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心態不太好,但是我已經調整過來了,下面我會好好寫,謝謝大家的支持,也謝謝瓜嫂。)
「進來吧。」周述的聲音從門旁邊的通話器中響起。
其中一名工作人員推開門,示意許白焰可以可以進去了。
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門的正對面是一面書櫃,只不過上面只放了寥寥的幾本書,而更多的則是大大小小的酒瓶,整個屋子裡瀰漫著濃郁的酒氣,辦公桌上倒著幾個啤酒罐子,菸灰缸里堆滿了菸頭。
周述坐在辦公桌後,依舊披著他那件皺皺巴巴的白大褂,只不過他的頭髮比前些天更加髒亂了一些,此刻,他正低著頭,夾著煙的手朝門口揮了揮。
那兩個工作人員都知道這幾天自己上司的心情不好,便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從外面關上了房門。
「謝謝」周述簡短的說道,然後吸了最後一口煙,將菸頭扔到地上踩滅,這才抬起頭望向許白焰。
同時,許白焰也看到了他那布滿血絲的眼睛,還有被酒催的潮紅的臉頰。
「怎麼了?」許白焰問道,倒不是說他多麼關心對方,只不過現在周述的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去問一下。
周述很不衛生的蹭了蹭自己那已經幾天沒合上的眼睛「最近出了些狀況,不過你能來。」
他話只說了一半,然後猶豫了一下,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似乎是自欺欺人般的從疲憊的身體裡壓榨出了一點幹勁,隨後一下站了起來,晃了晃桌上的酒瓶,挑了一個剩的多一些的捏在手裡。
「邊走邊說」
許白焰和周述一同走出了辦公室,經過一條和來時不同方向的走廊,坐上了下降的電乘梯,來到了一個地下庫房的前面。
庫房的合金門緩緩打開,門內的空間雖然不如剛剛在電梯上看到的那麼巨大,但是,高度也在20米開外,面積也至少幾千平方。而且這個空間所處的地方比那個巨大的地下廣場還要深,所以許白焰不得不再次感嘆一下科賽曼公司的強大。
登上自行平板電車,沿著軌道來到庫房的最深處,那是一片被巨大的玻璃隔離出來的區域,裡面有一個約摸六七米高的巨大正方體,此刻正被無數的機械臂包圍繞著,一些人再搭建的網橋間穿行,四周不時亮出電焊的火花。
許白焰看著這個巨大的鐵塊,垂在身旁的手忍不住握了握,微微張開了嘴。
「這不是磁力轉換裝置啊。」
周述灌了一口酒「是啊,這是一塊反應爐,計劃有變你可能要修的是這個。
許白焰瞪大了眼睛,他有些疑惑的看著身旁的周述,反應了好一會「我是決定要幫你,但是反應爐我不會修啊。」
的確,磁力轉換裝置一般是用在起重機,大型運輸車之類的大型用具之上,類似於一個充電的裝置,雖然在日常生活中不是那麼常見,但是許白焰還是遇到過幾次的,如果努努力的話,幾個星期的時間他還是可以嘗試著去修理一下,而反應爐他見都沒見過。
周述當然知道,雖然這個十幾歲的孩子給了他許多的震撼,但是讓他去修一個反應爐,這怎麼可能。
想到這,周述的眼裡疲憊更加深了一層,他點了點頭,習慣性的晃蕩著手中的酒瓶「我知道你沒修過,我也知道我的要求有點多,但是如果我說我想讓你現在學呢。」
現在學?
許白焰呆呆的看著面前的這個邋遢男人,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清晰的聽到了對方說的話,但是他不確定這是不是對方喝多了後說出的酒後胡言。
周述沒有看旁邊的這個孩子,因為他知道此刻對方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事實上他自己說出這番話後,也是覺得有些可笑,但是時間不夠了,他只想到了這一種方法,這種幾乎沒有什麼成功可能的方法。
他喝了口酒,讓酒精再次攪亂自己的腦袋,似乎只有在喝醉時他才會說出下面的話來。
「不單單是這樣,你也看到了,這個反應爐還沒有生產組裝完成,所以你必須要一邊學,一邊修,事實上那根本就不算是修理。因為你面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完整版的反應爐,而是一個不斷增長的半成品,換句話說,它的每一個零件,每一條線路都處在破損的狀態,因為那個零件根本就是剛剛從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它從來就沒有完好過」周述說著,指了指玻璃內側忙碌的人群「看到了麼,這裡一共有27個人,都是我一個一個在公司里挖出來的,他們每一個都是天才,即使這樣,他們也只能在一個月之內就把這台反應爐的零件生產出來,再堆放在一切」
他說著,之後似乎是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可笑,所以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語氣里,滿是荒唐的自嘲。
許白焰皺著眉,看著面前的流氓「為什麼只有這麼點人?」
「這是我能力範圍內能找到的最多的人手了,不單單是這樣,因為這個工程是我私人的,所以我只能弄到這些生產設備。」
許白焰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很不爽的盯著對方「這和你之前說的不一樣,你也說了,這不算是維修,這根本就是讓我去組裝一台反應爐,這根本不是我能做的。」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和你說說,就像是苟延殘喘那麼一下。」周述說著,眼神透過窗外,安靜的看著那巨大的正方體,啤酒罐早已經被捏的變了形狀。
「對你來說很簡單,但是對我來說確是一輩子的追求。」
許白焰就是因為這句話才來到了這裡,有時候只要幫一個小小的忙,便能改變一個人的一生,甚至是挽救一條生命。
就如同那些抱著昏迷孩子在路旁的哭喊的母親,其實她只是需要一台能停下來載她去醫院的車,就像是那些站在天台邊上忍著眼淚的人們,有時候他只是需要一點傾訴,但是,他們等來的大多數都是視而不見的車流,或者是樓下叫嚷著快跳的人群。
沒有人正真的在乎他們。
有人會說,做母親的怎麼會那麼不小心,她傻麼?有人會說,那麼點壓力都承受不了,他活該!
的確,他們可能真的做錯了,但是那不應該成為其他人指責的理由人們的腦子裡,真的就沒有想去幫幫他們的念頭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個世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但是許白焰一直都是這樣,他本來就是脫離了時代的人,所以他還再追求著那些早就淘汰了的食物,所以他才用著早就淘汰了的修理方式所以,他還保持著這麼一個早就該被淘汰了的思想。
他看著面前沉默的周述,很難想像一個平時像流氓一樣的男人竟然再酒後變得如此的安靜或者說心灰意冷。
「我知道這對我來說很難,但是起碼我可以試試,我可以很努力的去試試。」
許白焰突然說道。
周述轉過頭,有些差異的看著這個孩子,事實上,在剛才他就可以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笑了笑,似乎這個叫許白焰的傢伙總給人一種不討喜的倔強,難道對於幫忙這件事,你也要倔強一下麼。
「我知道可能性很低,但是我突然想幫幫忙,起碼還有一個月如果你什麼都不做,這一個月依然會過去,所以,還不如試試。」他說到「當然,你得付我工錢,反正你很有錢,不在乎我這一點,並且如果最後真的成功了我是說如果,那你得付的更多點」
他無比嚴肅的說著,在腦子裡盤算著每一塊錢,因為,那是他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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