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世界。
卻說,那三清鬧了一場意見後分家,那崑崙山留給了玉清元始。
太清在首陽山立下了洞府,上清通天跑到東海金鰲島上建起了宮殿。
三人雖然分家,但卻都不約而同的放出話來,開始收徒,只是方法有所不同。
太清雖立人教,卻主張無為而為,並無特意教化人族。
況且,人族如今出了一位人道之主,需不需要他的教化,還是兩說。
因此,他就在那首陽山下立了一方大陣。
但見,虛空黑白太極兩儀變換不停,顯化一方黑白分明的世界。
隨後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單調的黑白世界,肉眼可見的無數高山深谷、樹木花草、江河湖海、亭台樓閣拔地而起,造化精妙!
陣名,太極兩儀。
以那混元一氣太清神符為基,以達到考驗心性的目的。
入得陣者,就將壓制修為,成為普通人,顯化出其內心深處的想法,不達太清要求,就會被踢出陣去。
放下大陣之後,太清也不去管,任由他人入陣。
旦凡有能出陣者,便可收之為徒。
然而,聞訊趕來入陣者如過江之鯽,能出陣者卻是一個也無。
崑崙山上的玉清卻是不同,他最為看重根腳,凡濕生卵化之輩一律拒之門外,連參加考驗的資格都沒有。
隨後,更是在山下擺下陣法,通過考驗者方可拜師。
一片金光雲海,綻放五色毫光,金燈萬盞,光明普照,有無數天機、大道至理一一闡釋,令人沉浸其中,金蓮湧現,玉清仙光照徹億億萬里。
此陣異常玄奧,唯有根腳深厚、意志堅定、道行高深、法力雄厚者可過,最後有十二人通過考驗,成為了玉清門睛弟子。
其為:廣成子、赤精子、黃龍真人、懼留孫、慈航真人、靈寶大法師、文殊廣法、普賢、玉鼎、道行、清虛道德、南極。
如果說太清和玉清是精挑細選、寧缺毋濫,那麼上清通天收徒當真算得上是另類中的另類。
他在金鰲島上擺下大陣,卻見一方劍氣世界虛空顯化,逆天之意顯露無疑,以一往直前之勢,對抗天威,求取一線生機!
但凡能出得大陣者,通天聖人來者不拒、廣納賢才,通通將他們收為弟子。
有多寶、無當、趙公明、三宵、馬遂、金靈、龜靈、烏雲仙等,只是魚龍混雜、良莠不齊。
因為,上清通天秉承道祖講道之德,認為當廣開方便之門,讓眾生皆有聞道之緣。
卻不曾想到,即使道祖講道,亦選三千先天生靈為座下客,不曾隨意宣講大道。
這也與通天所開創大道有關,其所創截教,取的就是截一線生機和機緣。
選徒問題上,走的亦是這條道路。
由此可見,三清分家,乃是道途的分歧而來,倒是早晚之事。
其實,上清收下這大批徒弟也是不得以為之。
之前三清尚未分家之前,三兄弟氣運相連,同氣連枝,倒還不覺得。
如今這一分家,通天才發現,他的立教之寶,誅仙陣圖根本就不能鎮壓大教氣運。
隨後,精於陣之道的通天又是心生一計。
他打算以東海金鰲島為陣眼,煉化萬千海島為陣基,布下萬仙大陣,鎮壓截教氣運。
因此,才會有此廣收門徒的無奈之舉。
洪荒大陸也因三清的收徒而沸沸揚揚,好不熱鬧。
能入得聖人門庭者,自是喜不自勝。
入不得聖人門庭者,只得一個個散去。
另一邊,西方世界。
眼見著東方興盛如斯,而西方卻是大貓兩隻,小貓三三兩兩,冷冷清清。
須彌山上,接引和准提相對而坐,皆是苦著一張臉。
「師兄,我西方何時才能興盛啊!」
准提悲呼一聲,臉上的苦味都能滴出水來。
「天道輪轉,自有我西方興盛的一日,師弟且安心等等吧!」
接引眼皮子一抬,安慰道。
他何況不眼熱東方,只可惜,除了眼熱也沒啥能幹的了。
「唉!」
准提聞言,哀嘆了一聲。
兩人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准提抬起頭來,看向接引,道:「師兄,上次道祖所言,你可還記得?」
「你是想...」
接引一愣,自然想到了什麼。
「不錯,時不待我,機會是靠自己爭取來的,師弟不去,自有他人前去!」
准提鄭重的點了點頭。
「也罷,辛苦師弟了!」
接引似乎是被說服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如此,師弟去也!」
准提說了一聲,便此消失離去。
....
