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歷 第五十三章：犧牲之念

    「不如……我們去找你姐姐吧！」

    最初之龍幾乎是以哀求的語氣對著古說道：「我雖然只剩下這麼一丁點只能夠算一個念頭的力量，但是我本質依然是先天聖位，所以我自然可以清楚看到這個高緯度的一切道路與奧秘，所以你要找你姐姐我來帶路啊，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帶你找到你姐姐！」

    「不，我要去那些缺口處！」古卻是倔犟的說道。

    此刻古和無天正在星界生命主艦的一處房間中休息，古在鍛煉十二都天神煞功，而無天正在一桌子美味佳肴前大吃大喝，同時，星界生命的艦船群正在向著最初之龍標示的高緯度缺口而去。

    無天邊吃著東西，邊感覺到最初之龍，也就是那塊金屬片看向了他，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從一塊金屬片上發現「看」這個動作的，不過他還是聳了聳肩膀道：「別勸啦，他屬石頭的，一旦決定了就絕不會回頭，你沒看到我都放棄了嗎？多吃一些好東西吧，死了之後可就什麼都吃不到了哦。」

    「怎麼可以！！」

    金屬殘片忽然勃然大怒，他怒吼道：「你們怎麼可以失去拼搏的信心？要活下去啊，要不顧一切的活下去啊，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啊，活下去才有希望，你們懂嗎？那金燦燦的，無比珍貴的希望啊，我給你們說……」

    「閉嘴！」古和無天同時喝道。

    最初之龍真是被憋得不行，一肚子的話卻說不出口。

    隔了半響，無天忽然說道：「說起來你為什麼會這麼怕死呢？如瓦羅撒他們所說，你自己也承認了，你可是先天聖位啊，而且是與別的聖位截然不同，那怕徹底湮滅隕落了也可以在天道處重生，雖然我不知道變成天道傀儡是什麼樣子，但是也總好過真正的徹底隕滅吧？」

    最初之龍沉默著，隔了許久後才嘆息著道：「理確實是你所說的這個理，我仍然是先天魔神時，絕大部分的先天魔神的底牌往往都是用於逃命或者保命，只有類似羅或者融那樣的瘋子才不同，因為大家都知道，只有活著才有更進一步的未來……但是我的情況卻不同，成為天道傀儡，反倒是禁錮了我前進的道路，雖然不死，卻是再也不可能走到至高了。」

    「最後說明一下，我並不怕死，怕的是前進無路，不光是我，任何先天魔神，任何先天聖位，只要能夠走到這個層次的生命都不可能怕所謂的區區死亡，若是怕死也不可能走到這個層次，我們怕的是前進無路，而重新成為天道傀儡，那我就將永遠前進無路。」

    無天點點頭正要說話，忽然他微微愣了一下，旁白說了什麼信息，他聽完後就對最初之龍說道：「也和你吞噬了最初之蛇有關係？」

    最初之龍呃了一聲，顯然有些驚訝無天的見識，不過既然無天已經說出來了，他也不好抵賴，就直說道：「沒錯，也和這個有關係，不然死就死了，最多再找下一次的機會，成為天道傀儡就真是不死不滅，總會找到下一次機會，但是吞噬了最初之蛇就不同了……我和最初之蛇，彼此都想要吞噬彼此，那怕只是吞噬一小丁點的本源也行，這是我們的成道之基，也是我們天然的缺陷以及彼此的宿命，在過往無數億萬年我都沒有機會達成這個目標，它也沒有，但是現在我居然達成了，所以我絕對不能夠死，我要突破前路，看看那前面的風景，看看羅他們到底是看到了什麼！」

    這話說出來倒是真有了一些真心實意，無天就點了點頭，不過他依然好奇的問道：「你說你和那個最初之蛇都是先天魔神是吧？就我所知，先天魔神都有幾十億，幾百億的壽命了，不可能這麼久的時間你們都沒吞噬掉對方少許血肉吧？戰鬥時總不可能你們都是完好無損的吧？」

