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安德魯,你為什麼要私自囚禁我?你這個土匪、混蛋、軍閥、獨-裁者、人民的公敵與共和國的叛徒!」
透過鐵門,一見到陷害自己的罪魁禍首,達維心中的憤怒瞬間就被點燃了,他猛地衝到鐵門,對著走廊上的安德魯不停的破口大罵。詞字閣http://m.cizige.com
其間,有獄警聞訊趕過來,想要制止這名狂妄囚犯,但被安德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只能退到遠處待著。
自始至終,安德魯也不著急,他就在鐵門外的走廊上靜靜站著,等著達維罵夠了,也發泄完了。
「別著急,先喝點酒,潤潤喉!」安德魯笑嘻嘻的將手中的半瓶雷司令,通過鐵門上窗口遞了進去。
達維顯然還沒消氣,在他接過酒瓶的一瞬間就想著扔掉,然而身為藝術家的他實在不願意浪費這一瓶,不,是半瓶冰鎮過的美酒。而且,經過剛才的一陣咆哮怒吼,達維也實在是渴了。
一股腦的喝光了半瓶雷司令,藝術家心中的熊熊烈焰也減弱了不少。能在大革命與第一帝國期間,成為屹立不倒的風雲人物,達維當然不會是愚蠢之輩。之前的他只是太過於信任安德魯,一時間沒能想到各種事情的關鍵。
等到冷靜下來過後,達維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他心中哀嘆一聲,問道:「難道你們之間,就沒有重新達成和解的可能嗎?」
安德魯冷笑道:「嘿嘿,我的朋友,你也太天真了,那些被羅伯斯庇爾列入黑名單的人,諸如布里索、孔塞多、韋尼奧、丹東、德穆蘭、塞席爾、埃貝爾,以及肖梅特,就幾個能與他和解的?不,一個都沒有!」
對此,達維默然無語。
那是他一直擔當著治安委員會委員,自然清楚安德魯所言非虛,這些登上斷頭台的不幸者,都被羅伯斯庇爾列入黑名單,然後就收到治安委員會下發的逮捕令,繼而送到革命法庭受審,通常會在48小時之內,黑名單上的人就會身首異處。
達維將手中的空酒瓶扔到牆角邊的草甸上,對著鐵門外的安德魯問道:「所以,你想將我困在監獄裡,好讓我逃避新寬容黨的追捕?」
安德魯樂呵呵的笑道:「不,你今天一大清早趕到波旁宮,是為了向我揭露羅黨三巨頭背叛共和國的罪證!所以,我將你囚禁在此,那是保護你不被歹徒暗算。不出意外的話,三天或是五天,最多七天之後,你就將會走出這座監獄。
當然了,如果你覺得悶得慌,我可以將艾瑪也帶過來,甚至可以為你們準備一張大床。我已通知身邊的侍從官,你這幾天的生活起居,包括食物酒水,都會參照軍校校長的標準。
嗯,另外你最愛看的藝術書籍,畫板、原料、核桃油等繪畫工具,還有多枝燭台和蠟燭,我已經派人在晚餐之前,為你全部準備妥當。對了,你還有其他的要求嗎?」
「菲利普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吧?」達維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安德魯亞了搖頭,說:「你是知道的,那天菲利普-勒巴已徹底拒絕了我的友誼,決定與羅伯斯庇爾他們共進退了。」
1794年的政治爭鬥,就是你死我活的血腥戰場,容不得太多心慈手軟。安德魯如果不是欠了藝術家的太多人情,如果不是還想從達維那裡繼續騙幾幅流傳後世的經典油畫,穿越者才不願意給自己沒事找事。至於菲利普-勒巴,安德魯已將其列入死亡名單。
「可是,菲利普他快要當父親了!」達維幾乎在哀嚎。
安德魯冷冷的回應說:「你比我更清楚,德穆蘭的獨子賀拉斯已經是孤兒了,他的父親和母親登上斷頭台的時間,僅僅相隔8天。等到我們廢除了《牧月法令》,勒巴的妻兒就可以免除牢獄之災。」
