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護鏢隊的兄弟安排在大廳讓王招北和一眾頭目陪著後,花逢春帶著張爾倫單獨來到他的房間,兩人搭著肩膀一碗一碗的喝著酒,花逢春拍了拍胸脯勸說道:「我說兄弟,別難過啊!不就個女人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她跟人跑了只能證明她沒有享福得命!」張爾倫放下酒碗問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難過了?」花逢春用手指著他哈哈大笑得說道:「我還不知道你啊,你小子心情不好的時候從來不表露出來,都是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發泄,行了,跟哥哥我你就別裝了。」張爾倫無奈的說道:「反正我沒事,信不信隨你!」花逢春迎合道:「是,是,你沒事,我知道,咱是誰啊,咱是九死九生的張爾倫,咱是當年北洋軍的團副,現如今是蓋天縣首富潘爺手下第一人,文武雙全的張爾倫,咱到哪兒找不到女人啊,真是笑話,我還是那句話,她白嬌嬌跑了是她自己沒福分!」張爾倫呵呵一笑的說道:「你這吹捧侃談的功夫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花逢春辯解道:「你看看你,我這好話招呼著你,你還埋汰人,你這人沒意思了啊!」張爾倫端起酒碗說道:「恩,我錯了,我敬哥哥一碗,謝謝哥哥了!」那花逢春開心的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看見張爾倫還在喝,抹了抹嘴得意的說道:「兄弟,你放心,哥哥不讓你白謝,哥哥不光玩嘴,」說著向四周看了一圈趴在張爾倫耳朵邊說道:「哥哥幫你搶了個女人!」「噗!」那張爾倫剛喝下去的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嗆得他低下頭直咳。那花逢春趕緊幫他拍著後背說道:「你這麼激動幹嘛,多大點事,你看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放心吧,哥哥我辦事你放心,這女的我見過了,不錯,還是個學生,虧不了你!」張爾倫衝著背後擺擺手,緩了口氣吼道:「我說花子,不帶你這樣的,咱們當初在花團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咱們不搶女人,你這怎麼又幹上了。」花逢春做了個壓低聲音得手勢說道:「你別瞎嚷嚷,別說有咱們當年花團的規矩,就是沒有,就我們家那位姑奶奶在那坐著,我他娘的也得敢啊!這還不是為了你嗎,哥哥聽說你老婆跑了,怕你難受,就想著給你找個媳婦,可你說我一當土匪的我去誰家裡提親,人能願意了,你說我不搶咋辦,為了這事我可算是豁出去,老子親自帶著招北和幾個老花團的親信幹得這一票,搶到之後連審都沒敢審,直接就給你塞你平時睡得那屋去了!你要不要我不管,反正你明個起早趕緊把那女的給我帶走,這要是要你嫂子知道了,哪老娘們不斃了我才怪!」張爾倫此時都不知該說什麼了,想罵吧,看看花逢春為了這事提心弔膽的樣子著實感到感動和好笑,哪裡罵的出來。可要是夸吧,這也不是件該誇他的事!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你這必定是強搶民女啊,這個事實是無法掩蓋的。再說了,他也不想想,這搶來的老婆張爾倫能要嘛!張爾倫搖搖頭說:「反正我是不會要的,明天早上我就給人姑娘送下山!」花逢春回道:「那就是你的事了,反正我給你撂屋裡了,來,不說這事了,回頭你嫂子回來再讓她聽見,喝酒,喝酒。」說著舉起酒碗和張爾倫碰了一下,還輕聲嘟囔了一句:「那姑娘長的不錯,特水靈,可惜嘍。」說完一飲而盡。
