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砰砰直跳,心說這乾屍不是死了麼?而且還穿著國民黨服,難道我們四個判斷錯了?他這么半死不活的熬了半個世紀?
不管從哪方面考慮,我都覺得危險,也嗷的嚎了一嗓子。
他們仨沒料到我會出現這一出兒,都敏感的看向我,鐵驢更是問了句,「徒弟,你羊癲瘋犯了?」
我沒心情跟他鬥嘴,指著乾屍,把看到的詭異說出來。
他們又把目光轉移,一起打量起乾屍。乾屍的眼睛不動了,恢復成最早的樣子。
我納悶了,心說難道自己出現幻覺了?
老貓不管那個,把刀拿出來,頂在乾屍胳膊上說,「來一刀試試就知道了!」
他這種做法有點狠,但想一想也確實最有效。我跟鐵驢都贊同他這麼做,姜紹炎卻擺手不同意。
姜紹炎扭頭看看身後的海王號,跟我們說,「別忘了還有邪君他們,我們在這給乾屍『解剖』,不太妥當。」
老貓皺了皺眉,把刀收起來。我稍一琢磨,也懂姜紹炎的言外之意。
姜紹炎又下個決定說,「這樣吧,咱們把乾屍運回去,等一會一起在海王號上研究。」
老貓獨自跳回木船上,姜紹炎和鐵驢一起合力,把乾屍抱過來。我也打了把下手,而且我對老貓不幫忙的態度有些不滿意,覺得他太獨了。
我發現姜紹炎和我也有一樣的想法,我們一起把乾屍放在老貓旁邊,這樣算強迫他去監督這具乾屍了,一旦有異常,他會最先做出反應。
我以為這就完活了,我們也能收工了。但姜紹炎搖搖頭,又指著木筏子說,「把它也帶走。」
我不理解了,心說一個木筏子而已,有什麼帶走的價值嗎?我問了一句。
姜紹炎摸著額頭說,「不管怎麼樣,木筏子能在海里還不散,這就有說道,還是一併帶回去研究下吧,另外……」他頓了頓後補充一句,「到時真沒啥研究價值了,我們可以把它劈了燒鍋爐。」
我被他後半句雷住了,也覺得這不像我認識那個烏鴉大人了,他啥時候變得這麼摳了?記得在且末屍國時,他挺大度的,舉手之間就調來兩顆導彈!
我是真想不明白了,我們仨又一起動手,把木筏子拽到木船上。之後四人一起划槳。
這次木船加了重量,我們劃的有些費勁了,不過海王號上的小矮子挺配合,那兩個放我們下海的小矮子一直沒走,守在平台旁邊。
我們上到平台上後,他倆又叫了幾個小矮子過來,一起動手,讓平台嗖嗖往上升。
等把乾屍和木筏子都運到甲板上後,邪君一行人也趕了過來。姜紹炎把剛才看到的情況都念叨一遍。
我留意到一件怪事,這期間邪君有點心不在焉的,時不時扭頭看著某處海域。
我也順著瞧瞧,但那裡大霧漫漫,真沒什麼可看的。
姜紹炎一直把情況說完,邪君也沒回復。姜紹炎多麼猴精的一個人?其實早看出邪君的不對勁了。
他倒不像我,沒扭頭看,反倒把眼睛閉上,站起身子,一動不動的。
以前姜紹炎就有過類似的情況,我知道,他又在用所謂的直覺了。
我們其他人沒做啥,默默等著,過了半分多鐘吧,姜紹炎睜開眼睛先說了,「那裡有東西,還是龐然大物,正飛速往這邊靠近。」
邪君一定有類似的感覺,但沒姜紹炎這麼肯定,他詫異的扭頭看姜紹炎一樣,又大有深意的哼笑一聲。
我咋覺得邪君明白啥了呢,卻又沒當我們面說。
邪君發話了,讓大家都做好應變準備,看到底什麼東西過來了。
這幫小矮人都拿出斧頭,而我和鐵驢快速的跑到倉庫里去了,這裡存著我們的裝備,有槍。
我拿了兩把手槍,鐵驢拿了些彈藥。等我倆趕回來後,遠處還沒動靜,但有個小矮子耐不住,對著瞭望台嗖嗖爬上去了。
其實我覺得他這麼做根本沒用,現在是霧天,他爬的再高,不一樣被霧氣擋住麼?
