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歷 第四十章：洞悉一切
昊終於明白腳男們到底做了些什麼，他們無視了昊的偵查命令，開始以某種他也無法明白的方式對著那隻聖位旗下的萬族部隊進行了自殺性襲擊。
最可怕的是，這種自殺性襲擊是連續不斷的，也即這些玩家們自行組織了起來，一旦找到了那隻聖位的旗下萬族，先觀察，再計算，然後以每天平均數開始了自殺性襲擊，比如今天兩人，明天三人，後天四人這種，直到將對方全部殺死為止，腳男們會一直持續著增加自殺性襲擊的強度，而死亡後的腳男會通過傳送陣快速去到龍炎沙漠邊緣，然後他們仿佛根本不會在黑暗中迷路一樣，以最快速度去到了前線。
昊並不知道「小地圖」這種東西的所在，而且這種「小地圖」還可以在肉眼沒有看到的情況下確認「紅名」的存在，雖然距離肯定遠不如精神力掃描，但是每個玩家都有這種異能，這也讓他們在黑暗中成為了真正的幽靈。
最可怕的是，這些平時里「精神」無比的腳男們，在面對戰鬥時真的是腦洞百出，他們並不是那種腦子一根筋，看到敵人後就只會大吼一聲德瑪……什麼的衝上去的莽漢，而是真的會在死亡中不停學習的物種，他們會在黑暗中用各種陷阱，用遠程，用毒藥，用自爆炸藥等等方式殺敵，最可怕的是，他們對於死亡完全沒有概念，別說什麼自殺性襲擊了，他們甚至願意只為了打傷一個超凡萬族，就用幾個人的性命去炸一下。
就是以這樣的方式，昊所獲得的能量越來越多，他所徵召的玩家也越來越多，而且隨著玩家越多，獲得能量的速度也就越快，到腳男們發動自殺襲擊的一個半月後，昊已經徵召了一千六百多的玩家，這些玩家全都是精銳，最差的都是傳奇玩家，當然了，只是玩家裡的傳奇名而已，與超凡的傳奇毫無關係。
昊發現他還是低估了玩家們的價值，而且是遠遠低估了。
這些玩家們甚至擁有改變世界的能力！
昊修正了他心中對於玩家腳男的能力，除了不死性以外，腳男們還擁有著值得稱道的學習能力與作戰能力，拋開他們的精神異常屬性以外，他們簡直就是完美的殺戮兵器。
正因為擁有不死的特性，而且他們完全不懼怕所謂的死亡與痛苦，也不懼怕任何的詛咒與恐懼，甚至可以無視目前已知的所有污染扭曲，雖說腳男的缺陷是無法靠著修煉成為超凡，但是一來他們可以靠著器具，靠著外物等等獲得類超凡的力量，二來他們還可以通過殺怪，做任務獲得某種神秘力量來增加實力，雖然增強的幅度肯定很小，遠遠比不得超凡職業者，但是勝在沒有消耗，潛移默化。
最關鍵的是，他們的本質並不是他們一直表現的那樣精神兮兮，他們懂得學習，知道進步，每一次死亡後都會汲取上一次死亡的教訓，這樣的腳男在昊的心目中，地位真的是直線提升。
正因為如此，昊怎麼可能不利用起腳男們的巨大優勢呢？
本來按照昊的打算，腳男們只是用於無限制消耗的工具人，這次對聖位作戰的主力部隊依然會是常規部隊，也即在禁地中一直訓練的萬族凡人部隊，人族族人部隊，萬族超凡部隊，以及魔法塔和魔法塔里的魔法師部隊，這才是昊原本心目中的主力部隊。
以這些部隊為主力，配合昊親自指揮的風后八陣圖，再以兵馬俑為奇兵，以靈位魔法塔為中樞，若是到了最後關頭，昊還打算使用他的超級狀態以及他的搞笑模因，這就是昊的原本打算了，也是他傾盡目前所有能夠拿出來的力量。
不過隨著腳男的崛起，昊發現他有了更好的工具人……不對，更好的隊伍力量，所以他立刻就調整了目前的禁地魔法師工作，讓他們將打造常規附魔武器與奇物的工作重心，轉移到了專門針對腳男們的武器防具，或者是自爆類奇物的開發，甚至在察覺到了腳男們那奇特的學習能力後，昊更是指示魔法師，鍊金術師，矮人鍛造者們開放了對腳男的培訓，至於學習代價，購買代價之類，全都以腳男系統中標註了的，這些腳男們的殺敵與拯救人類族人的功勳來等價交換。
