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駕到 679 高塔之下

    「我能夠感覺到艾妮亞的存在。她就在我們下面某處……」高登睜開眼睛，將自己剛才整個沉浸到精神世界當中所得到的結論，告訴姬兒。

    「真的？那我們還等什麼，快下去找她吧。」

    「沒問題，不過我們最好還是謹慎一些為妙。我能夠感覺到剛走進這座永恆之塔以後，空氣中瀰漫的寒冷屬性源能，就越來越濃郁了。而且，我還嗅到了一絲巨龍的氣息。」

    看到高登嚴肅的臉龐，姬兒也不禁心中肅然，悄悄抓緊了龍鋼寶劍。

    此時兩個人剛剛通過那座懸空長廊，從副塔來到主塔。不過剛剛才經歷了漫長攀爬的高登和姬兒，這下子又得向下前進了。

    雖然因為有法術的保護，無法切身體會，不過高登還是能夠感覺到，自從進入了永恆之塔以後，周圍環境的氣溫，就越來越低。每當往下走一層，這種感覺就越來越明顯。就仿佛兩人正在向極地前進似的。

    阿克霍希亞人在修建永恆之塔的時候，雖然其主要功用是作為自來水廠為整座城市提供乾淨、清潔的水源，不過這座巨型建築物也有其他作用。比如說，因為能夠供應源源不斷的純淨水源，所以有一些需要大量水源才能夠支持進行的魔法實驗，都可在這裡進行。高塔的頂端，就被設置成了在當時而言非常尖端的魔法實驗室。

    而且，因為阿克霍希亞人喜歡泡澡的習慣，所以永恆之塔的一座主塔和兩座副塔里，都修建有大量的浴室。阿克霍希亞人有公共沐浴的習慣，而且最奇特的風俗是，他們在沐浴時不分男女。

    所以永恆之塔里的各個浴場。不但是阿克霍希亞人清潔身體同時進行社交的場所，更是男女公然追求享樂的場所。

    龍性本淫。龍裔一族同樣也有著與巨龍類似的習性。整個阿克霍希亞帝國的性觀念都十分開放，所以就算阿克霍希亞人在公共浴場裡群體參加那種靡亂的派對。也並不奇怪。高登和姬兒剛才在副塔的一間浴室里看到的那些壁畫，就能夠反應出這種風俗。

    自從了解到阿克霍希亞帝國的這種風俗之後。高登就覺得，這個帝國就算沒有在兩大陣營之間的殘酷內戰中毀滅，遲早有一天，也會因為這種過於開放混亂的兩性觀念而毀滅。

    本來作為統治階級的龍裔在帝國人口結構中，就只占據很少一部分，再天天這麼胡搞亂搞，追求肉慾享樂，而放棄了家庭和繁衍後代的義務。外加因為混亂行為帶來的傳染性疾病，會讓龍裔的生育率愈發低下。最後的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穿過已經被積雪和巨大冰塊所占據的豪華餐廳、更衣間、桑拿房、浴場等等設施之後，高登和姬兒終於一路往下，來到了永恆之塔主塔的最下層。

    上面那些是當初為公眾開放的地方，而整座高塔真正的核心所在：那通過空間通道從水元素位面取水供水的一整套設置，則在高塔的地下，並且被非常嚴密的保護了起來。

    到了此處，高登能夠嗅出空氣中讓人不安的氛圍越來越重。他的行動開始愈發的謹慎起來，一直利用秘法眼探路。不確保徹底的安全，就絕對不和姬兒往前走。

    因為小心翼翼，自然前進速度也就慢了下來。

    花了好半天時間。兩個人才走到一條長長走廊的拐角處。高登派出秘法眼繼續向前探索，剛剛飛過拐角處，就看到前方通道盡頭，有一個影影綽綽的東西。

    「有人？敵人？」

    高登才剛剛發現對方，沒想到對面的反應也極為迅速，直接射過來兩發火焰矢，將他的秘法眼摧毀。

    「姬兒，準備戰鬥！」

    高登說完，也不留手。直接祭出了自己的最強攻擊法術——無限劍制。

    誰知道鋒銳的長劍剛剛集結成群之後，還沒有發起進攻。對面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林德曼法師，別！這是誤會。我是阿齊茲。剛才出手的是我妹妹卡雅！」

    聲音落下之後，一顆照明光球騰騰升起，將可見度極低的過道照亮。

    的確如那個聲音所說，剛才高登發現的那個影子，其實是阿齊茲的妹妹。而在更遠的地方，那個抱著頭巾，留著大鬍子，即便在極寒環境下也一副沙漠裝束，顯得極其違和的法師，正是不久前與高登一同冒險的熟人。

