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碧眼漢子就是所謂的邪君了,而他剛才說話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我心裡咯噔一下,心說姜紹炎死了?
鐵驢倒沒我這麼敏感,也沒啥表示。姜紹炎趕緊接話,說邪君誤會了,三年前他確實差點死去,後來機緣巧合,被藥物救了回來。
邪君默默聽著,也琢磨一番,之後搖搖頭,說姜紹炎說謊,憑當時那麼嚴重的傷,就算大羅金仙下凡,也會束手無策,怎麼可能用藥搞定?
我突然覺得,邪君這人有點自大,或者說他常年躲在海島,不知道現在科技的厲害。
我記得長白山之行後,姜紹炎受傷就很嚴重,當時他躲在一個大玻璃罩子裡,扣著氧氣罩療傷,最後不一樣恢復如初了麼?
我跟邪君不熟,尤其看著他邪氣,也就沒接話。
邪君也不想在這問題較真了,他不吃鯊魚腦袋了,站起身從桌子後面走了出來,站在姜紹炎面前又說,「你小子幾年不見,這次突然找我,想必不是敘舊這麼簡單的吧?哼!我這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也沒啥利用價值了,除非是想讓我帶著你們去鬼島!」
這話信息量很大,尤其邪君說他有七十歲,我不敢相信的又近距離瞅了他一樣。
我能感覺到,他要脫了衣服,保準是一身腱子肉,另外他臉上連個褶子都沒有,哪有七十歲的樣子,說他三十出頭倒挺恰當。
邪君這話是問姜紹炎的。姜紹炎卻沒正面回答,而是找鐵驢一起,把那兩個禮品盒全打開了。
裡面裝的丹鼠和紅蜥蜴皮再次露了出來。駝背老人一看到「寶貝」,又興奮上了,對著邪君阿巴阿巴的叫著,似乎在勸告,禮物貴重,邪君還是趕緊收了,帶我們去趟鬼島吧。
邪君並沒心動,他還嗤了一聲,指著駝背老人說,「虧你跟我一輩子,就這點眼光。」
駝背老人一臉難受樣,低下頭不說話了。
邪君擺手讓姜紹炎把禮物收了,又強調,「小子,你也知道鬼島代表什麼,那是在這個世界中的存在的另一個小世界,失落的文明,全新的文化與物種,誰去哪裡,哪怕一次都會受益匪淺,而且細算算,除了我,也只有陳詩雨那娘們去過了。你想單單用這兩個禮物就讓老夫玩命,有點異想天開了。」
我覺得姜紹炎是個辦事有尺度的人,這兩件禮物絕不輕,駝背老人的態度也能證明這一點,說白了,邪君想去,但也想試著再跟姜紹炎勒索出一樣禮物來。
我想給姜紹炎使眼色,那意思跟他鬥嘴,什麼禮物不禮物的?直接言語上將他拿下得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心靈感應,姜紹炎突然看著我,不過他並沒理會我的眼色,反倒嘿嘿笑了。
我看他賊兮兮的樣兒,一時間覺得不太對勁。這時邪君又湊到桌子前,把鯊魚眼珠子摳了下來,放在嘴裡嘎巴嘎巴嚼著呢。
姜紹炎指著我,跟邪君說,「大人,我這次來也準備了第三份禮物。」
這話說的不太明白,不過姜紹炎這麼一指,表明一切了。我心裡一緊,知道這第三份禮物就是我。
我一下想起前一陣的視頻聊天了,心說不會被那神秘黑影說中了吧?姜紹炎對我沒安好心?
邪君也把目光轉移,冷冷看著我,不過他也沒太想懂,念叨句,「這娃子又是個啥?有什麼用?」
我不敢在這裡待了,尤其看到邪君一咧嘴,半個鯊魚眼珠子就在他牙間呢。
我立刻往後退,試著逃出去。鐵驢在我旁邊,他看到這種情況後,竟比我退得還快,擋住我後路了,輕聲念叨句,「徒弟,淡定」
我跟鐵驢感情深,但這時很想損這臭驢幾句,心說我倆互換立場,讓他試試看?尤其鬼知道邪君會不會把我殺了?那樣一會桌子上放的就不是鯊魚的,而是我腦袋了。
只是我被他一擋,一下頓住了。邪君還立刻行動,奔著我嗖嗖走過來。
我懷疑自己眼睛花了,邪君看似走了幾步,卻跟跑差不多,幾乎一眨眼就來到我眼前,伴隨的,還有一股強風。
我害怕了,一時間滿腦子裡想的全是危險。我手上除了手電筒並沒帶武器。我一下又想到魔鼎了。
我還不自覺得摸了下魔鼎,但又立刻反應過來,魔鼎里沒蟲子,那些金銀蟲全死了。我就算把魔鼎拿出來又有啥用?
