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發達之路 67.蜘蛛晚宴

    姑且不論魔族在精靈族的分裂之中發揮了什麼樣的作用，單就這隻針對精靈的蜘蛛印記就說明這個地方的詛咒肯定和精靈的恩怨有關。

    ——怪不得一向遲鈍的愛德華同學竟然能夠感覺到什麼不對。

    大伙兒轉悠了一圈，各種坑和被坑並重新匯合之後，一致決定將愛德華當做「人形探測器」，來找尋詛咒的源頭，陪同人員西路塔。

    ——另一隻精靈已經被詛咒了，貌似是什麼都感覺不出來。

    其他人則自由活動，自行尋找詛咒的源頭或線索。

    於是難得又回到了有白天晚上月亮太陽的人界之中，艾薩克和萊因吃飽喝足和大伙兒一起討論完之後，就著月光洗洗睡了。

    ——感謝前任魔王陛下無聊的興趣，把房子蓋得夠大。

    夜半時分。

    艾薩克從睡夢中驚醒，敏銳地聽到外面有什麼響動。他看了一眼身邊熟睡的萊因，金髮青年似乎是累了，睡得很沉。於是艾薩克翻身落地，扒在窗框上看向窗外。

    一隊隊紅色的大蜘蛛小蜘蛛悉悉索索地從周圍的樹林中爬出，在這片居住地里繞著各個屋子轉起了圈圈。

    不過還是略有不同。

    有些屋子它們一靠近就離開，有的屋子它們繞了一圈再離開，最後是艾薩克一行人住著的屋子，大大小小的紅色蜘蛛圍著這間房子轉了一圈又一圈，既不進來，也不離開。

    就在艾薩克即將失去耐心，準備出去一探究竟的時候，紅色的蜘蛛突然密密麻麻匯聚到一起，堆起一個人的高度——就竟然真的變成了一個人。

    &族、人類……一個已經被標記了的精靈、還有一個味道混亂的存在。」那蜘蛛女郎紅唇微啟，喃喃自語，緊接著，她猛地轉頭，一雙複眼看向艾薩克的方向。

    &誰？！」

    即使那個女人的聲音非常尖銳而高亢，萊因依然沒有醒來。見此情況，艾薩克皺了皺眉，立刻醒悟到這應該是某種催眠咒語。龍族本就擁有非常高的抗魔法能力，他擁有龍王的力量，這種類型的咒語他幾乎可以完全免疫。

    見艾薩克不理會她，蜘蛛女郎的紅黑色裙裾下擺突然重新變成一群紅色小蜘蛛，速度極快地朝著艾薩克爬過去。

    &艾薩克冷笑一聲，身邊的地獄之息就像是開了閘的惡犬，興奮至極地朝著紅色蜘蛛撲了過去，黑色的火焰狀物質粘著在小蜘蛛的背上和腿上，發出愉悅和饑渴的歡呼，然後就開始吞噬那些被分離出來的小蜘蛛。

    蜘蛛女郎臉色一變：「你究竟是什麼人！」

    接收到從地獄之息那裡傳遞迴來的感知，艾薩克覺得胃裡有點噁心。

    ——果然和他所料的不差，這些小蜘蛛是詛咒的一部分，同時也是被困死在這裡的怨靈。

    去天界砸場子轉眼間變成了驅鬼除靈，艾薩克表示自己的心情很不美麗。

    但，既然罪魁禍首出現了——簡直是天賜良機，直接殺掉她這裡的詛咒或許就破了。

    被那對冰冷的紫眸鎖定住的蜘蛛女郎驚懼地退後，她的裙擺和雙腳化為密密麻麻的小蜘蛛托著她離開，可惜，速度快不過艾薩克。

    黑髮魔族青年直接從窗口翻身而出，在落地的同時六翼一張，腳下用力，立刻化為一道黑色閃電追了過去。

    他一手握著魔龍槍·羅爾納德，在逮住那四處亂逃的女蜘蛛時，順手就是一槍！

    蜘蛛女郎的身體化為無數的小蜘蛛散開逃逸。不過這對艾薩克來說沒有用，黑色的地獄之息和對付小蜘蛛的時候一樣，輕易間吞噬了所有。

    樹林裡重新恢復寧靜，只有一道紅光閃過。

    艾薩克閉上眼感應了一下——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有什麼東西被打破的感覺，詛咒也並沒有解開。

