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九章懸劍攝萬仙,揮手罷冷雨(上)
「南方丙丁朱雀劍」
「西方庚辛白虎劍」
——五方神劍
上古劍修一脈,傳承至寶,五方神劍之二,忽從天外飛來,徑直投入誅仙劍陣之中。
五方神劍,分為:中央戊己麒麟劍,北方壬葵玄武劍,南方丙丁朱雀劍,西方庚辛白虎劍,東方甲乙青龍劍
這五方神劍,分屬五行,以太古五方神獸為精魄,鎮壓天地五方,實乃是無上至寶。
若是五方神劍齊聚,其威能著實不在法相宗周天星辰圖之下,然而這卻早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昔日在地下修仙界,張凡親見中央戊己麒麟劍的劍魂湮滅,劍體也破碎,其中部分,更是成為了劍修分身本命劍的材料。
至於五方神劍中的北方壬葵玄武劍與東方甲乙青龍劍,則是早就在張凡的手上,並以之為本,化作了誅仙四劍的劍胚。
誅仙劍陣的精髓,在誅仙陣圖,在張凡以之引動誅仙劍威能的三上法印,然若無五方神劍為本,造就出足夠強悍的劍胚,也不可能有那代天懸劍的恐怖威能。
這個時候,當天地間第一道誅仙劍氣,直接破滅長風真君法體,並攻入接引金光,隨之破碎一方仙界碎片的時候,五方神劍之二,竟是從天而降,如受召喚,似為投奔,即便是張凡也不曾預料到。
「嘩啦啦~」
南方丙丁朱雀劍與西方庚辛白虎劍,這兩柄五方神劍在一頭扎入了五方劍陣之後,頓時震顫不止,劍鳴聲聲,急劇攀升,若無止盡。
與其他人的驚異不同,執掌誅仙劍陣的張凡第一時間就明白了其中的玄奧,微微一笑,靜觀其變。
「轟」
稍頃,一聲轟鳴,從誅仙劍陣中爆出,兩柄傳承了無數年的五方神劍,竟是直接在誅仙劍陣的威能作用下豁然爆開。
劍體碎片,神劍精魄,盡數化作蒙濛霧氣,投入了誅仙劍、戮仙劍、陷仙劍、絕仙劍之中,彼此糾纏,再不分彼此。
從此,天下再無五方神劍,只有誅仙四劍,為天下劍尊
感受著誅仙劍陣中的變化,尤其是那暴漲一截的威能,以張凡的城府,也不由得笑容浮現。
恰在此時,天穹上那飛出兩柄五方神劍的兩個破口處,各有一道強大的神識降臨,伴之的是滔天氣勢,如洪水席捲天地。
其一為濃鬱血氣,鋪天蓋地;其二一片混沌,朦朦朧朧,若煙雲霧靄。
這兩道強大的氣息,他人或不可辨別,只覺得陌生,然在場的數十化神道君,卻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這兩人,怕就是那五方神劍的主人吧?」
南方丙丁朱雀劍與西方庚辛白虎劍在現世的時候,其上環繞的氣息,與緊隨其後的追趕轟鳴,自然逃不過一眾化神道君的眼睛。
那赫然是出自這兩個隨著五方神劍降臨的強大存在之手。
到了這個地步,眾人哪裡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原來,在誅仙劍陣真正大成,並於天地間展露無上鋒芒的時候,由於莫名的牽連,五方神劍中的南方與西方之劍,竟然同時擺脫了主人的控制,投奔而來,要成為這天下第一殺陣,諸天萬劍之尊的一部分。
對劍本身來說,這是無上榮光,臻至絕頂的大機緣,早已有靈的兩柄神劍自然是義無反顧了。
至於這其中,有沒有早已與劍修分身一而二,二而一的中央戊己麒麟劍關係,那就是張凡也不能知曉了。
現在,神劍不再,其主人卻是追上了門來。
場中那長風真君留下的十餘個化神道君,雖然不敢出手與張凡作對,亦不敢逃跑引來矚目甚至是誅仙一劍,卻不妨礙他們幸災樂禍,並期待著有萬一的機會,能讓張凡無心理會他們,從而逃出生天。
天地間,一時沉默。
好半晌後,一個沙啞的聲音,忽然在天地間響起:
「原來是東皇當面,老夫號血神老人,唐突而來,有禮了。「
「血神老人?」
不少聽聞過此老凶名的修仙者面白如紙,其中不乏化神道君,一時之雄。
「血神老人,這倒真是巧了。」張凡微微一笑,卻是想起了還在他手中的一件寶物——血神珠
血神老人,為血神界一方之主,上古遺留下來的巨擘凶人,與孔雀明輪王、長風真君等人,是一個時代的人物。
能為一方世界主宰的,又有幾個簡單人物,這個血神老人就是其中之一。
血神界曾與雲中界交戰多年,並占得過數次上風,僅此一點,就足見這個血神老人的恐怖了。
雲中界可是有天人三尊祖坐鎮,以他們三人之力,加上雲中界當年餘下的其餘天人族化神道君,竟然也只是勉強能與血神老人抗手而已。
深明雲中界昔日底蘊的張凡,不由得也對這血神老人高看了一眼,凝視著天空中血雲,淡然道:「血神老人蒞臨我法相宗,不曾倒履相迎,卻是張某失禮了。」