且說。
道生一、一生二,三生萬物。
陰陽二氣沖混而生三萬物,周而復始。
故萬物皆負陰抱陽,沖混陰陽之氣,以為和諧。
是以萬物莫不有陰陽。
陰陽乃萬物之始也。
妖族二位大帝,一名東皇太一,二曰妖帝帝俊。
此二人出自太陽星,乃極陽之道的體現。
與太陽星相對的,是太陰星。
其孕育出一尊先天生靈,便是常羲。
常羲乃是太陰之神,秉一縷先天太陰之氣而生,與帝俊結為道侶,證得天婚,乃是妖族天庭的帝後。
後其與帝俊誕下十子,皆為三足金烏血脈。
三足金烏一脈雖統領妖族,然則血脈單薄,在十隻金烏誕生之前僅有帝俊和東皇太一兩人。
如今,無數元會以來終於有了十隻金烏誕生,妖族二皇那叫一個欣喜若狂。
是以,對於這十金烏,妖族二帝一後都是異常寵愛,不僅封其為天庭太子,更是要啥給啥,溺愛至極。
卻不知慈母多敗兒。
這十金烏有著太一三人的庇護,在天庭為所欲為,將偌大個天庭攪得烏煙瘴氣,一眾妖神卻都是敢怒不敢言。
三人也是無奈,又捨不得責罰十個小傢伙。
最後,三人一合計,便在東海尋了一島,名曰:扶桑。
帝俊令十隻金烏待在島上,沒有命令不得離開扶桑島。
不僅如此,更是設下了禁制,使得十金烏輕易出不得島。
如此這般天庭倒是清靜了許多,卻不知,恰是此舉,埋下了禍事。
起初,十隻金烏每日在扶桑島上嬉戲玩鬧,倒也不亦樂乎。
然而久而久之卻是不滿足於只待在島上,卻又懾于禁令,不敢私自出島。
他們雖是三足金烏,先天比別的種族優越許多,然畢竟修道不久,也只證得個太乙金仙境罷了。
在這大羅遍地走的洪荒世界,這點修為確是上不得台面。
在天庭倒也罷了,有帝俊三人護著自是無人敢招惹。
可是到了下界,帝俊又怎能放心讓他們行走洪荒?
故而對他們下了禁令,不許十隻金烏私自出島,否則便嚴懲不怠!
只是十隻金烏在天庭時橫行霸道慣了,天庭眾妖神不敢惹他們,那是懾於帝俊和東皇太一之威。
他們反倒以為那是自己修為高深,除了那高高在上的六位天道聖人和父親、叔父、母親,便只有他們天下無敵,渾然不把洪荒眾生放在眼裡。
這一天,十隻金烏棲在扶桑樹上,有些無聊的扇動著翅膀,氣氛顯得異常煩悶。
金烏中的老大忽然高聲道:「眾位弟弟,父皇讓我等居於此卻是無趣之極,我在天庭時常聽聞人言洪荒世界廣大無邊,更有許多新奇物事,想我等自出生至今,卻從未遊玩過洪荒世界,不如今日我等便一起出去玩耍一番如何?」
一眾金烏聽後心動不已,紛紛稱好,只有那最小的金烏有些猶豫地說道:「可是若是父皇知道了怪罪下來那又該怎辦?」
眾金烏一噎,腦海中不禁浮現帝俊大發雷霆的情形,同時打了個冷顫,一時靜了下來。
老大鼓動道:「眾位弟弟莫怕,我等偷偷出去玩耍一會兒,不叫父皇和叔父得知,卻是無有大礙。」
眾金烏聞言那冷寂的心又熱火了起來。
更有甚者叫囂道:「正是正是,我等乃是妖族太子,憑我等的修為去到洪荒世界,又有誰敢惹我等?」
那十太子聞言,仍是有些猶豫,說道:「父皇設下了禁制,我等皆出不得這扶桑島,為之奈何?」
聽到這話,眾金烏皆是一愣,心中的火熱瞬間消失。
是啊,出都出不去,說的再說有什麼用?
