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的交友守則 013 穴居人的怪物

    一刻鐘後，王一馬當先的進了石頭要塞。

    「是挺涼快的。」立刻評價道，「而且明顯能感覺到空氣的流動。」

    弗林特：「雖然是人類的建築，但我得承認這個通風設計得有我們矮人一半厲害了。」

    伊麗莎白則如釋重負。

    瑪麗卡遞上自己的皮水囊，公主馬上接過來拔出木塞，豪飲起來。幾滴不安分的水珠還滴到了她胸口。

    王拿出水袋自己喝了幾口，隨手遞給小白：「你嘩嘩流口水流了那麼多，也補充點水分。」

    小白以比公主更加豪邁的姿態，咕咚咕咚喝了差不多一整袋水，然後一邊抹嘴一邊發出讚嘆：「這下喝爽了。還是人形態好啊，全身可以出汗。」

    王：「人形態還能用皮膚散熱呢，當然更涼快。」

    就在這時候，眾人面前的鐵柵門開了，一名表情嚴肅的褐發男人領著一隊士兵出來了。男人的胸甲上紋著溪木伯爵的紋章，應該就是伯爵的兒子了。

    他掃了眼眾人，對法師伸出手：「我是拉爾夫，我爸爸已經派人過來通知過了，說蘭登的特使要和我們一起抵禦今晚的攻擊。你就是特使吧？」

    王鬆開手，有些尷尬的說：「我不是。旁邊這位伊麗莎白·蘭登才是。我只是小隊的隊長。」

    拉爾夫疑惑的看著伊麗莎白：「你姓蘭登？所以是公爵的妹妹？我不知道公爵的妹妹會來拜訪我們。畢竟這裡只是個破敗的馬上要完蛋的伯爵領。」

    王：「確實。」

    伯爵之子愣住了，顯然他還沒有見過王這種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

    但他馬上決定不計較這種事，而是對伊麗莎白說：「殿下您來我們這裡是做什麼的？如果是要借我們的兵去推翻女公爵那個瘋了的伯伯，你應該跟我爸爸談。」

    伊麗莎白：「我們主要目標是應對滅世危機。具體來說就是找一個邪惡教團的麻煩。我們懷疑穴居人的地面襲擊和教團有關。」

    王：「目前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有關。也可能是地下有什麼更邪惡可怕的東西擠占了穴居人的生存空間。這種情況以前也發生過，比如第二紀的食人魔就被迫離開自己的傳統居住地，因為他們的家園被惡龍霸占了。」

    伊麗莎白指了指法師：「就是他說的這樣。你直接和他說吧。雖然特使是我，但是他說了算。」

    伯爵之子拉爾夫狐疑的來回看著兩人：「什麼意思？」

    伊麗莎白：「畢竟我只是隊伍里的傻白甜術士。」

    她頓了頓，補了一句：「負責發射灼熱射線。」

    拉爾夫大受震撼，用異樣的目光重新打量法師：「這可太新鮮了那你們出成績了算誰的？」

    王和伊麗莎白互相指著對方：「他/她！」

    拉爾夫：「你們把我整糊塗了。算了，這不重要，總之一切跟法師說就對了是嗎？可能是我遇到的冒險者比較少的緣故，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法師當隊長的小隊。」

    王：「還是說回穴居人。最近穴居人多次從地下對要塞發動攻擊對嗎？」

    「是的。說實話，我們打通穴居人巢穴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這麼多年了我們和他們一直相安無事。現在它們突然就像著了魔一樣，湧出地穴攻擊地表。」

    王：「看起來很像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侵占了地下，把他們趕上來了。」

    伊麗莎白插嘴道：「難道是生命之母的教團？」

    王：「這正是我們要調查的東西，如果在調查之前先預設了答案，很可能會自己誤導自己。」

    拉爾夫：「這個教團是什麼？聽起來像是拉瑪什圖的變種。」

    王有些意外的看著公爵之子：「你居然對宗教還有一定的了解？」

    「我有了解是被迫的，在對抗穴居人的戰鬥中，我們發現穴居人放棄了悠久的薩滿魔法，開始信奉拉瑪什圖了，那個一切令人噁心的怪物的庇護者。不過考慮到穴居人的長相，我倒是不對他們信仰拉瑪什圖感到意外。」

    王皺著眉頭：「這個信仰轉變，和它們開始攻擊地面是同步發生的嗎？」

    拉爾夫：「穴居人們不像是剛剛轉變信仰的樣子，他們的鎧甲和盾牌上經常發現用血繪製的拉瑪什圖的標誌，顯然拉瑪什圖的信眾廣泛分布在整個穴居人部落里。」

    王看了眼小白，然後問拉爾夫：「你們在和穴居人作戰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什麼不同尋常的怪物？」

    這是小白從動物們那裡獲得的情報。

    拉爾夫：「有，我們還擊殺了一些。」

    「屍體有嗎？」王立刻興奮的問道。

    「跟我來。」拉爾夫立刻讓出路，做了個請的手勢。

    **

    在進入停屍間的時候，小白立刻嘔吐起來。

    王沒有問小白，都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嘔吐：這空氣中的臭味實在太可怕了，他自己都想吐了。對鼻子更靈敏的小白來說，站在這個房間裡估計就是一種酷刑。

