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矛盾後的交心,總會讓兩個人的關係有所緩和。
寧曉沼依舊為考研做準備。
有一天,在圖書館,劉澤問道:「都沒看過你穿裙子呢,你不喜歡裙子嗎?」
寧曉沼沉默了一會,說:「不喜歡。」
「為什麼?」
其實劉澤很想問,為什麼僅有的幾次親密接觸,她都要在親密後全副武裝,都沒看過她的腿。
「我腿不好看,很醜。」
劉澤心裡一凌,撫著她的肩膀,認真地說道:「曉沼,我們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生活,不管你怎麼樣,我都不會嫌棄你。」
寧曉沼下了很大的決心,把劉澤帶到圖書館地下一層的隱蔽窗戶邊,褲子管網上慢慢拉,直到膝蓋下面露出一個可怖的疤痕,那疤痕很大,有往裡面凹,又凸出來一塊。
「怎麼會……」劉澤這一刻心裡滿是憐惜,這個女孩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落在她身上,他願意為她承受。
「在我5歲的時候。」寧曉沼陷入回憶說道,「燒開的茶壺沒有蓋子,一下子絆倒,當時就湯掉了一大塊肉,我奶奶信土方子延誤了治療,當時就有個阿姨說,小姑娘家傷成這樣,以後怎麼嫁人,從那時我就想,我一輩子不嫁人。」
她平和地說出這些話。
劉澤把她緊緊抱著。
「都過去了。」
一個學生從一邊經過,寧曉沼推開劉澤,嗔道:「有人呢。」
她特別羞於在人前表現親密。
劉澤把褲腳掀起來,指給她看,「我這裡以前也長了很多白斑,穿大褲衩總被取笑,所以我總穿長褲,結果白斑越長越多,去看醫生,說是因為照不到太陽缺乏黑色素,就塗一種藥膏,然後放在太陽底下暴曬,後來就好了。」
寧曉沼知道他想說什麼,保持沉默。
劉澤想,這就是你一直不願意在我面前脫掉褲子的原因嗎?這就是你一直要關燈的原因嗎?
時間來到2008年,寧曉沼參加了研究生考試,劉澤負責找住的地方和規劃遊玩路線。
寧曉沼的兩個閨蜜說要趁著她還在冰城,過來看一下冰雪,早就說好的事。
這兩個閨蜜一直聽她提起,一個叫李夢琪,另一個叫周姝姝,兩人都是金陵大學,李夢琪家境特別優越,據說長得很難看,周姝姝則是有些男生向的女孩,兩個姑娘都還沒談過男朋友,家教很嚴。
劉澤沒想到這一次遊玩會給他帶來如此大的苦惱。
兩人到冰城火車站去接站,劉澤早就聽寧曉沼說起過兩個高中閨蜜,兩女也早知道了劉澤的存在,見面之後,她們三個人有說有笑說著家鄉話,劉澤紳士地提著行李面帶微笑。
周姝姝的個頭很高,頭髮不長,有點像男孩子,性格大大咧咧。
李夢琪並不好看,穿衣得體,髮型也很淑女。
四個人一起去吃飯,兩個金陵女孩可算見識到了冰城飯館的豪邁,周姝姝喊道:「天哪,東北一盆菜真有這麼大,以前曉沼說了,還以為是誇張呢。」
「你才誇張呢,曉沼從不說謊。」
李夢琪說。
她是一個溫婉如水的女子,很會照顧人,也很喜歡照顧人,就像此前寧曉沼跟劉澤說起過,夢琪以後相當幼兒園園長,她照顧人會覺得很有成就感。
給人的感覺非常舒服。
劉澤的目光時不時看向李夢琪,他很好奇一個女孩子的內心究竟是多有愛,才會以照顧人為樂,總是能夠把身邊的人照顧得妥妥帖帖。
衣服收拾得整整齊齊。
甚至把周姝姝凌亂的衣服也收拾了,哪些該洗,有條不紊地做著。
這簡直顛覆了劉澤對千金大小姐的認知,李夢琪家境非常好,只不過她小時候家境一般,老爸是那波下崗潮做生意才發的家。
第二天,四個人前往中央大街閒逛,兩女看到俄羅斯產品一頓狂買,松花江邊玩爬犁,一直弄到旁玩再去江北的冰雪大世界,玩得很癲兒。
只不過被冷得稀里嘩啦。
周姝姝說:「這零下二十度,也沒感覺比金陵冷多少。」
劉澤說,「冰城沒風,空氣也乾燥,不像金陵那麼寒風凜冽,但是不能讓冷風進了身子,要不然會生病。」
再冷的天也擋不住她們的熱情。
在冰雪大世界玩得不亦樂乎,看俄羅斯姑娘穿著吊帶在冰上起舞。
李夢琪羨慕得很,她沒有一個美麗的長相,也沒有好的身材,從小家境也不好,雖然現在好了,內心中還是有點小自卑。
三女熱情很高,回去之後還不肯睡。
第二天的行程是安排是滑雪,只是劉澤趕來時,才知道李夢琪生病了,發燒38.3度,一早她還早起給大家買早飯,還是寧曉沼看出她不對勁來。
「你們不用管我,都是滑雪吧。」
「不行,不能把你一個人拉在賓館。」
「等你病好了我們再去。」
兩女都不同意。
劉澤斟酌如何處理,滑雪是訂好的行程不能改,今天不去,費用就白出了。
「這樣吧,李夢琪的病情不能拖,我和曉沼分開,我帶李夢琪去看病,你倆去滑雪,要麼,曉沼帶李夢琪是看病,我倆去滑雪。」
這是最妥善的安排,一邊留一個熟悉本地情況的人陪著,也不至於四個人滑雪的錢都白出。
商量了一下,還是劉澤照顧李夢琪,這會兒,她都燒得有點迷迷糊糊,裹著被子躺著,很抱歉道:「拖累你了。」
「沒關係,還要在冰城半年,滑雪的機會多得是。」
劉澤照顧她喝水吃藥,很貼心地撫著,她身上衣服不多,身材也確實不好,腰身不夠纖細,上面也不凸出,下面倒還行,可就是讓劉澤怦然心動,多麼懂得體諒別人的姑娘,如果是他為寧曉沼做這些,一句溫馨的話都不會對他說。
吃了藥,李夢琪還是沒有好轉。
「不能等了,必須去醫院。」
劉澤拿著她的手手來,很柔軟。
她精神很不好,動作很遲緩,劉澤幫她穿毛衣還有羽絨服、褲子。
女孩子生病的時候總是很柔弱,對細心照顧她的男人沒什麼戒心。
劉澤半抱著她來到校醫院,要抽血化驗,她最怕了,緊張地緊緊握住他的手,滿是汗水。
「沒事的,沒事的,像蚊子咬一口,一下子就好了。」
耐心地安撫著,把她頭攔在懷裡不去看,她的手抓得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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