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之歌 第三十三章 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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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劣的人，也崇尚溫暖。多少萬年過去，海風依舊安然如故。礁石，日復一日的承受海浪的拍擊，刻下歲月的痕跡。

    冰涼而濕潤的風夾雜著海浪，擊打在他的臉上，映著那雙無神的雙眸。

    「你還有件事沒告訴我。」

    「你說那些死去的人可以活過來……是騙我的嗎。」六耳望著晦暗的海平線，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他還保留著一絲希望，一絲可笑的希望。

    「你覺得的呢。」

    「不要跟我打啞謎！……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騙我！我可以忍受你騙我，我可以忍受我的人生就是一場巨大的笑話加謊言。但我不能容忍你給了我希望，又殘忍的把希望拿走！」沙暴散盡一切情緒，平靜的話讓六耳心底燃起了劇烈的怒氣。

    他呼吸著海風，指骨發白。灰暗的天空，巨浪拍打礁石的頻率越來越快。

    「我沒騙你。」

    「你這樣騙他，將來他會恨你一輩子，甚至......」明雲的聲音走進黑暗空間。她又回來了，她很擔心沙暴會把這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系統的事雖然不是真的，但只要你繼續做我給你的任務。總有一天，你會再見到他們。只要你相信我，一定......」

    「你有沒有聽見我的話！你這樣……」明雲的臉上升起一絲急切。他真的要把自己的轉世逼到那種份上嗎？......難道非要最後和他不死不休才開心麼。

    「你很久沒有出來了。在外面玩的怎麼樣，還開心嗎？」

    「你......知道。」明雲下意識望向黑暗中那個人的臉，神色有些不安。仿佛一個偷吃糖的小女孩被人發現的樣子。

    「我有什麼理由不知道。你最近安靜了很多。這麼巧，外面就出現了一個本不屬於這裡的人。我不信有這種巧合，所以只是很合理的推測。」

    女人臉上掛著一絲無奈，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這傢伙。她臉上升起一絲淡淡的紅色。經過這次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她是女人。

    ......

    外界，灰暗的天空下，垂下的短髮擋住了六耳的眼睛。海浪一波一波的擊打著礁石，冰涼的水珠打住他的臉上，仿佛凍住了他的聲音。

    「你沒騙我……」

    「你當我是傻子是吧？也對，我真的是傻子。明明已經知道了答案，卻還要再問你一遍。明明知道復活是不可能的，卻還像個傻子一樣被你耍的團團轉。」

    「我沒騙你。」

    「你瘋了！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你還要再給他假的希望嗎？沙暴，停手吧。你這樣騙下去，是達不到自己目的的。」明雲真的急了，說話的聲音不再是以前的雌雄莫辨，而是恢復了女人的音色。

    「你覺得我是在騙他嗎……」沙暴望著虛空，視線聚焦，仿佛看到了什麼。明雲下意識的躲開。雖然她清楚的知道沙暴什麼都看不見，但還是有些不自然。

    「你真的以為他會沒事嗎？沒了這個謊言，死亡對他來說就更近了一步。何況，我確實沒騙他。」

    「還記得女媧說過的話嗎。」沙暴和明雲說話間，聲音也在六耳耳邊響起，「她說過，芸芸眾生，三千世界，即便是吾等諸神也未必能看透。」

    「說過又樣。」六耳站在礁石上，平靜的望著灰暗的海面。

    「世界太大，任何人，包括神都不能看透。你說你夢到去了平行世界，這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只要你繼續在各個世界生活著，總有一天會遇到什麼辦法復活他們。或是......直接遇到他們相似的那朵花。」

    「所以你是讓我碰運氣。」六耳嘴角一扯，一個冰冷的笑容緩緩浮現。

    「這麼說也沒什麼錯。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現在你有能力穿梭各種世界，這就是一絲希望。」沙暴平靜的道，「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的目的。我不想欠任何人，即便那個人是我所謂的轉世。」

    「所以我現在才盡力的幫你，補償你這些年因為我而遇到的痛苦。」

    六耳望著黑暗的海面，一言不發。海風掠過臉頰，幾縷髮絲緩緩垂下，一絲隱約的嘲諷出現他嘴邊。

    「活著就有希望。我知道你沒有什麼興趣活下去，更知道你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所以，我會訂一個類似於系統的強制性任務系統，由世界的規則來限制。」

    「系統發布的任務，即便是我也不能改變。任務成功，系統會給你帶出名額。任務失敗，等待你的……就是我們一起消失。」

    「自己虐待自己，自己給自己制定規則。」六耳撿起一塊石頭拋進海面，嘴角的嘲諷的緩緩擴大，「很好玩嗎。」

    「隨便你怎麼說。不死，或許還有機會遇見死去的那些人。但如果死了，你不僅見不到死去的那些人。就連艷彩......你都再也見不到了。」

    明媚的笑容在腦中划過，六耳雙眸中的嘲諷化作了冰冷，仿佛要凍住這片黑暗的海。

    「我可以答應你，但我們要約法三章。第一，你所謂的任務，不能干涉我的感情......你不能利用任務迫使我做出任何決定。我的脾氣你知道，如果是那樣，我會選擇和你一起消失。」

    「第二，任務的發布人你得保證是你。我不想隨機抽到什麼任務做不到，然後和你一起消失的毫無價值。這樣，我不甘心。」

    「好，這些我都可以答應你。」沙暴平靜的道，「第三條呢，一起說吧。」

    「第三我還沒想好，就先這樣吧。現在，我有個疑問。你不是系統，為什麼可以給我帶出名額。我從仙劍世界帶出來的三個傢伙，現在在哪。」

    「我不是系統，我給不了你任何獎勵，包括帶出名額。我能做的，只是限制你本來可以做到的事情。」沙暴帶著淡淡的笑意道，「我不能給你實力，只可以限制你的實力。之後根據你做任務，給你一點點的解開。所以，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我本來是可以帶人出來，並且帶多少都可以對嗎。」說完，六耳搖了搖頭。被騙的次數多了，對於沙暴這塊滾刀肉，他已經沒脾氣了。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不知道。你不是要強制性給我任務嗎，那就從現在開始吧。你說的對......如果沒有強制性的給我任務，我還真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我的人生，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興趣和動力。」

    「會找回來的。」沙暴平靜的道，「宿主，沙暴現在開始發布任務。從現在開始，之前的任務全部註銷，不作數。新任務，解決韓湘子和何曉雲的事情。獎勵，帶出名額一個。懲罰......就不必我多說了。」

    「明白了。」

    六耳轉身，消失在礁石上。灰暗的天空下，濕潤的空氣撫過人的臉龐。海浪依舊一波一波的衝擊著礁石，千萬年來，從未改變。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