張爾倫從花逢春房裡出來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剛進了屋就看見床上果然綁了個姑娘,嘴上還塞了塊布。張爾倫定神一看,這姑娘穿了一身學生服,一雙黑色的帶襻皮鞋,一頭黑髮梳成兩束扎了起來披在兩肩,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大家閨秀,大大的眼睛中透露著恐懼,尤其是看到張爾倫進來後更是不停的掙扎,嘴裡直哼哼。張爾倫雙手下壓做了個放鬆的手勢趕緊解釋道:「姑娘,你別怕,我不是土匪,我叫張爾倫,是蓋天縣潘府車隊的隊長,我現在就給你鬆開,你別喊行嗎?」那姑娘不知聽到了什麼好消息,眼中的恐懼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喜的表情,一個腦袋使勁得點著,張爾倫蹲到床邊幫那姑娘剛把繩索解開,那姑娘直接自己把嘴裡的布拿掉,驚呼道:「張隊長,我是潘爺家的巧巧啊!」「嗵!」張爾倫直接從床上摔了下去,四腳朝天的在心裡驚呼道:「老天爺啊!我媳婦剛跟人跑了,你能不能不刺激我啊!我受不了!」那潘巧巧看到這一幕後更是哈哈大笑道:「我昨天被劫上山的時候那土匪還說他一個兄弟的老婆剛跟人跑了,要把我送給他兄弟做老婆,我還琢磨呢,最近這是怎麼了,怎麼到處都是老婆跟人跑的,我們家張隊長的老婆也剛跟人跑了,誰成想還就是你,張隊長,你這可是通匪啊!」張爾倫翻了個身坐在地上答道:「別瞎說,劫你的是花逢春,我們以前一起指揮一個團,是生死兄弟,潘爺也知道,前些日子剿武嶺,滅保安團,為楊爺報仇,就是他們幫得忙,你怎麼會被他們劫了?」潘巧巧答道:「我這不是回家過節的嗎,過完節肯定要回學校啊,平時都是關夏哥送我去開封坐火車回去的,可你們今天不是要出車嗎,我怕他來不及趕回來,就沒讓他送我,在家裡找了輛馬車就出來了,誰知道剛到山下就讓他們劫了。」張爾倫又說道:「那你直接告訴他們你是潘家大小姐不就得了,保證什麼事都沒有,他們還得請你吃飯!」潘巧巧氣鼓鼓的說道:「我到是想說啊!他們看了我一眼,上來就把我和車夫得嘴都堵上了,直接捆了捆給扛上山扔這屋了,兩天一夜了,連個來送水送飯的都沒有,我就是想說也沒機會啊!」張爾倫嘆了口氣想著這事鬧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不過這事肯定不能讓潘爺知道,否則這事就麻煩大了!於是趕緊陪著笑說道:「哪個什麼,大小姐,你餓了吧?這樣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吃完你早點睡,明天早上我讓他們送你去開封,你看這事就這麼算了吧,你就別跟潘爺說了,行不行!」那潘巧巧笑呵呵的望著張爾倫,突然臉一翻,站在床上叉著腰說道:「不行!張爾倫你今天要是不讓我把這口氣出了,我一定告訴我爹,要不你現在就把我殺了滅口,哦,對了,還有關在馬廄里的老余頭。」一副大小姐的派頭盡顯十足。張爾倫還沒瘋,當然不會殺她滅口,咂了咂嘴思考了一會決定道:「行,我今天肯定讓你出氣,行了吧!」潘巧巧蹲了下來說道:「先說好,我要是不解氣可不行,那我還得告訴我爹!」張爾倫點點頭答道:「放心吧,我不但讓你拿鞭子抽花逢春,還要讓他老婆拿鞭子狠狠得抽他,怎麼樣?」那潘巧巧拍著手掌滿意的回覆道:「好,就這麼辦,哈哈,有意思!」
夜半時分,整個武嶺上靜悄悄的,除了幾個放哨的哨兵外,所有的人都休息了,那幾個哨兵看見是張爾倫帶著一個女人往花逢春的房間走,也沒有去問,隨他們過去了。張爾倫來到花逢春門外,拉過一個哨兵輕聲對他吩咐道:「你馬上喊兩個人一塊到我手下住的地方守著,別管回頭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讓他們出門,要是有人問就說你們寨主和夫人打架呢,實在是家醜,不方便看。」那哨兵直接應了一聲便跑開了。張爾倫將一個馬鞭交給潘巧巧後,與她耳語了一番,那潘巧巧高興得贊道:「恩,這個辦法好,解氣,」然後指著張爾倫說道:「你還真壞,這麼坑你得兄弟!不仗義!」張爾倫真是欲哭無淚,感嘆道:「大小姐,我這不是為了讓你解氣嗎!」潘巧巧點點頭說道:「恩,不錯,我很滿意!」說完直接鑽進了花逢春的房間,張爾倫躲在門外偷聽著,剎那間就聽見了鞭子抽在身上的聲音和潘巧巧的哭罵聲:「你這該死的花逢春,你不說你沒老婆嗎,還說上了山就讓我做壓寨夫人,我才跟你上的山,那她是誰,我抽死你!」