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焰的火紋包裹在飛行的村雨上,言靈的力量在與楚子航接觸的瞬間就將這把煉金刀劍加溫到了近兩千攝氏度,也只有煉金武器能承受這種極致的高溫而不發生形變融化,那把被弒神而去的村雨簡直就是飛火流星,汽化了前方茫茫的雨幕直直朝向奧丁的鐵面刺去!
這一刻就連水幕都來不及流起了,成群結隊的黑影們即使有擋槍的一片赤膽忠心,他們也在斯萊普尼爾換來的那道落雷中被震飛了,時間零的加持下被擲出的村雨速度達到了數倍的音速,半空中獨木難支的奧丁避無可避。
楚子航一刀斬在了奧丁的右臂上,那錯花臂甲回饋來的震擊感簡直就像是不可撼動的大山般沉重,但現在被奧丁抓在手裡隨時可能被捏爆腦袋的是楚天驕,這一刀就像是沉香開山救母,就算面前是山他也必須得斬開了!
二度暴血推進到了極致,肉體和精神的力量極具飆升到了危險的地步,村雨·影打雖然不是村雨在鍛造中最成功的一把,但他也是絕對合格的煉金武器,它也是經過工匠全心全意灌注了精神誕生的刀劍,從某種意義上來與楚子航本身又有些契合。
——超級混血種楚天驕與普通人蘇小妍所結合誕生的子嗣必然血統會被另一方所削弱,可這就意味著楚子航天生生下來在混血種中就是殘缺的嗎?
不,就如村雨·影打,即使它與真打對比起來不完美,但它作為煉金武器卻依舊是完美無缺的;楚子航作為楚天驕的兒子,他雖然在混血種中不是生來就是超級混血種,但作為楚天驕的兒子他向來都是完美的。(大概這也是為什麼楚天驕那一夜留給了楚子航影打的原因)
村雨·真打仿佛穿越了空間一般抵達了奧丁鐵面前,熔火的刀尖正中鐵面的眉心!巨大的爆鳴聲在那絢爛的火花中誕生了,仿佛有看不見的波紋在兩者相觸之間震盪在空氣中,奧丁那向來巍然不動的頭顱頭一次地向後仰了起來,村雨·真打被反震出去旋轉成了周密而致命的圓,切開了空中數隻尚未落地的黑影后斜斜插入了地面!
同一時間,村雨·影打在劇烈的火花中嵌入了那錯花的臂甲中,裂痕逐漸擴開,在楚子航二度發力的瞬間爆開了,就在要切斷神祇的手臂的前一刻,被抓住的楚天驕就像棒球開幕式的投球一樣被丟了出去,整個人在空中都被巨大的力量拉扯成了一條直線,落地點赫然就是插在地上的村雨·真打的刀鋒!
楚子航放棄了切斷神明手臂這種誘人的事情,在那隻手即將揮舞向自己之前,雙眸赤紅地爆發了君焰,在自己和奧丁中間產生了一道火環,爆發的衝擊波和高壓將他們兩人反方向震開!
楚子航以超越了楚天驕的速度先一步落地,撞碎大片橋面後滾地葫蘆一樣掠過地上插著的村雨·真打一把就把它抽了出來。隨後楚天驕『安全』落地,砸進了鐵橋上的積水中,隨著楚子航的腳步一同滾到了那座黑色的鐵橋上撞到了鋼鐵的護欄才停了下來。
同時,在鐵橋之外,響起了震動轟鳴的聲音,就像大廈倒塌的轟鳴——那應該是斯萊普尼爾落地了,八足神駿這麼威風凜凜,想來被君焰炸上天后落地摔得也會比其他的馬匹更加聲勢浩大吧?