    他低頭擼起手上的袖子。

    小臂上，一隻紅色的蜘蛛赫然出現在眼前！

    ※※※

    &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艾薩克大人！你你你你為什麼會被詛咒啊？！」

    艾薩克中了不明詛咒的事實顯然讓頭號迷弟吃驚不小——用那個精靈的話來說蜘蛛爬到胸口就是死期啊！

    他的偶像！他的賭盤！他的錢！

    &們昨天晚上都沒有感覺到一絲異樣麼？」艾薩克任由西路塔折騰，本身巍然不動，只在萊因皺眉的時候才伸手拽了拽親親戀人的衣擺，露出個「我沒事、別擔心」的笑容。

    萊因甩開他走到一旁。

    &蛛女郎應該不是詛咒的本體。」盧修斯一邊拿著個小本子，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麼，許久沒看到他這副樣子的艾薩克竟然覺得眼前的景象有點令人懷念，真是忍不住要自己給自己一拳！

    ——清醒一點！

    &殺了她之後就知道了。」艾薩克放下袖子，挪到萊因身邊，乾脆伸手撈住戀人的腰，讓人沒辦法逃走。

    &之前的樣子其實就是在尋找精靈，所以才會在我們的屋子面洽徘徊不去。」艾薩克說著看了一眼臉色有些發白的愛德華。

    &來如此，這樣的話，到時候可以引蛇出洞。」盧修斯沉吟片刻，又刷刷刷地在他的本本上添了幾筆，然後才抬頭和艾薩克一起看向愛德華。

    愛德華臉色蒼白，在兩座大山的目光中腿有點發軟。

    ——你們話能不能好好說？不要一直看他看他看他好嗎？看的他心底好懸！

    盧修斯沒理會愛德華，轉頭對艾薩克說道：「試試？」

    黑髮青年眉梢一挑，看著在他手上印著蜘蛛的位置，眯起眼冷笑道。

    &試。」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啊啊啊啊啊！！！」

    愛德華淒涼的喊叫聲從屋子裡傳來的時候喬治正和前輩們愉快地打成一片，其中甚至包括精靈和前魔王。

    聽到侄子的叫聲，精靈多蘭站起來就要過去看看，結果被笑眯眯的喬治伸手攔下。

    &孩子的事情就應該讓小孩子去鬧嘛。」

    前魔王陛下跟著點了點頭。

    ——奧蘭多當年在外面各種坑人坑爹坑隊友，他都沒管，不也長成大好青年了？雖然又整容又改名的……但前魔王陛下已經看開了，有自己妹妹在，再怎麼樣的歪瓜裂棗在魔王之位上都能給調.教好了，更何況自己兒子明明是塊好材料。

    多蘭雖然在心裡腹誹這兩個長輩根本就稱不上長輩，而且他侄子妥妥是被坑的那一個！但還是在喬治的勸說中重新坐下。

    昨晚他建議愛德華從那個不靠譜的奇怪學校退學的時候，被自己的小侄子拒絕了。既然這樣，說明愛德華還是比較喜歡這個學校和學校里的同學的吧？

    如果愛德華知道他短暫的猶豫被自己叔叔理解為拒絕、並因此失去了最大的幫手的話，他保證他會在叔叔詢問的時候第一時間點頭同意退學。

    ——他最怕蜘蛛了啊啊啊啊啊！

    &你是比較怕蜘蛛還是怕艾薩克？」盧修斯慢吞吞地說，看著愛德華的表情像是在研究某種罕見的神奇生物。

    &怕蜘蛛！」愛德華毫不猶豫地說道，「艾薩克可以溝通，蜘蛛不行啊！放開我！我不要做誘餌！」

    &那正好，根據艾薩克的說法，這女人不僅貌美妖冶，而且會說話、可以溝通，你不想見一見嗎？」

    &又看不見臉！」

    &又不是真的人類，而是怨靈，說不定你可以看到呢？那可是一個跟萊因截然不同的大美人。」洗腦大師盧修斯深諳溝通交流的法則，輕聲細語地說。

    「……」美人！

    愛德華選手動搖了！

    愛德華選手陷入了猶豫之中！

    愛德華選手他終於點頭了！

    西路塔默默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自己的移動小金庫在「坑蒙拐騙威逼利誘二人組」面前敗下來的樣子，覺得魔族裡被奧蘭多和艾薩克坑了無數次的紈絝子弟們真是一點都沒有白被坑。

    ——經驗值都用在這種地方了啊！愛德華這種小白段位根本不是他們兩個的對手！

    於是大家就這麼輕鬆愉快地等到了晚上。

    愛德華：並不輕鬆愉快！

    ※※※

    因為提前有了準備，這次小屋裡的人都清醒著，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大家都老老實實地在床上裝睡，只有艾薩克一個人不怎麼老實地偷偷摸著萊因的腰。

    萊因盯著艾薩克小臂上在黑暗中時隱時現的紅色印記，臉上抑制不住地流露出一絲擔憂。

    他抬頭對上艾薩克笑眯眯的眼睛，忍不住開口說道：「今天的試探，還是讓我來吧。」

    &行。」艾薩克雙手收攏，摟緊萊因，緊接著他發現懷裡的人身體略有僵硬，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得太強硬了一點，連忙試圖解釋。