昊並不知道，他這一系列命令發布下去，立刻就在腳男群中引發了軒然大波，本來就在為殺敵而興奮到爆的玩家們，這一下子更是興奮到了不是爆炸，而是拉著別人一起爆炸的程度上。
「我草我草啊，什麼時候開放的聲望值啊！？最近殺怪太爽了，居然全都沒發現！？」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發了一會呆，接著就旁若無人的大聲吼了起來。
不光是他，許多玩家們都是發了一陣呆（查看系統），然後各自嚎叫著，而同樣在復活點附近的徐總，他就看了之前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片刻後，他滿臉不爽的回頭對著小隊裡的幾人道：「我只想知道改名卡什麼時候會出！」
小隊裡的眾人都是嬉笑了起來，曰了狗用節哀的表情拍了拍徐總的肩膀，這才說道：「不然怎麼說我們是傳奇小隊呢，你想一想啊，每天會有多少的玩家叫喚我們的名字？這不是傳奇又是什麼？」
眾人又是嬉鬧了一番，不可能就正色道：「不過認真的說，這次更新力度真的好大啊，不單單是開放了聲望值系統，而且還可以用聲望值來購買副職系統，以及兌換聲望裝，可惜的是依然還是沒有開放主職轉職。」
楊烈就說道：「已經夠好了好不好，你是不知道主世界的玩家們羨慕嫉妒到什麼程度，他們別說是副職了，連聲望裝都還沒開放，現在外面全都稱呼我們這裡為不刪檔體驗服，版本不知道高出他們多少，說起我們這一千多幸運兒，個個都是化身了獵馬祖安專家，這都還不滿的話，那外面那些人估計要羨慕嫉妒恨到爆炸咯。」
說到這些，隊伍里的幾個男性都仿佛要化身祖安人一樣，天啊立刻就說道：「你們又扯遠了，先說一下該怎麼分配聲望吧，我們六個人的聲望應該屬於最多的，我才兩千四百多聲望，你們估計也差不多吧？」
幾人都是各自確認，最多的人是楊烈，足有五千零頭，原因自然是因為在這次的刷怪中，他用超遠程神狙術，相隔八百多米，又是一片漆黑中，連天啊的精神力掃描都沒這麼遠的距離，他一槍下去，將一隻異族大boss給爆了頭，那一枚附魔箭矢從其眼珠子裡鑽了進去，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爆了頭，殺得那叫一個乾淨利落。
除了楊烈這個怪胎，其餘人也都是兩千五上下，而從目前系統發布出來的副職學習，以及聲望裝兌換來看，副職需要一千聲望可以學習一次，目前開放的副職有兩個，一個是鍛造，一個是煉金（非魔法）兩種，副職有五個階層，分別是新手，學徒，熟練，資深，大師，目前還不知道學習一次可以獲得多少經驗，不過已經點亮的人物面板上可以確認，從零到新手需要一千經驗，在眾人看來，這就是一個消耗聲望的大戶了。
至於聲望裝，一階附魔的聲望武器需要五百聲望，一整套附魔皮甲或者鎧甲需要一千聲望，附魔奇物需要一千聲望，一次性魔法爆炸奇物需要一百聲望，各種魔法藥水所需不等，這還只是一階的，二階的則需要翻兩倍的聲望，所以聲望值絕對是不夠用的。
有鑑於此，隊伍六人合計了一下，聲望裝備目前還不是太需要，相反，副職卻是非常緊缺。
「我們目前其實從硬實力上來說，是不如那些異族怪的，畢竟版本跨度太大，我們又還沒有轉職，所以我們的死亡率非常高，那怕是我們六個人死亡率都很高，而且除了死亡率本身以外，還有一個關鍵問題就是，地圖設置太大太大了，與其跑回來，倒不如死回來更加方便快捷，所以好裝備我們根本就不敢穿。」不可能抬了一下眼鏡，同時冷靜的分析道。