「哎呦!」花逢春尖叫道:「他娘的,誰啊,敢打老子,你哪兒來的?」那潘巧巧罵道:「你說我哪兒來的,你敢說不是你給我捆上來的!」這時那陳嫣紅也吼道:「怎麼回事,你是幹什麼的?」那潘巧巧應聲回道:「是你家男人給我捆上來的,讓我給他當壓寨夫人的!」那陳嫣紅當時就急眼了大聲問道:「花逢春,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那潘巧巧也逼問道:「花逢春,你要是個爺們你就實話實說,是不是你把我捆上來的!」那花逢春答道:「是我捆上來的不錯,可是,哎呦!」緊接著又是一根鞭子抽人得響聲和陳嫣紅得怒罵聲傳了出來,兩根皮鞭的抽擊聲和兩個女人的怒罵聲交相呼應,那花逢春大吼道:「姥姥!張爾倫!你他娘死哪去了,趕緊給老子滾過來,哎呦!哎呦!」
張爾倫等裡面鬧了好一會之後才跑了進去,將兩個女人勸住,又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跟陳嫣紅解釋了一邊,那花逢春聽張爾倫說這個姑娘是潘爺家的千金小姐時,也顧不得身上的傷痛,直接將張爾倫拉倒一邊驚愕得問道:「你說她是潘爺的女兒?」張爾倫肯定的回覆道:「獨生女兒!你瞧你幹得這點缺德事,你綁人得時候怎麼也不問問。」花逢春解釋道:「我哪敢啊,綁的時候就怕她聲張,上去就把嘴堵上了,來到山寨怕她喊出聲來,連飯都沒敢給她吃,那你說現在咋辦?」張爾倫搖搖頭說道:「真是造孽,我剛才給她哄好了,她也答應了,抽你一頓鞭子讓她出了氣這事就算結了,要是讓她回去告訴了潘爺,你就不是挨一頓鞭子這麼簡單的事了,還有那趕馬車的老余頭,我馬上跟你一塊去把人家放了,你親自給人賠禮道歉,再多給點錢,讓他別聲張了,趕緊回府,要不回去晚了,潘爺肯定疑心,至於這位大小姐你讓王招北多帶幾個弟兄趕緊給送到開封去,一路上讓他好好伺候著,可不能再有什麼閃失了,知道嗎!」花逢春立即點頭應道:「行,行,行,你說咋辦就咋辦,只要能擺平這事都依你!」張爾倫嘆了口氣,率先走了出去,來到馬廄將那老余頭放了出來,好一番解釋,那花逢春一個勁的賠禮道歉,又給了他兩百塊大洋,那老余頭看張爾倫說了話,又得了這好多錢,自然也不會再說什麼,趕緊按照張爾倫的吩咐,連夜套了車回去復命去了。
等張爾倫與花逢春辦完此事再回到房間裡時,見那陳嫣紅和潘巧巧兩人坐在那裡手拉著手聊得好不開心。花逢春說道:「得,能和我媳婦聊得如此投機的姑娘也好不了,這媳婦你還是別娶了。」張爾倫瞪了他一眼說道:「想什麼呢,他爹天天和我稱兄道弟的,我娶人家閨女,這不瞎扯嗎,我跟你說這事你以後想都別想!」說完,走了進去跟潘巧巧陪著笑問道:「大小姐氣消了吧?」那潘巧巧回道:「算了,看見我嫣紅姐的面子上,這次就饒了你們了!」張爾倫心想什麼叫饒了我們啊,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老子又沒劫你上山,可此時也不是計較的時候,算了吧!花逢春跟在後面聽了這話,拉了拉張爾倫的衣袖小聲嘀咕道:「兄弟,岔輩了,你和他老子一輩人,她跟我媳婦稱姐妹,這叫怎麼續的?」張爾倫低聲回道:「她愛怎麼續就怎麼續,只要她高興了不把這事說出去,她就是想當你姑奶奶我都沒意見!」看到他二人在低聲交談,潘巧巧問道:「你倆在那嘀咕什麼呢?不會又想什麼餿主意呢吧?」張爾倫笑著回道:「哪能啊,是花逢春覺得這次實在是對不起大小姐,問我要不要買點什麼禮物給大小姐賠罪?我說大小姐是在北平城讀書的,什麼稀奇玩意沒見過,咱們這周邊小縣城的東西哪裡入得了大小姐的眼!」花逢春趕緊迎合道:「就是,就是,這次驚擾了大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潘巧巧說道:「算了,這事就不提了,只是我明天中午要從開封坐火車去北平,現在還在這裡,只怕是要趕不上車了,這該如何是好?」這還真是件頭疼得事,張爾倫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大小姐我們現在就下山,我開車送你去開封,你看如何?」