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曉 第五十九章 手槍連

    「魚目混珠？怎麼混？」花逢春望著張爾倫問道。張爾倫掃了眾人一眼開始解釋道：「我是這麼打算的，這趟活咱們在棲鳳山北崖的公路上干，日本人渠洋縣的石井中隊不是在羅崗口接應車隊嗎，咱們在車隊到達羅崗口之前就捷足先登冒充石井中隊將車隊接應下來然後帶到葫蘆溝內，利用葫蘆溝地形狹窄，火器無法發揮的優勢，與敵短兵相接，直接進行白刃戰消滅敵人奪下物資。」未等花逢春叫嚷，唐龍便率先說道：「主意不錯，但問題也很多，不好弄啊？」張爾倫點點頭說道：「不錯，此次行動，各部之間必須妥善配合，稍有差池都有可能滿盤皆輸，不過根據我掌握的一個有利情況來看，蓋天的香川中隊以及運送物資的菊井中隊和渠洋的石井中隊並無交集，他們原本就分屬於不同得部隊，所以相互之間也不認識，這也正是咱們可以做文章的地方。」「那小日本軍官都有證件的，還有小日本的軍服和裝備咋整？」花逢春終於開口問道。張爾倫指了指坐在門旁一張桌子前正吃飯的一名八路軍戰士答道：「他叫何勇，假證件的事交給他就行，他都做過好幾次了，熟的很！」張爾倫這邊話音剛落，那個叫何勇的八路軍戰士還站了起來，抹了下嘴上的飯渣給眾人敬了個禮。花逢春看了那人一眼後對張爾倫說道：「你別說這八路手底下的能人還真不少，有點意思，證件是解決了，那其他的東西呢？」張爾倫接著說道：「咱們和小日本打了這麼多場仗了，前些日子又偷襲了蓋天縣軍營拉回了不少裝備，湊一個中隊的裝備出來，不是難事，至於服裝嗎？那就得問你了，我們上次從縣城裡扛回來的那幾百套軍裝哪去了？」花逢春聽到這裡，大驚失色的站起來說道：「完了！老子當時覺得沒什麼用，扔在那裡還占地方，覺得那布料還不錯，就讓二寶子帶人都發給村裡的家眷了，讓他們裁了之後也能縫件新衣裳不是。」看著所有人都望著他的眼神，花逢春不快活的說道：「那老子當初也不知道這玩意還能有用處不是，那現在咋辦？花錢買去成嗎？」張爾倫笑著說道：「那您老人家覺得哪家服裝店他敢賣日軍軍裝呢？」然後換了口氣說道：「還好我當時就看見了，給攔了下來，讓二寶子給搬到地下倉庫去了。」聽張爾倫這麼一說眾人才定下心來，本以為自己闖了大禍的花逢春也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你他娘的不早說，嚇死老子了，哪這不就齊了嗎？你帶著突擊隊去把日軍引到葫蘆溝，我帶人在那埋伏，全殲了他們。」還未等張爾倫說話，唐龍便直接否道道：「哪有這麼容易，就算咱們瞞過了日軍，可他們也不會隨意的改變行軍路線跟咱們鑽山谷的。」張爾倫贊同道：「不錯，這也就是我最開始時所說的各部之間必須妥善配合的原因，這次戰鬥八路軍獨立團會配合咱們一起作戰，而且他們會率先開槍攻擊在公路上的加藤大隊，至於咱們的兵力部署我是這樣安排的，龍羽的四營埋伏在北崖的鳳嘴嶺，日軍香川中隊完成任務返回時，你們就地隱避放他們過去，但他們若再殺回來時，你絕不能放一個日軍過來，鳳嘴嶺是險峰，你們要多備繩索，隨時下山封路；關夏帶二營和突擊隊守在羅崗口向東五里之外的那處無名高坡，你一會可以先去踩下點，你們的任務就是槍響之後，羅崗口的日軍必然會向我們這邊靠攏，那處高坡是他們的必經之路，所以你們的任務不是攔住他們，而是在最快的速度幹掉這夥人，二寶子，你就一個任務，把敵人的電台給我看死了，絕不能讓他們把情報傳遞出去，花爺和招北帶一營守在渠洋縣城外，攔住渠洋日軍的增援部隊，我把炮連也調撥給你們用，至於請君入甕的活就由唐龍從手槍連里挑出一百來個日語不錯的兄弟去干。」「怎麼帶手槍連的去了，不帶突擊隊嗎？」花逢春疑惑道。