說完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在安德魯的二樓行政辦公室隔壁,有一個四周被徹底隔絕起來的中廳,其面積約相當於一個網球場的大小,上方還有一圈屬於可以走人的環形架空迴廊。
這裡原本是波旁夫人的宮廷舞蹈房,如今被改造成西區聯盟的參謀部。在門口,一天24小時都有武裝衛兵進行輪流執勤,但凡想要進入該房間的軍官,其所持有的證件上面除了內務部的公章,還必須有安德魯將軍的親筆簽名。
進入參謀部內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巨型沙盤,其占地面積差不多等同於十張檯球桌合起來。如果再走進一看,會發現這個巨型沙盤描繪的就是巴黎城內的48個市區。
每個市區的街道,街道上的每一棟樓房,房子周邊的取水井、噴水池、影劇院、商鋪都實景模型一一對應。
至於巴黎的各個要害機構,諸如國民公會的所在地杜伊勒里宮、巴黎市政廳與巴黎公社,48個區的革-命委員會,國民自衛軍的訓練場,警察局與各個分署,城防憲兵駐地,軍械與軍需倉庫、還有敵我雙方的兵力分布與識別,城門與關隘布防的火炮數量,更是事無巨細,標註的一清二楚。
這個巨型沙盤當然不是安德魯在一夜之間建成的,而是路易十六擺放在凡爾賽宮裡的物件,後被巴黎公社收入國有。
1792年6月,當普奧聯軍從萊茵蘭方向進攻法國,一路狂飆,即將抵達巴黎之際,丹東、馬拉與埃貝爾等人就考慮藉助這個沙盤,推演領導無套褲漢們在巴黎城區,進行街壘巷戰的可能性。
好在瓦爾密戰役的勝利挽救了法蘭西,臆想中的「巴黎保衛戰」最終只是紙面上的推演罷了。不久之後,這個巨型沙盤就被束之高閣,繼而拆分成百餘件包裹,存在於某個軍需倉庫里。
安德魯曾聽勒讓德爾提及過該沙盤,於是便在軍委會的檔案室里找到這件寶貝的所在倉庫。就是波旁宮對面的榮軍院。
兩周前,在安德魯進駐波旁宮之後,他便找人做了手腳,將這件寶貝作為廢棄物品,從對面榮軍院的倉庫里偷偷運了出來。
此刻,貝爾蒂埃中校正帶領著聖西爾上校與蘭德爾中校,以及20多名品學兼優的見習參謀學員,圍在巴黎城防沙盤面前,推演戰局發展的各種可能性,以及應對機制。
雖說貝爾蒂埃目前僅為中校軍銜,但安德魯依然任命他為參謀部的主管,並承諾在戰鬥結束後,恢復他的准將軍銜。
對此,心高氣傲,看誰都不怎麼順眼的聖西爾,不太滿意安德魯長官的安排,偶爾還低聲的嘀咕過幾句。但最終,這個畫家還是與蘭德爾一到,全力配合著貝爾蒂埃參謀長的工作。
安德魯直接來到貝爾蒂埃的身邊,將一份情報交給自己的參謀長。後者在看完之後,又一次核對了牆壁上的掛鍾時間,以及情報提及的時間點,他隨即對圍在沙盤前的見習參謀們命令道:
「全體注意!情況發生了變化:第一,將榮軍院重新設定為我方控制下的絕對綠區;第二,下午三點一刻之後,嗯,也就是現在,撤掉巴黎第5、第8、第9、第炮兵連隊在香榭麗舍區、魯列區、噴泉區、廣場區、紅十字區、天文台區、聖安東區上述區域的所有布防。」
貝爾蒂埃這邊下達命令,那邊就有見習參謀將代表榮軍院的黃旗,也就是偏向我方中立的旗幟,換成我方的綠旗;
而效忠羅黨和巴黎公社的30個炮隊駐地,一律標註為敵對的紅色,目前見習參謀們正在沙盤上摘除15個炮兵連隊的標識;
那些偏向於巴黎公社的中立區域,會被逐一標註為藍色;
至於絕對中立的區域,則呈現為白旗。
等到沙盤重新標註結束,貝爾蒂埃拍了拍手,對著眾人囑咐道:「好的,請諸位休息片刻,吃點下午茶。等到20分鐘之後,我們將對第一套和第三套進攻方案,進行重新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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