一想到這裡,十隻金烏都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
就在這時,卻見得一道人影閃過,出現在扶桑島外,不是准提又是何人?
他破開空間,來到了此地,正好聽到了十大金烏之言,心下竊喜。
「嘿,道祖有言,給人族找點樂子,你們十隻小鳥,就乖乖的當本聖的棋子吧!」
若是直接對人族出手,准提生怕會引得因果纏身,到時若引起人道的反擊就不美了。
思來想去,便想起了巫妖這二族。
巫族雖然腦子不靈光,但卻頗為團結,不好挑拔。
而且,事後若是引起了地道之主平心娘娘的注意,也得不償失。
那麼,排除巫族之後,就只有妖族最適合當這棋子了。
隱身在妖族天庭轉了一圈,得知了十金烏的存在,准提便心生一計,來到了東海扶桑島。
他一揮手,將帝俊布下的禁制悄然打開了一個角,而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渾然好似沒有來過一般。
另一邊,扶桑島上的禁制雖然沒有全消,只是露出了一個角。
但那十金烏是何等人也?
整天呆在這扶桑島上,對每一個角落、每一寸土地都是了如指掌。
因此,那個角露出來之後,立時就被發現了。
「哈哈,本太子正想出去玩,禁制就出現了漏洞,真是天助我也!」
大太子仰天長笑一聲,大聲喊道。
「不錯,可能是父皇感知到了我們的煩悶,特意放開了禁制,讓我們出去玩也說不定呢。」
其他幾隻金烏聞言,感知了一會兒,也是興奮的叫囂了起來。
「走走走,出去耍耍!」
言罷,眾金烏紛紛鼓動翅膀飛出了扶桑島。
那最小的十太子見九位哥哥都走了,猶豫了一會,也鼓動著翅膀追了上去。
十隻金烏齊出,橫衝直撞,在洪荒大地的天空中自由的翱翔,根本沒有收斂身上的太陽真火。
太陽真火何其霸道?
所過之處河流乾涸、萬林枯萎、生靈滅絕。
他們一路嬉戲打鬧,卻不知毀滅了無數生靈,造下了萬般罪孽!
此舉卻惹怒了巫族大巫,夸父。
夸父雙耳掛著兩條黃蛇,手裡拿著兩條黃蛇,乃是東方木之祖巫句芒部落中的一個大巫。
其人為人豪爽,嫉惡如仇。
見十隻金烏肆虐洪荒大地,毀滅無數生靈,更有許多巫族族人死於太陽真火之下。
這怎不叫他憤怒?
對著高空之上的金烏們,夸父怒喝道:「爾等扁毛畜生,竟敢犯下如此罪孽,今日饒爾等不得!」
言罷,拿出自己的兵器桃木杖,現了大巫真身。
其高有萬丈,一杖打向一隻金烏。
那隻金烏促不及防之下,被他一杖擊中,悲鳴一聲,脫落了一片羽毛,跌落在地!
眾金烏驚呼道:「老八!」
那大太子匆忙飛到八太子身旁,將之扶起一起飛到高空。
二太子對著夸父喝道:「你這廝是誰?竟敢傷我兄弟,難道不知道我等是妖族太子麼!」
夸父聞言冷笑道:「我道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憑著區區太乙金仙境的修為便敢跑出來撒野?原來是帝俊教出的好兒子!今日爾等既然來了,便別想再回去!」
巫妖是死仇,這是人盡皆知之事。
也就這十隻小金烏不知道罷了。
如今得知這十隻扁毛畜牲竟然是妖族太子,夸父當即就興奮了。
若是將其打殺,當可報得巫族大仇。
夸父手中的桃木杖又朝著最近的幾隻金烏打去,幾隻金烏忙撲騰翅膀躲閃,卻仍有被打中。
頓時又有一片羽毛脫落,眾金烏紛紛大怒,卻又無可奈何,最後只得朝著扶桑島飛回去。
夸父卻不放過他們,在地上健步如飛追著眾金烏,一追一逃,行了億萬里,金烏累得夠嗆,夸父也氣喘吁吁。
一直追到禺谷,夸父停了下來,張開大口,朝著不遠處一條大河的水一吸,不一刻便將這一段河水喝乾,方才稍解渴!