潘巧巧點點頭高興的說道:「恩,這到是個好辦法,那咱們趕緊走吧!」張爾倫將身上的褡褳交給花逢春,讓他明早交給關夏,讓他們先趕路,只說自己有點急事辦完了就去追他們。花逢春接了褡褳應下了。那潘巧巧又與陳嫣紅說了些道別得話,陳嫣紅還約她過年回家的時候到山上玩幾天,潘巧巧愉快得答應了。夫婦兩人將他二人送下了山,看著遠去的汽車,花逢春摸了把頭上的汗珠說道:「可算是給送走了,太嚇人了!」陳嫣紅一鞭子抽了過去罵道:「讓你造孽,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了,老娘抽死你個不要臉的!」那花逢春趕緊撒丫子向山上跑去,邊跑邊喊道:「媳婦,我下次不敢了!」聲音迴蕩在寂靜的山野上,尤為的清晰響亮。
秋後的後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陽還沒升起, 整個官道只剩下一片烏藍的天和一輛奔馳的卡車,張爾倫異常小心得開著車對坐在副駕駛的潘巧巧說道:「大小姐你先睡會吧,等到了地方我喊你!」潘巧巧搖搖頭說道:「我睡不著,爾倫哥,我們說會話吧?」張爾倫笑著答道:「你叫我爾倫哥不合適吧?」潘巧巧調皮的翹起腦袋像一隻與人爭鬥的小貓咪一般說道:「怎麼,不讓叫啊,那我就告訴我爹你們綁架我!」張爾倫哭笑不得的搖搖頭說道:「小姑奶奶,綁你的人是花逢春,和我沒關係,是我救得你好不好?」潘巧巧胡攪蠻纏的狡辯道:「我不管,誰讓他是你兄弟來著,而且他把我搶上山不也是給你找媳婦的嗎,所以,這事你必須有份!」張爾倫無奈的嘆息道:「好吧,好吧,只要你高興,隨你叫吧,你想叫大侄子我都沒意見。」「哈哈……」潘巧巧捧腹大笑道:「我可不要你這麼大的侄子,好了,以後有人的時候我叫你張隊長,沒人的時候再叫你爾倫哥,這總可以了吧?不過你以後沒人的時候也別喊我大小姐了,叫我巧巧好吧!」張爾倫也不想在這個稱呼上跟她爭論下去,點頭說道:「行,你想聊點什麼?」潘巧巧嘿嘿一笑問道:「爾倫哥,你老婆幹嘛要跑啊?她不會也是你當初搶來的吧?」張爾倫突然有一種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的衝動,心中大罵花逢春啊花逢春,瞧你幹得這缺德事,老子這一世的英名就毀在你手上了。瞟了潘巧巧一眼說道:「我說咱能聊點靠譜的嗎?我媳婦那是明媒正娶的好不好,你爹親自去提得親,下得聘,我八抬大轎抬回家的,全蓋天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潘巧巧撇著嘴說道:「難說,我爹也不是什麼善人,誰知道你們去提親的時候有沒有拿槍逼人家!」張爾倫一腳剎車停住了車,望著潘巧巧哀求道:「大小姐,你還是睡覺吧,行嗎?」潘巧巧一看張爾倫快氣瘋了,幸災樂禍的擺擺手笑著說道:「好啦,好啦,逗你玩的,我當然知道你老婆不是搶來的啦,你以為我在蓋天縣天天不出門就真不知天下事啦,行了,我不逗你了,你說吧,我聽著。」張爾倫從新啟動了汽車,邊開車邊說道:「我們倆的婚姻本身就沒有感情基礎,當初我是為了離開部隊,她是因為思想上的絕望而匆匆走到一起,後來一直相敬如賓的生活,只是我們的人生觀分歧太嚴重,她是共產主義的忠實追隨者,一直想讓我跟她一起加入她的組織,我沒有同意,最終她選擇了她的組織而放棄了家庭,就是這樣。」潘巧巧似有所悟的點頭說道:「哦!原來你老婆是進步青年啊!」張爾倫回應道:「呦,沒看出來,你還知道進步青年啊?」潘巧巧瞪了他一眼,氣鼓鼓的說道:「大哥,我好歹也在北平讀了這麼多年的書,如今都已經上大學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進步青年!」張爾倫笑著賠禮道:「不好意思,我把這茬忘了,那你是進步青年嗎?」潘巧巧想了想說道:「我嘛?算是也不算是,我沒有你老婆那麼激進,一心支持某個政黨或組織,但我同樣憂國憂民,有自己的人生觀,世界觀和對時局的痛恨,你知道魯迅先生嗎?」