    &因，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實力……我是說我比較有經驗，而且那個蜘蛛女她會散成一堆小蜘蛛，我有地獄之息，可以輕易捕捉到那些散開的傢伙們……」

    &萊因突然伸手抵在艾薩克的嘴上——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蜘蛛們又出現了。

    艾薩克一邊聽著蜘蛛的動靜，一邊看著萊因好看的藍眼睛，伸出舌頭快速舔了一下萊因抵在他唇上的手指。

    金髮青年驚訝地睜大了眼，緊接著整張臉都羞成了紅色，立刻收回了手。

    &薩克>

    &這回輪到厚臉皮的魔族輕輕堵住了另一人的嘴。

    那邊二人世界，這邊大廳中愛德華用儘自己全部的毅力才沒有隱匿之後逃之夭夭。

    根據大伙兒商量好的，在蜘蛛女出現的時候先由愛德華出面「勾引」，看看能不能敲出什麼秘密。於是可憐的精靈王子殿下戰戰兢兢地一個人站在木屋門口，看著他最討厭的東西悉悉索索密密麻麻地爬出來，圍著他轉個不停，感覺頭皮都要炸了。

    所幸那些小蜘蛛在圍著他繞了兩圈之後很快匯聚到門口，凝成蜘蛛女的樣子。

    想到支撐自己站在這裡的唯一目的，愛德華鼓起勇氣看了一眼盧修斯口中的「和萊因截然不同他有可能也能看到臉的大美人」，嚇得連慘叫都一個勁兒的吞回肚子裡面去了。

    ——什麼大美人！哪裡來的大美人！啊啊啊啊！

    那美艷的蜘蛛女郎在愛德華眼裡就是個頭髮枯敗皮膚上滿是褶子的老太婆！整個一副老魔女的形象！

    雖然誘餌本人被嚇個半死，但是誘餌計劃倒是出乎意料有所進展。

    因為蜘蛛女對愛德華搭話了。

    &是精靈？」

    愛德華愣愣地咽了一口口水，目光左移又瞟就是不看她。

    ——看一眼他就忍不住要發動潛行了！

    蜘蛛女見他沒有回答，又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精靈？」

    「……我是。」愛德華在心裡默默扎小人詛咒盧修斯和艾薩克，但依然不敢耽誤兩位大魔王的計劃，所以在蜘蛛女第二次開口的時候就按照原定計劃開始回答。

    &子！你這副樣子……明明就是個人類！」

    ——咦？這根說好的劇本不一樣……

    愛德華被蜘蛛女那股怨氣一激，立刻顫抖著說：「我我我我不是精靈。」

    &精靈怎麼敢在我面前承認自己是精靈？！」

    ——這位蜘蛛大姐你到底要幹嘛？！

    愛德華第一次覺得智商捉急是一件這麼要命的事情，為什麼她都不按照劇本來？！

    明明應該他先承認自己是精靈然後交流一下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在隱晦地說出他其實是從精靈森林裡逃出來的再同仇敵愾地發表一下對精靈一族的不滿……順帶打探一下蜘蛛女的背景。

    現在他應該怎麼辦？！

    精靈王子殿下心裡的小人在原地轉了三十圈之後，把心一橫，雙眼一閉，大聲喊出來：「我我我我是從精靈一族裡逃出來的，因為用了秘法才變成人類的樣子！我我我不要被帶回精靈森林！絕對不要！死也不要！」

