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
舌綻春雷之聲,響徹這方天地,無論是血沉真人還是星瀾仙子,皆是神色大變,不過一懼一喜之別罷了。
萬丈破邪金光綻放,將所有的一切,染上了一層璀璨的金色光澤,無邊的正大光明,恍若大日之下。無任何陰影死角,普照大地。
金光之源泉,張凡轟然推出手掌的身姿。仿佛定格一般,在無盡金光的映照下,顯得是那麼的莊嚴肅穆,洗然天上神抿一般。
「果然是三上法印破邪印!」
星瀾仙子在驚喜之餘,瞬間把血沉真人判了死刑,再不關注於他,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徑自施展神通,臉上一片沉凝莊重之色的張凡。
血沉之人的修為,地方才已經親自伸量過了,不過與她在伯仲之間。與張凡相比的,當是亦然,昔日浮空山上,白骨城頭,她可是見識過了。
張凡即便是真刀真槍的硬打硬進,也不見得就弱於了血沉真人。現在有破邪印這個幾乎是所有強頑邪祟克星的神通在手,別說勝了,即便是當場滅殺,也不奇怪。
神通之強,亦要看人。
在張凡與血沉真人這般修為相差不多的人身上,這破邪印,就是壓倒驂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起決定性的作用。
星瀾仙子所不知道的是,若非這十八血屍已經被血沉真人以秘術祭煉得與自身融為一體。幾乎可視做一個人的存在。不然的話,張凡連破邪印都不需使用,一個袖裡乾坤。就可收盡這些血屍。
不過現在,卻也是沒有什麼大的差別。
血沉真人在驚覺張凡施展的是他的克星神通破邪印之後,近乎搏命地噴出的那口鮮血,所化的血霧。幾乎在眨眼間,就將十八血屍盡數籠罩其中。
但見它們在血霧中齊齊震顫了一下,仿佛收到了什麼刺激一般。頓時氣息暴漲,幾逾倍數。
恐怖的血氣與屍氣沖天而起,如有實質一般,將漫天的紅雲煙霞衝破了一個豁然大洞,赫赫之威勢,即便是旁觀的星瀾仙子也為之動容。
若是易地而處,她自認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接得下來。
雖然明知這般秘法神通,定然不可持久,問題是能不能堅持過對方的三板斧,這便是成敗之所寄託了。
兩人修為不過伯仲之間。星瀾仙子雖然自認博於神通秘法,當能更勝一籌。卻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好在此時血沉真人面對的乃是張凡,不管是什麼秘術,在三上法印一破邪之下,皆挽救不得此時的局面了。
剎那間,血沉真人固然手段出盡。感覺前所惟有的強大,但一股濃濃的不詳之感,還是湧上了心頭,如潮水般淹沒,洗若窒息一般。呼吸也不由得凝滯了起來。
恰在此時。張凡前伸的手掌心處,無數金光匯聚,凝成一個仿佛濃縮了無盡玄奧的破邪印」轟然而出。」
掙扎、恐懼、絕望、哀求,
誰也不曾想到,一個幾乎算不得是生命體的血屍,在被破邪印命中之時。竟然能發出這般有無數情感在其中的嘶吼之聲。
奈何再怎樣的嘶吼。皆是改變不了結果。金光轉濃。一個破邪印跡清晰地浮現在了它的胸口處。頃刻之間,血屍身上無盡金光,儼然變成屍棄道人的本命金屍一般,炫目耀眼。
正是最後的輝煌,光明之後,歸於了沉寂。
「嘩!」
散落於地,滿目白灰,凶威赫赫的血屍,在破邪印下,連一時半會都不曾堅持過,就化作了這滿地的灰燼,隨風散去。
「臨!」
不管星瀾仙子驚喜,無視血沉真人駭然。張凡片刻不停,又是一掌柜出。
「破」
暴喝一聲,如旱地驚雷,拔地而起,在紅雲坡上,滾滾而過,激起滔天巨浪,卻是漫天靈氣,亦為之驅散。
手掌之前,金光之所凝聚,玄奧的破邪金印,再次憑空浮現,顯化而出,無邊正大光明之意。
與此同時,大日金烏法相。浮空而起,大張的兩翼上,太陽金焰如大日流火,傾瀉而下。仿佛一道太陽金焰組成的瀑布,籠罩在張凡的身上。
金烏法相威勢,太陽金焰寂滅,破邪金印神通,三者合一,轟然爆發出了驚天威能。
這一刻,是張凡獲得破邪印之後,第一次全力施展,再非針對一人、一屍、一物,若是所有的一切。
在這一剎那,偌大的紅雲坡上。上至九重,中及眾人,下至地底,皆有無數金光,若億萬箭矢穿透。所有的一切,盡在破邪金光籠罩下。
威能最盛處,自是虛空中凝成的那道破邪金印,正在張凡轟然推出的雙手間,赫然爆發出了比太陽更明亮的光輝,比劍氣更凌厲的鋒芒。
頃刻之間,忽視了時間與空間的距離,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破邪金印甫一離開張凡的掌握,下一洌。便驀然烙印而下,將血沉真人與他僅剩下的十七血屍。盡數籠罩其中。
「不
破邪印下,張凡一身神通威能之所凝聚形成壓迫之下,血沉真人絕望地大叫著,雙手高舉而上。如欲托天。
他自然托不得這朗朗乾坤。破邪之天,這般舉動,不過是驅使祭煉了幾百年的十七個血屍」…漢。衝擊那破邪金印,以期能破得口。容其施生在這一刻,血沉真人的心中再無滅殺張凡兩人的想法了,唯一的存在的。就是逃!逃!逃!
