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來,寒暑交替,轉眼便是十年之久,白天神農親嘗各種花草,晚上則借著火光,將各種植物的藥性一一記錄在獸皮之上,雖有楮鞭相助,可辨識植物是否有毒,但即便是明知有毒,神農卻不得不嘗,否則焉能了解毒物的藥性,從而推出解毒之法,好在神農得天道庇護,又生有一水晶肚皮,頃刻之間便能將毒物的藥性瞭然於心,每每毒發身亡之前,總能找到解救之法。
十年光景,神農親嘗無數花草,時刻處於生死危機之間,雖然僥倖不死,但多年摧殘之下,縱有修行在身,也是瘦骨嶙峋,佝僂駝背,白髮蒼蒼,若非一股為人族尋得生路的意念支持,恐怕早已埋入黃土之中!
這日,神農忽然發現一株攀在樹上的藤狀植物,開著一朵朵黃色的小花,那葉子還會一張一縮,神農對此奇怪極了,就采了一些葉子放在嘴裡咀嚼著,誰知這是一種有劇烈毒性的藥草,叫斷腸草,根本不待神農解毒,便將神農的生機奪得七七八八,眼見一命嗚呼,命喪黃泉。
就見一道光華閃過,一道人俯身抱起神農,趕忙將一赤色丹丸,放入神農嘴中,良久之後,神農的臉色才慢慢出現些許血色,命也算保了下來,而那道人正是其師多寶。
多寶將神農抱到旁邊的一棵大樹之下,令其靠坐在樹幹之上,看著那白髮蒼蒼的衰老面孔,初見神農的場景浮現在多寶腦海之中,心中哀道:這還是當初那頑劣少年嗎?
多寶也曾想過,自家徒弟此行將會是如何的艱難險阻,可從未想過,短短十年,其就已變成這個樣子,若非自家老師提醒,恐怕只能前往陰曹地府之中,方能師徒再會。
一時間,悲涼,自責之心大起,一邊憐憫自家徒兒的悽慘遭遇,一邊卻是身為師長卻讓自家弟子差點一命嗚呼的自責。神情變幻之間,竟是引得天人感應,周遭靈氣,向其迅猛聚集而來。
早前多寶就是准聖初期修為,修持多年,早就圓滿,而今翻心神牽動之下,引得天人感應,卻是又到了斬屍的邊緣,而金鰲島上,碧游宮中正在為一眾弟子講解大道的通天聖人,突兀停下,伸手一指,其身後的青萍劍嗡嗡作響,瞬間破空而去,消失不見,一眾弟子趕忙詢問,通天聖人卻是笑而不語,待一眾弟子心神平靜之後,復又繼續講解大道。
至於青萍劍到底去了何方,當然是去為多寶斬屍護法而去,要知此刻,多寶身處荒郊野嶺,但凡有些許差池,此次機緣便會錯過,到那時,就不知道何時才能有此機緣了。
有了通天聖人出手護持,多寶自是不受外物影響,加之早有斬屍的經驗,很快在靈氣聚集之下,一褐衣老者出現在多寶身後,慈眉善目,白髮如雪,正是多寶善屍所化。
「道友,有禮了!」褐衣老者對著多寶施禮道。
多寶轉身還以一禮,便將善屍收入眉心識海之中,卻是此刻不是研究善屍之時,復又向空中的青萍劍拜了三拜,說道:「多謝師父護佑之恩!」
青萍劍輕鳴一聲,便消失不見,見此,多寶再次轉過身形,看向神農,見其依舊未醒,便在其身邊靜靜守候。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神農才悠悠轉醒過來,看見自家師父正看著自己,空中呢喃道:「哦!師父來了?咦!我不是死了嗎?」
卻是神農剛醒,神智還有些不清,多寶見狀也不出言解釋,揮手間,將一道仙氣打入神農身體之中,以助神農快些恢復。
頃刻之間,神農完全清醒過來,也明白了乃是自己師父救了自己,否則豈有命栽?
當下,神農便要起身跪地拜謝其師多寶,然卻被多寶施法拖住,動彈不得。
「好了,些許繁文縟節卻是不必了!感覺身體如何,是否還有不妥之處?」多寶出聲道。
問得師父如此一說,神農卻是忍不住了,雙目含淚泣道:「弟子還未拜謝師父救命之恩,反到讓師父出言關切,弟子…弟子…」
說到這裡,神農卻是說不下去了,早已泣不成聲。
看著哭得如同孩提一般的神農,多寶心中亦是甚為感動,復又莞爾一笑,說道:「行了,堂堂人皇,卻如孩子般,哭哭啼啼,你也不嫌臊得慌,哈哈哈!」
神農聞言,頓時止住了哭聲,滿面漲紅,訥訥不語。
看得此狀,想想那九歲之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復又看看現在的神農,多寶更是大笑不止。
這邊神農就更加窘迫了,但也將師徒二人心中的傷痛之情消散得一乾二淨,然此次事件亦是神農嘗百草的一個契機,是時候回去了!
多寶護送神農回到陳都,群臣聞之,率領萬民迎接神農歸來,多寶見再無自己之事,便告辭離去,一番接風洗塵之後,神農將自己關在屋中不出,潛心整理自己多年所得。
又是一年過去,最早的中醫典籍正式問世,後被人編寫為《神農本草經》,又因神農嘗百草事跡,故稱《神農百草經》,這些均是後話,不必多提。
隨著神農將多年所得,煉藥之法傳入人族,大大改善了人族當時的醫療水平,人口數目再次激增,乃是流芳萬古的功德,同樣標誌著神農圓滿之日越來越近。
卻說神農有一女,名為女娃,其母因生其而亡,孩子自小無母已是可憐,可其卻如同長不大的孩子一般,一直保持在七歲的樣子,其心性也是如同小孩一般,就連其師多寶亦是無法,為此多寶特意返回金鰲島,詢問解救之法,然其師通天只說了四字:自有緣法!最終只能聽天由命,然神農每每思及此事,均感愧對亡妻,遂對女娃十分溺愛,就連多寶也傳了女娃些許修煉之法,多年下來,雖未成就仙道,但也小有些神通。
神農雖然創出中醫之學,但依舊要細細研究,恐有疏漏,貽害世人,也就少有時間陪伴女娃,正巧多寶外出訪友,多日未歸,女娃一人卻是悶得發慌,別得小孩又都懼怕她,自然其也跟他們玩不到一塊去。
夏日炎炎,天氣酷熱難耐,女娃心情也是煩躁不已,頓生戲水之意,可又感覺平常河湖無趣至極,正巧聽人談論大海之水居然咸苦至極,不能解渴,心下暗道:我還真沒去過大海,不妨去見識一番,想來在海中戲水,更有一番樂趣。
可女娃終究是孩子,未得大人允許,也不敢私自前往,畢竟陳都距離大海甚遠,可等了幾日,見父親整日繁忙,不理自己,師爺多寶也未曾歸來,心下一氣,哼!都不理我,我自己玩去,反正去個幾日,也不會察覺自己未在。
小孩就是小孩,想了就做,哪還會考慮後果,再說東海雖遠,但對於女娃來說,卻也不遠,施展縮地成寸之法,有個兩三日便會到達東海之邊。
女娃來到東海,見大海波瀾壯闊,一望無際,未曾有一處河湖能與之相比,心情自是十分歡快,光著小腳丫,便奔大海而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2s 3.625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