但我錯了,隔了兩三分鐘,瞭望台上的小矮子叫喚起來,阿巴阿巴的。他聲調急促,明顯是一種示警。
氣氛一下緊張起來,我們都死死盯著遠處。漸漸的,一個龐大的黑影出現了。
隨著它越來越近,我看的直愣,這是一艘大船,甚至規模上都堪比海王號了。只是它比海王號還古老,沒有蒸汽設備,船兩旁順出來好多大槳,是靠人力來劃的。
我都懵了,心說這船哪來的?難道是中轉島的船?這也不科學啊,我們現在離中轉島很遠了,用這種船出海很危險的。
鐵驢看的更仔細,他指著船頭提醒,讓我們看logo。
這logo是一個大骷髏頭,下面還有兩個骨頭棒子做交叉狀。我一下想起海盜了,也只有海盜船才用這種標誌。
我腦袋裡的弦兒繃得緊緊地,心說先試著遠距離跟他們溝通,溝通不行就打跑它,決不能讓它靠近,不然光是劃大槳的人都衝出來,也夠我們受的。
我把建議說出來,邪君和姜紹炎都沒表示。那些小矮子都聽邪君的話,也對我的話置之不理,至於老貓就更不用提了。他還蹲了下來,大有歇一歇,為一會兒打鬥做準備的意思。
鐵驢想了想,把狙擊槍舉起來,通過瞄準鏡往海盜船上看著。
他對準的是駕駛室,但很快的,他臉色有些不好看,還把狙擊槍拿了下來,罵了句他娘的。
我心說咋了?這都啥時候了,他要是瞄到操舵手了,就趕緊開槍,不打死也打殘他,算是一種警告吧。
我拽了鐵驢一把。鐵驢知道我想啥呢,無奈的念叨一句,「船舵前沒人,駕駛室也沒人活動的跡象。」
他話里話外的意思,這竟是一艘空船,一艘恐怖的幽靈船!
我以前看電影時,上演過這種情節,但現在真實的場景發生在我眼前,我懵了。
這麼隔了一會兒,幽靈船離我們很近了,速度還越來越快。而船兩側的大槳,只是偶爾動一下,這更驗證鐵驢的話沒錯。
邪君招呼小矮人,說我們啟航,擺脫掉幽靈船。
小矮子們趕緊行動,本來我們四個也要離開,打算去燒煤。邪君卻把我們叫住,說燒煤的活兒有別人來做,我們帶槍好好警惕幽靈船吧。
我們都應聲點頭,而且除了鐵驢,我和姜紹炎也把手槍舉起來,邪君也在我們旁邊站著。
我以為很快我們的船就要動了,但沒這回事兒,海王號還是靜靜的浮在海面上。
邪君有點急了,催促的嘯了一嗓子,我們現在離駕駛室很近,很快有個小矮子從駕駛室衝出來,跑到邪君旁邊後還指手畫腳的打啞語。
邪君臉色陰冷起來,說有這回事?又跟我們念叨一句,「海王號走不動!」
我心說不能吧,我都隱隱看到,鍋爐室里呼呼往外冒白煙呢,這麼大的動力跑哪去了?
我正納悶呢,幽靈船加速了。
我們眼睜睜看著,它毫無忌憚的撞了過來,砰的一聲響。我覺得腳下跟地震了一樣,也一滑之下摔倒在地。
海王號受損很重,有一側船壁被撞了一個大洞,無數碎片和木屑子從幽靈船和海王號上往下落。
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摔到的意思,邪君是半跪在地上,等重新站起來後,他氣的嘯了幾聲,又扯嗓子喊,「他奶奶的,都給我上,衝到這幾把破船上看看,遇到活口一個不留。」
小矮子們行動起來。
他們依舊用了老套路,搬出幾個大梯子,搭在幽靈船上,只是現在是霧天,沒人選擇拽繩子盪過去。
這期間姜紹炎給我鐵驢和老貓下命令,我們也過去看看。
我是真逗比了一把,等梯子搭好後就爬了上去,踩著一格一格,來到幽靈船的船舷上。
但正等準備往下跳的時候,我回頭一看,心涼了一半。除了身後緊跟的鐵驢,其他人都沒過來呢。
我心說冷詩傑啊冷詩傑,你這麼積極幹啥?又不是下班去食堂搶飯!
我想往後退退,等大家都過來的。但鐵驢這個缺德玩意,一看我有退的打算,推了我一把,還說,「徒弟,你快點下去啊。」
這是在梯子上,本來我踩格子就跟蹩腳,這下好,他一用力,我根本沒法停留在原地,不得已硬著頭皮先跳了過去。
我成為第一個來到幽靈船上的人,而且麻煩還在後面呢,剛落到甲板的瞬間,我就覺得腳下一軟,還傳來砰的一聲響。
這甲板都不知道多久沒維護了,有的地方早就爛透了。
我嗷一嗓子,整個身子下落。我突然有股很強的恐懼感,不知道這麼一落,自己會到哪裡?是船底艙里?還是直接到了陰曹地府呢?
我稀里糊塗的落到底了,而這一刻,我聞到很濃的屍臭味,外加缺氧,我都沒精力留意周圍是什麼樣的環境了。
我扛不住的跪在地上,倆眼發黑,特想大喘氣,試圖用這種方式多吸吸氧,但每次一喘,我又被臭味熏得咳嗽。
這下好了,我直打嗝。還是悶頭轉向的打嗝。
我沒留意過了多久,反正還在我難受的時候,有個大手啪的一下,拍在我肩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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