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景宮
五聖對坐。
諸事有了定論。
主位上的太清道德聖人老子道:「女媧師妹交給我們。」
其餘兩人點了點頭。
「輪迴那位若出手……」
「自有老師應對。」
「如此就好。」
大事議定。
五聖齊齊看向了湯谷。
老子問:「哪位道友走一遭?」
准提道:「貧道與她有舊,不好出面。」
元始道:「貧道兩位弟子與她有舊,她也曾去玉虛宮拜見過貧道,貧道沒法去。」
通天道:「她與我有緣法。」
老子道:「貧道不想見她。」
四個聖人齊齊看向了接引。
接引沉默了一會,嘆息一聲,道:「那就由貧道走一遭吧。」
四聖臉上齊齊露出了笑容。
元始道:「有勞接引道友。」
准提道:「有勞道兄。」
通天對接引打了個稽首。
老子道:「就定在百年後吧。」
接引點了點頭。
一片混亂天機中,四聖各回道場。
混沌,媧皇宮,女媧聖人峨眉微顰,目光銳利的掃過洪荒天地,她冷笑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天機如此混亂,不是鴻鈞出手,就是五聖聯手,不管是誰,都在欺瞞她。
媧皇宮赤霞如血,紅的可怕。
九幽輪迴,白衣拖地長髮及腰的白衣女子嘆息了一聲,那一聲嘆息,在空蕩輪迴中久久不散。
……
通天聖人即將回歸碧游宮之時,腳步一頓,轉了方向。
金鰲島,石磯又來了,她和水火童子在紫芝崖下說著話。
水火童子就是那個小胖墩。
小胖墩見到石磯道:「老爺還未出關。」
「我知道了。」
石磯又站了一會,就離開了金鰲島。
有一有二,不會再三再四,她不會來了。
石磯解下酒壺喝了一口酒,迎風踏浪行。
「吟……」
忽聞龍吟。
石磯抬頭又見金光。
不是龍,是兩頭金蛟惡鬥。
兩隻大手從天而降,平風定浪,一手一頭抓住了金蛟。
「聖人留步!」
石磯風馳電掣急追。
聖人抓著金蛟的手僵了一下。
風平浪靜的海面上站著一個長身如劍的筆直身影,青袍如水,長發如風,與海天交融,又見鋒芒。
不可直視,不可久望。
石磯稽首躬身:「石磯見過教主。」
通天教主背對著石磯,沒有回頭,他問:「你有何事?」
石磯道:「想向教主求取一法。」
「何法?」
「替死之法。」
通天教主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道:「天道不可欺,輪迴不可逆。」
石磯道:「我截教不就是為眾生截取一線生機嗎?」
通天教主嘴又抽了,他終於明白八景宮中,一個個聖人不願去湯谷走一遭的真相了,他更理解了大師兄那句「貧道不想見她」的真諦了。
他其實也不想見她,只是沒躲過。
通天教主沉默了很久很久,海浪隨著聖人的心起伏,海風掀起了聖人的衣袍,吹亂了聖人的長髮。
石磯靜靜站在聖人身後,衣袍不動,風浪不驚。
不知過了多久。
聖人出聲:「是為你自己嗎?」
石磯回答很快,「不是。」
聖人一條眉毛揚了揚,「如用你一命換你要救的那人一命,你願意嗎?」
「不願。」毫不遲疑。
「為何?」
「因為我要救的不止一人,我一條命不夠用,我也捨不得。」石磯很誠實。
通天教主嘴角抽搐,他那個心累啊。
又是長久的沉默。
「我有一法,即便身死也可保真靈不滅……」
「請教主賜法。」毫不猶豫。
通天教主眉心突突,「聽我把話說完。」
大海起颶浪,可見聖人心情是如何的不平靜。
「是。」石磯躬身,畢恭畢敬。
聖人深吸一口氣,道:「但需要用掉你一個天地印跡。」
石磯立即回答:「我願意。」
「你知道天地印跡是什麼嗎?」聖人眉心突突。
「不知道。」
通天教主深吸一口氣,道:「那是業位的雛形,意味著只要你活的夠久,這天地間就會有你一個位子。」
石磯想了想,問:「我有幾個天地印跡?」
通天教主道:「三個,一個天地琴師印跡,一個太乙天地大能印跡,一個天階天地大能印跡。」
說著說著通天教主神情古怪了起來,洪荒有一個天地印跡的人並不少,凡是天地第一批生靈都有天地印跡,天地第一縷風,天地第一朵雲,天地第一條龍,天地第一個鳳,天地第一個道人,天地第一個魔,以後不管是風是雲,是龍是鳳,是道是魔,都是參照他們的印跡生出的。
一個生靈的天地印跡代表著生靈在天地間的地位。
後天生靈的印跡都在自己腳下,無根無基,入土不過三分,天地不認,不算天地印跡。
石磯道:「後兩個都可以用掉。」
通天教主捏了捏手中的金蛟,傳了一篇法訣,就匆匆離去了。
他決定回去要煉一件大殺器,就用他手中的兩條金蛟。
石磯一直彎著腰恭送聖人離去。
夕陽西下,殘陽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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