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如同白玉般純白眸子深深看著高賢,她認識高賢也有一千年了,眼看著他從元嬰到純陽,可以說見證了高賢大半成長曆程。
就修煉速度而言,高賢的確是她見過所有強者中最拔尖的,無人可比。
但是,高賢資質其實並不是絕頂,只能說在劍道上是當世頂級,其餘層面就差了許多。
偏偏他在正反五行混元經修煉上有如神助,輕易就煉成了最為複雜大五行神光。
羅守陽所以那麼被人猜忌,就是因為他煉成了大五行神光。這意味著他對於五行有著深刻精微理解,奠定了他五行之道根基。
這一點上就對幾位七階天君構成了一定威脅。加之各種原因羅守陽終究在九洲之外被殺。
也正是這個原因北冥才會對高賢下手。
只是誰都想不到,高賢成長的這麼快,幾百年間已經連續煉成兩大陽神。對於北冥來說,現在的高賢也是異常棘手。
大家也都知道,高賢身上必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秘密。所以,他才能一路勇猛精進,直接衝上六階純陽。
等所有人反應過來不對,高賢已經真正成長起來。另一方面,高賢又比羅守陽狡滑多了,甚至還多幾分陰險詭秘。從來不給別人算計他的機會。
白玉京也很好奇,高賢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以她眼光閱歷,天下少有她不認識的秘法、神器。
但她在高賢身上就是什麼都看不到。
從高賢過往來看,這人喜歡畫風月畫本並不算奇怪,但他特別喜歡到處賣風月畫本就很奇怪。
這有點像遠古神主匯聚願力的做法,那會眾生心智未開,生存條件異常惡劣,神主很容易聚斂願力。
但是,神主聚斂願力也需要一定儀式,最差也要點上一炷香口誦神主之名,以名為記,以香為引。
這種方式就是所謂的香火。一個神主能夠香火不絕,就能聚集無盡願力為己用。
反過來,神主又會為願力所束縛。因此生出種種問題。
最後鬧出了那場驚天巨變,從此絕天地通,人神永隔,卻也通往天界的道路斬斷,斷絕了所有修者向上的路。
白玉京觀察了千年,她覺得高賢走的不是神主道路,因為他沒有渠道接受願力,他身上也沒有願力痕跡。
天地之大,總有無法解釋的秘密。別說是她,就是九天之上神主也無法知悉天地間所有奧秘。
白玉京看不透高賢身上隱藏的秘密,但她認識高賢千年了,對高賢非常了解。
一看高賢恭敬請教的小模樣,就知道這狡猾小子生出了懷疑!
她其實對此無所謂,高賢對她有什麼不好看法也不能如何。
雙方合作的基礎是互利,不是互相欣賞、喜歡。不過,為了雙方的合作她還是要解釋一下,免得這小子瞎琢磨。
「你知道小羅是怎麼死的?」
這個問題讓高賢有點懵,他知道白玉京的小羅是指大五行道尊,可哪跟哪啊,這前後不挨著,話題太跳躍了。
高賢想起了他在殘卷上看到一點點神識記憶,圍攻大五行道尊的是三個人。
一個人駕馭如烈陽般日輪,一個幽深如鬼漫天黑氣,還有一個血光沖天,
他晉級純陽,再看這些記憶也能看出個大概來。血光沖天無疑是血神宗的六階,駕馭烈陽日輪的,看不出來歷。幽深如鬼的黑影,也看不出來。
高賢搖頭:「不知道。」
「動手的三個人,血影,萬寶還有北冥。」
白玉京慢悠悠說道:「一萬多年前,北冥也才渡過二次雷劫,就敢去殺小羅。而且,最後是他滅了小羅陽神。」
高賢微微點頭說道:「我雖不是羅道尊門下,卻得了大五行宗傳承。這次正好為羅道尊報仇。也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他和羅守陽隔的太久遠了,完全談不上感情。不過,他還是很感激玄華老師。這也是他少數磕頭跪拜過的老師。
能殺掉北冥為羅守陽報仇,想必玄華老師知道也會很欣慰。
「北冥能殺小羅,主要還是靠著他無量冥神生死輪和無量破滅神咒」
白玉京說道:「這門秘法鬼氣森森,北冥平時輕易不會動用。他一旦催發無量冥神生死輪,就意味著不死不休。
「無量破滅神咒是生死輪最強變化,就是陽神也會被咒術抹滅所有生機。」
高賢微微一驚,他問道:「如此霸道秘術,必定有什麼限制吧?」
「用一次應該要消耗一枚純陽神識。消耗純陽神識越多威力越強。」白玉京答道。
「這樣啊」
高賢沉吟起來,燃燒神魂的秘法層出不窮,對上同階修者往往有奇效。無量破滅神咒聽著很威風,本質就是拼命的秘法,倒也不算稀奇。
所以,不知道對方虛實的情況下,修者很少會冒險去攻擊同階修者。
高賢誠懇請教:「前輩,就沒什麼辦法破解麼?」
「無量破滅神咒直指神魂,這是此門法咒最厲害的地方。我看你元神融合破軍星神鏡和混元天輪,都有護持神魂之能。」
白玉京說道:「只是到了這一步,就拼雙方法力神識修為,對你大為不利。」