「但是再怎麼不敢穿好裝備，總不至於裸奔著跑去殺怪吧？基本能捅人的武器還是要有，基本能夠防禦流矢的防具還是要有，這本身就是消耗，所以鍛造很重要，對於接下來的刷怪簡直就是利器，而除了鍛煉以外，煉金也同樣重要，你們仔細看一下系統介紹，這個煉金可不僅僅只是藥水藥劑之類的東西，其實這煉金更像是山口山裡面的煉金與工程的結合，除了沒有製造一些稀奇古怪的機械造物以外，煉金之中還包含了炸藥製造與提純，各種毒藥的製作等等，這些可是我們殺怪最需要的東西啊。」
說到這裡，不可能就又抬了一下眼鏡，眼鏡反光照射著其餘五人，他用雙手托著下巴道：「所以我的建議是，讓我們隊伍里的兩個人集中起來，我們將聲望分配給他們，讓他們一個學習鍛造，一個學習煉金，能學多高就算多高，若是能夠學到鍛造出合格的精鋼武器，以及煉金出合格的炸藥與毒藥，那我們接下來的刷怪消耗就很小了，基本上就是純賺，未來才可以累積聲望購買更高級的東西，目前這才是第一版聲望兌換，之後第二版，第三版什麼的，肯定有更好的東西啊。」
眾人都是點頭，不可能的這番分析確實是有道理，更何況那可是副職啊，誰不想要？
「我尋思了一下，我覺得我可以……」我草咳了一聲就說道。
楊烈立刻道：「我覺得我有煉金的天賦，玩炸藥什麼的肯定很好玩，不，應該是很好學，所以我自薦我學習煉金！」
徐總就瞟了楊烈一眼道：「別的我也不多說了，我可是當過兵的人，炸藥什麼的，隊伍里再沒有比我更清楚的了。」
不可能也咳了一聲道：「我對化學什麼的可是很在行的……」
曰了狗這時候也開口道：「我想了一下，我覺得……」
當下五人都開始爭搶了起來，其實若是煉金只擺弄藥劑什麼的，他們絕對會選鍛造，但是這個遊戲的煉金可是包含了炸藥，毒藥，甚至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啊，所謂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還能有比這更帥了的嗎？
然後就爭不下之時，天啊一聲嬌喝道：「你們都閉嘴！我來學習煉金！」
五人頓時都露出了一副0^0的表情來，不過在隊伍中唯一的女孩發話後，他們也實在是不好爭執，當下五人彼此對看，各自眼中都有精光發出，我草率先道：「我尋思了一下，我覺得我可以……」
楊烈立刻道：「我覺得我有鍛造的天賦……」
當下五人又開始了繼續爭搶下一個副職名額……
這樣的場景發生在了一千多玩家們的隊伍中，甚至因此而產生了魔法師的新一輪研究與報告，譬如「關於腳男智商研究報告」，或者「關於腳男於永夜中所受侵蝕的可能性」，或者「關於腳男自相殘殺的習性報告」等等。
當然了，這並沒有影響到腳男的繼續刷怪，畢竟刷怪才可以獲得聲望與別的收入，而且之前的那一幕幕他們可沒有忘記，這種對於平民，對於小孩和老人無差別的屠殺，是徹底激怒了腳男們，以至於他們甚至放棄了絕大部分禁地中的每日和平任務，專心致志的搜尋異族敵人，然後用各種辦法將他們殺死。
同樣的，隨著腳男們的積極性再次被激發，同時一千多名腳男的數量可不是區區一兩百腳男可比，接下來的連續自殺性襲擊中，簡直是讓聖位旗下的萬族超凡們痛苦不堪。
其實認真來說，腳男們所殺的萬族並不涉及到高層，除了極個別的例外，死了幾個三階超凡者與一名傳奇超凡者，說起來那名傳奇超凡者也是死得奇怪，明明他都提前感覺到了危險，而且還暗示了周圍幾個超凡者們做好突襲準備，他一個堂堂傳奇都要親自出手了，然後就見得黑暗中一道箭矢射來，這傳奇就提前騰挪走位，打算完美的避開箭矢，同時追殺來襲者，但是誰知道那道箭矢也跟著莫名其妙的拐彎，然後在這傳奇強者莫名其妙的「迎接」下，直接鑽入到了他眼眶中，一擊必殺，將其給殺死了。