頓了頓,他眼中精光閃過,接著道:「只是不知血神老人大駕光臨,是所為何來啊?」
此言一出,天空中翻滾血雲頓時為之一滯,更有不少人臉上浮現出錯愕之色。
「這東皇……他……很是了得啊」不知多少人心中感慨,認為東皇能有今日,確非無因啊。
這血神老人與那還未露面氣勢半點不在其下的另外一人,分明都是五方神劍的前主人,追著自家寶貝而來。
東皇呢,眾目睽睽之下,竟能問出這麼一句「所為何來」,當真是深不可測,常人之所不能及也。
眾人心中感慨,天上血雲凝滯半晌,血神老人的聲音竟是再沒有響起,仿佛是被張凡一言噎得說不出話來一般。
在場中百萬群仙想來,一場大戰,怕是免不了了。
自家的寶貝被人勾引走了,千里迢迢趕來連句解釋都沒有,張口就是「所為何來」,捫心自問要是換了他們,怕是也要忍不住發飆。
就在眾人心中忐忑之時,血神老人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東皇講道天下,宏願感天,先敗妖王,後挫長風,赫赫威風,老夫亦是心嚮往之,特意趕來一見。」
「什麼?」
百萬群仙忍不住就要做出掏耳朵的動作來,血神老人這番話息事寧人的味道十足,沒有一定的臉皮厚度,甚至都說不出口。
「哦,那張某在此謝過了,不知血神老人是否有暇,不妨下來一坐,品茗論道,亦是快事。」
所有人等之中,或許只有張凡對血神老人的回答毫不意外,施施然地說道。
「哈哈哈~~老夫就不叨擾東皇了。」
「昔日小兒輩胡作非為,惡了東皇,今日老夫前來,一是一晤東皇,二是送上西方庚辛白虎劍,以為盛事賀禮。」
「現在東皇風采已見,且不以老夫禮物簡陋怪責,吾願足矣。」
「血神界中尚有小兒輩鬧騰,老夫先走一步,他日相逢,再把酒言歡。」
一番話說完,天上血雲翻滾,如旌旗迎風,又似時間倒流,湧入了那道小小的空間裂口中不見。
與之一起消失的,尚有血神老人那充斥天地的濃烈血氣,倏忽之間,重回一片晴空。
「就這麼走了……」
眾人心中茫然,一時都無法反應過來。與他們不同,目送血神老人離去,張凡倒是暗自點了點頭。
昔日他與血神界不乏齷齪,今朝他立威天下,孔雀明輪王攜一眾妖王前來,仍不得不避其鋒芒;長風真君帶宗門弟子,交好道君攜手,還落得個生死不知。
在這種情況下,血神老人如何會與他動手,西方庚辛白虎劍固然珍貴,也貴不過他血神老人的老命。
既然如此,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以白虎劍為代價,了結了雙方恩怨,免得張凡日後找上門來,那就不是一把五方神劍所能擺平的了。
「老而不死,謂之賊也。上古巨擘,決斷頃刻,成名確非僥倖」
張凡微微一笑,也就將血神老人的事放到了一旁,既收下了對方的西方庚辛白虎劍,他也沒有再打算與血神界有什麼牽連了。
目光轉動,他只見得另外一道空間縫隙,正在飛快地縮小著,轉眼間就如一刀口般纖細。
從中,一個刺耳的聲音,如同針刺一般的透出:「東皇行此開天闢地未有之大盛事,老夫簡陋之人,不敢附之驥尾,特獻上南方丙丁朱雀劍,聊表寸心。」
「現在禮也送至,老夫去也」
此人離去得比血神老人還要乾脆與迅速,天空中血雲方散,那人的氣息也已消散一空。
血神老人既已服軟,這人勢單力孤,自然不敢強項,有此舉動,倒也不出張凡意料。
「這兩人,還是前輩巨凶呢,怎地如此沒有骨氣?」
待得兩人的聲音徹底地散於風中,百萬群仙方才回過神來,不敢置信眼見的這一幕。
他們的心聲若為血神老人與那另外一人聽聞,定然是咒罵不已,不與其干休。
他們何嘗不想奪回自家寶物,何嘗又想心中滴血臉上笑臉,奈何在發現神劍落入了張凡的手中時,血神老人兩人就想起了片刻前,那頭上高懸誅仙劍的感覺,即便是此時,猶自深刻入骨。
長風真君,前車未遠,試問他們又如何會為了一劍,與張凡撕破臉皮,不如尋個台階下,回家舔傷口罷了。
張凡立誅仙劍陣,懸劍
萬仙,以長風真君為階梯,一步踏上世上巔峰,諸般作為,在血神老人他們兩人的身上,足見成效了。
天下間,不乏隱身諸小世界,為一方霸主,坐看風起雲湧之輩。張凡這番立威天地,震懾群仙,他日他們要與其為敵,就要掂量一二了。
「呼」
神通樹下,張凡長出了口氣:「是到了雲消雨歇的時候了。」
ps:後面有一章爆發宣言,務必請大家撥冗一看,東流在此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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