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該回去了。」石磯的聲音有些無力。
「不要!」兔子又一次拒絕了,同樣的理由:她不能丟下樹上的自己。
「那你說該怎麼辦?」
兔子歪著腦袋開動腦筋,「要不……要不……我們帶她一起回去?」兔子越說眼睛越亮。
石磯認真思考這種可能,雖然想法很清奇,可也不失為一種解決之道。
畢竟是她挖的坑,她總不能將自己埋在這裡。
「好。」
石磯一招手,樹上的冰月同裡頭的兔子一起落到了十二月面前,月里月外兩隻兔子大眼瞪小眼。
「姑姑?」兔子有些無措的看向石磯。
「又咋啦?」石磯頭也不回的問道。
「小十二怎麼帶小十二回去呀?」兔子虛心求教。
「滾回去,扛回去,背回去,看你嘍?」石磯很隨便的說道。
「滾回去?」兔子想了想,搖頭,「會弄髒小十二的,髒了,就不白了。」
「扛回去?」兔子看看自己的小肩膀,月亮比她大好多好多,沒法扛。
最後她還是決定背回去。
「呀!」
兔子一用力將冰月和冰兔背了起來。
「姑姑,等等我!」
一隻小兔子背著一個巨大的冰球搖搖晃晃的朝石磯跑去。
冰球忽上忽下,驚險之極,好似一個不小心,就會發生兔摔球碎的慘劇,看得少年玄雨和小姑娘青芽一陣驚心動魄。
石磯無言的看著咧著嘴笑得極開心的小傢伙,直搖頭。
「你真要背它回去?」
「嗯,我不能留小十二一個人在這裡。」兔子非常認真的說道,剛走幾步,兔子又想起了一件大事,「姑姑,我的雪球還沒拿。」
石磯回頭看了看吭哧吭哧幹著苦力的兔子,又看了看那一行排列的極整齊的雪球,她還能說什麼?
石磯無奈一笑,薄唇輕啟,幾句巫咒脫口而出,一個個雪球離地朝她飛來。
雪球在空中一轉一轉的縮小,落在石磯手中時,都成了一個個瑪瑙大小的雪珠子,石磯一把便抓了。
兔子張大了嘴巴。
「姑……姑!」兔子眼睛一亮,咧嘴傻笑,「姑姑,你幫我把小十二也變小好不好?」
「多小?」石磯直接問尺寸。
「嗯……」聰明的兔子又思考了,過了一會,她一本正經的說道:「不能太小,嗯,不能比雪球小,要不然小十二怎麼玩雪球?」
「哈哈哈哈……」
一直忍著,忍得很辛苦的二人組終究忍不住爆笑起來。
「姑姑,他們笑什麼?」小十二抖著耳朵虛心求問,「難道小十二說的不對?」
石磯強自將翹的嘴角繃緊,將眼中的笑意收起,咳嗽一聲,清清嗓子,道:「小十二說的極是,非常有道理。」
「嘿嘿!」小兔子眉開眼笑,姑姑說有道理那一定就有道理,其他人還沒小十二聰明呢。
如其所願,石磯將冰月變成了一個核桃大小的冰珠,冰珠裡面一個栩栩如生的兔子,一直傻笑著。
十二月捧著冰珠開心的不得了。
「給你!」
石磯一甩手,一串潔白雪珠手串戴在了十二月右手上。
十二月眨巴眨巴眼睛,驚嘆道:「好漂亮啊!」
「走啦,再不走就天亮了。」
「好!」兔子心滿意足的點頭。
來時,三人,去時,多了一人。
……
「玄雨,你可有事?」
對於送了一程又一程的少年,石磯自是無法無視。
一路心懷忐忑的少年,一下子被叫到名字,心中一慌,腳下一滑,差點栽出去。
「啥事?說吧!」石磯駐足看向少年,她對少年的印象其實並不壞,反而覺得他單純直率,很有個性,雖然這種個性有點二,但二的可愛,也是一個優點。
少年並不知石磯對他可樂的定位,他此時正在慫和勇敢之間搖擺,終於勇氣略勝一籌,少年一咬牙,帶著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決絕,少年壯士來到石磯面前大禮一拜,大聲喊道:「師父!」
「啥?」石磯被二貨一聲吼暈了。
「你叫我啥?」石磯深吸一口氣,壓下心悸,問道。
「師父!」少年又叫了一聲,這一次聲音弱了一點,看來勇氣消耗了不少,有點慫了。
「我說……我說……你……你……」石磯指著少年竟然一時不知說什麼的好,她確實被這二貨一拳打蒙了。
「我說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師父了?」石磯好不容易整理出一句。
「我……我……我這不是在拜您嗎?」少年抱拳弓腰,禮誠意真的回道。
石磯竟然無言反駁,「你給我先站好。」
「是,師父!」
少年規規矩矩的站正。
石磯又是一陣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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