基本上除了這莫名其妙死亡的傳奇以外，也就只有幾名三階超凡者死亡，其餘死亡的大多數都是不入流的小角色罷了，大多只是一二階的底層超凡職業者，不過隨著底層的超凡職業者死得多了，那麼就該中層超凡者頂上去了，而這聖位離開聯盟首都時，帶走的人並不多，雖然可以算是人人精銳，但是就這樣沒日沒夜的被襲殺中，又是在永夜裡毫無安全感，隨時都有可能被各種詭異所吞噬，漸漸的，萬族的士氣快要崩潰了……
「……是嗎？士氣低迷，不，應該是士氣要崩潰了嗎？」
依然是在一片光中，阿貝爾持著書本，皺著眉頭看向了眼前的亞巨人蘭斯貝特，隔了半響後，他才問道：「難道沒有活捉任何一名來襲者？」
蘭斯貝特就低頭道：「臣親自出手了五次，次次都抓住了至少四五名來襲者，他們的肉身就是最純粹的人類，只是比普通人類要強悍一些，但是依然是凡物，可是……」
「可是？」阿貝爾盯著了蘭斯貝特。
蘭斯貝特就吞了一口口水後，這才說道：「可是臣感知不到他們的靈魂，不是沒有靈魂，他們是有靈魂的，但是臣感知不到，那怕是將其擊殺後親眼看到靈魂，但是臣也感知不到，然後這靈魂就不見了蹤影，任憑臣使用何種魔法甚至是藉助殿下的神術，都無法影響這些靈魂丁點，它們……就如同被扭曲到極致的模因，或者污染物，或者這永夜災難具現一樣，臣對此無能為力……」
「扭曲，污染，永夜災難……嗎？」
阿貝爾眼中有著沉思，隔了半響後，他才哈哈笑了起來道：「原來如此，那禁地的主人居然有如此的腦洞，而且做得出如此的手段，了不起，可以稱得上是梟雄人物了！」
蘭斯貝特莫名的問道：「殿下，臣不懂……」
阿貝爾就說道：「很簡單，綜合你們目前的所有信息來看，這些來襲的人類有以下幾種特徵，首先他們毫不畏懼死亡，甚至沒有死亡的概念，其次他們手段百出，甚至在襲擊時會帶來永夜災難，而這些永夜災難甚至還不會襲擊這些人類，最後則是最為重要的一點，在永夜黑暗中，他們視黑暗如無物，如同永夜裡的幽靈一樣，為了襲擊不顧一切，說著莫名其妙，甚至可能帶著精神污染的話語……這些綜合起來，真相其實就出來了。」
「這些人類全都是永夜災難的具現！！！」
阿貝爾看著蘭斯貝特信服的目光，他站起身來自信的道：「我們都知道，永夜是人類血色氣運的反涌，換言之，在這永夜中，大量人類的死亡，很可能會出現什麼奇異的變化，我想我已經大概知道禁地主人的手段了，他一定發現了大量人類帶著詛咒，從最初的七天詛咒，到十五天，到三十天，到更久，但是這些詛咒都在人類身上，他們熬不過的，不得不向著龍炎沙漠前進，一路死亡著前進，這怨氣就是極大，而那禁地主人就將活下來的人類聚集在了禁地外，既不讓他們進入禁地，卻又用食物與治療吊著他們的命，同時估計不停的用精神魔法來洗腦這些人類，告訴他們要向敵人復仇，要向萬族復仇之類的話語，然後，永夜災難具現，雖然不敢肯定，但是從這些來襲的人類可以看得出來，死掉的人類很可能化為了另一種形態的生物，他們看似是生物，但其實連是不是死人都不敢肯定，他們只是被扭曲污染後的災難具現，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的詭異，才可以無視永夜災難，無視永夜黑暗，以及毫不畏懼死亡了！」
「最關鍵的是，這些詭異的災難人類數量並不多，力量也並不強，換言之，禁地主人能夠召喚這樣的災難人類是靠隨機的，是從不知道多少萬人類的死亡怨恨中偶然才可以獲得一個，這種襲擊絕對不會持久！」
接著，阿貝爾在蘭斯貝特崇拜的目光中坐了下來，同時微笑著道。
「我已洞悉了這一切！」
「接著，就是反制這些災難人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