    一片寂靜。

    愛德華偷偷睜開眼瞟了一眼蜘蛛女——只要不神色猙獰，看起來也就一個普通的老婆婆，當然美人什麼的果斷是沒有的！

    蜘蛛女的神態稍微柔和了一些。

    &出來的？」她輕聲說，「這麼說，你也覺得那些精靈道貌岸然，假清高，實際上不過是一群蠢貨？」

    愛德華拼命點了點頭。

    ——母親父親和弟弟會原諒他為了保命而撒的小小謊言的！

    蜘蛛女歪著頭看了好幾眼愛德華，幽幽地嘆息了一聲：「你不符合條件……我不能帶走你。」

    說完，她就打算化為蜘蛛離去。

    ——怎麼能就這麼讓她走了？

    誘餌至少做了他該做的，接下來還有一個試探必須完成。

    早已準備在一旁的艾薩克二話不說地對蜘蛛女發動了攻擊。

    &是誰？」蜘蛛女還是和昨天一樣的問題，一樣的舉動，由著一群蜘蛛帶著她退後。

    就在艾薩克打算給她最後一擊的時候，璀璨的光芒在林中亮起，那光芒中所蘊藏的神聖力量就算是艾薩克也感覺到了皮膚上的刺癢——他畢竟還是魔族之身。

    身負光之翼的萊因根據艾薩克的描述，已經地等在了樹林，聖光的灼燒下，蜘蛛女尖叫一聲，甚至來不及分化出小蜘蛛，就消散無蹤。

    在蜘蛛消散的同時，一股紅芒飛出，直撲向萊因。艾薩克六翼一振，擋在萊因面前，但紅光視艾薩克如無物，徑自穿過魔族青年的身體，烙印在萊因的手上，形成了一個紅色的蜘蛛。

    &因！」

    艾薩克憤怒地托起萊因的手——龍族的占有欲再次在心中沸騰。

    這是他的心愛之人，誰允許這種貨色隨隨便便地在萊因的手上打下烙印？！

    深感自己的地盤被人入侵的龍王迸發出勃然之怒，他的怒氣引發周圍空氣的顫抖。

    艾薩克眯著眼，虛虛地伸出手，五指微張，打算直接用力量將這塊土地上的詛咒撕碎。

    &薩克！停下！」萊因抓住龍王伸出的那隻手，叫停了他的舉動。

    如果詛咒可以這麼簡單粗暴的解除，他們在到這裡的第一天就可以動手了。

    詛咒一般遵循某種規則——要麼滿足條件，要麼毀去核心……當然像剛剛艾薩克那樣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龍王的做法是用自己的力量肅清這片土地，將每一寸土地、每一縷空氣都壓縮撕碎。

    到時候詛咒是解除了，但這片土地上也完全沒有活物了。

    &惡！」一時的頭腦發熱冷卻之後，艾薩克也知道自己的舉動不太妥當，轉身憤憤地蹲在地上背對著萊因，像小孩子一樣生著悶氣。

    &薩克。」

    萊因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艾薩克正面，結果這傢伙又轉了半圈。

    ——你是小孩子麼？

    金髮青年無奈地坐在地上向後靠在艾薩克的背上。

    他伸出手，紅色的蜘蛛在月光下看起來是有點恐怖——但很快，那隻蜘蛛開始不停地顫抖抽搐，想要在小臂上爬行，卻根本邁不動步子。

    &的身體很特殊，詛咒對我無法起作用。」

    萊因的聲音讓艾薩克豎起耳朵。

    魔族青年回頭看了看萊因的手，那隻蜘蛛像是正在被某種東西傷害一樣，光是看著就仿佛能聽到它的尖叫哀鳴。

    不一會兒——萊因手臂上那隻蜘蛛就消失了。

    艾薩克轉眼一想，就推測出了那隻蜘蛛遭遇了什麼。

    這傢伙就像是當初進入自己體內的光元素一樣——

    進入艾薩克體內的光元素被地獄之息打散炸成了煙花，因為它和地獄之息格格不入，又入侵了地獄之息的地盤也就是他的體內。

    那麼這詛咒進入可以算是「人形光元素髮射塔」的萊因體內，基本上也跟進了死亡監獄沒啥區別，很快就會被神聖系的力量蠶食殆盡。

    「！」艾薩克面前突然出現一雙藍色的眼睛。

    原來在他出神的時候，萊因悄悄地轉到了他面前，笑容滿面地說道：「回去麼？」

    「…>

    ——今天也依然辛苦了，「哄哄哄專業戶」的萊因同學。

    ※※※

    前魔王的木屋內，大家都沒有繼續睡覺，而是聚在客廳。

    「……這麼說起來，詛咒的源頭果然是和精靈有仇，或許那個蜘蛛女是個暗精靈。」盧修斯根據愛德華的證詞和他自己的觀察，手指點著下巴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其他人點點頭。

    不久之後，黑色偽蘿莉蹦蹦跳跳地回來了。

    喬治看了看西路塔空無一人的身後，問道：「西路塔，艾薩克和萊因呢？」

    西路塔嘴角露出一抹古怪且引人遐思的笑容，說：「我觀察到詛咒的樣子之後就回來了，艾薩克大人和萊因還在樹林裡。」

    他的目光落在背對大家、顫抖著縮在牆角的愛德華，看向眾人：「他怎麼了？」

    &嚇回魂中。」盧修斯精闢地高度概括了這一行為的本質。

    &子也太小了吧，愛德華？」西路塔蹦蹦跳跳地上前用力拍了一把精靈王子，「與其害怕那個，還不如擔心一下你給我的欠條呢。」

    眾人：「……」

    ——這傢伙什麼時候又欠債了？已經窮到要打欠條了嗎？！

    &明……呃……明明……」角落裡的愛德華一邊抽噎一邊小聲地說。

    &你說什麼？」大家見這傢伙窩在角落裡裝蘑菇裝了這麼久，突然開口說話，都不約而同地將注意力轉移過去。

    &說你們騙人！那個明明不是美女！根本就是一個老巫婆！嗚哇哇哇哇哇！！」

    久違的靈魂哭聲響徹眾人耳畔。

    眾人：……

    ——原來重點是這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