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真人聽哪吒說完,不禁皺起了眉:「你說你隨手一箭就射死了人?還是一個連你父親都護不住你的人物?這天下間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你且說說你是射死了什麼人。」
想了想,哪吒道:「當時弟子得知自己殺了人,一時慌張,卻是記不清父親到底說了什麼,只是父親好像提到了那人似乎是一個叫石磯娘娘的什麼人。」
「石磯?」聽到哪吒這麼說,太乙真人一愣,隨即想起了是誰——這似乎是通天師叔門下的弟子。頓時,太乙真人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如果真是那位石磯,而且哪吒當真射死了她的什麼人,那倒是難辦了。雖然說石磯只是截教外門弟子,太乙真人自信她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闡截兩教關係又不一般,並不是什麼都能用修為說話的,事事還要講一個「理」字。如果想不講理,憑修為壓人——當初崑崙山呲牙仙被打回原形的一幕猶在眼前,如果仗勢欺人被那位大師兄知道了,那位大師兄可不會管你是誰的弟子。要知道,呲牙仙不僅是通天教主的內門弟子,當時通天教主可是都親自出面求情了,然而就是這般呲牙仙還是被打回了原形,可想而知那位大師兄對於這等禍起蕭牆之事的厭惡。
一瞬間,太乙真人想了很多,但是看著哪吒可憐巴巴的樣子,太乙真人心頭一軟,還是安慰道:「哪吒莫怕,有師傅在,無論如何,都會保你周全的。如果你沒有殺人,師傅自然不會讓別人冤枉你,如果你真的殺了人,那麼你只要賠個不是,剩下的師傅會想辦法幫你彌補,放心吧。你且去裡面待著,若是石磯來了,為師自有說辭。」
看著太乙真人慈祥的樣子,哪吒心中漸漸平定下來,「嗯」了一聲,去洞府裡面歇息去了。
看到進了洞府深處,以及太乙真人愁眉不展的樣子,文殊廣法天尊最先說道:「太乙師兄,為何如此愁眉不展?」
輕輕搖了搖頭,太乙真人嘆了口氣道:「怎能不愁?方才吾那劣徒說的話師弟也聽到了,吾又怎能不愁?吾對那李靖還是有所了解的,他既然讓哪吒來我這避難,必然不是信口開河,雖然不知是否有宵小從中作梗,但是多半是哪吒真的傷了那石磯的弟子之類,這樣一來,終究是吾理虧。待那石磯找上門來,吾又該如何應對?這豈不愁人?」
聞言,一旁的普賢真人輕輕一笑,道:「太乙師兄多慮了,想那石磯不過區區一個頑石成精,又只是截教外門弟子,如今你我師兄弟盡皆在此,又豈會怕她?若是她真的妄然要拿師兄那弟子怎麼樣,師弟雖然不才,但也要叫她知道我闡教仙家手段。」
聽到普賢真人這麼說,太乙真人搖了搖頭道:「師弟此言不妥。那石磯與我等同屬三清門下,此事若真是如哪吒所說,那乃是我理虧,又怎麼可以仗著多修行幾年而欺人?」
聽到太乙真人這麼說,文殊廣法天尊,普賢真人,還有懼留孫悄然對視了一眼,懼留孫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是文殊廣法天尊卻是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只是太乙真人此時憂心哪吒之事,卻是沒有注意。
石磯在離開了陳塘關之後,因為已經知道了哪吒才是罪魁禍首,盛怒之下,石磯卻是連骷髏山都沒回,直接架起雲頭朝著乾元山金光洞而去。
因為石磯復仇心切,所以一路急行,沒多久就到了乾元山。
見到了乾元山,石磯落下雲頭,來到金光洞外,看著緊閉的洞門,石磯開口冷喝道:「太乙,出來!」
金光洞中,太乙真人聽到外面石磯的聲音,不禁微微苦笑——「幾位師弟稍坐,我且出去看看。」說完,太乙真人就朝著金光洞外走去。
見到太乙真人出去了,文殊廣法天尊,普賢真人,懼留孫三人對視一眼,懼留孫低聲道:「兩位師兄,沒有差錯吧?萬一這石磯死了,又引出了什麼人來為她復仇,那此事就大發了。」
聞言,文殊廣法天尊微微搖了搖頭,淡淡道:「師弟放心,燃燈老師親口所說,這石磯素來獨來獨往,除了身邊兩個童子,極少與人來往。這是燃燈老師聽通天師叔門下一位弟子親口說的,斷然不會有錯。眼下大劫起,天機混亂,事後只要太乙師兄不對外提及,縱然是老師他們幾位聖人,無心之下也不會有所察覺。而此事畢竟事關太乙師兄的弟子,我想他自然是不會對外宣揚。」
聽到文殊廣法天尊這麼說,普賢真人和懼留孫皆是放下心來。
微微一笑,普賢真人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去幫幫太乙師兄吧,免得他為難。」
聽到普賢這麼說,懼留孫和文殊廣法天尊對視一笑:「那是自然。」
而另一邊,太乙真人出了洞府,便看到一名身穿玄色道袍的道姑面色冷冽的站在外面。見狀,太乙真人自知理虧之下,率先行禮道:「道友有禮了。」
然而,盛怒之下的石磯卻並不吃這一套。淡淡的看了太乙真人一眼,石磯冷冷道:「太乙,我尊你在原始師伯門下修行,叫你一聲道兄,然而你那弟子哪吒無故射死我童子,今日你若把他交出來,自然無事,否則休怪我不講情面。」
聽到石磯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太乙真人心中暗暗叫苦——看來哪吒射死的並不是什麼普通小童,恐怕是石磯極為看重的弟子,這下就麻煩了。
輕輕一嘆,太乙真人開口道:「石磯道友,這事我已經聽劣徒說了。只是雖然哪吒傷了令徒,但是他並非故意行兇,只是誤傷了令徒。雖然錯在哪吒,但是終歸罪不至死。道友且看這般如何?我讓哪吒給道友賠個不是,然後貧道會盡力補償道友,如果道友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貧道一定會想辦法滿足道友。即使貧道做不到,貧道也會去求老師成全,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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