張爾倫搖搖頭解釋道：「其一，和菊井中隊的戰鬥完全是短兵相接，在拼刀這方面突擊隊不如手槍連；其二，突擊隊沒有受過正規的步兵操練，對步兵操典不熟悉容易露出馬腳，而手槍連則不同，他們接受過完整的步兵操練，而且他們當初所使用的步兵操典正是日本人提供的，與日軍步兵無異；其三，突擊隊的人都不懂日語，如果對方軍官產生質疑，隨便詢問一名士兵的話，立馬就會露餡，而手槍連的兄弟則可以應付的來，所以此次只能派手槍連上去。」唐龍開口說道：「挑一百多個會點日語的士兵不難，我擔心的是從蓋天城外到渠洋城外有將近五六十里路，各部隊之間如何判斷何時應該行動，槍聲肯定是聽不見的，就算能聽見也無法判斷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啊，要是靠放鴿子來回通知，時間上來不及，我這邊也不可能去接收啊。」張爾倫答道：「電台！我們這回把前幾次繳獲的那幾台電台都用上，各部隊各自攜帶一台，隨時向我報告情況，並接收我所傳達的命令，我知道你們都不會使，所以八路軍獨立團派了一個通訊班的戰士過來協助我們，並且會在這場仗打完之後幫咱們組建咱們自己的通訊班，」說著指著一個八路軍戰士對唐龍說道：「這是通訊班長周小毛，他跟你是老鄉，老家也是東北的，會說日語，你把他編入你的隊伍里充當通訊兵，關夏那邊槍響之後，我會冒充黑島用日語直接和你通話命令你部保護菊井中隊和物資進入葫蘆溝暫避，等待我部前去接應，你可以把電台給菊井隆一我和他直接通話來打消他的戒心，你那邊除了周小毛的那部電台外，我會在你們與日軍交接的地方設置一處瞭望哨和電台來隨時報告你們那邊的情況，另外你下午去炊事班讓他們多做些飯糰，再到倉庫里多拿些日軍配發的牛肉罐頭，進入葫蘆溝之後，你們就拿出食物邀請菊井中隊一起食用，藉此機會與他們的人混到一起，並儘量的將他們和物質車隔離開，我的指揮部就設在葫蘆溝上方的山峰上，當我看到時機成熟後，我會放三隻鴿子為號，見到鴿子飛過你們立即動手，手槍連其餘的兄弟和你的三營會進入谷內接應你們，在這種狹窄的地方雙方混戰在一起，機槍和火炮都將失去作用，就看誰得刀子狠了，你這邊活幹完之後，你先不急著回山寨，你帶些兄弟將這兩車物資運過小梁河一路朝西走，八路軍獨立團政委趙得志會在那裡接應你，你把東西交給他後再繞道回來。」「等等！」聽到這裡花逢春不答應了，對張爾倫說道：「老子的兄弟拿命換來的物資憑什麼給他們啊？」張爾倫瞅了他一眼說道：「我的親哥哥，你當這是什麼好玩意嗎，這是毒氣彈，你弄回來之後咋辦？放到倉庫里萬一哪天泄露了，咱們都得玩完！把它交給八路軍，他們可以有更大的作用，比如拍成照片登在報紙上讓全世界都知道日軍的惡劣行徑，讓國際社會譴責他們，並儘可能的給我們援助，而且這樣也可以掩飾是我們打得這一仗，使咱們不會遭到日軍的大規模圍剿。」花逢春一拍腦袋說道：「我怎麼把這茬忘了，你說得對，這要命的玩意，弄走，趕緊弄走！」這時楊根生在一旁輕聲說道：「張隊長，你能不能給我留下來一枚，我想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找到破解的方子……」「滾蛋！」楊根生還沒說完，花逢春直接罵道：「你要研究回你們雲獅嶺研究去，你不要命，老子還想多活兩天呢。」張爾倫打了個圓場說道：「要是都沒問題的話就下去準備吧，咱們時間緊迫。」眾人點點頭紛紛離開了議事廳，張爾倫這才拽住了楊根生輕聲說道：「我回頭給你拿一枚回來，你讓關夏找幾個人在偏遠的地方給你挖個地窖，自己注意安全，拆炸彈的時候最好找龍羽幫忙，他是這方面的好手。」楊根生欣喜的答謝道：「謝謝你，張隊長，你知道嗎，如果我真得能破解這個毒氣彈的原理，找出破解的方法的話，即使我死了也是值得的。」