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亞當 295、解析火種

    愛莎超維把加菲爾德扔在一邊，眼神只是在他身上掃過，他就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甚至連空間金屬鑄造的身體都忍不住打起了寒顫。

    「太恐怖了！這個女人太恐怖了！」加菲爾德瑟瑟發抖。

    亞當倒是不怕愛莎超維會殺死自己和加菲爾德，即使第三聖塔地位超然，但現在他們都在位面戰爭當中，受法師規則限制和保護，無論如何她都沒有資格和權力無緣無故殺死自己。

    超維法師自顧自的抬起了左腿向前邁去。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亞當沒有感覺到任何能量波動，自身也沒有任何反應，可是場景卻隨著法師腿部的動作漸變，當她的左腿落下時，亞當和加菲爾德已經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這是一個純白色的特殊空間，沒有上下左右這種方向概念，眼前是許多迪魯斯活體樣本，有超維等級存在，而在視野的更遠處，橫躺著幾個泰坦，甚至還有一位王族！

    「我需要一個解釋，愛莎閣下。」亞當指著泰坦之王對愛莎超維說道，「他們是盟友，您這樣做，是違反戰時規定的。」

    愛莎超維將剛剛搜集的起源之火全部扔向天空，好像是點燃了數百個燈籠，然後她對著亞當翻了個白眼：「我沒有違反規定，研究結束之後這個大塊頭只會記得他在前線與一隻六級迪魯斯大戰了幾天幾夜，最終將敵人斬殺，這片空間裡發生了什麼他一點都不會有記憶。」

    亞當覺得自己知道了第三聖塔不受歡迎的原因，他們不講規矩，這讓他們在無比看重契約精神的法師主流當中成為異類，亞當沒有在追問，愛莎超維已經明確的告訴自己她不會殺死這位泰坦之王，這就夠了。

    「聽說你有很強的計算力，而且有特殊的方法保證自己在轉生之後不會陷入思維衝突？」

    「是的。」

    「這樣最好，接下來你的工作就是成為我的助手，第一項任務是記錄這些起源之火在實驗過程當中的每一絲變化，哪怕是最微小的，能做到嗎？」

    「可以。」回答之後亞當感覺有點奇怪，這樣的話在從前似乎都是從自己嘴裡說出的，哪怕是剛成為學徒時在詹姆士的實驗室里主導者也是自己，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去做一個助手。

    愛莎超維扔出了幾百個人類身體，對亞當說道：「我了解過你的能力，他們的靈魂已經被我抹去，你可以把他們暫時作為分身。」

    看到地下的屍體全部『活過來』以後，超維法師直接說道：「好了，開始工作吧。」

    頓時，這片空間當中響起了神秘浩瀚的聲音，這聲音有神奇的魔力，讓亞當情不自禁想去聆聽，他從中聽到了他所知的轉生術咒語。

    空間當中所有的迪魯斯躁動起來，它們在這一刻失去了理智，展現瘋狂的攻擊欲，當發現這種欲望無處發泄的時候，它們開始自殘，用令人頭皮發麻的殘忍手段，泰坦們則是難過的蜷縮了起來，縮成一團。

    在亞當的耳中，聲音明明每一個音節都清晰可辨，但它蘊含的意義卻如同天書，聲音響起的速度越來越快，漸漸連成一片，成為幾個特定的音節，亞當不由自主的想要把它們記下，可越是努力，記憶和思維就越混亂，就連邏輯思維都仿佛成為了一團漿糊。

    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亞當感覺到自己和分離出的線程之間的聯繫越來越弱，突然，有一條線程徹底脫離了他的掌控。

    那條線程入駐的屍體，復活了！

    是真正意義上的復活，線程轉化為靈魂，擁有了人格和思維！

    嘭！

    輕小的爆炸聲將亞當從迷茫狀態驚醒，他急忙收束自己的聽覺，將神秘的聲音屏蔽在耳朵之外，接著他就看到了面前的一灘血污。

    超維法師殺死了那個新生命。

    愛莎超維肩頭坐著一個縫合而成的『布娃娃』，咒語就是從娃娃的嘴裡吟唱而出，法師見亞當回神，似笑非笑的說道：「完成你的工作，不要試圖去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咒語的詭異超出了亞當的理解，他不禁喃喃問道：「這是什麼？」

    「這段咒語就是轉生術的核心知識。這是最後一個問題，我不是你的老師，徵召你是要你為我工作，而不是給你解惑的。管好你的耳朵和靈魂，再出現這樣的事，我不會再幫你。」

    超維法師說完之後不再看亞當，她的嘴裡也開始吟唱咒語，兩道聲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在空間中盪起一圈圈迴響。

    就算沒有法師的提醒，亞當也不會再去做多餘的事，第三聖塔實在是太神秘太詭異了，剛剛所有線程都有了復活的傾向，如果不是愛莎超維出手，亞當一瞬間就會多出數百個『兄弟姐妹』，可即使是現在，他也永久丟失了一條線程。

    亞當甩甩頭拋卻所有雜念，專心致志的記錄起源之火的變化。

    它們開始自殘式燃燒，似乎想要在咒語中釋放自己所有的能量，漸漸火種開始崩潰，火星與火焰分離飄散在空中，緊接著屬於『火』的特徵消失，起源之火返本還原，露出了真面目。

    它們是流動的信息，一組組或是相連，或是斷裂，或是疊加的信息，每一個狀態都是一種單獨的算法，這些算法結合在一起共同構成了起源之火。

    不知不覺間咒語停止，愛莎超維沒有打擾亞當的計算，走到一邊去搜集迪魯斯自殘之後崩碎的身體組織，將它們煉化，得到了迪魯斯的生命本源。

    亞當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他忘卻周遭一切，沉浸在面前起源之火展現的瑰麗神秘的生命密碼當中，投入全部計算力試圖去求解，解出起源之火能夠賦予金屬生命的真正秘密。

    直到他的身體發出報警，警告他即將過載，才戀戀不捨的停止。

    「怎麼樣？得出結論了嗎？」愛莎超維這時才輕聲問道。

    亞當搖搖頭：「還差的遠，一些信息組合應用的方式很奇特，想要解析很困難，我需要大量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