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天地情懷(55)
野菊盛開,層林盡染,山中溪水淙淙,伴著鳥兒時而驚飛的聲響,別有一番靜謐。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劉南德站在山上的亭子裡,看著兒子帶著女郎君拾級而上。兩人並肩而行,走的不疾不徐,竟是怎麼看怎麼般配。
劉南德問丑姑說:「是桐桐吧?」
是!
劉南德的眼裡便染上了笑意,小聲跟丑姑說,「別看著瘦弱,其實厲害著呢。隨我!」
丑姑不住的點頭,「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自來娶的媳婦隨婆婆。」
劉南德笑道:「我是貴太后做主娶進門的,皇后也是!」
那是!你們都隨著貴太后了。說著話,人就不遠了。
桐桐喊道:「山上風大,您怎的出來了?」
劉南德早早的就伸出手,「我喜歡吹秋里的風……腳下慢著些,不著急。」
說著話,人便到了跟前。兩人跟長輩見了禮,劉南德一手拉一個,「想著你們今兒會來,剛才聽見鳥雀驚飛的聲音,就知道必是你們上山了。」
四爺四下看看,「秋里到底是冷,不若去溫泉行宮住到明春再回來。」
折騰那勞什子做什麼,屋裡可暖和了,「走!吃飯去!山菌可好了,叫人早早的收拾出來了,今兒吃山菌宴。」
吃飯的時候桌上是四副碗筷,有一副是留給武昭帝的。
四爺和桐桐都面無異色,桐桐還順勢抓了劉南德的手腕號脈,脈象很好,「您有打坐的習慣,這個……不能時間長了,否則於關節不利。」
那就不打坐了!本也不是正經的修行。
劉南德給桐桐夾菜:「多吃點,還晾曬了不少乾貨,給你帶回去。」
好啊!
總之,這是個很神奇的人。她知道她丈夫沒了,但卻用她的方式懷念她的丈夫。這種情況下心裡沒積攢下多少優思,只能說,她很會調整她的情緒。她真的只當她的丈夫還活著,而後每天都這麼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這樣……也挺好的。
吃了飯沒啥事干,干坐著也無聊。關鍵是,人家說不定有什麼話要私下跟四爺說呢,桐桐就說:「瞧著野菊的花骨朵長的正好,我想采一些回去做枕頭。」
好啊!我帶你們去,我知道哪裡的野菊最好。
果然山後一片長的極好,桐桐採去了。
劉南德趁著空檔就問四爺:「這親事要娘去找你三叔說嗎?」
四爺就笑:「不著急,那心理正彆扭著呢。」
劉南德笑的舒展極了,「你爹爹跟你三叔最好了,小時候經常鬧著玩。你爹爹沒你三叔心眼多,但你三叔往往又打不過你爹……你爹經常遺憾,說是為甚你三叔長的如此好看就偏偏不是個女郎君呢!若你三叔是個女郎,必是會娶你三叔為婦的!你三叔為此甚為惱火……」
一個永遠的停留在了少年,一個的心態也還在少年。
四爺就道:「兒知道了,待之要有耐心。」
噯!就是如此了。
等要走的時候,劉南德又就跟桐桐說,「我雖一個人,但我這心裡還有念想,並不覺得孤單。你父親若不是有你二伯為伴兒,只怕心裡也是空的。」是說林克用一直都沒伴兒。
「你皇伯父在這事上一直耿耿於懷,便是太|祖和貴太后,心裡也時常放心不下。但你父親這個人呢,又是極難找到一個知己的……至親之人也就你了!有你了,想來他的心也不會空了……」
是說人的情感得有寄託吧!
桐桐點頭,我記下了。然後她一指種在道觀門口的菊花:「那幾朵開的尤其好,送於我吧。」
劉南德愣了一下,「是要簪發嗎?」
是的,「我想摘給我爹爹簪發。」
劉南德愣了一下,頓時便朗聲大笑,「摘!只管摘,摘去予玉郎簪發。」
於是,憋了一肚子的氣,氣鼓鼓的等到閨女回來了。結果閨女歡歡喜喜的,用籃子提著盛開的大骨朵的菊花回來了,一回來就笑顏如花的前來獻寶:「爹爹,我把道觀的好菊花都給薅乾淨了!」
哦?你薅人家的菊花做什麼?咱家的也有呀!
「山里冷,菊花開的早,瞧,都開這麼大骨朵了。」說著,就把一奪金燦燦拿出去,其他的都交給寬叔,「用水養著。」
花自然是好花,要這個作甚?又做菜呀?
桐桐過去趴在林克用的背上,「單給爹爹找來的!」
真會哄人!
林克用給自己斟一杯酒,不打算理她。
誰知道人家抬手就給簪在他的髮簪上,然後打量了一翻,滿是驚艷的語氣:「頭上花枝照酒卮,酒卮中有好花枝。」
林克用朝酒杯中一看,酒杯中只能映照出自己的臉來,哪裡能照的見頭上的花。緊跟著就明白了,這是夸自己如花枝呀!