    最初之龍卻是用滄桑的語氣說道：「不，你不懂的，我們先天魔神是秉持天地本質所誕生，是多元宇宙最初的神靈，也是多元宇宙必然命運的代行者，雖然我們的實力極為強悍，誕生之初就超越一切凡物，但同時，我們也是受到命運，宿命，因果，時間長河等等影響最大的存在，從任何角度來說，我們先天魔神都會在天地初開之後逐漸隕滅，直到所有先天魔神全部滅亡，使得多元宇宙的各種法則與本源穩固，衍生出無數的後天生靈，如此，我們的使命便算是達成了。」

    「但是因為某些特殊的緣故，我們先天魔神脫離出了這個宿命，我們並沒有因此而隕落，反倒是隨著時間實力越來越強大，直到我們中有部分存在觸碰到了一個天花板，那個天花板阻擋了所有的先天魔神，讓我們再也無所存進，最終，在經過了無數億萬年的吞噬，以及各自的機緣機遇之後，一共有十三名先天魔神突破了這道桎梏，而這十三名先天魔神便被稱之為座，十三座……這十三名先天魔神被認為是突破了其原本命運，有資格追究至高，窺探頂點的存在，而除這十三座以外的先天魔神，則依然被原本的宿命所束縛，遲早有一刻，我們會印照原本的宿命軌跡線，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

    無天聽得津津有味，不過他還是吐槽道：「嗯，很精彩……但是這和我問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呢？」

    最初之龍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他低吼道：「小子別聒噪，仔細聽著，這可是只屬於我們先天魔神的大秘密，在這個時代早就已經沒人知道了……總之，先天魔神的第一步追求就是成為座，因為只有成為座才算是打破了宿命，然後才可以窺探至高，但是這命運，這宿命，這因果，看似無關緊要，卻具備著某種類似全知全能一樣的威能，這使得我們先天魔神想要突破這道通往座的桎梏十分困難，不，幾乎是不可能達成，那十三座其實也是如此，第一名座的達成還算輕鬆，只是隨著時間過去就變得更加強大，最終成了座，而第二名座則遭遇劫難，第三名座幾乎是重傷，第四名第五名第六……隨著座的誕生時間增加，難度越來越大，第十三名座誕生時，他甚至是吞噬了十多名與他本源相近的先天魔神，徹底補全了自身的道路才算是達成，從那以後，那怕是我們內戰，那怕是我們不停提升實力，那怕是我們彼此吞噬，卻都無法再度成為座。」

    「比如我，就很清楚我要成為座，就是獲得最初之蛇的本源，成就龍蛇本相，這才可能達成，還有與我類似的魑魅魍魎，四象之類也都是如此，而宿命和命運的恐怖就在這裡，那怕是我和最初之蛇戰得彼此四分五裂，我卻壓根沒任何機會吞噬它的那怕一丁點的本源，必然會出現這昂那樣的情況與意外來阻止我，而最初之蛇也同樣是如此，所以那怕過去了千百億萬年，我依然是沒找到任何機會，也沒看到任何希望，卻不想，如此久遠的夙願，卻忽然間在這裡，本身如同胡鬧一樣的方式中達成了，所以你說我要不要惜命？一旦我這個念頭徹底沒了，那我回歸天道後，可就相當於沒有獲得最初之蛇本源的狀態了啊。」

    無天哦哦哦的連連點頭，他看了看正在擺著十二都天神煞功的古，就又對著最初之龍說道：「原來如此，這一次看來你打破命運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可喜可賀個屁！」最初之龍語氣糟糕的道：「還不是要接著去送死嗎？而且也不是我打破了命運，認真來說，還是靠著古小友的幫助才達成了夙願，應該是古小友打破了命運才是……呃，我剛剛說了什麼？」