張爾倫搖搖頭說道：「別瞎說，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這場戰鬥你也有任務，就是明天中午之前協助夫人把所有的家眷都轉移到地下工事去，在戰場上誰也不知道下一分鐘會發生什麼事情，萬一毒氣彈真的爆炸了，能活一個是一個吧！」楊根生笑著說道：「你剛剛還勸我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現在自己又悲觀了，有時候真覺得你這個人挺矛盾的，」說著指了指腦袋接著說道：「從西醫心理學的角度上來說，這裡有問題，不過我會執行你的命令的，你放心，雖然我個人認為這是一次沒有必要的行動，因為你的計劃很完美。」張爾倫與他對視著笑了笑，走出了議事廳。

    兩輛汽車在一隊步兵的帶領下在公路上緩緩行進，在汽車的左右兩側還有一支隊伍將汽車緊緊的包裹在中間，戒備甚是森嚴。這時，前面的步兵方隊突然停了下來，汽車也隨之就地停下，從第一輛車的車廂內跳下來兩名軍官，一個軍曹從前面跑了過來匯報道：「報告中隊長，有一隊日軍向我們這邊過來了，人數大概有一個中隊。」「一個中隊？」菊井隆一看向旁邊的香川佑二問道：「香川君，這是不是渠洋縣接應我們的石井中隊？」香川佑二遲疑的點點頭說道：「應該是，但是他們不是應該在羅崗口接應我們嗎？這才到哪裡？菊井君，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好，你不知道，這裡的中國人是非常狡猾的。」然後對那個軍曹命令道：「給他們讓開道路讓他們進來，我們的隊伍分散到兩邊仔細觀察，隨時做好戰鬥準備，發現任何異常，就地消滅！」那軍曹轉過身去傳達命令，香川中隊剛剛分兩側站開，那隊日軍便已經來到了近前，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直接進入陣中，在香川和菊井面前十米處，領隊的中隊長一抬手，部隊整齊的停了下來。領隊的中隊長向前幾步來到他二人面前敬了個軍禮後說道：「渠洋縣黑島大隊石井中隊奉命前來接應，二位辛苦了！」二人回禮後，香川佑二向前一步說道：「我是蓋天縣加藤大隊香川中隊中隊長香川佑二，石井君，按計劃你們不是應該在羅崗口和我們交接嗎？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石井回答道：「是的，但我們得到情報，有一夥八路正在朝你們蓋天縣方向運動，為防不測，黑島大隊長命令我們提前接應你們。」香川狐疑的問道：「哦，我怎麼不知道，加藤大隊長並沒有給我們發報啊？」話音剛落，香川中隊的日軍通訊兵便跑了過來說道：「報告中隊長，有一夥共軍在城北的公路上跟咱們交火了，加藤少佐命令我部多加小心，保護好物資。」菊井隆一聽了這話很是驚訝的說道：「果然有八路，只是他們來的似乎慢了點。」香川佑二卻依舊錶情平靜的望著對面的石井中隊長說道：「石井君，我可以看一下你的證件嗎？」石井中隊長不滿的問道：「香川君這是什麼意思？」香川佑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您別誤會，我只是對物資負責罷了，您一定也應該知道這批物資的重要性，希望您諒解。」石井不滿的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本證件隨手遞給了香川佑二嘴裡還譏諷道：「是不是還需要我把幾名小隊長的證件也交給香川中隊長檢查一下呢？」香川佑二看了看證件後，將其畢恭畢敬的還給了石井後說道：「麻煩石井君了，石井君說笑了，石井君我現在正式將菊井中隊和這兩車物資與石井君交接，石井君辛苦了！」石井中隊長只是點了下頭，並沒有再和他交涉，而是來到菊井隆一的面前說道：「菊井君，你好，我是石井次郎，現在由我部來負責貴部的安全，請多關照。」