這孩子從哪學的,一張嘴便滿是浪蕩子的味兒。
但是……人比花嬌嗎?林克用側臉去看一邊的銅鏡:果然是人映花,花映人,花正好,映襯的人也正好。
林寬把花養在水裡了,外面林高稟報:「伯爺,蕭尚書遞了帖子,問您得不得空一見。」
林克用馬上道:「得空!得空!有請吧。」然後揉了揉閨女的腦袋,「吹了一日的山風,回去歇著去吧。爹爹打發走了客人,一道用飯。」
好啊!桐桐目送林克用離開,然後才看寬叔:「我爹沒生氣吧。」
林寬笑道:「生了一天的氣!這會子不氣了,簪著花跟蕭大人炫耀去了。」
桐桐便笑,這個爹啊,一如少年一般……也未嘗不好!文昭帝捨不得這樣的少年,韓宗道也捨不得這樣的少年,自己……同樣捨不得這樣的少年。
蕭蘊看著還仿若雙十/一般年華的林克用,竟是在家裡也騷包的簪著花,張口結舌,突然就覺得找來不知道對不對!
這傢伙看起來,還是那般的嘴上無毛,辦事怕也難牢!
但是不問又不行,「兩宮太后周年祭,太后的祭祀,怎麼辦?禮部上了摺子,想打發人去老家……這墳塋的修葺也該著手了。當年安葬是突然決定的,倉促的很。貴太后還有太|祖的地宮……」雖然簡陋,但那麼著就可以了。可太后的陵寢不是如此的。那當真就是臨時用石頭修了一個墓穴,然後安放了棺槨而已。這個事,禮部不提,那是禮部不對!可禮部提了,聖上迄今為止都沒有批覆,究竟是幾個意思,宮裡也沒消息傳出來。眼看日子一日近似一日,真這麼含混過去……真要是御史彈劾失於禮,自己這掛落吃的可就有點冤枉了。
林克用好看的眉頭皺起來了,「陛下有孝心,也確實覺得該修繕墳塋,可就是沒有銀子。欽天監說,今秋雨水怕是不少,京郊修河堤的銀錢都尚且不夠。工部拿了修建墳塋的圖紙,也列了預算……聖上無銀錢,奈何?」
蕭蘊:「……」無銀錢就不修墳塋了?
林克用一語三嘆:「我是這麼想的,孝之一字,看心不看跡。花費無數銀錢是孝道,兒孫親自操持,難道不是孝道?不若叫哪個皇子回一趟,帶著人親自去修建,難道不是孝道?」
蕭蘊:「……」大陳的皇室把摳搜、寒酸、土鱉發揮到了極致。這麼不要臉的話也說的這般的理直氣壯。
林克用又小聲道:「蕭大人,您也要體諒。陛下生父不曾晉封,墳塋也是二十多年前,陛下和先帝親自帶人修的!那您說,到了生母這裡……怎麼做是對的?」
這話好像也有道理。
「是吧?」林克用很高興的表示,「那就這麼說定了,回頭您上一道摺子,陛下一批就行了。」說著就起身,「知道你忙,就不留你一起用膳。」然後可歡喜的表示,「不過有好玩意送你,等等啊!」
說著就叫林寬,「把桐桐帶回來的好東西拿來一枝,選好的。」
拿一枝菊花來嗎?
林寬低了頭真去了,選了一朵紫紅的,開的也甚是好看。他用托盤端進去,不敢抬頭看蕭大人黑如鍋底的臉。
蕭蘊想甩袖而去,可林克用說,「這是顯德仙姑所賜!」
便是出家了,顯德仙姑也是君吶,所賜不能不要。
林克用便親自給蕭大人簪頭上了,「也無需多幾日,簪兩日便可以了。要不然豈不是辜負了仙姑如此好的花。」
蕭蘊不得不對這鳴翠山的方向拱手,「謝仙姑恩賜。」
然後木著臉簪著花走了。
林克用目送對方離開,可歡樂的問林寬:「他是坐轎來的,還是騎馬來的?」
騎馬來的!
林克用笑的直打跌:「這麼說咱們蕭大人得頭簪花穿鬧事。」
正是!
好好好!這個好!
第二天早朝,林克用一身胭脂紅的朝服,腰上用的白腰帶,證明他是守孝,奪情才當差的。而後在養著的花里,選了一朵瑩白的菊花簪在頭上。
桐桐陪著吃早飯的時候看了好幾眼,玉面配嬌花,是很好看!男人簪花真的不娘,這端看是誰在簪花了。
太娘的簪花不好看,太威武了,一把大鬍子簪花也當真是有點辣眼睛。但是如林克用這般,打扮起來,簪這一朵花,當真是美的很。
桐桐就嘆氣,「為何我沒遺傳到爹爹的容貌呢?」
林克用打量了桐桐一眼:「你有爹爹五分,已然比九成九的人強了。」
桐桐:「………………」這要是我兒子,我非得收拾他!可誰叫這是爹呢:「您說的對!」
馬屁拍的人家很受用,往朝堂上一站,滿堂生輝。
進來一個打量他,再進來一個還打量他。可他就站在蕭大人的邊上,跟蕭大人熱情的說話。
蕭大人黑紅的麵皮,留兩撇小鬍子,紫紅色的袍服搭配一躲紫色的菊花。
兩人站在一起,文昭帝坐在上面一瞧,真想說一句:蕭大人,麻煩讓一讓,朕怕你污了吾家玉郎……
/72/72439/29847542.html
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9s 3.610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