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抬頭看了看天,道:「這個月卻沒有好日子,下個月再看吧。」
「下個月?」飛廉聲音拔高,「您沒看到朝歌快要亂了嗎?」
「亂不了!」
石磯慢騰騰的走了。
她又怎麼會讓朝歌亂了。
崇侯虎在月末進城,飛廉月初第一天來找石磯。
不待飛廉開口,石磯道:「今天,就在今天,我要見她。」
飛廉欲言又止,一甩衣袖走了。
艷陽高照,無風無雨,也無雷。
妲己來了,她不敢不來,因為要見她的是石磯,去傳話的是飛廉,她誰都惹不起。
「琴師大人……」妲己笑的很牽強。
石磯笑著跟她招手。
妲己硬著頭皮走上前。
石磯指著一個奴隸如牛馬一樣被驅趕的地方道:「這是要幹什麼?」
妲己聲音微顫道:「建鹿台。」
「建鹿台?建鹿台幹什麼?」
妲己自不敢用糊弄紂王的那一套糊弄石磯,顫聲道:「取樂。」
「誰讓建的?」
妲己忙道:「大王。」
「誰的主意?」
妲己顫聲道:「小,小妖。」
「如此……」石磯道:「從明日開始去搬磚吧。」
「搬,搬磚?」
石磯點頭,「搬磚,鹿台蓋一日,你就去搬一日磚,我也會去,這叫同甘共苦,咱們工地見!」
第二日妲己在工地見到了石磯,不過石磯手裡提著鞭子,是監工,搬磚是她和那些又髒又臭的奴隸和賤民活,她身上被施了障眼法。
妲己搬了一天磚,不知被抽了多少鞭子,石磯不曾抽她,確切的說,石磯雖拿著鞭子卻不曾抽任何人,抽打辱罵她們的都是崇侯虎的狗腿子。
妲己腰酸背痛的回到壽仙宮又陪了紂王一夜。
紂王夜生活豐富,晝夜顛倒,天亮紂王回寢宮睡◇◆覺時,妲己卻要上工了。
她不敢不去,更不敢讓石磯等她,她對石磯的恐懼已深入骨髓。
石磯一笑,她心肝都顫。
所以妲己上工很積極。
不敢遲到,不敢早退。
「早!」
「……早!」
「昨天乾的不錯,繼續加油!」
石磯一個加油握拳的動作。
「加油!」
妲己照做。
妲己都快哭了,她竟有些感動。
炎炎夏日,汗流浹背,辛苦搬磚,污言穢語,還有皮鞭。
她恨死了崇侯虎和他的狗腿子,她不敢恨石磯,她給自己找到了不恨石磯的理由,她不曾打她也不曾罵她。
和動輒舉起鞭子抽她污言穢語侮辱她的監工一比,石磯真是個善良的大好人!
妲己堅持了四天,想好計策,回去把崇侯虎炮烙了,將崇侯虎手下的監工通通抽死,鹿台不建了。
朝歌子民歡欣雀躍,載歌載舞,妲己竟因此收穫了不少好名聲。
妲己主動來請罪,石磯不僅不曾怪她反而寬慰了她幾句,妲己很感動的走了。
飛廉在旁看的目瞪口呆。
目瞪口呆的絕非飛廉一人。
那些嘲諷的聲音全消失了。
人心未失,朝歌未亂。
不僅未亂,反而更穩。
只要石磯在,妲己就翻不起大浪。
一物降一物,妲己被吃的死死的。
而妲己卻能吃死紂王。
這朝歌城固若金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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