只要能逃得性命,即便是平時珍於性命的十八血屍,亦是可棄。
奈何他願意棄,血屍卻未必願意為他犧牲。
「嗷嗷嗷嗷」
嘶吼之聲,直衝九霄雲外。在破邪金光的照射下,恐怖的正大威能壓迫下,十七血屍通體上下。白氣騰騰,腳下無盡血水縱橫,就好像自身都在不停地融化一般。
或許是數百年來第一次,十七個血屍的臉上,現出了各自複雜的神色,仰天望向轟然壓下的破邪金印,血沉真人的秘法驅使,卻是如清風拂面,再也左右不得他們的舉動了。
「怎麼會這樣?」
恐怖的風壓朴面,血沉真人滿頭的血色頭髮飛舞,狀若瘋狂地吼叫的。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破邪印為何會有那般赫赫威名。被成為一切邪祟之克星。在破邪印下,不僅僅是他自身的神通被克制,即便駕駐血屍之秘法,也如旭日之下。乍現之冰雪,轉瞬之間,消融成空。
「啊!」
狂吼了一聲,在破邪金印轟然壓下,十七血屍怔怔地,在金光之下。在金印臨身之際,化作血水,再成血霧。最終湮滅無蹤的時候,血沉真人的肉身,「砰」的一聲,由內而外。驀然爆開。
「颯颯」之聲,霎時間,成了烈烈風聲,轟然巨響之外。唯一的聲音。
這是每一滴血水,每一塊血肉,每一寸骨骼,皆裹挾在無盡的威能中,穿透一切、四散而開造成的聲勢。
「自爆肉身!」
星瀾仙子詫異地一挑眉頭。她倒是不曾想到,先前與其爭鋒相對。堂堂的元嬰真人,竟然在破邪印下連抵抗都不敢,直接自爆肉身,轟出一個小缺口就打算逃命。
這般自爆肉身,也僅次於自爆元嬰了,置身其間,元嬰豈能無傷,若是一個不小心,傷得元嬰根本。如苦道人的殘破元嬰一般,連奪舍,都不能夠。
那樣的話,代價之大,簡直與隕落無異了。
尚未到最後關頭,血沉真人就做出這般決斷,著實出乎了她的意料。
這其實是她不曾親身感受到破邪金印下。血沉真人那種無邊的恐懼。這種恐懼告訴他,若是再晚上一眨眼的功夫,就是神魂俱滅,徹底消失在這方天地的下場。
「倒有點決斷!」
面對血沉真人這般破釜沉舟,只為一線逃命機會的決然;面對破邪金印被稍稍破開的口子,一閃而過,仿佛約略帶點嫣紅的清風
面對這一切,張凡不過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贊了一句。
話音剛落,大袖舞空,須臾之間,剎那明暗,狂風驟止,正是塵埃落定。煙消雲散。
袖裡乾坤大,橫掃天地間。血沉真人元嬰,毫無懸念地就擒。
當張凡施施然將衣袖攏於手中時,漫天的金光,方才漸漸散去,原本血沉真人與十七個,血屍所處的地方,一片狼籍,卻無半點血色,有的只是大片的焦黑,以及在微風中如飄絮般的灰燼塵埃。
這便是血沉真人肉身,十七個血衛,留在這人世間的最後痕跡了。
「就這麼」,結束了
星瀾仙子猶自驚駭不已。不敢相信片刻之前還跟她分庭抗禮的血沉真人。竟然就這麼容易,毫無反抗之力地落敗身死,甚至連元嬰都不曾逃脫。
不覺間,她望向張凡的目光也不同了起來,再無一點老牌元嬰真人望向新晉真人時的那種下意識地看輕,而是無比的凝重,擺在了平齊。甚至是更高一點的地方。
「結束了!」
到了此時,張凡方才長出了一口氣,眉宇間露出了少許的疲倦之色,衣袖一甩,一個。血色的元嬰。驀然出現在了他的指掌之間。
比:第四更,完畢!
今天第三更的時候,前二十分,就寫完了兩千字,極其難得的好狀態。正想一氣呵成的時候,麻煩事開始纏身了。
物業找上門來,說什麼空調滴水,濺入樓下陽台等等,一溜六七台垂直排列的空調,說是誰的滴水?說得清嘛這?沒辦法,扯皮唄。一扯就是一個多小時,等到搞定的時候,坐在電腦前,卻找不到那種行雲流水的感覺了,鬱悶啊崛
明天還要出門一整天。長輩辦的祭祀一類的東西,不得不去,一天碼不了字了。當然,這不是說要請假,我是說,今天晚上要通宵拼命了
往後的大半個月。麻煩事不斷,祭祀的事情,貌似還有兩次,就是兩天;我最疼愛的一個妹妹回鄉,沒說的,全程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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