    狼人德魯伊直接扭頭要跑，卻被王一把抓住拉了回來。

    小白：「我咬你哦！」

    王：「你要幫我辨認這些生物原本是什麼東西。如果和蘭登領的情況一樣，這些生物肯定是從什麼現成動物變成這個樣子的。」

    小白髮出了意義不明的慘叫：「嗚哇啊啊啊！」

    伊麗莎白顯然心軟了，拍了王的肩膀一下：「你來辨認就好了嘛。」

    「我雖然解剖學學得不錯，但是肯定沒有德魯伊在行。讓專業的人來做專業的事情。別看她現在很慘，只要在惡臭中呆久了，她的大腦會主動忽略臭味，這就是所謂的『習慣了臭味』。」

    小白眼淚汪汪：「我不想習慣這個！」

    王：「高翠克，抓著她，別讓她跑。」

    高翠克一臉為難，最後還是過來抓住了小白。

    小白髮出狗受了委屈之後會發出的那種「嗚嗚」的聲音。

    王一臉嚴肅的建議道：「你可以變成鼻子不靈敏的動物。」

    小白馬上不慘叫了：「對哦。」

    下一刻她就變成了一隻母雞。

    小白：「咕咕噠。咕咕咕咕噠！」

    叫喚的同時她還扑打翅膀，看起來就很開心的樣子，大概以雞的嗅覺已經不懼房間裡的惡臭。

    王默默的從次元袋裡拿出之前用過的柳葉刀，再拿出施展畢格比擾亂掌時候用的施法材料皮手套戴在手上，然後從一堆怪物的屍體中拖出一隻，開始解剖。

    隨著柳葉刀刺破怪物身上的囊腫，更加慘烈的臭氣充滿房間。

    伊麗莎白捂著嘴巴轉身就跑，結果跑到門口撐不住了，扶著門框狂嘔。

    矮人拿出菸斗，用濃烈的煙味蓋住了臭味。

    野蠻人也默默的後退了好幾步。

    只有卓爾精靈神色如常的站在旁邊，仔細觀察法師解剖的怪物。

    「看起來不像是已知的生物。」她說，「至少不像我獵殺過的任何一種野獸或者魔法獸。」

    王：「確實。從分類學上講，這個東西和目前已知的大部分野獸不同，我個人的感覺這個更像是創造生物的魔法實驗失敗之後的產物。」

    瑪麗卡：「那麼就對上你剛剛的話了不是嗎？地下有個可怕的法師正在進行魔法實驗，製造出可怕的怪物。」

    「不，這些東西和穴居人一起上了地表。」王一邊說一邊繼續解剖，「說實話，這也不太像現有的魔法獸。」

    矮人點頭：「和我熟知的大部分地下居民都不同。他眼睛看起來就不是很發達的樣子，但是你看這裡！」

    矮人指著王剛剛拆出來的器官：「我打賭這個是某種聽覺器官，這傢伙聽力也不行。難道它像是侏儒們養的蠕蟲那樣，靠震動發現敵人嗎？」

    瑪麗卡一聽到「侏儒的蠕蟲」立刻露出厭惡的表情：「快別提那些令人作嘔的玩意兒了，侏儒們居然把它馴養成了坐騎，侏儒蠕蟲騎兵是我見過的最滑稽的玩意兒。」

    王：「據我所知，侏儒的蠕蟲騎兵戰果輝煌。」

    「哼，不過是對侏儒而言的輝煌戰果。要知道侏儒不擅長打仗。」瑪麗卡不屑的說。

    這時候，王終於肢解了最後一塊爛肉，他站起來，從全局角度審視自己的傑作。

    王：「這東西作為生物看起來完全失敗了，放在自然界中應該都無法自己生存。小白你的看法呢？」

    小白：「咕咕噠。」

    王：「你要是不想變回來，就這樣做：你認出來這是什麼生物，就咕咕噠一下，從未見過就咕咕噠五次。」

    剛吐完折返回來的伊麗莎白大驚：「為什麼是五次？」

    「防止誤判。」王回答，「小白，開始吧！」

    小白：「咕咕噠x5」

    王：「她也沒見過。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法師轉身對已經躲在屋外悄悄探頭看的本地領主兒子說：「拉爾夫爵士，穴居人進攻的時候，是怎麼使用這種怪物的？」

    拉爾夫：「他們向我們投擲惡臭的腐肉，這東西循著氣味就來了。順便這玩意很難殺，因為不知道該砍哪裡，最後是用毒把他們毒死的。我們從蒙羅維亞的白城訂購的遊蕩者用的毒藥，為此已經花光了我們家的家底。」

    王：「這東西不抗毒麼？在蘭登的時候，沒有抓幾隻異變的貓來試試他們耐不耐毒。」

    他站起來，收好柳葉刀，脫下手套直接扔地上，然後說：「好了，我大概知道情況了。今晚我們要試著抓一隻活的，我要測試一下他對正向能量的反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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