菊井隆一回答道：「辛苦你們了，石井君請跟我上車吧！」石井中隊長點點頭正要跟著菊井隆一向車廂里走，這時突然聽見身後香川佑二的聲音說道：「辛苦了，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石井轉頭一看，那香川佑二正在和隊伍中的一名士兵攀談，那士兵敬了個禮，利索的回答道：「報告閣下，在下是石井中隊第一小隊下士三木大郎。」那香川點點頭又問道：「三木君的老家是哪裡的呢？家裡還有什麼人嗎？」那士兵繼續利索的回答道：「報告閣下，我老家在長崎縣，家裡還有母親和一個年幼的妹妹。」香川佑二似乎還想再問點什麼，這時，石井中隊長在他的身後說道：「香川君要不要問問我老家在什麼地方，我也可以告訴你！」香川佑二趕緊回頭賠笑道：「石井君誤會了，我只是看他面熟，很像一位故友，所以與他聊幾句罷了。」石井並沒接他這一茬，而是口氣生硬的問道：「那香川君現在聊完了嗎，我們還要趕路！」香川佑二趕緊讓到一旁，做了個請的手勢。石井中隊長對著隊伍命令道：「後隊改前隊，出發！」然後再次登上汽車，隊伍繼續向前行進。坐在車上，菊井隆一對石井說道：「石井君，你別見怪，香川君也是對任務負責罷了！」假冒石井的唐龍背後都汗濕了，心想著幸好張爾倫提前特意囑咐過，說這個香川疑心重，讓自己多做準備，要不然今天還真得很難過關。但臉上卻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說道：「菊井君，你從東北過來的，不知道這裡面的情況，我們黑島大隊隸屬於早稻田聯隊，本身就是師團的二線守備聯隊，而香川中隊長所在的加藤大隊是師團直屬大隊，他們原本是加藤聯隊，而且是一線的野戰聯隊，只是台兒莊戰役後損失慘重才被縮編為一個大隊，被發配到蓋天縣守城，但他們一直仍以一線部隊自居，對我們這些周邊的部隊根本看不上，平日裡從不交往。」菊井隆一聽他這麼一說似乎也弄明白了這其中的深意，只是他不過是個過路客而已，哪裡會管這般閒事，只是迎合著回了一句：「原來是這樣，那他們確實有些過分了。」車隊離開後，仍然滯留在原地的香川中隊副官向香川佑二問道：「閣下，車隊已經走了，我們現在怎麼辦？」香川佑二不假思索的說道：「車隊交接了，我們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當然是回去馳援大隊長了，命令部隊加速返回！」

    這邊正上演著驚心動魄的大騙局，另一邊花逢春則懶洋洋的躺在渠洋城外的一處壕溝里，抿著小酒　看著那蔚藍的天空對身旁的王招北說道：「知道嗎，你嫂子和軲轆正給你和龍羽說媳婦呢，就是周叔家的那倆閨女，我見過，模樣挺周正的，是個過日子的人，怎麼樣，大哥對你不錯吧？」王招北瞟了他一眼說道：「這是嫂子和團副心疼俺們兄弟，要是依著你的意思，你才不想讓俺倆成家呢，這都成了家以後誰陪你喝酒耍錢逛窯子。」花逢春直接躺在那裡一腳踹了過去罵道：「你個沒良心的，老子是那樣得人嗎，不錯這主意是他倆出得不假，可老子要是不同意的話誰敢瞎抄抄，這棲鳳山上還是老子說得算！」王招北實在不願和他歪攪胡纏，只能應付道：「是的是的，還是團座對我好，招北感激不盡。」花逢春這才滿意的躺了回去抿了口酒說道：「這他娘的還差不多！」這時傳令兵跑來說道：「團座，團副讓你馬上攻城！」花逢春直接一口酒從嘴裡噴了出來，從地上蹦了起來大罵道：「他娘的，他早起是不是沒吃藥啊！叫老子攻城，老子手裡就一個營，城裡頭至少還有一個日軍中隊和保安團的一個營，老子兵力都不如人家，更別說人家還有城防了，給他回信，就說老子幹不了。」