她又說道:「還有,北冥若拿回太虛無量冠,就能召喚太虛無量天王神相助陣。這位天王掌管幽虛,能輕易禁錮虛空。應該還能加持無量破滅神咒,變化眾多。」
高賢默然,聽著的確很厲害的樣子。
但他很快就能凝聚第三陽神,到那個時候大五行神光加上混元天輪,可以硬破這些秘法。
他還有蘭姐,無量破滅神咒再厲害,也終究有個極限。不可能咒出即死,世間哪有這等神通。
怎麼算都是他贏面更大。
白玉京說道:「正常來說,太虛無量天王、無量冥神生死輪都是至陰變化,用至陽之法更容易克制。
「只是這樣陰陽克制比拼是雙方修為神識,也比拼雙方對於各自秘法的理解。你在這方面遠不及北冥。所以,你還是用劍器才有更高勝算。」
「你劍法精微劍意高妙,北冥抓不住你神魂氣息,無量破滅神咒的威能就難以發揮」
最後,白玉京冷然說道:「大家都知道你厲害,北冥還敢動手自有他的依仗。我看你最近過於順風順水,已經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裡。這才提醒你一句。」
高賢有些慚愧,他急忙躬身稽首:「前輩教訓的是。連續證道陽神,讓我有些忘乎所以。
「前輩當頭棒喝,一語驚醒我這痴愚之人。前輩就是九天之上北斗星辰,永遠在黑夜中指引我前行」
白玉京聽高賢說的誇張,這小子拍馬屁也不走心了!她長袖一揚就準備趕人。
高賢卻急忙雙手奉上一個瓷瓶:「這是一些梵天甘露,是晚輩孝敬前輩的。」
梵天甘露送了一圈,總不能把白大姐落下。
要說此物能滋養形神,不管白大姐是不是人,此物對她元神總歸是有些好處。
再說了,送禮物不在於禮物輕重,在於一份情意。
梵天玉露更珍貴,他卻著實捨不得送人。
白玉京有點好笑,這小子真拿她小孩哄啊,不過梵天甘露不要白不要。
看到白玉京收禮物,高賢也鬆口氣,這大姐並沒有真生氣就好了。
他趁機問道:「前輩,我拿到了中天北極萬象金輪和天煞星劍,不知這兩神器如何使用?」
「這我幫不了你。」
白玉京搖頭:「你可以找金道友幫忙。他是人界第一煉器煉丹大宗師,這些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她沉默了下又提醒了一句:「天煞星是暗星,匯聚天煞之氣而成,是所有星辰中最特殊一顆。此物威力雖大,你卻要考慮清楚。」
不等高賢再問,白玉京長袖一拂把高賢送回了景星宮。
高賢雖是六階,也不好和白玉京對抗。對方對於十三重天的掌控也精妙入微,也不是他能對抗的。
他坐在長榻上想了好一會,白玉京說了很多,卻好像沒啥重點。他有點搞不清楚白玉京到底要說啥。
北冥的秘法是很重要,卻不像是這次談話的主題。
白玉京一向說話直接明了,很少這麼雲山霧繞的。
「難道是說天煞星?」
高賢對此不太確定,好在這些也不是什麼重要事情。
他出去雲遊百年,七娘也蘊養了百年,修為足夠精純,隨時可以渡劫試煉。就是一直等著他,才沒渡劫。
趁著有時間,高賢又帶著七娘雙修了一年有餘,等到七娘修為進無可進,這才帶著七娘去了太清劍池。
七娘並不是純粹劍修,在太清劍池渡劫卻也能感悟一些劍意,大有好處。
渡劫外人是沒辦法插手的,只能靠修者自己。但是,高賢給七娘準備了眾多渡劫神物,還把神霄天樞降魔金鞭給了七娘。
這件五階神器他用不上,其雷霆屬性也能契合七娘。七娘祭煉一百多年,也足夠能駕馭金鞭。
一天一夜的火劫,七娘仗著梵天甘露和劫火紅蓮護持,輕易渡過火劫。證道化神。
至此,七娘一千三百歲證道化神。在玄明教也是非常年輕的化神。
太寧、太淵、清樂等人都親眼目睹七娘證道化神,這些當年和高賢肩並肩的修者都是心情特別複雜。
追不上高賢就算了,居然被七娘甩到了身後。這也激發了太寧、清樂等人鬥志。
高賢牽著七娘的手,也是特別滿足。
他和七娘在飛馬集結識之際,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他們能站在這個位置。
七娘更是激動,拉著高賢的手還沒說話,碧綠明眸中已經滿是晶瑩淚水。
在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故去親友,想到漫漫大道的艱難,想到了和高賢走過的無數風雨,喜怒哀樂往日種種,一起浮現在心頭,真是百感交集
高賢溫柔幫七娘輕輕擦了眼淚,他柔聲說道:「七娘,我們未來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這只是開始」
七娘用力點頭:「阿賢、不論去哪我都跟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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