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幸,貝爾蒂埃參謀長帶來的消息與安德魯的判斷基本一致,那就是卡爾兵團的殘部1.9萬,應該是成功突破10萬法軍的包圍圈,目前已經向南流竄到了多瑙河流域一帶。伏魔府 www.fumofu.com
貝爾蒂埃繼續說道:「至此,卡爾大公將有兩個選擇:其一,沿著多瑙河向東進入奧地利。從路途上看,這種方式最近,不過120干米。然而,勒費弗爾的第六軍目前就駐守在多瑙沃特一帶,扼守多瑙河河谷。奧地利軍隊沒有蒸汽船隻,沒有充足食物補給,不可能及時通過,一旦被第六軍阻攔,就將很難脫身。
因此,卡爾大公的另一項選擇就是繼續南下,藉助奧格斯堡附近的補給,翻越南部的阿爾卑斯山,進入蒂羅爾地區,完成對博厄利將軍的增援。雖然這條路會遠很多,但能繞開我軍的重兵布防區域,還可以在沿途,也是奧地利傳統勢力範圍內,獲得足夠的補給。綜上所述,總參謀部認為奧地利人最有可能,是繼續南下蒂羅爾。不過」
貝爾蒂埃說到這裡時,變得有些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對此,安德魯心知肚明,他心中嘆了口氣,嘴裡卻是說道:「儘管說吧,對於卡爾兵團去向的判斷失誤,我個人也有很大責任。」
安德魯主動將責任攬到身上,那是要安撫自己的總參謀長。畢竟,不是大家不努力,而是卡爾大公實在太狡猾了。
誰能想到,哈布斯堡的王子竟然放棄近在咫尺的國境線,為逃脫法軍的圍追堵截,帶領1.9萬殘部搞起了干里大轉進。
這一支奧地利軍隊從法蘭克福近郊出發,一路南下,連續穿越美因河、內卡河與多瑙河,前往直接距離400公里,實際行軍路程超過700公里的蒂羅爾地區。
「通知了駐防烏爾姆的山地旅了嗎?」安德魯忽然問道。
總參謀長隨即回應道:「是的,半小時之前,我們已將總參謀部的情報分析下發到所有師團一級的指揮官,當然也包括霍斯將軍的山地旅。」
如今,法軍的有線電報線已分別拉到了法蘭克福和烏爾姆,所以來自統帥部與總參謀部的命令,可以在1小時內藉助有線電報的方式,送達烏爾姆城的霍斯將軍手中。
反倒是多瑙河的多瑙沃特,也就是勒費弗爾的第六軍駐地,電報線沒能鋪設上,需要信使從烏爾姆騎行到80公里外的多瑙沃特,因此第六軍要比山地旅,晚收到消息至少3個小時。
貝爾蒂埃向安德魯提出一個建議,他說:「需要命令霍斯將軍派出山地旅襲擾南竄的卡爾兵團殘部嗎?」
安德魯聽後,猶豫了片刻卻搖了搖頭,他告訴自己的參謀長。
「守住烏爾姆城,以及保護正在建設中的多瑙河造船廠,這才是霍斯和他的山地旅,最主要的兩項任務。其他的,並不重要。所以,不需要給霍斯再度發報了,就讓他自行判斷吧。」
說到這裡時,安德魯心中那一股「無明業火」也消散了大半。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也就是這個道理。
畢竟,身為督政-府第一執政的安德魯和法國才是真正的大贏家。那是整個21萬德意志聯軍中(包括後續加入戰場的),戰死及俘虜的總數量,已經達到了19.2萬人。目前,僅剩下卡爾兵團的1.9萬奧軍殘部,尚未被徹底消滅。
那些被法軍殲滅的德意志聯軍中,效忠哈布斯堡家族的奧地利、波西米亞、匈牙利與克羅埃西亞等國的軍隊多達10萬。
換言之,哈布斯堡當下已是元氣大傷,臉面大失。
如果安德魯不是顧忌到普魯士與俄羅斯兩國的態度,加之20多萬法軍在連番大戰過後急需一段時間做修整,以及後勤軍需供應嚴重跟不上,或許安德魯就已下令入侵波西米亞和奧地利,將戰線向布拉格與維也納方向推進。
從7月中下旬開始,德意志境內大大小小的諸侯們充分認清了一個事實:來自維也納的神羅皇帝弗朗茨二世,已經不再是他們利益的保護者,取而代之的,是法蘭西的獨-裁者,安德魯-弗蘭克。
雖然法國的獨-裁者為人好色且貪婪,但也是有明確的原則與清晰的底線。比如說安德魯劃定了法國的東部疆域,僅限於萊茵河與阿爾卑斯山,那就絕不會侵占德意志諸侯的領士。
至於法軍當下占領的德意志領士,就需要諸侯國的君主們拿錢來贖,從幾十萬,上百萬,數百萬法郎,到數干萬法郎不等,然後,雙方再簽署一個懲罰性的停戰協定和密約條款。
其中的密約條款,包括諸侯國必須向法軍提供廉價的軍需供應,並允許全副武裝的法軍在其國士上穿行,架設通訊設施,擁有內河航運的優先權,以及在交通要道的堡壘要塞里駐軍,等等。
當然,這些外交上的事務,安德魯統統甩給了剛剛來到法蘭克福的法國外交次長巴泰勒米,並授予他全權負責,軍情局繼續從旁協助。
作為最高統帥的安德魯,他不過是在兩國協定達成之日,在簽字現場充當個「吉祥物」,露個臉罷了。
與此同時,逃過了10萬法軍圍追堵截的卡爾兵團殘部,在即將進入阿爾卑斯山入口的時候,意外遇到了一個大麻煩。
十天前,從一個風雨之夜開始,卡爾大公率領德意志聯軍中,唯一倖存下來的成建制部隊,從法蘭克福東郊出發。
