎麼著。
王勃的聲音低下來了,小聲道,「王妃打發臣來,說是……英王府那邊,英王夫婦昨晚都被接進宮裡去了,一夜未歸。」
接了潞王,接了英王夫婦,這不是怕出事,這是房氏怕皇室有什麼大事,單單瞞著她,是不是公婆對她哪裡不滿。
不過,她倒是把英王那邊的消息倒是掌控的精準!夜裡頭宵禁,兩家又不住一個坊,怎麼相互傳遞的信息呀?
王勃這才忙道,「不是打聽的,是一大早,英王府派人那邊打聽消息來了,我們王妃才知道的。」
英王夫妻都在宮裡,誰發號施令的?不用想都知道是韋香兒。
她就說王勃,「你回去吧,告訴你們王妃,關門閉戶,什麼人都不見。你們王爺在時,你們府邸什麼樣,現在還得什麼樣。」她慌什麼?也不想想,韋香兒為什麼只去你那邊去打聽,真著急,該派一撥人往自己這邊來呀!自己昨兒進宮是下半晌,那會子消息早傳到王府了。韋香兒必是知道自己進宮去了。既然知道,那想打聽什麼,真著急,就該先叫人來自己這裡才是。房氏都打發了王勃來了,也沒見英王府的人,什麼意思呢?韋香兒沒表現的那麼著急。
怕不是這個趙氏出事就是這個點。
只知道趙氏是被武后所惡,然後生生給關起來餓死了。但具體的緣由,她並不知道。
等王勃走了,林雨桐把做好的護膝拿給香菊,「你進宮一趟,把這個給瑞祥,讓她給母后用。把上次送進去的艾熏的盒子塞在這裡,然後給母后綁在膝蓋上,涼了隨時給換。」
是!
在宮裡的武后就收到這麼一份禮物。這些小玩意她經常收的。吃食是桐兒進宮自己帶,從不過其他人的手。送進來的都是不犯忌諱的,像是日常的小家具,所用的小器物,她想到了,就給送來了。像是桌上保溫的茶壺,像是身後的各種靠墊,像是對脖頸有好處的枕頭,結果今兒又送了護膝來。
武后由著瑞祥給換上,才打發她出去,「去說說吧!桐兒向來不愛管這些閒事,必是有誰又央求她了。」
瑞祥這才轉身出去了,拉了菊香去廊廡下,低聲道,「是英王妃,著實不像個樣子。早前攛掇過太子妃,請太子妃上奏義陽、宣城兩位公主的事,結果事情被太子殿下攬去了,天后也並未再說她什麼。結果千金公主來,咱們才知道,這位王妃正月在娘家多飲了幾杯酒,就當著賓客的面說起了文德皇后……」
「說文德皇后?」林雨桐皺眉,然後看香菊,「你繼續說。」
香菊一臉的惶恐,「英王妃說,文德皇后與太|宗皇帝閒話,只要涉及國事天下事,便不再言語。便是太|宗皇帝問起,文德皇后也總推辭,而後勸諫說,『牝雞司晨,家之窮也,可乎?』」
是啊!長孫皇后乃是一代賢后,太|宗那樣的帝王,配這麼一位皇后,很合適!長孫皇后留下的《女則》,有她的用意。她在書里,點評了漢明德馬皇后,說此人不能抑退外戚如何如何,這分明就是看到了長孫家的烜赫,想加以勸解以求保全!
而今,英王妃趙氏將長孫皇后搬出來,壓在武后的頭上,他娘的你倒是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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