    張爾倫守在指揮部接收著各個地點發來的信息，「團副，」傳令兵報告道：「瞭望哨報告，唐營長已經成功得與香川中隊完成了交接，現在正押送著物資向葫蘆溝方向前進，另外八路軍獨立團已經與蓋天縣城北的日軍交上火了。」「好，知道了，讓瞭望哨下山尾隨其後，繼續監視！」張爾倫發布完命令看了看坐在一旁抿嘴偷笑的葉玉卿問道：「你笑什麼？不好好的幫著夫人轉移家眷，非要跟我來這裡湊熱鬧，雖說這裡沒什麼危險，可要是讓弟兄們知道老子打仗都還帶著個女人，弟兄們該怎麼想。」「愛怎麼想怎麼想，」葉玉卿回復道：「嘴長在人身上，想管你也管不住不是，你還別說，看我們張團副指揮戰鬥還真有一種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的氣勢，讓小女人很是崇拜啊！」「報告！」傳令兵不解風情的說道：「龍營長匯報，日軍香川中隊已經通過鳳嘴嶺了，速度很快。」張爾倫吩咐道：「給龍羽發報，告訴他迅速帶人下山封路！渠洋城還沒有動靜嗎？」傳令兵回答道：「沒有！」「唐龍他們到哪兒了？」張爾倫又問道。傳令兵接著回答：「三分鐘前傳來的消息他們已經離葫蘆溝不遠了，唐龍的前軍已經開始減慢行軍速度了！」張爾倫皺著眉頭用手托著下巴思索著，突然一拍手說道：「不好！我怎麼把這茬給忽視了。」「怎麼了，有哪裡不對嗎？」葉玉卿走上前來關心道。張爾倫說道：「加藤仁齋這個驕傲的傢伙，他即使和八路軍交上火不等他把仗打完他也不會給任何人通報的，所以渠洋縣的黑島大隊和羅崗口的石井中隊也不可能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自然不會有任何動作的。」葉玉卿著急的說道：「那怎麼辦，前邊要是沒有異常情況的話，唐龍怎麼把日軍往葫蘆溝裡帶。」張爾倫回了一句：「只有打草驚蛇了！」然後對傳令兵說道：「馬上給團座發報，讓他立即攻城！」傳令兵走後，張爾倫搖搖頭說道：「不行，依花子的性子他就一個營的兵力，他肯定不干。」說著朝電台走了過去，直接對發報員說道：「再給團座發封電報，就寫佯攻縣城，打草驚蛇，命所有炮兵朝城牆上打一個基數得炮彈後就地防禦。」葉玉卿跟在他身後問道：「這樣就行了嗎？」張爾倫點頭說道：「黑島發現有部隊攻城後，肯定會和各方進行聯繫，蓋天城外同樣有戰事的消息自然也會得知，我想按照他謹慎的性格他一定會命令石井中隊向前行進接應菊井隆一和香川佑二，三部匯合後共同向渠洋進發，並命令城外的其他部隊向縣城靠攏，最後對攻城部隊進行合圍，保障物資的安全，至於他會不會這麼幹，現在也只能賭一把了！」花逢春將電報遞給王招北說道：「看明白了吧？」王招北看了一邊說道：「這樣的話，剛開始咱們這裡應該不會有太猛烈的戰事，但時間拖得越久日軍援軍一到，咱們這邊的壓力將會非常大！」花逢春問道：「那你說咋辦？不打嗎？」王招北毫不猶豫的回絕道：「當然要打，不打的話，咱們今天不就白忙活了！」花逢春點頭說道：「那不就結了，那你他娘的還杵在這幹嘛？幹活去啊！」與此同時，接到命令的龍羽對手下吩咐道：「柱子，找幾個腿腳麻利的先帶著繩索下山，綁出幾條溜索來，一連繼續留在山上，我再調四挺輕機槍和四箱手雷給你們，其餘的人跟我下山到公路上修工事，勝子，你帶人沿著公路布雷，靠山壁的一側要多埋些？」勝子愣愣得問道：「為啥啊？」龍羽朝著他後腦袋一巴掌拍了下去罵道：「憨伙，連這都不懂，學著點，小日本真過來的時候，山上這麼一打，小日本為了躲子彈肯定往射擊死角靠，哪裡是死角呢？不就是那山壁底下嗎，等小日本聚一堆之後給他來這麼一下子，夠他們受的，加藤大隊被八路咬住了，如今是分身乏術，就算小日本能來支援也只能是剛過去的香川中隊，團副的意思是讓咱們守住就行，可要我說咱們直接給他滅了，讓其他幾個營也看看，咱們老棲鳳山的兄弟也是能打小日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