大太子大怒不已,他乃妖族太子,集萬般寵愛於一身,何時受過如此窩囊氣。
他心一發狠,便停了下來,對著九個弟弟道:「我等身為妖族太子,今日竟被一巫族大巫追得如喪家之犬惶惶而逃,傳出去豈不墜了我妖族威風?更是丟了父皇叔父臉面!今日死便死罷,我等且與他拼了!」
眾金烏聞言也膽氣大壯,也不再逃跑,一齊向著夸父噴出那熾烈的太陽真火。
夸父忙架起桃木杖欲擋住太陽真火,卻不知五行之中火克木。
不但不能擋住太陽真火,反而將之引到了身上,灼傷了一大片皮肉,直痛得他哇哇大叫!
眾金烏見太陽真火可傷大巫之軀,大喜不已,太陽真火更是不要命地往夸父噴去。
瞬間便將夸父全身都點燃了,漸漸地將夸父湮沒。
夸父一聲狂吼,無力地倒了下去,化作一片塵土,重歸大地了!
殺了一個大巫,眾金烏歡喜不已,個個發出一陣狂笑,囂張不已。
大太子向九個弟弟道:「枉天庭一眾妖神將大巫說得有多厲害,卻也不過如此罷了!怎及得上我等兄弟之威?」
九個金烏聞言也紛紛附和,大有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架勢。
卻在這時,遠方傳來一聲響亮的悲嘯,自遠而近,不一會兒便來到夸父倒下的地方。
眾金烏一看,卻見一身高九尺,背負一張巨弓的大漢正手捧著那根桃木杖落淚。
大太子對著他喝道:「你又是何人?」
那大漢站起身來,冷冷地看著一干金烏道:「吾乃共工祖巫座下后羿大巫是也!」
原來,后羿看到十隻金烏肆虐洪荒,便朝著金烏追來。
無奈,共工部落離此較遠,待到后羿來到之時,便看到夸父倒地的一幕,頓時目眥欲裂,心中悲痛萬分!
大太子哈哈笑道:「又來了一個大巫,今日正好,我等不僅殺了一個,又來一個送死的,父皇叔父知道了定會好生獎賞我等!眾位弟弟,哥哥所言對否?」
九個金烏也笑道:「大哥所言正是!」
后羿聞言,止住了悲傷,冷冷的看著這群井底之蛙,不發一言。
他從背上拿下那張巨弓,跨步擺開姿勢,對準十隻金烏。
一干金烏恥笑道:「你這廝莫不是傻了吧!竟然拿個沒有箭的弓來賣弄!」
后羿任他們恥笑也毫不動怒,只見他雙眼閃過一絲精光,大喝道:「射日神箭!」
只見無盡的天地靈氣紛紛湧來,沒入弓身,漸漸匯聚成一枚光芒璀璨的光箭。
后羿一咬舌尖,噴了一口精血到光箭上。
立時,光箭變得血紅無比,幽幽冷氣從其上散發出來。
雖不顯殺氣,但卻將眾金烏嚇破了膽,見勢不妙,他們剛要逃走,卻突然發現自己被一股力量定住,不能動分毫,心中恐懼不已!
此時,后羿已經將神箭鎖定了他們。
只見大喝一聲:「九星連珠!」
下一刻,就有一道血光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射向天空。
血光在空中倏忽一分為九,穿雲梭霧,破開一片空間,瞬間來到金烏之處。
在他們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已然洞穿了九個金烏的身軀。
十太子傻傻地看著九個哥哥身上的血洞,看著他們瞬間被一層冰冰封起來,摔落地上散成碎肉,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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