我把手放下了,但就因為有這麼一個小動作,被邪君察覺到了。
他咦了一聲,主動把手伸過來,一撩我上衣。魔鼎一下暴露在邪君眼前。
我很擔心,別看剛有一面之緣,卻能感覺出來,邪君是個識寶之人。姜紹炎說我是第三份禮物,我怕他最後看不上我,反倒把魔鼎搶走。
我又使勁用手捂著上衣,想把魔鼎蓋上,甚至還做好跟邪君爭鼎撕扯的準備了。
邪君並沒這方面的意思,他皺眉盯著我,又故意退後兩步,歪著腦袋細細打量。我沒料到會這樣,有些手足無措。
邪君開口問姜紹炎,「這小子什麼來頭?是狼娃什麼人?」
我以前也聽過,魔鼎跟狼娃有關,但我不認識狼娃,也一直沒搞明白,姜紹炎為啥把魔鼎讓給我使用。
姜紹炎這次也沒揭秘,他只強調,「邪君大人,這第三份禮物如何?」
邪君古怪的笑了。我頭次看他笑,覺得他整個臉皮都顫抖著,表情卻依舊很僵,我想起老話了,皮笑肉不笑。
邪君擺擺頭,回答姜紹炎,說之前那兩份禮物屁都不是,光憑我是魔鼎的新主人,這次忙他幫定了。
姜紹炎很高興,也依舊拿出一副尊敬的樣子跟邪君商量後續計劃。
我腦子有點亂,沒參與他們的談話,甚至還出了小屋,在大廳里坐一會兒。
鐵驢陪我一起,他倒是細心,也猜出來,我對姜紹炎有點意見,畢竟他把我做為禮物。
鐵驢趁空用手按了按我的肩膀,說姜紹炎本意不是這個,但邪君是個怪人,他必須這麼強調,才能引起邪君主意。
我不知道這話是不是安慰我的,我也沒說啥。
過了一刻鐘,姜紹炎被駝背老人領出小屋,我們又被老人帶著原路返回,又來到海邊了。
老貓還在船上蹲著,我們匯合後又跟老人告別。姜紹炎還說,「過幾天見。」
我們劃著橡皮艇回去了。這一路沒有怪力拽槳,也沒有怪力推送我們,所以我們相對累一些。
等回到客船後,我們又安然回到海客市,住進了賓館裡。
我知道姜紹炎肯定跟邪君約好時間了,也以為這幾天就出發呢,但接下來沒了動靜,我們外加老貓一起,都在賓館裡休息。
姜紹炎心情變得不錯,這期間總叫我們四個聚一塊打麻將。
老貓本來不會玩,但姜紹炎也有那耐心去教他,而且我們四個還玩錢的。本來我一尋思,老貓一個新手,有他頂著,我玩就玩唄,輸不了錢。
但也因為老貓是新手,手氣特別沖,大部分都是他在胡牌。至於姜紹炎和鐵驢,我就更不想說啥了。
這哥倆耍賴,要麼趁我不注意偷牌,要麼合夥在桌子底下有動作,換牌啥的。
反正把我輸的,眼瞅著一個月工資搭進去了,我最後死活不跟他們玩了,這還遭到他們仨整體的白眼,老貓還咧嘴嗤我。
我心說嗤就嗤吧,敢情不是他輸錢了。
另外在休息期間,我看到姜紹炎也看手機,查天氣預報。我好奇看了看,發現最近五天都是大晴天。
我心說這可是出海的好天,我也跟姜紹炎提了一嘴,「人算不如天算,既然老天幫忙,我們趕緊跟邪君聯繫,早點出海吧。」
姜紹炎搖頭說不行,天時不對。
我又反應過來,心說莫不是這次出海,也要趕在大雨天嗎?繼續試著躲避陳詩雨他們的追擊?但我對這種戰略不報任何希望了,畢竟陳詩雨的鼻子太靈。
這樣五天後,天氣預報提示,未來三天全是大風,甚至風力都到七八級了。
我以為又要等了呢,誰風天出海啊?但姜紹炎竟說時機到了,邪君那邊也在等待我們了。
我稀里糊塗跟姜紹炎出發了。我們四個來到偏僻的港口,這裡停著「老熟人」,就是上次載我們的客船,整個船上還被裝好了我們這次需要的裝備。
我們上船後,我特意瞧了瞧裝備都有啥,發現只是狙擊槍步槍這類的,連個重機槍和大炮都沒有。
姜紹炎還讓客船出發了,我們要去邪君島嶼附近跟他匯合,姜紹炎還告訴我,一會我們帶著裝備要登邪君的船。
我不知道邪君的船是啥樣的,但想必他私人的船,又不是軍艦,肯定沒啥好武器。
我忍不住跟姜紹炎念叨,「趁現在剛出海還來得及,我們跟警方申請,弄點重武器吧。」
我覺得自己是掏心窩子的實在話,也很中肯。誰知道姜紹炎立刻把我否了,說重武器太危險,我們帶著這些槍械就足夠了。
我搞不懂危險在哪裡了,還打心琢磨,我們傢伙事過硬,不應該是陳詩雨他們覺得危險才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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