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凱村沒有村長 第五十二章 哈爾的過去

    把祖傳的利器變賣之後，父親拿出以前曾用過的雙刀，雖然不及祖傳的利器好用，但拿來做任務也還是可以湊活過去了。

    他也在幾天後獲得了人公會批准的人資格，成為了一名等級一的人。他開始滿心期待，以為終於能夠給父親分擔了。

    但他發現，好像一切都晚了。

    父親死了，據說是犧牲在狩場上。和父親一起出任務的幾名人都一起遇難了，他們的屍體也都沒能發現。

    他很頹廢地坐在家門口的階級處，路往的村民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不屑，還有鄙夷。以前的他覺得村民們怎麼看他們這一家都無所謂，因為他們一家人還在一起很溫馨地活著，不過現在呢，父親都已經不在了。

    家已經不完整了。

    家中只剩下病弱的母親，還有才幾歲大的妹妹，維持這個家的擔子毫無疑問就得由他來扛起。為了生計，他就只有是當人。

    但是他沒有選擇在本地當人，因為本地的人看到他的眼神就好像很可笑一般，有的人甚至還在一邊說，「這小子他老爸硬是要接那個高危險的任務，真是不自量力，還連累著整支小隊的人都陪著一起犧牲了。」

    他真的是很氣憤，他曾經想過和那些人打上一架，但是他知道他和那些人的差距太大了，自己根本就沒有勝算。

    母親最基本的家務事還是能做的，這也是他能安心的離開這裡在外地賺取報酬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而且隨著妹妹的長大，以後也能稍微為母親分擔一些輕便的活計。

    ————

    「然後，我就來到了這裡。我們見面那次是我剛來這裡不久，對這裡完全就還沒有熟悉，要不是遇上了哈爾師傅你，可能我已經被不知道哪個怪物吃到肚子了。」巴克把杯子中還剩餘的一點啤酒喝光，不過酒似乎已經喝完了，「服務員，再來一紮黑啤酒。」

    「這就是你的故事呀。」哈爾似乎饒有興趣。

    「恩，很糟糕吧。」

    「還好啦，起碼你還有個母親，還有個妹妹。而我，卻什麼親人都沒有。」哈爾的眼神變的黯淡，「那麼，下面就來聽聽我的故事吧，不過我並不怎麼擅長說故事，你就將就一下吧。」

    「你知道什麼是龍人吧。」將故事之前，哈爾問了一下巴克，巴克示意點頭，龍人族的存在也許所有人都知道，譬如孤城的那位城主大人便是一名龍人。

    「龍人有時候在社會底層民眾中的受歡迎程度還真是很『高』呢。」哈爾用著像是嘲諷的語氣輕聲說了一句。

    巴克不明白哈爾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而哈爾只是隨意提起這個問題，然後便開始講述他的故事。

    ————

    在很多年之前，有一個小孩。

    小孩從小就沒有對於父親的回憶，對於母親的記憶也只是有很小的時候的那些。

    他的父親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除了在小時候聽母親說起過的關於父親的事情，其它的他是根本就不清楚。不過他並不想知道關於自己父親的事，這個拋下他還有母親的人，他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去知道。

    母親雖然在他的記憶中也沒有太多的分量，但是作為他能回憶起的唯一的親人，母親在他的心裡的位置是永遠不變的首位。記憶中的母親，是一位美麗的女人，就算用盡這個世上用來形容美麗的詞語也無法形容她的美。

    說這些話並不是因為母親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多麼美好的存在，只是，在他心底，這是他的唯一一份寄託。

    這是一位小孩小時候最優美的回憶。

    不過，這種美好的時光總是很容易流失的，就好像神要和你開玩笑一般。他的母親就在他的面前讓一群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神秘人帶走了，他試圖阻止這群神秘人帶走他的母親，但是和這一群人相比，自己的力量實在是很微不足道，他們壓根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就算他在很努力地阻止他們帶走自己的母親。

    『自己真的是太弱小了。』還在很小的時候他就產生了這種想法，『我必須要變得強大，然後救回母親。』

    母親被人帶走以後，這間本來他認為很小的屋子突然間就顯得寬敞起來，寬敞的有些空洞空虛。他站在這間屋子的門口，猶豫著還要不要回去這個『家』。支離破碎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家。

    那就走吧，既然這個家已經不再算是家，那也沒什麼可以留戀的了。何況這裡的人本來就對他們不是很友好，前幾天他還被村裡的幾個孩子揍了一頓，母親還一邊為他上藥一邊哭泣。

    「要是他還在就好了，村民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遺棄我們。」他還記得母親那天說過的這句話。

    他的父親是一位英雄，經常要在外面對抗強大的怪物。所以沒有時間回來，母親經常這樣跟他說道。

    但是，連自己的家人都沒法保護的英雄，究竟算什麼英雄。每次母親提起這位英雄父親的時候，他都會這樣想。

    這個所謂的父親在他眼中跟笑話沒什麼區別。

    ————

    他從那一天開始就離開了原來生活的村子，靠著變賣房屋的錢一邊流浪一邊尋找自己的落腳點。不過每到一個村莊，他都總會不可避免地遭到周圍村民的鄙視，甚至有一些新建立的村子裡的人會公然地把他拒絕於村外。

    這是為什麼，還是小孩的他不斷地詢問那些把他視為異類的村民，但是沒有人理會他，有的人甚至還會再踹上他一腳。

    傲慢、藐視和憎恨人類，這是那些處於社會底層的人們對龍人的認知，加上被一些人刻意地渲染，造成了更多誤解，導致社會底層出現了對龍人的厭惡的情緒。

    這種趨勢持續地增長著，不知道到底是誰挑起來的矛盾，底層的人們越來越多選擇跟龍人站在對立面上。

    但這是他後來才明白的，現在的他對這一現象完全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