    最初之龍忽然急切的問著，無天一時間沒明白過來，他就說道：「接著去送死。」

    「不是，下一句！」最初之龍依然急切的問道。

    「呃，靠著古小友的幫助才達成了夙願？」無天沒明白最初之龍想要幹什麼，不過百無聊賴的他還是回答道。

    「我真蠢！我真蠢！」最初之龍頓時大聲驚嘆著道。

    無天就無所謂的從桌子上撈了一勺子熊掌羹，邊吃邊說道：「嗯，我知道了，退下吧。」

    最初之龍依然大聲吼道：「我不是說我蠢！我是說……好吧，我真的很蠢，我居然現在才發現，古小友是打破命運之人啊！」

    無天頓時有了興趣，他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具備打破既定命運，擁有著改變時間，空間，命運，因果能力的獨特個體啊！」最初之龍驚嘆的道。

    「哦。」無天頓時沒什麼興趣了，他又無所謂的開始吃吃喝喝。

    「不是啊，你為什麼是這個態度啊！？」最初之龍怒了，他大聲道：「這可是打破命運之人啊，從古至今也沒幾個的好不好，在我仍然是先天魔神的時代，只有世界找到的那個後天生靈有這個屬性，然後到了洪荒歷時代，只有兩代大領主有這個屬性，便是禁地人類城的建立者，你們人類的英豪昊都不具備啊，沒想到我在這裡又看到了打破命運之人，若是這樣，那我們或許不用死了！」

    無天頓時又來了興趣，聽聞最初之龍的說辭，他就說道：「什麼意思？你可以說服古不去找死了嗎？」

    最初之龍就低了聲音，甚至無天都從那金屬殘片上看到了羞愧的臉紅形態，他道：「不行，做不到。」

    「那你臉紅個泡泡茶壺啊，滾，別耽擱老子好好享受這最後一餐！」無天頓時又沒了興趣的罵道。

    最初之龍連忙道：「可是古可以打破命運啊！他可以更改既定的因果與宿命！雖然無法讓他改變主意，但是我有辦法讓他可以逃脫死劫！」

    無天又雙來了興趣道：「哦，什麼辦法？」

    最初之龍認真的說道：「打敗那些想要突破到主物質世界的聖位就行了！」

    「滾！」無天又雙沒了興趣。

    最初之龍懶得理會無天了，他直接對古說道：「古，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的實力在短時間內達到臨聖巔峰，甚至有一定可能超越這個巔峰，讓你可以更好的攔截住那些聖位去到主物質世界。」

    古停下了修行，他睜開眼後一把撤下了脖子上的繩索，看向了這金屬殘片，雖然一言不發，但是顯然古也心動了。

    無天就急忙站起來走到了古面前，也看著了這金屬殘片道：「那麼狗蛋，代價是什麼呢？」

    最初之龍破口大罵道：「你才是狗蛋，你全家都是狗蛋！聽我說，古，之前我就發現了，你走的是肉身超凡，相當於先天魔神的幼崽，可惜這個時代已經沒法讓你成為新的先天魔神，所以你的實力其實已經算是走到了盡頭……不過現在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突破這桎梏，那就是如你之前所做的那樣，吞噬大量的混亂本質，使得你體內的基因，各種基因，你本身的，人類沉睡基因中的，你吸收的，你吃掉的，以及那些混亂本質中的，使得這些基因活性化，暴走化，再然後，你吞噬掉這些基因的精神意志，如此一來，你就算是另闢蹊蹺繞過了這第一道桎梏，同時也可以讓你的實力達到你這肉身所能夠達到的極限，也即臨聖巔峰！這本身也是打破命運的具體行為，因為沒有任何生命可以做到這一點，命運絕不允許！」

    「至於代價……我也不瞞你。」

    「在你戰鬥結束之後，一旦你的精神鬆懈那怕一丁點，你的基因將會暴走，崩壞，與混亂本質融合，到了那時，你將再也無法回歸生命的概念，既非活著，也非死去，最好的結果是異化為怪物，失去一切神智與意識，最壞的結果，則是你成為一個模因……」

    「所以再一次的，你之前為了你在主物質世界的同胞而選擇放棄尋找姐姐，那麼現在，你是否願意再次犧牲，為了他們而犧牲掉你自己以及你的未來呢？」

    「抉擇吧，小友。」