這一次博弈,雙方都受傷不淺,楚子航和楚天驕利用傷勢不一的代價換來了奧丁坐下八足神駿的一次重創。
於是他們互相擁有了數秒的安定。
雷霆與君焰在那剎那帶來的餘波在剎那間傳盪了很遠,躍過了河流與大橋向著黑色的城市奔去,回應而來的是枯燥亂流的暴雨作響。
大量的積水從身邊流過,穿透護欄的縫隙墜入大橋下奔騰的河流,水聲中劇痛在全身上下蔓延。楚子航細細地感受著這種痛苦,低聲咳嗽的同時第一時間就是去靜靜地聆聽著身旁人咳血和倒吸冷氣的聲音。
...說來也是可笑,這樣的動靜居然讓他在這種情況下安心了更多,不過這也是他曾經夢寐以求想要的一幕吧,有些時候真實的痛苦永遠比臆想的絕望要更讓人安心。
這樣也好。
在數秒後,兩隻手臂不約而同地抬了過去扣在了一起,互相拉拽著從鐵橋護欄邊站了起來。
「死沒有。」楚子航問。
「差一點。」身旁的男人聲音很悶應該是被撞岔氣了,楚子航看見他的腹部內測有一道巨大的豁口,應該是撞擊護欄時被斷裂的護欄給劃破的,幾乎能看見森白的肋骨了。
「還好吧?」
「小問題。」楚天驕低頭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勢,又抬頭看向前方,「兒子你的君焰不給力啊,怎麼沒把那匹畜生給烤熟了?」
楚子航抬頭隨著楚天驕的視線看向遠處,在大橋口,風雨中巨大的黑影依舊屹立,但卻無端矮了許多...那是因為奧丁第一次下馬立於大地了。
在奧丁的身旁的八足神駿居然側躺在地上不斷扭動著,馬腹之下有大量的青黑色血液汩汩如泉似的流出,很快就匯聚成了一團蒸騰著毒氣的血泊,巨大的傷口上全是烤焦的痕跡,三次君焰爆炸造成的傷口能直接看見裡面不斷蠕動的內臟...而這些內臟上竟然帶著片片青黑的鱗甲。
「看見沒有。」楚天驕說,「當年你爺爺,我老爹殺豬一刀沒有砍死豬,豬也是這麼扭的。」
「我還沒見過我爺爺,他是殺豬的?」楚子航說。
「沒見過那是因為你爺爺殺豬死得早,畢竟殺豬殺多了也容易失手被豬拱死,但好歹死之前把殺豬手藝傳給了我,現在又該我傳給你了。」楚天驕笑說。
楚子航知道所謂的殺豬是什麼意思了,輕輕搖了搖頭,作為超級混血種的楚天驕的父母怎麼可能又是普通人呢?
「野豬都不如的亞龍類。」
楚天驕看著八足駿馬的傷口吐了口血水,「腰裡揣個死耗子冒充打獵的,真他媽就是龍王裝模作樣假扮的偽神,騎了一隻被龍血改造過血脈的家養肉豬就敢自稱奧丁了?真是有種。兒子,剛才那一刀有沒有把奧丁的腦袋開個瓢?」
楚子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默默地看向了八足神駿邊上的奧丁,那張鐵面竟然完整無缺,在村雨·真打落刀的眉心地方竟然就連一點劃痕都沒有,不得不讓人懷疑之前楚子航究竟是否命中過對方。
「看來是一場惡戰了。」楚天驕看了一眼那張鐵面以及鎖定著他們的獨瞳,但更讓他沉默的是對方手上不知何時握住的昆古尼爾,邁巴赫的廢墟中只留下一道極深的黑色孔洞。
「但我們也知道對付他的辦法了。」楚子航說。
「你知道代價是什麼吧?」楚天驕深吸口氣,「到時候可別哭啊。」
「會哭的人是你吧?」楚子航輕笑。
楚天驕愣了一下,然後說,「你笑了?」
楚子航沒有回答他,表情也恢復了向來的默然。
「你是不是笑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笑。」楚天驕樂了。
「就算是吧,今天高興。」楚子航抬起了右臂開始活動,「按照計劃行事,我們只有一次機會,要麼活著一起離開這裡,要麼一起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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