張爾倫搖搖頭問道:「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潘巧巧解釋道:「他曾經做過我的老師,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他真名叫周樹人,浙江紹興人,一生都在為救國救民而無私奮鬥,年輕的時候他認為一個國家要強大就必須要有一隻強大的海上力量,所以義無反顧的考進了江南水師學堂,後來他看到中國的勞苦大眾們很多都病患纏身而無錢醫治,便去日本求學學習醫術,希望學成歸來能救治百姓,但他最終發現中國人最大得病患不是身體而是麻木的心靈,於是棄學回國拿起了筆桿子,開始憤筆疾書,希望能喚起廣大民眾之心智,他寫得書我們都很喜歡看,很讓人振奮,等過年回來的時候我給你拿幾本看看。」張爾倫回應道:「好啊!那他現在還在你們那教書嗎?」潘巧巧答道:「不在了,26年三一八慘案後被北洋政府通緝,便離開了。」張爾倫不解得問道:「他一個教書先生,又沒犯法,通緝他幹什麼?他也參與遊行了?」潘巧巧嘆息道:「那到是沒有,就是為死去的學生寫了幾篇祭文,說了幾句實話而已!」張爾倫也附和的感慨道:「我泱泱中華,如此大的一個國家,連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說句實話的權利都沒有,談何民主,民權,這北洋政府不能抵抗外辱,到向一幫孩子開槍,這樣的政府早就該瓦解了!」潘巧巧說道:「那也不一定啊,東北的張少帥還在啊,他在東北還有幾十萬人馬,他要是想重建北洋政府不是不可能啊,我聽說我爹還打算和他做生意呢,是不是真的?」張爾倫點頭回答道:「恩,潘爺還在觀望,潘爺得意思是他要是投了日本人,那這買賣就不能跟他做。」潘巧巧問道:「那你覺得他會投靠日本人或者自立嗎?」張爾倫猶疑的答道:「應該不會,老帥是被日本人炸死的,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可這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至於他會不會自立,那就說不好了。」潘巧巧惆悵道:「北邊有這位少帥枕戈待旦,江西那邊共產黨在打的火熱,中間還有個蔣介石在為了消除異己而大興刀兵,真不知道這個國家還要亂到什麼時候?」張爾倫望著那朦朧中泛起一絲白亮的天空,心中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這個國家還要亂多久,這個民族的承受力還有多少,到底何時才是個頭呢?
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張爾倫緊趕慢趕終於到達了開封火車站,能夠順利的趕上火車,潘巧巧開心的從車上跳了下來說道:「謝謝你,爾倫哥,有時間得話你可以來北平找我玩,我請你吃冰糖葫蘆和涮羊肉。」張爾倫將她的行李箱遞給她說道:「恩,有時間一定去看你,你自己多保重!」潘巧巧又說道:「爾倫哥,等我過年回來的時候你來接我吧,別讓關夏哥那木頭來了,傻乎乎的,跟他說什麼他都不懂,一路都無聊死了。」張爾倫點點頭說道:「好啊!到時只要不出車我就來接你,不過你要想好理由怎麼跟你爹說,必定對他來說咱們還沒見過面呢。」潘巧巧拍拍胸脯自信的說道:「放心吧!小事一樁,我能搞定,好了,不跟你聊了要不趕不上車了。」張爾倫回道:「那你趕緊進去吧,想聊天以後有的是時間。」潘巧巧心滿意足的點點頭告別道:「爾倫哥,再見!」說完,便拎著箱子向檢票口跑去,跑到一半還回頭跟張爾倫做了個鬼臉,甚是可愛。張爾倫站在車邊揮著手與她道別,望著這小姑娘的背影漸漸遠去。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夜的暢聊讓張爾倫最近鬱結的心情舒服多了,張爾倫想看來老天爺還是眷顧我的,派了這麼個鬼精靈來安慰我,但是張爾倫深深明白一件事,和潘巧巧在一起比跟葉玉卿在一起更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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