這一支1.9萬奧地利軍隊,在哈布斯堡王子卡爾的帶領下,穿山林,越溝壑,涉泥濘,走小路,終於在8月下旬一天凌晨時分,藉助夜色的掩護,以及法國-軍隊的疏忽,成功搶占了奧芬根鎮附近,多瑙河上一座無人看守的渡橋。
在所有部隊成功過橋之後,擔當臨時指揮的貝勒加德伯爵,下令全軍在一片森林裡,就地修整兩個小時。數小時前,由於長時間且高強度的壓力,使得身為軍隊總指揮的卡爾大公的癲癇病,再度發作了,繼而昏迷不醒。
由於行軍路上過於匆忙,貝勒加德伯爵無法從黑市上獲得法國人特有的神藥水楊酸。而之前每隔三五天,卡爾大公就必須服用一定劑量的水楊酸,所以半年多來,司令官的癲癇病一直沒有發作。
依照後世科學界研究證實,水楊酸(阿司匹林)是一種非甾體類抗炎藥,可以抑制環氧酶的活性,減少前列腺素的合成,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抑制神經元和膠質細胞的增殖,減少神經遞質對其產生的影響,從而預防或治療癲癇發作,還可以預防由於抗癲癇藥引起的腦出血,緩解部分癲癇患者可能會出現頭痛、牙痛等症狀
「我們現在奧芬根,能夠出現這種法國藥的地點有三處:
第一個,是東北方向40干米的多瑙沃特鎮,不過那裡是法國第六軍的駐地,至少有2萬法軍守在多瑙沃特,所以不適合被排除;
第二個,就是我們西南方向30干米外的烏爾姆城,那裡有法軍一個山地旅,兵力不低於4干。三個月之前,就是這支法軍將維爾姆澤元帥的3萬多大軍阻隔在城外,整整五天之久。我建議這一次儘量遠離他們;
第三個地方,就是我們東面35干米的奧格斯堡城。在與巴伐利亞簽署合約之後,法國人目前在該城的駐軍已不過七八百人。我的情報顯示,帝國的自由市奧格斯堡,會在明年年初移交給巴伐利亞公國。」
此刻,在帳篷搭建的臨時指揮所里,拉圖爾將軍為貝勒加德伯爵詳細講解了三處可以獲得水楊酸的地點。
當德意志戰爭持續近一年的時候,那些奧地利的將軍們出於方便,也開始在日常的口語中大量使用,法蘭西科學院在去年初正式發布的公制長度單位,包括毫米、厘米、分米、米與干米。
「去奧格斯堡!那是帝國繁華的自由市,一定存在有黑市。在讓本肯多夫少校前往奧格斯堡買藥的同時,我軍向南移動到30干米外的烏爾斯貝格村。」貝勒加德伯爵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不久,伯爵從一旁的背囊里掏出一袋金路易,交給卡爾大公的副官,繼而指示道:「本肯多夫少校,從現在開始你只有5個小時,前往奧格斯堡黑市為司令官購買藥物,中午之前,務必趕到烏爾斯貝格村匯合。」
「是的,伯爵閣下!」已換上一套平民服飾的本肯多夫少校,他將一袋子黃金塞進懷中,隨即翻身上馬離去。
很快,卡爾兵團的臨時指揮官轉過身,又對著拉圖爾下達了一道命令。
他說:「拉圖爾將軍,請務必派出足夠的偵查騎兵,警戒來自烏爾姆方向與多瑙沃特方向的法國-軍隊,並接應從奧格斯堡返回的本肯多夫少校。不過也請告訴我們的勇士們,若非必要,切記不要與法國人做糾纏,更不要交火,繼而暴露我軍方位。」
然而,隨著卡爾大公的病倒,這支南下蒂羅爾的奧軍殘部,他們的好運氣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
進入奧格斯堡的本肯多夫少校,起初還是非常順利的。他用五勒塔銀幣,就雇了一名報童找到了奧格斯堡黑市所在地。
在隨後交易中,本肯多夫懷中的那一袋子金路易(金幣),也成功換回了12瓶「法國神藥」。至於水楊酸的出售者,就是一名法軍的實習醫生。當然,法軍營長也是這位實習醫生的合伙人。
只是從奧格斯堡前往烏爾斯貝格村的途中,本肯多夫遭遇到一夥公路劫匪。強盜們搶走了少校戰馬和身上所有的錢財,並將不值錢的藥水瓶扔到河中,還痛打了本肯多夫一頓後,才揚長而去。
此處,距離烏爾斯貝格村尚有10多公里,幸好一名裝扮平民的奧軍偵查騎兵跑得夠遠,意外發現了躺在樹林裡,被一群公路劫匪揍得不省人事的本肯多夫少校,並成功將其喚醒。
本肯多夫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跳進湍急河中尋找那批藥水瓶。好在這位副官少校沒有倒霉到底,最終被他摸到了7個完好無損的藥瓶,其他的要麼瓶子破碎,要麼被河水沖走。
如果說,本肯多夫少校的買藥過程,只是算一個小小波折的話,那麼前往烏爾姆附近,偵查法軍動靜的騎兵則犯下了一個大錯。
一隊匈牙利驃騎兵在多瑙河南岸巡視過程中,意外發現了法軍的一個小型補給車隊。似乎是看到三輛大車裡儘是醃牛肉與德國香腸,這令飢腸轆轆的驃騎兵指揮官徹底忘記了拉圖爾將軍的再三叮囑,直接下令突擊,揮舞馬刀趕走了孱弱的法國輜重兵,奪走了3大車的食物補給。
此刻在本小時前,來自法蘭克福的軍情電報已經傳遞到烏爾姆,霍斯將軍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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