    高登並沒有立即出去，直到開啟真實與警示之眼再仔細檢驗了一番，知道對面並沒有偽裝之後，才和姬兒走了出去。

    「很高興你們兄妹二人能活下來。」高登見到阿齊茲之後，笑著說道。

    在那隻冒險隊伍里，可以說出了傑洛特之外，這位法師是和他最投緣的人，見對方能夠在昨晚的大戰中活下來，兄妹二人都平安無事，高登也很高興。

    阿齊茲撫弄著自己的大鬍子，也笑道：「看到您和您的騎士追隨者小姐安然無恙，我也很高興。」

    他身邊的卡雅朝高登欠了欠身，嘀嘀咕咕說了一堆話。

    對方並不懂通用語，高登對於南方大陸的沙漠民族語言，也了解極少。因為每一個沙漠部落，都有可能擁有自己的語言，所以除非是真正的語言學大師，或者閒得蛋疼的傢伙，否則不可能專門去學習那些難懂又麻煩的語言。

    還好高登至少大致理解了對方的意思，她是在為自己剛才貿然出手，毀掉秘法眼的行為道歉。

    「沒關係，」高登擺擺手，表示不介意。

    阿齊茲哈哈一笑，摟住卡雅的腰肢，然後對高登說道：「林德曼法師，不好意思，我的妹妹這還是第一次出遠門，以前她都沒有離開過部落，所以並不懂通用語。」

    「第一次出遠門就是來無盡深淵，還真是厲害……」高登笑了笑，然後注意到這對兄妹的關係，似乎有點不一般。

    聯想到本拉圖這一姓氏的後面，除了「偉大術士家族」這個名號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不怎麼拿得出手的綽號，高登似乎明白了什麼……

    「難道是私奔？」他越想越覺得可能。

    阿齊茲當然不會知道對面這個外貌猥瑣的中年胖子正在瞎猜自己兄妹的關係。簡短的問好之後，他一臉嚴肅的對高登說道：「林德曼法師，你是不是也想到永恆之塔的最下面去？」

    「是的。不過我對於那套供水系統沒有興趣，我只是覺得有一個熟人被困在了下面。」

    高登直接表達了自己的目的。這樣阿齊茲也會明白，自己和對方沒有根本的利益衝突，可以坦誠相交。

    「那就最好，如果您也想獲取這堪稱阿克霍希亞魔導技術的最高結晶的話，我有這樣一個競爭對手，恐怕會覺得壓力極大。」阿齊茲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這個大鬍子法師和他的妹妹，與姬兒與高登的情況差不多，也是融入了紅龍泰坦尼斯利用萬古寶珠釋放的那道光芒當中以後，就被傳送到了永恆之塔。

    發現自己身處何地之後，阿齊茲很是興奮了一陣。他認為這是命運的安排，女神的眷顧。否則的話，一心想要來探索永恆之塔秘密的他，怎麼會恰好被隨機傳送到這個目的地呢？

    不過阿齊茲在進入永恆之塔的地下主建築時，遇到了困難。

    他領著高登與姬兒在黑暗的地下通道里繞來繞去，下來好幾段樓梯，終於來到一座大廳里。雖然這裡依然被無數的堅冰所覆蓋，就像是一個封凍萬年的冰窟一樣，不過高登卻覺得，環境的溫度似乎上升了許多，已經在冰點以上了。

    「這些冰已經不是自然凝成的了，很有可能是因為空氣中濃郁的寒冷源能，才能夠存續。」

    就在高登觀察周圍的環境時，阿齊茲帶著三個人一起來到大廳東側的一扇巨大的金屬門前面。周圍的牆壁全都被半透明的藍色冰層所覆蓋，所以這扇顯露出原貌的大門，實在是非常顯眼。

    「如果我們能夠打開這扇門的話，就能夠進入永恆之塔的核心區域了。只不過我沒辦法打開它。」

    阿齊茲頗為無奈的指了指這扇金屬大門。

    高登仔細觀察了一下大門，發現其設計與製造者都十分高明，上面那精雕細琢、活靈活現的浮雕，其中就隱藏著許多複雜而且異常強大的防護法陣。而且最麻煩的是，這扇大門整個防護法陣的核心，是在另一面。也就是說，除非高登能夠穿透牆壁，到達另一面去，才有可能將整扇大門的防護法陣破解，將其打開。

    問題是，要是他真有本事不打開這扇們就直接穿牆而過，那又何必再費功夫將其打開呢？

    這是一個悖論。

    「我估計阿克霍希亞人當初修建這座大門的時候，就設計成無法從外部打開的類型。」阿齊茲說道，隨即他畫風一轉，「不過我還是有辦法，只是還需要一些幫助。」

    「幫助？」

    「是的。我沒辦法將大門開啟，但是去找到了一個能夠開門的幫手。」

    說完，大鬍子法師在空曠的大廳里呼喊道：「安德烈先生，安德烈先生！」

    他話音剛落，一個巨大的身影，就從一面冰牆上走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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